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眼角跳了跳,真想罵娘,哪有這般強迫人的,考驗不通過還不許出去。
隨著劍神殘魂話音落下,眼前的一切瞬間消失,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再度傳來,須臾,他輕睜眼眸,瞳孔聚焦時,看到的是一座極為奢華的宮殿。
不知名的玉石鋪造的地表閃爍著溫潤的光芒,透窗望去,遠方似有裊裊霧氣,籠罩著如夢般的幾座宮殿,飛檐上所刻的鳳凰展翅欲飛。
浮窗玉石堆砌的牆面,一根筆直的玉柱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殿內的鳳凰遙遙相對。
只見寢殿內玉木作梁,玉石水晶璧為燈,八尺寬的鑲金玉床邊懸著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金线梅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
而這一切都披紅掛彩,顯然是為了某人的婚禮而辦。
當意識完全清醒的一刻,段翎的目光久久呆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里是……
“你醒了?!”
一道柔和溫婉的輕音,讓剛醒來的段翎心神顫動。
“呃……?”
段翎眉頭微蹙,勉力坐起身來。
目光所見,是一名身穿紫色宮裙的女子,一雙美眸清澈如水,如玉般的凝脂肌膚泛著醉人的光澤,櫻桃小嘴如嬌嫩的花兒般誘人,迷人的鎖骨宛如上天精雕細琢般讓人目眩神迷。
兩團高聳挺拔的瑩白美峰高高隆起,擠出的深深溝壑讓人心神搖曳,宮裙內的身姿完美曼妙,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高貴氣質和絕世風情,讓人自慚形穢。
“翎兒?”
女子再次輕喚一聲,眸中的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不得不說,段翎有那麼一陣的失神,不僅是因為她的美,而是因為她的話語讓自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沉默間,一股女子幽香飄入他的鼻間,讓呆望的段翎回過神來。
而就在她輕喚間,他的心髒忽然猛地抽動了一下。
眸中的光彩仿佛在這一刹那凝固,眼中的一切盡皆化為無盡的蒼白,唯有她的身影。
自從前世病死,心灰意冷後,他感覺自己的內心已經足夠強大,今後絕不可能再輕易落淚,然而,此時此地,他感覺自己的眼眶竟已悄然濕潤……
這是一種來自靈魂的情感牽引,來自血脈的感應,所有的悸動化為帶著顫巍的低音:
“娘親……”
也不知為何,他就是這麼脫口而出,喊得無比熟稔,未有半分的遲滯,他這才知道,眼前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娘親。
女子美眸濕潤,絕美的容顏露出深深的驚喜,急切地握住了他的手,柔聲道:
“翎兒,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段翎緩緩搖頭,可無意間卻瞥到她露出的雪白雙峰間,那抹可疑的光……
他的眼神露出一絲迷蒙,這一刻他忽然想起自己缺失的部分記憶里,那是來自至親的記憶,還有……
兩人挨得極近,段翎只覺得女子說話時吐氣如蘭,肌膚香氣四溢,更是惹人迷醉:
“翎兒,你醒了就好,剛才你突然昏迷,嚇死娘了。”
段翎眼波動蕩,久久無法平靜,輕聲道:“娘,這是哪?”
女子美目里水光盈動,溫聲道:
“翎兒,你忘了嗎,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這里是你的婚房啊。”
段翎怔然,驚聲道:“大婚?!”
就在這時,寢殿外一個窈窕修長的仙影緩步而來,待她走至近前,段翎才看清這女子的相貌,他的薄唇開始輕顫,心神竟是不受控的震動起來,這是他本應至死都無法忘卻的身影,只因這是他曾缺失的重要記憶。
此女約莫十五六歲年紀,身著雪白無暇流仙裙,如皎月般明亮純淨的美眸似嗔似羞,三千青絲飄然灑落,半遮半掩的絕美仙顏含羞微偏,玉手潔白晶瑩,香肩柔膩圓滑,脖間裸露的雪膚光潤如玉,玉腿修長優雅。
尤其是那對微顫著的豐滿傲人乳峰,將雪白的流仙裙頂出讓人驚嘆的高度,她的美早已超脫凡人的范疇,那是無法用世間言語去描繪的仙顏,卻又有著世間無人可及的尊貴身份與血脈,似乎造物主將這世間一切最極致的恩寵,都集於她一身。
這名容姿完美到令萬物失色的女子,就靜靜站在段翎床前,既顯端莊又有幾分文靜淡雅,如天上的明月,讓人生不起有絲毫褻瀆之心,仿佛看她一眼,便是對世人最大的恩澤。
她的修長玉手撩起秀發,只一個動作便讓段翎近乎停止呼吸。
“呀!”
