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卉當天下班回家就把鄭眼鏡找她私下許諾總經理助理的事給我說了,這是後話。
此刻我還在辦公室思忖曾北方打來電話來求助,說跟婷婷一直在跟他鬧的事兒,話說這小兩口一鬧別扭就找我,婷婷找完北方找,老子這個媒婆也是當得沒誰了,管了介紹還要管售後服務。
但婷婷的反應讓我略覺意外,因為北方跟我說過已經給婷婷如實交代了和他寧姐姐的前世今生,還說說的時候婷婷聽得津津有味,眼里放光,感嘆這劇情要能拍成電視劇一定是爆款。
按說KTV那晚北方被他寧姐姐誘奸,哦不,逼奸,縱使顯得有些突兀,但在小兩口已經達成共同獻身綠色環保事業共識下,婷婷應該不至於那麼介懷,不過想想也好理解,哪個女人心頭沒擱著一個醋壇子,口是心非才是女人最受用的補藥,當初我跟小燕子才那啥的時候,寧卉不是嘴上答應得好好的,真跟小燕子那啥了回去女人那一壇醋打翻了,你才讓你懂得女人給你吃起醋來,是一種多麼痛的領悟。
所以,婷婷這是醋壇子打翻了,初為YQF的女人,這是必然要經歷的心理適應過程,這條經脈不徹底打通,往後還會出問題。
我連忙給婷婷打電話問晚上有沒有空,說晚上一起吃個飯談個心,這事攤都攤上,也只能一攤到底了。
婷婷回話說晚上吃飯有事不行,但晚一點她會打電話給我找地方坐坐。
離下班還有陣。
最近公司成立的事也張羅得差不多了,報社調配公司的團隊人員名單這幾天就要最後敲定,其他人選都沒問題,除了戚紡,心里一直犟著並太情願。
我於是打電話叫戚紡到辦公室來,想再做做小姑涼的思想工作,要是人家小菇涼實在不願意,咱廟小容不下人家的遠大志向也就算噠,強扭的瓜不甜,泡妞如此,工作亦如此。
一會兒戚紡來了,穿的是單位的女式工裝,白色的短袖T恤配藏藍色的半截套裙,你去某個CBD寫字樓十家公司九家都穿的那種,很沒創意,白瞎了報社這麼美麗凍人的女員工,企業文化有待加強唉喬老大,等新公司成立了,女員工的工作制服本尊打算親自設計。
戚紡容貌俏麗,身材勻停,才出校園那種濃濃的文氣散發出來的就是這樣一句詩,腹有詩書氣自華,來自於郊縣但沒有半點縣城妹子的土味,所以文化是個好東西,名牌大學新聞專業了解一下,從來都是高考牛人的重災區,據說戚紡當年是她們縣城的文科狀元,集才華與美貌於一身的田野妹子,無汙無染,元氣淋漓,戚紡身高條子跟寧卉差不多……
慢點慢點,為啥子老子一看到戚紡就會想到了寧卉——這是真滴,第一次在報社見到來報道的戚紡讓我生命中足足有三秒鍾的時光被眼前那一抹動人心扉的驚咋偷走,不是驚咋一個女生為什麼這麼美麗,是驚咋那份美麗為什麼這麼像……
寧卉!
是不是一進報社就沒變過的那一攏青澀的馬尾?
我打賭戚紡挽結那一攏馬尾的綠色的發卡是她們學校門口練攤的大媽攤上買的,寧卉告訴過我,大學期間她所有的發卡都是在學校門口練攤的大媽那里買的,而且是同一個大媽,寧卉說便宜,說她最喜歡那種青苹果綠的發卡。
好嘛,戚紡真的別了一個青苹果綠的發卡,走路如無形的風,足尖不忍驚擾了大地,仿佛她的世界里沒有牛頓的存在,是一塊隨風吹來的浮萍。
入世之美常有,入世之美美出一種出世的氣質不常有,這是不是就是最讓我覺得像寧卉的那一抹驚咋?
心有戚戚焉,下意識中我就點了才出校園的戚紡同學的名,反正喬老大給了我公司點將的特權,不用白不用,誰叫TMD權力是最好的春藥!
