林仙子就是如此,在面對不在乎的人時,總是十分淡漠,甚至會覺得,與對方多說幾句話,都是在浪費時間。
“等等,等等!”
就在林仙子准備離開時,身後的張祁山卻又突然開口喊住了她。
林仙子只得停下腳步,她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了幾分不悅。
“何事?”她轉身問道。
“不知道仙子是否還記得,我和北澈兄頗有幾分交情,上次我們還在北澈兄的竹樓有過短暫的交談。”
張祁山覺得自己的心髒就快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來的勇氣,竟然敢開口挽留林仙子,但當時,一股真真切切的衝動就在他的腦海中涌現,讓他不假思索的喊出了那幾個字。
可話說出口之後,張祁山又有些後悔,他壓根沒有身份,也沒有理由挽留她啊。
但是,事已至此,張祁山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為了多與她相處一些時刻,他硬生生的扯起了燕北澈的話茬。
而且,張祁山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林仙子的磁場變得愈發冷漠,這讓張祁山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好讓他在她面前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聽到張祁山提起燕北澈,林仙子的面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些,她淡淡的開口說道:“聽北澈說,你們二人的交情還算不錯。”
聞言,張祁山激動的差點兒從原地一蹦三尺高。果然,在林仙子的面前提及燕北澈,當真管用。
“對對對,我和北澈兄也算是異性兄弟了,仙子也知道,北澈兄這人素來不喜與人交往,平日里也就與我多走動一些,如果說這萬學天府誰和他關系最好,那我就得當仁不讓了。”張祁山連忙說道。
但在說完之後,他又有些後悔,還覺得自己有幾分可笑。
只有借著燕北澈的光,才能夠引來林仙子的一些額外關注。他張祁山,難道就這麼讓她瞧不上麼?
而且,面前這位他心心念念的夢中情人,不僅在已為人婦的情況下,與旁的男子廝混,腳踩兩條船的同時,還打著情愛的幌子。
說白了,就是寂寞在作素而已。
如此想著,張祁山不禁覺得,自己方才的表現太過狗腿,態度也太低三下四了些。
於是,他微微正了正身子,在林仙子面前抬頭挺胸。
“哦,聽起來還不錯,有勞你對他的照拂了。”林仙子微微點了點頭,語氣十分客氣。
“沒有沒有,我常聽北澈兄念叨仙子,說仙子是世間最值得敬佩和信賴之人,他對仙子的感情,不可謂不深切啊。”張祁山說道。
聽到這兒,林仙子的心里終於泛起幾分波瀾,一股淡淡的暖流從心底涌起。就連她的嘴角,也在不經意間噙起一絲笑容。
看著她下意識的反應,張祁山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林仙子的神色,每次當她聽到“燕北澈”三字時,她的眼睛里,總會閃現幾抹溫柔,還有不易察覺的歡喜。
張祁山哪里能不明白,眼前的林仙子,分明對燕北澈動了真感情。
瞬間,嫉妒如同星星之火,在張祁山的心里燃起燎原之勢,他羨慕,眼紅,嫉妒的快要發瘋。
他不明白,為何燕北澈能夠獲得她的喜歡,而他自己,卻連她的幾分關注,都得憑借著燕北澈的光輝才能實現?
張祁山掩於衣袖之下的拳頭緊緊攥著,指節因為用力開始泛白。滔天的嫉妒之意從心底涌起,讓他險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哦?當真如此麼?看來北澈經常在你面前提起我。”林仙子淡淡的說道。只不過,她的語氣里,已經夾雜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歡喜。
“是啊,我可從未見過北澈兄對哪個女子如此心心念念。”張祁山微笑著,眼神若有深意。
林仙子的目光看向別處,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她絲毫沒有察覺到,面前的張祁山神色怪異,就連眼神也夾雜著幾分深意。
“如此甚好。”林仙子回應著,她似乎想起了燕北澈的身影,眸子里滿是笑意。
只是,張祁山這看似簡單的幾句言語,卻並不是用來形容師徒之情,而是在描述熱戀中的男女。
可惜,林仙子卻沒有察覺到這點,她潛意識里已經把燕北澈當成了她的戀人。
方才這嫣然一笑,讓距離她不過幾步之遙的張祁山,呼吸都產生了瞬間的停滯。
剛剛那刻,張祁山覺得自己仿佛見到了世間最美麗的風景,她的一顰一笑,驚艷的不可方物,世間的一切都在她的絕色下黯然失色。
在這一刻,張祁山先前的怒意和嫉妒之火全然消散,滿心滿眼只有“驚艷”二字。陷入回憶之中的林仙子,顯然沒有注意到一旁張祁山的異樣。
幾個呼吸過後,林仙子這才反應過來,面前的張祁山一直處於呆愣狀態,於是便說道:“這位小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便先行離去了,多謝你對北澈的照顧。”說罷,林仙子便作勢准備離去。
“啊這個,仙子,你等等,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喜歡。”張祁山手忙腳亂的把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
林仙子的目光看向張祁山手中的物品,包裝看起來十分精美,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她猶豫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張祁山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於是便連忙說道:“仙子不必多慮,這只是一些花茶而已,之前聽北澈兄說起你似乎十分喜歡這類型的茶葉,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說罷,張祁山再次十分恭敬的把茶葉遞到了林仙子面前。
盛情難卻,看在燕北澈的份兒上,林仙子伸出玉手,將那茶葉接了過去。
在她的指尖碰到茶葉的同時,也觸碰到了張祁山的指尖。
張祁山親眼看著,一片勝雪如玉的肌膚,在陽光下隱隱間由內而外透露著瑩瑩的光澤,似乎是品質絕佳的綢緞般,嫩滑潔白,完美的如同玉石,沒有絲毫瑕疵。
那一刻,似乎有道道細小的電流,從張祁山的手指處迸發,而後沿著細小筋脈,蔓延至他全身各個角落。
蕩漾的感覺泛濫而來,張祁山的身體微微哆嗦,他甚至忍不住想要呻吟出聲。
接過茶葉的林仙子,向張祁山微微點頭示意過後,便轉身離開了。
張祁山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林仙子的行為,他的動作還保持著方才遞茶葉的姿勢。
我竟然……碰到了,碰到了林仙子的玉手?!
