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飛劍快速飛來,如劃過夜空的流星,精准地刺向黑色魔元。
段拔允大駭,若是普通飛劍,他都懶得理會,但是他認出這是天華劍宗的鎮宗神劍,一個月前,左無靈就是因為大意,輕視這柄飛劍,在福王坡受了傷。
段拔允操縱黑元,往後一退,躲過襲來的飛劍。
悟法強撐的身體最終崩潰,一口鮮血狂吐而出,陳凌二人趕緊將他扶住,查看他的傷勢。
“悟法大師,你沒事吧?”
悟法喘著大氣,哪還有力氣回答。
又聽一聲風呼,一襲華美束腰長裙的麗影如天仙下凡般出現在三人面前。
麗影背著身,直面段拔允,柔順的秀發如瀑布般垂下,與華美長裙相互映襯,更襯得身段完美無瑕,雖背對三人,不見容顏,但光憑著一身惹火的身材便足以顛倒眾生。
聞著這熟悉的幽香,看著這熟悉的背影,陳卓面露笑顏,忍不住脫口而出。
“姐……姐姐!”
突然出現的麗影正是陳卓的姐姐陳儀,她仙姿獨立,長裙隨風搖曳,柔順的秀發,如水的美眸,性感的鎖骨,以及胸衣包裹下的堅挺乳房,都是那樣的勾魂奪魄。
聽到陳卓的叫喚,她的身子輕輕一顫,隨後馬上穩定下來,輕轉過螓首,看了陳卓一眼。
一月之前的那種嫵媚動人、灑脫自在的氣質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淒艷與哀傷。
她沒有說話,輕輕地將左手中的天離劍丟給陳卓,再次面對著不遠處的黑角魔君。
陳卓拿到分別月余的寶劍,沒有歡喜,反而全部注意都在陳儀身上,又喚了一聲。
“姐姐……”
“快走。”
這次陳儀背對著陳卓淡淡地說了一聲,傾世的容顏略顯白慘,聲音里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清冷。
“姐姐?陳長老,這小子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弟弟了?”
段拔允黑元未收,用粗獷的聲音問道。
陳儀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恭敬道:“還請教主放過他們。”
段拔允嗤笑道:“你覺得可能嗎?”
陳儀再次回過頭對陳卓道:“帶人走,我攔住他。”
“姐姐……”
陳儀幾乎是用吼的喊道:“你走,快走!”
陳卓還想再說什麼,凌楚妃搶道:“悟法大師受了重傷,我們先走吧。”
陳卓回頭看了一眼,見悟法傷重得氣若游絲,若是現在不走,便再沒有機會了。
段拔允也知道這點,驅動球型黑元攻來,陳儀橫劍於前,攔在他的前面。
段拔允怒道:“陳長老,你這是要做什麼?”
陳儀依舊語氣恭敬道:“請教主放他們走。”
“你以為你攔得住本座?”
“攔不住,不過片刻足矣。”
“哼,陳儀,你應該知道背叛本座下場。”
陳儀偷偷瞄了一眼正扶著悟法往岸上走去的陳卓,面容上滑過一絲神傷。
隨後堅定地說道:“我知道,陳儀願承擔任何後果。”
“愚蠢!”
段拔允大罵一聲,便向逃離的陳卓一行攻去,陳儀早有准備,快速掐訣,低聲吟頌。
“織女心訣!”