現在問題來了,居然這道春藥不管用,人家小姑涼根本不撂我,各種場合數次跟我明確表達了不想來公司的意願,這完全不符合一個職場菜鳥初入江湖必須任人宰割的心理邏輯。
戚紡五官莊秀,看著就舒心悅目,並不以某一特別之處勝出,每一處线條柔和而單薄,凝聚起來卻有一種俗世的美顏無法盛下的出泥未染,濯水而清的氣質,容貌縱使稍遜如寧卉般的精致出挑,但眉宇的一顰一動間竟有一種驚人的相似,失散了多年的姐妹這種爛俗的形容手法在戚紡跟寧卉之間仿佛煥發出了一種真真切切的魔力,這種迷人的相似一時間竟然讓我有些迷醉。
這種迷醉跟愛沒有半毛錢關系,跟荷爾蒙有五毛錢的關系,跟好奇害死貓有一塊錢的關系,跟小丫頭完全不撂我這個領導,激發出來老子的征服欲有一塊半毛錢的關系。
所以我對戚紡同學一直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縱使這丫頭從來都對我冷臉相向。
戚紡是很有禮貌的敲了南主任辦公室的門,得到我的應允之後才進來的,有些局促的樣子,雙腳微呈丁字之步站立著,雙手堪堪垂落及腰腹前交叉而扣,挺胸收腹,下屬面對領導非常標准的禮儀站姿。
見一個楚楚動人的小女生,心有怨懟,卻畢恭畢敬的站立在你面前的樣子,這讓老子有種初嘗權力春藥的快感,我雖生猶憐,但還是把逼裝得很穩,嘴里應承了一聲“小戚來了”才慢慢站了起來,踱步到戚紡跟前,伸手示意到:“坐吧。”
戚紡的身體微微扭結了一下,眼簾低垂,才跨過一步坐到了我對面的沙發上。
戚紡的胸部很緊致的凸挺著,青春的肉體在夏天的熱浪里畢竟是難以完全遮擋的,戚紡上身的T恤里白色文胸的印記若隱若現,是寬邊的帶子的,很保守的款式,很自重的菇涼。
但讓我再次有些驚悸的不是這個,現在是領導了,老子沒那麼多德不配位的邪念與花花腸子……
戚紡坐下的時候,大約不小心讓自己的膝蓋漏了出來,報社女士工裝我唯一滿意的就是套裙的下擺設計得尚淺,剛剛過膝的樣子,像這種坐下起身稍微幅度大一點的擺動很容易就將女生的膝蓋露了出來,比如此時的戚紡……
戚紡很快,幾乎本能的用手將裙擺捂上蓋住了膝蓋,縱使穿了一雙肉色的連體絲襪,但並沒有什麼用,根本遮不住露出的膝蓋上呈現出來的一片紅紅的印記,雙膝一邊一個,那印記的形狀並不規整,像淡淡的紅藥水塗抹過一般,我比戚紡本能的防護動作更快的眼光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我不知道這些紅印是怎麼來的,我只敢肯定那不是胎記。
戚紡微微低著頭,臉上掠過一絲比膝蓋上的紅淺得多的紅,我當然不能在臉上還以驚色,其實當時我只是心里稍有驚疑,也沒想那麼多,不是胎記,完全可以是蚊子咬的。
“小戚,”我清了清嗓子,開口談正事,“新公司成立的人員名單這幾天就要正式敲定了,本著支持公司團隊建設,人盡其才的原則,報社考慮將你調配到公司,我也代表公司以最大的誠意對你表示歡迎,從公司的業務發展看,也特別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但似乎你本人對此有著不同的意願,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聽聽你不願意來公司究竟是什麼原因,你不要什麼顧慮,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出來。”
“嗯,”戚紡輕輕沉吟了一聲,然後咬了咬嘴皮……
是的,咬了咬嘴皮,咬了咬嘴皮,咬了咬嘴皮!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茶壺里面能生風暴,老子心頭也可以刷一場地震,老鐵穩住,我做了一個深呼吸,算是對心頭的地震災區輸送了一點氧氣,然後聽到戚紡細柔的聲音:“南主任,其實我也不是不願意服從報社的安排,我知道我的想法或許很幼稚,我是學新聞的,我進報社只是想做一些跟專業相關的工作。”
“哦,”看來並不是跟南主任較勁,這讓我感到有些釋然,原來小姑涼是擔心來公司用不上自己的專業,沒法實現自己的職業理想,我瞬間露出了領導關懷般的笑容,“小戚啊,有志向,十年寒窗不就為了學以致用,讓自己學到的知識為社會做出貢獻,從而體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嗎?我非常理解和贊同的你的想法,和對職業理想的規劃。但我只是略有一點不同的理解是,你怎麼知道來了公司就用不上你的專業呢?”
“嗯?”戚紡微微抬頭看了我一下下,眼里充滿著純真的疑惑。
“新聞的要素是什麼?”