這個念頭一直在張祁山的腦海里回響著,他幾乎快要無法抑制內心澎湃的激動,整個人就差點兒在原地一蹦三尺高。
張祁山仿佛著魔了似的,將手指放在鼻尖處嗅了嗅,他似乎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那是來自林仙子指尖的香氣。
瞬間,一股邪火兒從小腹處燃起,人類最原始的衝動在張祁山的心頭迸發。
他的神色十分迷離,仿佛著了魔般,把手指放在鼻尖處嗅了又嗅,貪婪的神色就像是方才吸食過令人上癮的毒藥一般,整個人處於一種癲狂的狀態。
張祁山看著半空中那道逐漸縮小的身影,眼中的火熱再也無法壓抑。
更為尷尬的是,張祁山的胯間已經撐起了一頂明顯的帳篷,規模雖然沒有燕北澈的駭人,但也十分渾圓,就像是胯間塞了一顆鐵球般,十分突兀。
反應過來的張祁山四下看了看,發現無人在此後,尷尬的整了整襠部位置的衣衫,而後一溜煙兒朝著遠方離去了。
只不過,他走路的姿勢怎麼看怎麼奇怪,明明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人,但卻像個扭扭握捏的大姑娘的一樣。
待張祁山離去這後,這一小方天地才重新歸於寧靜。
還好,此處平時很少有人經過,不然,被其他弟子看見方才那一幕,又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是非來。
火急火燎走後的張祁山,七拐八拐的來到了萬學天府內的一處角落。
這座院落位於萬學天府的西北角,這里是府內弟子的住所。
在萬學天府中,只有一些實力強勁,或者長老們的弟子,才有資格擁有一座獨立的山頭,而且山頭的規模也是根據其主人的身份和實力來決定的。
像燕北澈這種長老首席的弟子,其住所的豪華程度,遠遠不是其他弟子能夠與之相比的,而且,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安靜程度,都是萬學天府的普通弟子們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張祁山作為長老的弟子,雖然他的小山頭沒有燕北澈的那麼高端,但也是頗具規模,不管是生活還是修煉,都十分方便。
不過此時,他顯然並不是回到了自己的小山頭,而是來到了府內普通弟子的住所。
這座院落,是眾多院落中普普通通的一座,通體呈現黑灰色,看起來顯得有些沉悶。
只不過,與其他院落相比,這座院落門前多了一些顏色。
院落的門前,種滿了各種叫不出名字來的奇異花朵,五顏六色爭相開放,看起來十分養眼。
而且,院落的牆壁上,也布滿了爬山虎,綠油油的一片,在這一片暗沉沉的灰色中,顯得格外有生氣。
張祁山走近,一股大自然的清新便撲鼻而來,其間還夾雜著幾分花朵的香氣,讓他不由得神清氣爽,心情也跟著愉悅了一些。
他邁著歡快的步伐,推開了那座院落的大門。
一股更為濃郁的花香之氣撲面而來。只見,院落內種滿了數量極其之多的花朵,幾乎快要占滿整個院落,只留下了一條勉強可以過人的小道。
張祁山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里不由得感慨道,這瑤姬,還是這麼的喜愛花花草草。
他嘴里的瑤姬,應該就是這座院落的主人了。
滿院的花朵隨風搖曳,沁鼻的香氣充斥在張祁山的鼻尖,讓他心神止不住的蕩漾。
恍惚間,張祁山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花海,入目皆是一片絢麗的色彩。
“祁山?”
