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被這麼多人看著,臉色都有些發紅了,這些眼光肯定是以為她跟陸明有什麼。
哪怕是她真的跟陸明有了肉體關系,也不能被別人知道,否則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哼,我是送了錢財和幾個未經人事的處子給陸州牧,才換來蟠兒的關押,否則早已一命換一命了。”
其他眾人都是點了點頭,這倒是合情合理,金錢和女人開道,這是敲門磚。
至於有沒有那麼簡單,肯定沒有!這是因為這些都是敲門磚而已,敲門磚的作用就是敲門,而不是用來當成談判的籌碼。
一旁端莊的王夫人,雍容華貴的臉頰閃過一絲的疑惑,她能感覺到妹妹的不同,但是具體有什麼不同,她還需要驗證。
不過眼下不是問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內心其實更想要自己的兒子寶玉和妹妹的女兒寶釵成親,兩兩結合。
薛寶釵的才情和為人都得到了她的認可,所以很希望薛寶釵可以成為自己的兒媳婦。
“陸明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不是送女人就可以解決的。我想,我們還是上門去跟他談談才行。”王子騰有些後悔,自己應該早點動手的,現在有些晚了。
如果能夠證明自己的價值,是其他的手段,或許就不需要這麼被動了。
“陛下已經下詔,讓他去支援並州了,屆時他一走,子騰兄的機會不就來了嗎?”史鼐還在慫恿,與其被人當成牛羊,還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呢!
賈母忽然出聲呵斥道,“糊塗!”
以賈母的眼光,自然是知道陸明要做什麼。
結合薛蟠說的話,那就是要讓四大家族給陸明當狗,當下人!
這是一種比殺了她們還要難受的事情,而現在把柄已經被抓住了,她們如果想要有一线生機,那自然是去跟陸明好好談談,而這個談談,要麼是直接找上門,要麼就是找一個中間人。
她本來是想要找女兒賈敏的,結果賈敏已經在書信里說了,她可以回家省親,卻萬萬不能再給賈家說話了,否則她和黛玉的處境都會很危險。
以一個妾室來說,就是寵上天了,在正妻面前,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因為身份,因為地位。
賈母的怒喝讓異動的王子騰感到了一絲的後背發涼,原本他還有些意動,結果仔細一想,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脫口而出道,“他莫不是就是在等著我們動手,好一網打盡?”
這時候眾人才回過味來,也是感到了無比的後怕。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機,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還是哪個少年州牧嗎?
他們總是以為對方年輕,所以好拿捏,卻沒有想到,能夠坐上州牧位置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愚蠢的人呢!
這時候賈母微微沉吟,在思索了片刻後說道,“二夫人,就勞煩你代替我去一趟陸府,去看看敏兒,她有身孕了。我身體不便,你代替我好生看望她。如果有可能,見一見陸州牧,只要他能高抬貴手,放過兩個不成器的家伙,賈府願意答應他的條件,以後為他馬首是瞻!”
王夫人很意外,她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賈母作為代表派出去,“小姑有喜了?可喜可賀啊,我這就去准備。”
“姐姐,我也陪你一起去吧,我去過幾次陸府,還說得上話,否則連大門都不好進。”薛姨媽也不想在這里待著,盡管這是跟薛家的命途息息相關。
可是薛家的命運早已注定,那就是被陸明吞並,薛家的商號、人脈、渠道,作坊,通通都被吞並。
家纏萬貫,到吃不飽餓不死,這就是薛家的結局。
雖然看起來有些淒慘,但是總比到時候人財兩空要強的多。至少人還活著,也可以得到一些財富。
聰明人總是知道該怎麼選擇,有些人依附過去了,活得好好的。有些人作對,死無全屍。
王夫人和薛姨媽離開後,賈母才有些憔悴的擺擺手,“老身不同意跟州牧大人作對,老婆子對外面的世界不了解,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一旦這條過江龍足以侵吞整個長安,就不是我們可以阻擋的。話已至此,接下來就是你們考慮的事情了。”
賈母有些憔悴的離開,她並不想看到自己的娘家破敗,也不想看到同氣連枝的四大家族會散伙。與其是跟陸明對抗到底,還不如徹底的投降。
史家、王家、以及薛蟠,幾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都看向王子騰。
顯然最後,騰,誰讓他是目前幾個人里官職最高的。
爵位不代表著什麼,只是代表著食邑,可以有多少保底。
而爵位是可以被削掉的,也可以被拿掉,前者是降級,後者是直接沒了!
王子騰的表情變幻不定,顯然也是在思考很多很多的事情,思考種種的可能性。
借助袁家的勢力來對抗陸明?
別開玩笑了,當初就是他們齊心協力,才把袁氏的影響力擋在了函谷關以外,現在哪怕是投靠袁氏,也已經有些力所不及了,鞭長莫及。
至於遷移離開長安,那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人離鄉賤,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去跟老牌豪強的嘴里分一些食物?
恐怕還沒有來級的動手,就要被吞並了吧!
“談吧,只要不過分,都可以談。這個陸明,他就是要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你們覺得如何?”王子騰先說結論,之後又強調了陸明的性格,轉頭又問他們怎麼樣,這不是想要找人分擔一下。
免得到時候被人罵的沒脊梁骨的時候,還有人一起分擔。
“子騰兄說怎麼樣,我們就怎麼樣,別無二話。”史鼐雖然心有不甘,卻只能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