老鐵繼續穩住,盡管對一個名牌大學新聞專業的高材生講新聞有點滑稽,但好歹南主任也是資深媒體人士,市報拳頭專欄作者的名號不是花錢買來的,果真沒得一點真鋼喬老大腦殼長了包也不會把公司的擔子讓俺來挑,所以此刻南主任的氣場還是很穩,“是事實,傳播和受眾對吧,我們報社招聘應屆畢業生都會要求應聘者提供一篇自己的專業論文,你提供的是你的畢業論文吧?我看過,《論新媒體時代新聞的價值觀》,很好的研究方向。我記得關於新聞有這樣一句名言:‘仁愛占上風時,新聞才得以變成愛情、真理和美德的傳播工具’,這里愛情、真理與美德是人類精神世界最重要的基本元素,而這些元素只有在什麼樣的場景下才能得以傳播與彰顯?我的理解是,只有在人類文化的場景里,所以,新聞從來都是有立場的,新聞其實也是在傳播一種文化價值。”
此刻我故意停頓了下來,看了看戚紡的反應,小姑涼雙手很明顯是有意識捂在膝蓋的位置,膝蓋上有像塗過紅藥水般的紅印……
戚紡眼里好像微微有些光,很認真在聆聽的樣子,於是我繼續到:“那麼,我們公司叫什麼?叫文化傳媒公司,文化與傳媒,哪一樣跟新聞沒有關系?新聞場景從來不缺文化元素,而傳媒,是傳播新聞的介質。所以,你如果擔心來公司不能用到你的專業顯然是多慮了,恰恰相反,在這樣一個傳統紙媒走向式微的新媒體時代,我們公司打造的新平台才是你這樣的專業人士大顯身手的舞台,再說了,現在事業單位都在進行體制改革,留在報社固然有進編制的機會,但編制,對於像你這樣高學歷的專業人士真的那麼重要嗎?有時候其實它反倒是一直桎梏。公司將實施新的,市場化的用工與報酬,對於公司來說,未來意味著挑戰,也意味著機遇。小戚啊,剛才我說了一些宏觀的東西,我相信你都能明白,那麼我們再談談具體層面的,作為公司的領導,我對人才求賢若渴,我知道你有很多長處,特別你的寫作能力很強,我們未來的公司有專門的文案策劃職位,你看你有沒有興趣來挑戰一下?”
“我……”隨著我的停頓,戚紡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把我的目光聚集到小姑涼柔美的唇形上,嘴唇上是抹了唇膏的,但抹得並不太均勻,仿佛唇膏跟人沒有完全交融在一起,顯得有些生硬,小姑涼這職業妝跟寧卉比起來那倒差了一個量級。
“我……我服從安排。”
戚紡囁嚅一番終於將字句清晰的吐露出來,說話的時候胸部起伏的有些厲害,像是做了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而做這個決定前,我看到戚紡真的是把嘴皮咬了咬……
由於跟婷婷晚上還要相約談心,我下班趕緊回家做好飯等寧卉回來,吃飯的時候寧卉跟我說了鄭眼鏡找了她的事,說她拒絕了鄭眼鏡沒安好心的糖衣炮彈,回復說自己遲早會離開公司的。
寧卉還告訴我,雖然鄭眼鏡沒明說,但暗示了王總被調查的事,說不久王總將會調離公司。
我當即給寧卉進行了如下的事態分析:“鄭眼鏡許一個官職是想把你繼續留在公司,說王總會調離公司是想傳達王總快要倒台的信息,讓你產生動搖,然後把你從王總陣營里拉過去,如果你被策反成功,只要你承認跟王總有那啥,他們以你為突破口把王總的職位扳倒的目的就會大功告成,這是非常險惡的企圖,所以老婆,你立場堅定的拒絕是非常正確的。再說了,那天王總愛人托人找我,我就直覺這事沒那麼簡單,王總部隊出來的,又曾經是戰斗英雄,深耕軍政商三界多年,也不是一點沒能量,王總要是屁都不放一個就這麼坐以待斃慫了,也白瞎了你對你的偶像領導的崇拜!”
說著我衝著“偶像”這個敏感的字眼瞄了瞄寧卉,似乎表情上看不出老婆內心有任何波瀾,但此刻寧卉低著頭扒拉著碗中的飯粒的筷子卻微微抖動了一下下,這一下下已經足夠說明,偶像,還是那個偶像……
寧卉聽明白了,並完全同意我對事態的分析,從內心來說,寧卉當然期待王總能奮起反擊並取得這場懸崖邊上的生死困斗的最後勝利,如果自己能做點什麼……
但寧卉顯然沒啥胃口,只是潦草的扒拉了一小碗飯便擱下了筷子,接著我把等會跟婷婷相約談心,並為啥要相約談心的事兒跟寧卉說了,寧卉這下倒有些著急起來,挺內疚的樣子,連忙跟我說好好勸勸婷婷,我一看機會來了,便把如何徹底讓婷婷的心結打開的計劃兜頭托出,還威脅說不配合就不能保證把婷婷的醋壇子治好,人家小兩口真的因此鬧掰了某人的責任就大了。
寧卉自知理虧,畢竟逼奸人家男朋友的事是賴不掉的,也只好答應了說在家等著。
快九點的樣子婷婷打來了電話,叫我趕緊趕去酒吧喝酒,老子一聽酒吧名字樂了,正是“里貝里”的老外朋友開的那間!
話說“里貝里”確實是塊做生意的料,跟婷婷那次跳彈大趴體見上了一面就能為酒吧攬上客了。
聽電話的背景很嘈雜,好像不止婷婷一個人,我也想不了那麼多,連忙跟寧卉打了招呼便出了門,背後聽寧卉大聲在吆喝:“你胃不好,少喝點酒!”