一道清靈的聲音自屋內響起,打破了張祁山的幻想。
接著,“吱呀”一聲過後,那扇房門被有里向外推開,一道身影落入了張祁山的眼中。“瑤姬。”張祁山輕輕的喚道。
立於他不遠處的這位女子,窈窕的身影格外纖長,亭亭玉立,散發著一股清秀、雅致的氣息,就仿佛是詩人筆下的荷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光是這身影,這氣質,便可用出塵二字來形容。
只是,當目光落到女子的臉頰處時,又不免會覺得有些錯愕。
只見,與女子出塵氣質格格不入的是,她的面頰十分妖艷,皮膚細潤如溫玉,櫻桃小嘴不點而朱,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頗有幾分誘人的風情。
她整個人,嬌艷的如同盛放在這院落內的紅玫瑰,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勾人的魅惑力。
尤其是那雙眸子,顧盼生姿,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卻撩人至極,一舉一動皆充滿無盡的風情。
這巨大的反差,讓人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祁山今日怎的得空來此?”瑤姬笑意吟吟的迎了上來。
她蓮步款款走來,張祁山下意識的進行了吞咽的動作,他只覺得,瑤姬每走動一步,那雙玉足就仿佛踏在了他的心坎兒間,讓他心神無比蕩漾。
瞬間,張祁山覺得滿滿一院落的花朵都仿佛失去了顏色,所有的一切都不敵瑤姬的美貌那般,給人以劇烈的視覺衝擊。
“想你想的緊。”張祁山眼睛里滿是火熱,直勾勾的注視的款款而來的瑤姬。
瑤姬輕盈一笑,手帕輕掩紅唇,只不過那笑意,又從眸子里滿溢了出來。
這一笑,簡直快要把張祁山的魂兒都勾走了。
說來也怪,這瑤姬的身上總是有一股特殊的魅力,能夠在無形之中對男子產生致命的吸引力,若不是清楚瑤姬的修仙屬性,張祁山定會以為,她在暗地里修煉了什麼媚功,不然怎麼會這麼迷人。
“怎麼,今日你的小嘴兒抹了蜜不成?”瑤姬嬌笑著說道。
張祁山看著走到面前的瑤姬,大力攬著她的細腰,與她肌膚相貼。
這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張祁山能夠清楚的嗅到瑤姬玉體散發出來的香氣。
這香氣,與滿院落的花香不同,它更為清新淡雅,初聞只覺一般,但時間久了,竟然會產生一種上痛的心理。
這也讓張祁山不得不懷疑,自己總是忍不住想念瑤姬的心思,是不是這香氣搞的鬼。
不過也是,瑤姬本來就對這些花花草草感興趣,平日里酷爰香料,但又對市面上的香料毫無興趣,總是自己培育種植,而後翻閱古籍,根據古籍中所記載的古法,進行香料的研磨。
久而久之,瑤姬整個人就像被醃入味兒了一般,渾身散發著一股特殊的香氣。
“抹沒抹蜜,你自己嘗一下便知。”張祁山壞笑著說道。
他的目光一直在眼前的瑤姬臉上流連,眼底的火熱絲毫不加掩飾,赤裸裸的展現在瑤姬面前。
同時,他的大手不安分的在瑤姬腰間摩挲著,隔著衣衫感受著她肌膚的滑嫩。
方才與林仙子的接觸,勾起了張祁山心底的火熱,他好不容易克制住,如今又見到瑤姬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便如同未熄的火中添了一把柴,讓他心底的欲念愈燃愈烈。
瑤姬輕笑著,眼波流連,春情滿滿,任由張祁山上下其手。
只不過她的眼神里,除了笑意以外,似乎還有些其他的什麼東西。
張祁山與理姬的相識,說來也是一個巧合,這瑤姬,在萬學天府中也算是一位排的上號的美女。
要知道,像林仙子那樣的大美人兒就如同她的稱號一般,遙遠的如同仙子一樣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那些長老和弟子們,也只是在遠處看看,並不敢真的有半點非分之想。
但是如同瑤姬這般,美貌與身材兼備,且都遠高於平均水平的存在,才是這些弟子們真正敢覬覦的對象。
只是這瑤姬,似乎並沒有與哪位男子長久過,也沒有見過她身邊出現過哪位男子,久而久之,眾人對她的印象便變成了冰山美人般的存在,一般人根本難以接近。
只是,張祁山知道,瑤姬雖然看起來不容易接近,但其實她心里的欲望十分明晰,容貌在她這里,是一個明碼標價的籌碼,是可以用來實現階級跨越的籌碼。
所以,對於那些無權無勢的追求者,她向來是不屑於搭理的,而能夠與她產生牽連的,只有一些實力強大,能夠給她帶來真真切切好處的男子。
這些男子之一,便有著張祁山。
對於這點,張祁山心里也是跟明鏡兒似的,不過他並不在意,因為說白了,他與瑤姬之間,說到底也只是各取所需,再深入一點也只是抱團取暖罷了,根本不涉及半分情感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