段翎看得痴了,他不知哪來的力氣,不顧身旁娘親的驚異目光,在少女的驚呼聲中,將她牢牢抱入懷里,聽著她輕柔縹緲,猶勝天籟般的仙音,嗅著她冰花般的清香,撫摸她柔順異常的青絲,讓段翎心神俱醉,忍不住將她摟得更緊,仿佛她會隨時離自己而去。
“月兒……!!!”
段翎深邃的瞳眸隱含淚光,他想起來了,終於想起來她是誰了,但也僅此而已……
在自己顫栗的呼喊中,他能聽到自己堅心破碎的輕音,甚至能感覺到自己不住滾落的激動淚珠。
“哥哥……”
段翎對這個娘親未有太多的感情和記憶,但,對月兒,卻有著無比深厚的情意,那是刻入靈魂深處被封印的記憶。
抱著她溫熱的嬌軀,他的內心無比激動,這是夢嗎……
那些年,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人約定月兒十六歲便來娶她,甚至月兒還數次救過他的命,直到娘親不知何故將他們送往別的星域,至此才最終分開。
月兒完美的仙容上盡是幸福的笑容,在他懷里依偎著他溫暖的胸膛,也不顧旁人的目光,發出如夢般的輕盈仙音:
“哥哥,月兒好想你,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聽著她輕柔縹緲的聲音,鼻間縈繞著冰花般的清香,那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讓段翎不住地點頭,用最堅定無比的語氣回道:
“好!哥哥再也不離開我的月兒了!哥哥會一直一直陪著月兒!”
看著兩人訴說衷腸,娘親絕美的容顏盈盈一笑,瞧著二人,掩唇笑道:
“看到你們這麼恩愛,娘也就放心了,快些起來吧,外面還有很多賓客等著呢。”
段翎仿若未聞,帶著無比的滿足和幸福靜靜看著懷中月兒的仙顏,一刻也未曾離開過。
這時,娘親輕輕拉開了月兒,在月兒驚駭的目光中,一柄閃著青芒的匕首刺入了段翎的心髒……
“不!!!”
伴隨著月兒的驚恐失聲,是段翎四濺的鮮血和急速消散的生機……
眼前的一切,在段翎最後遺憾的眸光中扭曲泯滅,他睜開雙目時,見到的仍是那片黑暗的世界,還有那團白色的光影。
段翎深嘆一聲,淡淡道:“我……我失敗了!”
他的眼中並無沮喪之意,有的只是遺憾和感激。
“孩子,你無需如此,你忘記我之前說過的話了嗎?”
劍神殘魂的聲音帶著些許玩味。
“難道……”
劍神殘魂淡淡的話語如憑空驚雷,讓段翎一愣。
“不錯,恭喜你,你通過了考驗,正因如此,你才能出現在這里。以我對你的觀察,從一開始你便已知曉通過此關的方法,那便是乘其不備,殺了這兩個毫無修為的虛影,可你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沉浸在重逢的喜悅和幸福中無法自拔,哪怕你看出了端倪,哪怕你知曉這一切只不過是短暫的虛幻,可你仍舊如此執著,那麼,我想知道,在你心中,親情和愛情真的那麼重要嗎?”
“呵呵,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對於她們,我真的做不到。”段翎緩緩搖頭:
“首先,我得謝謝你,是你喚醒了我最深處的記憶,雖然這還不是全部。你無法理解,對於一個從小就見不到親生母親的孩子來說,這意味著什麼,更無法理解,失去至愛後會是怎樣的痛不欲生,她們對我來說實在太過重要了,別說無法獲得傳承,就算以我的命來抵,我也絕不會傷害她們。”
劍神殘魂更為疑惑:“即便如此,你也完全可以避開,為何最終選擇接受死亡?”
段翎的神情愈發落寞和悲涼,緩緩說道:
“你能幻化出她們兩人,想必你已經察看過我的記憶了,我的親生母親、我的月兒,是絕不可能對我造成半點傷害,可……同時,我也絕不會傷害她們,即便這是虛幻的也不行。”
劍神殘魂默然不語……許久後,才開口道:
“看來你的執念很深,想必你有你無法割舍的理由,不過你也無需擔心,你雖是穿越而來,但在一定程度上亦改變了當下的某些因果,也許你們還有相見之日。”
她頓了頓,繼續道:“劍神傳承融合了情之一字,而你至情至性的性格,也是極為契合。不過,我必須提醒你,修行必靜心,心不靜,輕則修為停滯,重則心魔叢生,凡事莫要太過執著,否則必生心魔。有時候若想得到,必要先學會放下,切記!切記!”
劍神殘魂的一席話讓段翎瞳孔驟縮,久久無言,她知道自己是穿越來的了!
改變因果……相見之日?
難道說,娘親還活著,月兒有可能還沒死?