果真,不是婷婷一個人在戰斗,NND是一圈人在亂斗,圍坐在一個大的卡座旁,這一圈人第一眼目測達六七人之多,而且喳雀般鬧麻了,老子才定睛一數,三男四女,鬧麻的都是女的,而且個個跟婷婷般如花似玉,在酒吧曖昧的氣氛中粉黛脂香,鶯鶯燕燕,分外魅嬈。
“南哥你來啦!”
婷婷見到我進來立刻眉舒悅展,笑若桃花,一把攬住我的胳膊,喝了酒的人手腳都不曉得輕重,這一攬差把我攬到懷里差點攬成了一老鳥依人,下輩子老子決不得泡比我高的妹妹了,像這種麻豆海拔真心讓人心塞。
婷婷把我攬到她的身旁坐下,一直親親熱熱的攬著我的胳膊,老子剛剛坐定,才感到背上一股涼颼颼的冷風飆過,坐在婷婷另外一邊的一個男人眉頭都皺成了花卷,眼睛直森森的盯著我。
這小子三十歲左右的模樣,身材魁碩,膀大腰圓,頭上的板寸就像在自個臉上貼了塊招牌,招牌上寫我是社會人。
社會哥海拔大大低於老子,跟婷婷擱一塊看上去有點像林志玲姐姐旁邊站了個郭德綱。
我心就一驚,難不成現在婷婷出個門她爹還要配個保鏢跟在身邊?
“來來介紹一下,”婷婷一副把老子隆重推出的樣子就把我正面形象亮到一圈人跟前,“這是我大哥!”
“南哥,”婷婷轉頭就是一臉燦爛的笑容看著我,然後一一給我介紹在場的女士們,“這些都是我以前一起玩的姐妹,好久沒見了今天大家湊齊了出來聚聚,這個是娟子,這個是依依,這個是雪兒。男人們我就不介紹了哈,是哪個的家屬自己認領了給南哥介紹,沒人認領的自罰三杯!”
娟子、依依、雪兒……
呵呵,加上婷婷,一水多麼洋氣的名字,趁此介紹之機,老子正好檢閱了一下這幾位當初跟婷婷混碼頭操社會的姐妹們,幾個妹子姹紫嫣紅,都嫩得掐得出水來,論樣兒都是個頂個的尖貨兒,只是跟婷婷比起來就差著至少半條街的距離,但論豪爽,齊刷刷都特麼是惹不起的本土原汁俠女,剛剛介紹完,就一個賽著一個要跟我敬酒,嘴里咋呼著,三只喳雀咋呼成了三十只的音量:“婷婷的大哥就是妹妹的大哥,來大哥敬你一杯,妹妹先干為敬了哈!”
這第一輪老子剛剛硬著頭皮喝完,第二輪妹子們又端著刺刀,哦不,端著酒上來了,都說要跟我連干三杯再說,我一看這個陣仗不得了,趕緊的我只好湊到婷婷耳邊求救:“婷婷,我出來的時候你嫂子說我胃不好,特地叫我少喝點酒,你幾個姐妹太猛了,楞個整我今晚上只有擺這兒了。”
婷婷這才出面制止了妹子們瘋狂的敬酒行為,等我剛喘口氣兒,感覺剛才的酒還噎在喉嚨里打轉兒,一旁的社會哥發話了,只見這哥們臉色凝峻,啪啪啪抓過三個空杯子擱在跟前,然後拿起酒瓶將杯子倒滿,“我沒人認領,我自罰三杯!”
社會哥的語氣有些幽懟,這保鏢當的,咋還能當成了怨婦的趕腳?
老子還沒楞過神來這哥們已經咕隆一口氣把三杯酒干完,旁邊一圈人也不說話,等人干完幾個妹子才齊刷刷的咋呼起來:“峰哥耿直,好酒量哇!”
起初沒在意,等社會哥酒喝完把杯子擱下,我才一眼瞄到這哥們的左手,然後真的是一口涼氣倒吸到背脊骨——社會哥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指已經齊根斷去!
我靠,反正老子一看到缺了手指頭的都一律按黑社會的處理,比身上紋個啥白虎青龍的威懾力大多了。
婷婷沒吭聲,只是好好的看社會我峰哥把三杯酒干完,自個也倒滿一杯,說了一句“我陪你一杯唄”然後脖子一仰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婷婷喝酒的時候老子瞄了一眼,覺得社會我峰哥看婷婷的眼神明顯不對,哪里不對我也說不清楚,反正NND不是保鏢的眼神。
另外兩個男的倒被兩個妹子認領了,反倒老子覺得三個妹子中最乖的娟子是單著的,但明顯峰哥的注意力完全在婷婷身上,於是其中叫依依的妹子開始起哄:“哎呀正好南大哥來了,我們的娟子還單著呢,南大哥你看我們娟子妹妹漂亮吧,要不今晚你把她認領了得啦?”