數條紗巾如蛛絲般快速從她身上射出,片刻間便把注意力全在陳卓一行人身上的段拔允層層包裹住。
隨後,陳儀長劍一揮,沙灘上的沙子像是聽到她的召喚一般,涌起兩條沙龍,盤旋著將已經被紗巾包裹住的魔元纏住,就像一股強烈的沙卷風一般。
已經走出很遠陳卓聽到岸邊的動靜,回頭看了一眼,見卷起的沙龍,不由替陳儀擔心起來。
陳儀只有神念境下品,面對已經神念境圓滿的段拔允毫無勝算,何況北岸的追兵馬上就來,那時她必成段拔允的階下囚。
“姐姐……”
陳卓心中喚了一聲,他完全沒有想到陳儀會為了他背叛段拔允,一想接下來陳儀可能面對的磨難,陳卓便擔心不已。
“快走呀陳卓。”
凌楚妃猜到陳卓所想,又喚了他一聲,此時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必須盡快逃離此地。
濁河南岸皆是山林,唯有一條山道直通南邊,六人不敢走這條唯一的山道,而是轉入山林中。
一口氣逃了二十多里地,眼見天色已黑,眾人皆已經疲憊不堪,隊伍中又有傷員,便尋了個隱蔽的山洞暫時休整一晚。
白洛華並無大礙,只是耗光真元,已經無力再趕路,但悟法卻是身受重傷,短時間內別說跟人動手,便是獨自行走都難。
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有些傷,眾人服用了些隨身帶著的療傷和恢復丹藥,便各自運功療養。
安頓好幾人後,陳卓獨自一人來到洞口,看向北邊的星空,不由嘆起息來。
月明星稀,多麼美的夜空。
“姐姐……”
他低聲呢喃著,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鑲著玉石的發簪。
不知道陳儀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妙音教是魔教,叛教者往往都會受到慘絕人寰的折磨。
丹陽城外,他跟沐穎去打探消息,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陳儀,紗巾蒙面,清冷恬靜,卻又自帶嫵媚妖冶的氣質。
在當時陳卓的眼中,陳儀是一朵帶血的玫瑰,讓自己的徒兒被幾個歹徒強暴,自己卻在一旁悠然自得地賞魚。
總之陳卓對這個女子的第一印象極差,只當她只是一個生有一副好皮囊的魔教妖人。
但是在冀州城外,她又救了自己,並告訴徐文然對黃彩婷做的事,雖為妖人,但卻是有大恩於自己。
論劍大會之時,陳儀兩次深夜偷偷溜入自己的房間,自己也慢慢改觀對她的看法,甚至產生引導她棄暗投明的想法。
後來她卻趁亂擄走自己跟永明郡主,甚至以永明郡主相要挾逼迫他通過交媾的方式助她修行。
“嗯呃呃……小表弟……你插得表姐好舒服……”
“嗯呃嗯嗯……啊啊啊呼呼呼……表弟……表姐不喜歡你從後面插表姐……呃呃呃呃……”
“太美了……呃呃呃……真是太美了……好表弟……表姐愛死你了……嗯呃呃呃……啊啊啊啊……”
“嗯……呼呼……射……射給表姐……”
那半個月幾乎每天都在冀州城外的一間小屋子里上演的香艷畫面不斷地涌入陳卓的腦海中。
他與他的姐姐赤裸相擁,做著世人鄙夷的事情。
從開始的抗拒,然後被陳儀的美妙胴體所迷,最後沉迷與陳儀交歡無法自拔。
陳儀也樂在其中,直到白洛華的出現,點破了兩人真正的關系。
陳儀也在崩潰中飄然離去。
“表姐就從來不考慮這種東西,該放的就放,了無牽掛,無拘無束,這樣才能逍遙於世間,活得自在,否則有了牽掛,累的只會是自己。”
陳儀說她是一個精致的利己者,然而在那一刻,她或許有了牽掛。
“她明明很自私,為什麼最後還是舍身救下了我呢,是因為我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弟弟嗎?”
陳卓看著發簪,里邊的劍意已經被他釋放,跟普通的玉石簪子沒有任何區別,但是這個簪子和它的主人卻多次救下自己。
他突然有一個想法。
“你在擔心你姐姐?”
這時,永明郡主也出現在山洞口。
陳卓收回思緒,點了點頭。
“陳儀畢竟是妙音教的長老,即便放走我們,應該也不至於有生命之危。”
“話雖這麼說,可妙音魔是三大邪道宗門之一,折磨人的手段也許還不如死了。”
凌楚妃對妙音教也算有了解,知道陳卓說的是事實,尤其是女子,若是落入他們手中,必定會落入變成只會求歡母狗的悲慘下場,這樣確實不如一死了之。
但她不能這麼說,只是安慰道:“你也別太過擔心了,你姐姐能來救我們,就做好了發生任何事情的覺悟,你只有好好活下去,才會不辜負她的良苦用心。”
陳卓心情依舊失落,只是看著手里的發簪憂慮。
凌楚妃問道:“這根發簪是她的?”
陳卓點點頭,便把陳儀跟發簪的事簡單講了一遍。
“原來它還有這麼多故事,那你現有什麼想法嗎?”
陳卓沉吟片刻,說道:“郡主,我想去北岸看看。”
凌楚妃並不意外陳卓的想法,淡淡問道:“你想回去救你姐姐?”
“我只是想知道妙音教會怎麼樣對她,好心安一點。”
“我陪你去。”
“啊?這麼危險,絕對不行,他們的目標是郡主,我絕不能讓郡主為我犯險。”
凌楚妃依舊淡淡地問道:“你擔心我嗎?”
陳卓點點頭。
凌楚妃道:“那你就沒想過你一個人回去後我在洞里有多擔心你嗎?”
陳卓感受著眼前的絕色美人的心意,無言以對。
凌楚妃又道:“別忘了,我可是經常偷偷潛入你的房間不被人察覺,論這方面的本事我可比你強多了。”
她或多或少對《雙運欲樂定》有一定了解,確實在控制氣息外露方面遠比陳卓要強。
兩人跟洞里的四人說了一聲便趁著夜色偷偷往北而去,雖然四人也都反對,不過陳凌決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