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之前陸明任用馬鈞之後,馬鈞又帶來了一些墨家子弟來幫忙。
賈詡回到隴西後一直都是按照陸明的吩咐,穩定局勢,發展科技和屯田。
以賈詡的智商,哪怕是沒有兵,也可以維持的了。
更何況還有周泰護衛,招募了五千鄉勇訓練成士兵,防守有余。
墨家子弟有著獨特的聯系渠道,這半年來,到隴西的墨家子弟從二三十人增長到了三四百人,這已經是極限了。
整個墨家學派遺傳下來都沒有多少人了,還有一些在觀望,或者在荊州和交州、江東這些偏遠之地。
名聲還沒有打出去,無法招攬到更多人才。
這也足夠了,因為可以教導,所以只要人口多,其他的並不是什麼問題。傳承是要教學,而不是招攬現有的。
馬鈞這次帶來了兩百人,就是為了響應陸明的號召。
對於一個沉迷木工的人來說,有人表達對他的肯定,而且不善言辭的他可以得到重用,這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家里的長兄也想要他搬回去住,想想自己被嫂子趕出來的畫面,心有余悸啊。
“將附近的鴨子都聚集起來,流民也編排好。讓他們開始屯田,附近一定要種樹,只有種樹才不會導致土地沙漠化。搭配化肥,以後一年兩熟都不是問題。鴨子放到河流和農田附近,可以吃蟲子,保證糧食不會減產。”
陸明一點一點的傳授自己的經驗,鴨子需要特定的工藝廚藝才能做的好吃,不過窮苦人家不怎麼介意。
比起家雞來說,鴨子始終是有著一股子的腥味騷味。
不過鴨子的作用還是生物防治,並非是用來吃。
原本有些不屑的墨家子弟都開始打起精神聽講,農家已經消亡,被並入了墨家,因此墨家也會研究農業,聽到陸明的話後覺得很有道理。
“這次我們要做的就是平息在安定郡蔓延的瘟疫,大家要記住一點,以後勤洗手。喝水必須要喝煮開沸騰過的水,沒有煮過的水不能喝。馬鈞,你要指派人來挖掘溝渠,保持溝渠的暢通。我會撥給你五千人還有相對應的物資,不能有積水,減少蚊蟲叮咬可以有效阻止傳播。”
“瘟疫不可怕,只要吃飽喝足,注意衛生,就可以。這次你們做得好,等到瘟疫平息了。我會開設學院,讓你們進去擔任老師夫子,去教導學員。未來還能開壇演講,重振墨家學說就看你們的了。”陸明繼續的畫餅,這對於所有的墨家子弟來說都是一個不可拒絕,無法拒絕的好處。
在漢武帝之前,黃老學、法家、墨家、縱橫家甚至農家都跟儒家的關系很差。
為了搶奪話語權,在民間,儒家跟諸子百家之間已經是打的頭破血流了。
因而,當後來儒家坐大後,自然就毫不客氣的把其他諸子百家趕出朝堂,統統貶為在野黨!
黃老派的學問是掌握在貴族大臣手里的,像過去黃老派的代表人物蕭何曹參陳平周勃,哪一個不是食邑萬戶?
而在劉邦死後,法家開始在政壇上占據了一席之地,並不斷的擴充著他們的力量,晁錯死後,郅都接班,郅都之後是寧成,儒家同樣也在躍躍欲試著想要大干一場。
像竇嬰、田蚡、趙綰、王臧、莊助、公孫弘等將來的名臣,大都都是親儒家的或者本身就是儒家出身的。
而反觀黃老派,卻出現一個巨大的人才斷檔。
除了一個汲黯算是黃老派里未來的支柱外,其余人等都沒什麼太大的作為,大都都是抱守成規,那時的黃老派真的就是一個腐朽、守舊的政治勢力,再也沒了蕭何曹參那樣驚才絕艷的政治人物出現。
因而,建元之後,實際上黃老派已經漸漸的退出了政治中心。
它留下來的空檔被儒家和法家所填充。
之後才有罷黷百家獨尊儒術,否則,倘若朝廷里還跟現在一樣,九卿里有四五個是黃老派的人,就算劉徹是天子,也不可能真的推動罷黷百家獨尊儒術。
學派有學派的追求,傳播文學,提升派系的影響力。
重新的奪回在朝廷上的話語權,這才是最重要的。
墨家的人難道不想當官嗎?
想!
很想!
非常想!
只是奈何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人敢用他們。
如果不是墨家的學說和技術都很接地氣,有著經濟支持,恐怕早就已經斷了傳承!
在這個時代,想讀書除了有錢之外,還得有機遇。
因為,知識掌握在極少數的人手中,大部分的人都沒機會接觸到。
因此能夠傳播學說,未來自己還有可能成為墨家學說的牛耳,這可是大好事啊!
調動麾下的墨家子弟熱情,陸明又馬不停蹄的開始監督鍛造病院的進度。同時把附近的醫者都集中起來,放進病院里,去給流民治病。
這次他選擇的是讓人無法拒絕的策略,流民治病不要錢,也不需要賣兒賣女,並且包吃包住。
只是他們需要負責在此地接受看管,屯田種樹,干農活,發展工業或者是修路等等。
以勞代債,用勞動力來償還。
只需要活得足夠久,就可以沒有壓力的生存下去,娶妻生子,完全不要錢。
只要表現得好,兒女還可以免費讀書,包吃住,未來還能當一個小吏、亭長什麼的。
總之就是用後現代的辦法,然後畫餅給災民。只要穩定基本盤,保證了吃喝拉撒的生存問題,其他的安排就很好解決了。
至於瘟疫,這真的不是那麼嚴重。
瘟疫最明顯的特征是傳染性與流行性。
在人口密集的城市或軍隊里,疫病將會如同洪水猛獸般爆發,如若沒有得到有效防控,死亡人數將會不堪設想。
由於古代醫療條件的匱乏以及思想的落後,古人往往將瘟疫的產生歸咎於上天或神靈的懲罰。
因此,在藥物治療之前,人們只會通過祭祀或祭神活動來驅趕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