這娟子是其中身材最纖細的,細眉鳳眼,翹鼻蓮嘴,蜂腰豐乳牌的魔鬼身材是熱血加分項,遺憾的是妝容有些過濃,一個不化妝比化妝更好看的妹子。
聽依依在一旁咋呼,娟子倒十分大方,眼里看著老子就開始放電。
MMP,現在的妹子果真豪放,擱十年前這種尤物哥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不日得起不來床算哥二級殘廢。
除了跟人家傻笑一個我還真一時找不到詞來回應,這當兒婷婷發話了:“去去去,南哥可是好男人的哈,你們別撩我南哥,南哥要是犯了錯誤我嫂子會把我大卸八塊的!”
“哇?南大哥,嫂子楞個凶啊?”
幾個妹子顯然不依不饒,明顯是拿我開涮,那個依依的嘴巴最得,衝著婷婷擠個了鬼臉就來了一句猛的,“婷婷,你是不是舍不得啊,找借口想自個認領南大哥吧?”
“切,依依你個沒良心的,我婷婷是那樣的人啊?人家南哥真的是名草有主的好男人!”
說著婷婷倒酒就要跟依依干杯,幾個妹子旁若無人,徹心徹扉的嬉笑著,婷婷此刻的狀態非常放松,跟我平素看到完全是鮮活的兩個人,或許跟她這些風里雨里一起闖過浪過的姐妹們在一起,緬懷那些真實的,或許殘酷的,那些堪,或者不堪的青春,我才覺得我看到了婷婷身上最率真的自己。
我知道一個少女成長的歲月中,父親角色的缺失意味著什麼,婷婷後來告訴我,從被學校開除浪跡社會,到後來與她爹相認的日子她永生難忘,我知道,那是婷婷的青春祭……
我曉得這麼下去這群瘋妹子沒得完了,我趕緊找了個借口脫身去衛生間,辦完事順便掏了根煙含在嘴里准備吸點毒,“啪!”
一旁一只打火機便像長了眼睛似的遞到了我的嘴邊——我抬頭一看,社會我峰哥!
“南……大哥!”
峰哥一臉正經不正經的看著我,大哥叫得很不情願的樣子,看我把煙點燃,自己也拿出一根叼在嘴里點上,然後吐了個十分牛逼的煙圈,伸手拍了拍我肩膀,“幸會!”
“幸會!”我出於禮貌笑了笑,回應了一聲。
“哥們是這樣,”峰哥朝我跨進一步,然後一臉肅穆,“我不知道你跟婷婷是什麼關系,我也不想知道,但不瞞你說,今晚你別跟我爭,今晚我想帶婷婷走。”
我靠,此刻老子才曉得這小子哪里是仇老板派來的保鏢,原來是打著今晚帶婷婷去開房的主意,大約是看到我來了婷婷對我如此這般熱情感到受到了老子的威脅,私下警告我來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老子故意裝莽。
“哥,別跟我裝莽!”
峰哥頓了頓,臉上的表情很復雜,特麼用左手夾著煙蒂彈了彈煙灰,完全是在炫耀那根去路不明的小手指頭,“我也實不相瞞,原來婷婷跟過我一段時間,哦跟……這話好像說得有點社會,我其實是想說我曾經是她的男朋友,我們在一起有一年多的時間。”
“哦,”我心頭咯噔一下,嘴里囁嚅了一聲,“前男友……”
接著我腦補了一副林志玲跟郭德綱耍朋友的畫面,MMP,吃不吃雞?
原諒我邪惡了,但話說峰哥嚴重不到一七零的樣子,跟麻豆海拔的婷婷……
好嘛我堅決不往吃雞的方向上想,但這得多麼有故事林志玲還會跟郭德綱啊?
婷婷的青春果真彪悍!
“對,”峰哥攤了攤手,在臉上擠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是前男友,我也知道婷婷現在已經有了新男朋友,但你也別想多了,我就是今晚想把她帶走,跟她有沒有男朋友沒什麼關系對吧?明天大家該干嘛干嘛。”
“這個……”我感覺峰哥好像今兒是鐵了秤砣心,但我覺得這哥們勝算不大,得給他澆盆冷水清醒清醒,“兄弟,我說句實話好嗎?我打賭你今晚帶不走婷婷。”
“你什麼意思?”峰哥立刻怒目相向,“你是故意要扛著來對吧?”
“兄弟你誤會了!”我趕緊擺了擺手,“我打賭婷婷今晚不會跟你走,不是說因為我。”
“那是因為什麼?”峰哥有點著急的樣子。
“因為人家婷婷很愛她現在的男朋友唄,不會背著男朋友的偷吃啊,人家男朋友都允許她正大光明的跟其他男人啪啪啪了,誰TMD腦殼鏽倒了還偷吃啊?”