段翎不明白劍神殘魂為何會這麼說,不過既然她都這般說了,興許真的能有再相見的一日吧。
“原來是鴻蒙道體!難怪你能進入此地。孩子,接下來,我將賜予你劍神的最終傳承《誅天劍典》,之後你便可以出去了,最後我會送你一份大禮,希望你能堅守本心,心願成真!”
話畢,但見劍神殘魂的身形如水波般緩緩蕩開,那黑暗世界里飄忽的無數柄劍,盡數化為點點星芒投至水波之中,而後合為一道細密的流光,在段翎恍神之際瞬間沒入他的眉心。
他緊閉著雙目,雙手抱頭,腦海中如被炸裂般疼痛,剩余的流光入體後化為極為精純的元氣流入他的丹田,段翎的丹田本就撐的爆滿,若是再被這些元氣進入恐怕立刻就會廢掉。
他急忙收斂心神,將元氣引入紫靈玉印記中暫時儲存,想來也是神奇,紫靈玉印記之前存入了大量雙修後的元氣,這次又儲存了這般海量元氣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不久後,《誅天劍典》的信息便快速印於他的腦海中,待他再睜眼時,見到的是一雙關心無助的淚眸。
“段郎!”
柳冰柔驚喚一聲,跑上前緊緊抱住了他,一雙星眸早已淚光涌動。
段翎收斂心神,看著她柔情似水的眼眸,那里有他看不透的關切,他吻上了她冰冷柔軟的唇瓣,溫熱的舌尖舔舐了一圈她細密的貝齒,輕聲道:
“柔兒,讓你擔心了。”
情郎身上的淡淡梅香和溫聲細語,讓柳冰柔漸漸平靜下來,將螓首靠在他的肩頭,在他耳邊柔聲問道:
“你到底去哪了?有沒有受傷?我想去找你,可這塊山壁我怎麼碰也進不去,怎麼攻也無法破壞,只能在這等你。”
聽著她關切的話語,段翎心中一暖,搖了搖頭,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痕,將在劍神傳承之地的事,大致和她說了一遍。
柳冰柔壓抑著心中的喜悅,微微一笑:
“原來是段郎遇到了大機緣,害我白擔心一場。”
段翎大有深意的眯眼笑道:
“大機緣?要說起來,我最大的機緣就是遇到了柔兒你啊!”
柳冰柔羞地舉起粉拳捶他肩膀,笑嗔道:“哼!就你嘴甜!”
兩人嬉戲打鬧間,便走出了洞外。
巨樹林立的玄心森林,枝葉糾纏著結成遮天的傘蓋,零星的縫隙間漏下道道陽光,春風仿佛源自沉睡巨人的呼吸,悠遠而綿長。
地上的光斑如飄飛的蝴蝶般翩翩起舞,鳥鳴聲偶爾輕響兩下,仿佛試探著什麼,飄忽而謹慎。
兩人剛走出洞口十幾步,忽聞身後山洞方向傳來一聲巨響,兩人尋聲望去,山洞已被高處掉落的巨石堵住。
再往上看,巨石上方正盤踞著一條長約百丈的巨蟒,其頭呈三角,雙眸猩紅,黑色鱗甲覆蓋全身,正緊盯著兩人。
兩人一蟒對視間,柳冰柔柳眉輕蹙,淡淡開口:
“這是六階妖獸黑毒蟒。”
她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雖說六階妖獸相當於人類凝元境初期的實力,但以她的實力要將其斬殺倒是不難。
黑毒蟒突然發難,衝著柳冰柔張口噴出一團毒霧,那毒霧充滿腥臭之氣,且詭異萬分。
“段郎,你傷未痊愈,且先退後掠陣,它的目標是我。”
柳冰柔神情嚴肅,眉宇間隱含一絲英氣,與之前表現出的柔弱乖巧判若兩人。
只見她召出冰靈龍血劍,一劍揮出,白芒驟閃。
段翎無奈點頭,知道她是顧忌自己的面子,不由得雙拳緊握,後退幾步。
他的腦中卻不由生出一絲疑惑:“難道柔兒家族的人都這麼遭妖獸嫉恨?”
怎料那霧氣化實,冰靈龍血劍砍在其上,濺起了火星點點,卻是並未破開那漫天的毒霧。
她一時間不由眉頭微皺,嬌呵一聲:“冰~弑~神~殺~!”