算了,這句是老子心頭說的,說出來的是這句:“也不因為什麼,感覺吧,我只是覺得婷婷不會背著男朋友劈腿吧,據我所知她跟她現在的男朋友感情挺好的。”
“好吧,”峰哥沉默了半晌,才心事重重的說到,“我相信你說的,婷婷跟不跟我走都不是因為你,這樣哥們,今天算認識了,留個電話唄。”
跟峰哥互留了電話,我是先回來的,但還是沒逃脫被幾個妹子和家屬拉著敬了好幾杯酒,要不是婷婷擋下了一大部分,這一輪下來老子就要喊遭不住了。
峰哥回來仍舊坐在婷婷旁邊原來的位置,然後這哥們明顯加大了向婷婷獻殷勤的力度,手時不時攬個腰,幫婷婷喝杯酒啥的。
婷婷卻把更多的熱情和肢體的溫度給了我,對這位自稱前男友的,少了一根手指頭的社會我峰哥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樣子,酒你要幫喝就喝,腰你要攬就攬唄,但也不做過多的回應。
經峰哥這麼一提醒,從一圈人跟峰哥的互動與熟悉程度看,大家好像都應該是知道林志玲跟郭德綱有過一腿,哦不,婷婷跟社會我峰哥有過一段這個背景的。
時間很快過去快倆小時了,這些豪放的妹子們再這麼被酒精浸泡下去得瘋成什麼樣子我心里完全沒得逼數,還好婷婷一直挺清醒,及時站出來說自己有事要先撤了,因為我來之前就給婷婷發過信息,說晚上她嫂子邀請她去家里……
其實這就是我出的主意,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是想讓寧卉今晚把婷婷睡了,別亂,我的意思是今晚婷婷來家我就睡客房——這個我是向寧卉保證了的,絕無任何亂七八糟企圖雙飛啊啥的淫邪之念——倆妮子晚上睡一起好好拉拉家常,彼此徹底交個心,寧卉為逼奸了人家男朋友好好跟人家道個歉,把婷婷的心結徹底解了,然後歃血為盟,哦不,一睡為盟,彼此就把金蘭之交結了,把倆妮子大老婆小四的關系打個死結套牢,以後雙飛的機會……
順便,我要求寧卉給婷婷傳授一下如何當好一名YQF的女人的經驗,咱綠色環保事業要做好傳幫帶的工作……
婷婷說要走自然是沒忘了這茬,但她那幾個姐妹不干了,說一點都沒盡興,婷婷接著從包里拿出一張卡丟給依依,說大家繼續玩高興,完了今天的賬就拿這張卡去結,密碼她等會發信息給依依,然後又說了一大堆好話並許諾改天請大家吃大餐才得以脫身。
最失落的當然是一旁的社會我峰哥了,這哥們是不是向婷婷發出過今晚開房的請求,以及婷婷是咋回復的我不得而知。
我只是聽到峰哥問婷婷有什麼事這麼急要去哪里,婷婷回答說家里有事,要回家。
婷婷要走,我也自然合理地有了告辭的理由,然後走之前峰哥把婷婷拉到一旁說了一會兒話,倆人的表情都似乎挺凝重,峰哥是失落,婷婷是有幾重心事未釋然的樣子——甚至說歉疚也不為過。
峰哥提出要送婷婷回家,婷婷推辭了,說讓南哥送就行了,走之前好像還說了句要峰哥自己好好保重,然後給峰哥了一個林志玲抱郭德綱一般的擁抱才轉身跟我離開。
我感覺婷婷的轉身沉沉的,並不輕盈。
我曉得要喝酒沒開車來,婷婷也沒開她的寶馬,所以打了一個的回的寧公館,車上我給曾北方發了一個信息,說今晚你小女朋友不回家去我家住了,讓他別擔心。
另外在車上我一直憋著沒問婷婷社會我峰哥的事兒,但從剛才酒吧兩人臨別說話彼此心有千千結的樣子,我更加確定峰哥應該沒有撒謊——林志玲妥妥是跟郭德綱是有過一段的。
我是想找更合適的機會再問,比如哪天婷婷在我身下被我插的時候……
到家都十一點多了,寧卉一直在家等著沒睡,見我們進門便熱情的張羅著招呼婷婷,一口一個妹妹的叫得婷婷都有點招架不住,怪不好意思的樣子,今兒算是迎小四進門,跟當初迎小燕子進門一樣一樣的,然後老子啥也聽不見,就聽倆妮子像打乒乓球一樣把妹妹姐姐這麼來回叫著,親熱勁頭愈發黏糊根本停不下來。
接著寧卉將婷婷拉進臥室,就去到衣櫃翻搗著咋呼到:“哎呀婷婷啊你身材太好啦,你咋長那麼高啊,羨慕死人了,我得找找有沒有大一點的睡衣給你!”
老子在一旁看著,見寧卉完全進入了角色心里偷著一陣樂,我就知道老婆是朵溫柔與善良的解語花,與其讓我把婷婷說服,還不如老婆把婷婷睡服,我正傻拉吧幾樂呵著,寧卉卻轉過頭來瞄了我一眼,然後就是一個黑臉:“哎哎,你還在站在那里干嘛,這里沒你啥事了哈,趕緊出去了哈!”
“老婆,我……”我嘴里囁嚅到,然後嘿嘿一聲,不曉得嬉皮笑臉這陣管用不管用。
“我啥?別耍花花腸子,趕緊出去了!”寧卉咬著嘴皮一幅哭笑不得的樣子。
“我是說我家床很大……”
“去你的!”寧卉曉得寧煮夫要耍賴皮,趕緊過來伸手推我,“出去出去,你想得美,你再賴這兒我報警打110了哈!”
留得青山在,雙飛會有時,我心里樂滋滋的未做啥抵抗就被寧卉推出了臥室,然後聽到身後傳來“啪”的一聲,臥室門重重的被關上了!
其實當晚我睡得很舒服,酒意輕襲,腦補著腦補著林志玲和郭德綱那些不可言說吃雞的畫面就睡著了……
第二天我很早起來,張羅著給大老婆和小四准備好早點,寧卉到平時上班起床的點准時起來了,沒想到婷婷醒了大概覺得不好意思一個人再睡,也起來了,倆妮子睡眼惺忪的樣子看來晚上談心談的挺晚,我曉得我老婆一出馬,沒得睡不服的人,男女通殺。
寧卉匆匆忙忙吃了早點收拾一番就要出門上班,跟寧煮夫每天必須的出門之吻依舊吻得情意切切,把一旁婷婷看得好生羨慕,寧卉走了就問我:“南哥,你跟嫂子每天出門都這樣啊?”
“是啊!”我一臉自豪,“愛有時候不需要語言,那是因為有一種更好的愛的語言叫kiss,你跟北方難道不這樣啊?”
“你跟嫂子好恩愛,真羨慕你們!”婷婷頂頂認真說到,但隨後怨念就來了,“他才沒你這麼浪漫呢,有時候像木頭一樣。”
“北方其實挺愛你的,只是每個人的表達方式不一樣罷了,趕哪天我給他上上課,教他如何浪漫的對待自己的女朋友好伐?哦,”接著我頓了頓,笑了笑,“昨晚你嫂子給你道歉了吧?”
“是啊,嫂子一直道歉來著,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實我心里也沒什麼的,北方也給我講過她跟嫂子以前,只是……”婷婷本來筷子從豆漿里面夾著塊泡好的油條,但就是半天沒擱進嘴里。
“只是你總覺得北方愛你不夠對吧?其實你產生這樣的情緒反復很正常,我非常理解,從根本上說,是因為你對北方還是沒建立足夠的信任感,當然北方自己肯定也有工作做得不足不到位的地方,比如浪漫不夠,哄你不夠。還有啊,女人嘛,總是有那麼一點小心性的,哪個女人心頭沒泡著一壇醋呢,即便嘴上說得好好的,真的自己的男朋友老公跟別的女人那啥了,一時半會要完全接受總是有困難的。”
我噼里啪啦順勢一陣開導,有昨晚寧卉的打底,我想我現在說啥婷婷都是能聽得進去的。
“啊?”婷婷果真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昨晚嫂子也是這麼說的,她還告訴我,說知道你第一次跟燕子的時候,她心里那個酸和氣啊……”
“是不是跟你現在的心情一樣一樣的啊?”我趕緊把話茬接了過來,伸手摸了摸婷婷的臉蛋。
“嗯嗯,是了是了!”婷婷回答著,臉上有一種豁然開朗的表情。
“這不就得了,其實這事吧,關鍵在北方完了要會哄你,要讓你覺得他是非常愛你的,”說著我給婷婷碗里又倒了點熱豆漿,“北方也說了他一直在哄你來著,還向我咨詢給你認錯是跪鍵盤好還是跪榴蓮好呢!”
“啊?他嘴巴說得好聽,他跪個屁啊!”
這下婷婷像突然被火點著了,隨即啪啪啪竹筒倒豆子般對北方好一陣數落,數落出來的其實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只是女人的眼睛本身就是放大鏡,只要她想,沙子都能被她鑒定成是石頭。
其實我也知道,現在北方對婷婷已經很不錯了,做飯洗衣服啥的家務事都學會做了,只是女人嘛,對於被寵的要求,永遠都是沒有底线的。
“我靠,北方說得泡子翻翻的,結果沒回去跪鍵盤啊?這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他了,想當初我在你嫂子面前不曉得跪壞了多少個鍵盤啊,這樣婷婷,我給你做主!”
說著我伸手又拍了拍婷婷的臉蛋以示撫慰。
“做啥子主?”婷婷疑惑的看著我。
“是不是北方在你面前跪了鍵盤你心里就舒坦了?如果是這樣南哥給你做主,讓他當著我們的面給你跪鍵盤,還得邊跪邊對你說我愛你!NND,我就不信還治不了這小子了。”
“啊?真的呀?”這下婷婷聽了甭提多開心了,“好呀好呀!對,南哥幫我治治他!”
“真的,相信南哥能治他的!”老子信誓旦旦的回答到。
“呵呵,南哥我愛死你了!”婷婷接著嘟著就嘴給我撒了一個分量滿滿的嬌,要不是嘴里包著油條,估計衝上來就會啃我了。
老夫從來不打誑語,後來北方果真被老子治得服服帖帖的,真的脫成了光屁股跪在鍵盤上對婷婷說我愛你,這是後話。
一會兒,跟婷婷吃完早點,我看時間還有點富余,便實在憋不住,還是把社會我峰哥的事問了出來,誰TMD不想聽林志玲和郭德綱的風流韻事啊,太尼瑪勾人鳥:“婷婷,有個事我不曉得該不該問,就是昨晚那個峰哥,後來我們在衛生間遇到,他告訴我說他是你的前男友,是真的嗎?”