隨著聲音落下,她手上冰靈龍血劍似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冰靈龍血劍身上浮現出一縷縷冰晶絲线。
這些冰晶絲线如水波流動,以極快的速度將劍刃覆蓋,盤旋交織,逐漸形成一道道玄奧奇妙的符紋。
亦是在這一瞬,柳冰柔的氣勢達到巔峰,冰靈龍血劍上的符紋立刻點亮,頓時霞光萬道,照耀蒼穹。
一抹璀璨到極致的白芒,直接取代了天空的驕陽,將方圓百丈閃耀得里外通透,清澈似水。
此時此刻,方圓百丈區域內僅有白光的存在。
柳冰柔一劍揮斬,似比閃電還快,刹那間便將毒霧一分為二,只聽“噗”的一聲,就見黑毒蟒的額頭上多了一條似絲线般的血痕。
血痕如线,十分細微,但,那小小的絲线卻忽然開裂,繼而緩緩擴大,自它三角額頭開始,再到鼻端、大嘴、下頜,然後直直地延伸下去,再經過喉嚨、蛇身、蛇尾……綠色毒血漫天飄舞,連它身後的山石都被快速腐蝕。
這一劍,黑毒蟒沒有絲毫反抗之力,本是堅韌的軀體,就這樣直直地被柳冰柔劈成兩半,且十分勻稱。
段翎站在她身旁,看得一清二楚,在錯愕之余,也有幾分驚嘆。
他再看那黑毒蟒,才看一眼,他卻是一愣。
只因那黑毒蟒的屍體中,忽然鑽出一團幽光,那幽光顏色暗沉,近拳頭大小,形若鵝卵。
“冰封印!”
柳冰柔嬌呵一聲,只見她右手一揮,一道白色的寒冰氣牆便擋在了兩人身前,阻擋那飄來的綠色毒血,毒血沾上氣牆還沒來得及腐蝕便被寒氣所消融。
與此同時,柳冰柔伸手一招,那團幽光便被她吸入於手中。
她嫣然一笑,從儲物袋內拿出赤火蛟龍的妖丹,連同手上的這顆黑毒蟒妖丹,一並遞到段翎手中,柔聲道:
“段郎,這兩顆妖丹對我沒什麼大用,你拿著吧,興許還有用。”
她嘴上是這麼說,段翎又何嘗不知她的心意,不說這黑毒蟒的六階妖丹能煉制中品丹藥,就說那顆八級赤火蛟龍的妖丹,這可是百萬上品靈石也買不到的東西,若是拿去煉丹,最少也能煉制出上品靈丹。
在靈氣稀缺的星嵐大陸,這可是一筆不菲的資源,就這麼當玩具似的送給他。
段翎握住她那柔若無骨的冰冷小手,將她一把拉入懷中,在她櫻桃小嘴上落下一吻,調笑道:
“那就謝謝娘子了!”
柳冰柔羞紅著臉,慌亂地從他懷里掙脫,嬌聲道:
“哪……哪來的娘子,我還沒嫁給你呢。”
段翎輕嘆,盯著她那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美眸,佯怒道:
“怎麼?打算吃干抹淨不認賬了?”
見他有些生氣,柳冰柔忙撲入他懷中,嗔道:
“段郎,別生氣,人家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段翎手指著左臉,緩吐一字:“這!”
柳冰柔臉泛紅霞,眸光微亂,微咬唇瓣,在他所指之處輕輕落下一吻,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情郎,羞澀之余又有些興奮。
段翎只覺得一股冰涼柔軟的觸感貼上臉頰,說不出的舒爽。
段翎雙眸微眯,忽然看向山洞上方約莫十丈山壁處,毒血四散腐蝕花草樹木,唯獨那處山壁上的植物卻無任何損傷,不由大感好奇。
“柔兒,你看那里!”
段翎指著山洞上方無損的植物說道。
柳冰柔眸光輕轉,那片未被毒血腐蝕的植物之中,一株淡青色的小草散發著淡淡白光矗立於一堆雜草中央,顯得有些突兀。
“那是……碧靈草!”段翎低呼:“柔兒等我一下,我去取過來。”
段翎正要去取,卻被她一把拉住。
柳冰柔淺笑道:“還是我去吧,你傷還沒好。”
段翎心知這是她擔心那些毒血對自己造成傷害,也不推辭,頷首道:
“嗯,那你小心,那些毒血腐蝕性很強。”
柳冰柔溫柔一笑:“好。”
說著便運起寒冰防御護持己身,腳踩冰靈龍血劍飛向碧靈草所在。很快,柳冰柔就將碧靈草摘下交於段翎手中。
段翎感激地接過,放入儲物袋內,嘻笑道:“那就多謝柔兒寶貝了!”
柳冰柔雙頰微紅,剛想反駁,又怕他生氣,她上前一步貼近情郎,眸光似水,唇瓣輕啟:
“為段郎做任何事,我都無怨無悔,日後可不許再說謝了呢。”有些調皮,帶著些許嬌媚,又略有羞澀。
段翎痴痴地看著她,這才發覺,眼下才是真實的她,平日里她將自己的溫柔與淘氣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她是族中驕女,一言一行皆代表家族顏面,為了保持在族中的威嚴,從不敢放縱自己做出任何越矩行為,唯有在自己面前,她才敢表露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