“啊!”
這當然是出人意料的偷襲,婷婷怎麼也想不到我會問這個,即刻從剛才的開心轉到了沉郁模式,低著頭沉默了半晌才開了口,然後自言自語的囁嚅著,“是的……他怎麼會給你說這個。”
“你可以先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我小心翼翼的問到。
“嗯,”婷婷此刻坐在沙發上,盡管很努力的把自己的手足擱放好,但慌亂卻無處安放,在我投過去無限信任的目光下,才背負著沉沉的回憶開始娓娓訴說:“他叫羅林峰,大家都叫他峰哥。我被學校開除後就在社會上一直飄著,打一些小工,收銀員、賣服裝、賣化妝品,什麼酒托的我都干過,然後就有很多男人對我有這樣那樣的想法,總是調戲欺負我。後來我是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了峰哥,開始只是朋友,然後他要認我作干妹妹,我覺得他挺豪爽,很仗義,喜歡打抱不平,在社會上很吃得開。”
“那他當時究竟是做什麼的?”這個是重點,我趕緊打斷問了一句。
“嗯,”婷婷嘆了口氣,繼續說到:“當時我也不太清楚,其實現在說來就是那種混道上的吧,給別人看看場子,收收保護費什麼的,他當時還是挺有名的,手下有一幫兄弟。然後後來有一次我跟一幫姐妹在夜店跟另外一幫女孩子發生了衝突,結果雙方就打了起來,我那陣年輕太衝動,結果那幫女孩子中有一個被我打傷了,傷得還不輕,後來才知道闖了禍,那女孩是本地一個大哥的情人,據說那個大哥很有背景,勢力很大,然後那邊就放話說要搞死我,我當時很害怕,姐妹們都叫我跑路出去躲躲,結果後來這事被峰哥知道了,他就叫我別跑,這事交給他去擺平。後來……後來事情真的擺平了,那邊也沒來找我麻煩,我就問峰哥是怎麼擺平的,峰哥怎麼也不肯說……”
說到這里婷婷抬起頭看了看我,眼睛里有一種霧蒙蒙的疼念,“你注意到他的左手沒?”
“啊!”老子差點叫了起來,跟那根斷指果真有故事啊,“我看到了,他左手沒有小指!”
“是的,他的那根手指頭,就是為了擺平這件事自己砍斷的,我是後來逼著問他的兄弟問出來的,說那邊讓他留下一根手指頭和一筆錢……那筆錢也是他湊了給的……當時我很感動,那陣我也小,在社會上無依無靠,他讓我突然有了一種安全感,我也知道他一直很喜歡我,所以後來我就跟了他,做了他的女朋友……”
說著婷婷竟然輕輕抽泣起來,眼眶泛著潮濕,我趕緊一把把婷婷樓在懷里,遞過去一張抽紙安慰到:“我明白了,好感動。後來呢?”
“後來……”婷婷拿著紙巾擦了擦眼角,“後來我跟他在一起大概有一年多吧,突然有一天他就消失了,我怎麼也找不到他,問他的兄弟也沒人告訴我他去了哪里,直到又過了一年多,他才托一個兄弟告訴我別再等他了,我才知道他是犯了什麼事跑路了,好像是得罪了道上的什麼大佬,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躲藏,有人說去了海南,有人說去了新疆,也有人說去了緬甸,還有人告訴我說他已經死了……然後就前段時間,他突然就聯系到了我,說他回來了……”
聽到這里我竟無語唏噓,不勝感慨,命運從來顛沛,留下的故事縱使還有痛和歡,只是沒有了你和我……
“嗯,從他消失到現在,過去了多久了?”我拂了拂婷婷散落到臉龐的發梢,輕聲問到。
“四年了……”婷婷的紙巾還擱在眼角,我還是看到一顆晶瑩的淚珠慢慢從眼角的縫隙落下,仿佛那是一顆將悲傷封存了四年,才落下的眼淚……
我一直安慰著婷婷,直到覺得沒事了我才去上了班,婷婷也說有事忙她自個的去了。
到報社忙活一陣,快到中午我接到一個電話,居然是峰哥打來的:“你好兄弟,中午有事嗎?出來坐坐。”
這是一個多麼意外的邀請,我有點慶幸婷婷講的跟峰哥如此感人的故事在先,不然我或許真沒空搭理這樣一個我覺得挺無聊的社會人。
我按照峰哥找的地方來到一個茶樓,峰哥已經將茶泡好,等我一坐下,峰哥劈頭第一句話就把老子問成了懵逼犯:“兄弟不地道啊,你不說跟你沒關系嗎?婷婷不是說讓你送她回家嗎?但你沒送她回她家,送到你自己家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