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今日的兩場比試都在下午,黃彩婷也早早起來梳妝打扮,駕車半個時辰來到無憂宮。
來到陳卓房門,剛打算敲門,便看到門上貼著一紙條,黃彩婷一看,秀眉微蹙。
紙上寫著:“閉關請勿擾”黃彩婷莞爾一笑,在院子里的石桌邊坐下,靜靜地等待著。
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她感覺自己仿佛年輕了好幾歲,回到十七八歲的少女懷春的豆蔻年華。
她托著美腮,美眸一動不動地瞧著陳卓的房門,玉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本來她與陳卓商量好論劍大會期間盡量避著點,不過陳卓跟她說凌楚妃並不在意,兩人也再無顧忌,時常膩在一起。
不過黃彩婷擔心大會期間陳卓沉迷欲望影響到比試,所以一直不讓陳卓碰她。
她坐了一會兒,款款走來一位姿色姣好的女子,女子在石桌邊坐下,親切地問道:“黃姑娘,這麼早便來找陳卓呀。”
黃彩婷俏臉微微發燙,輕聲道:“劉欣師姐,陳卓今日怎麼突然就閉關了?”
劉欣道:“誰知道呢,早上袁鴻小師叔叫我們起來練劍,就看到他門上貼著那張紙,不只是他。”
說著指向陳卓房間對面不遠處的一間房。
“葉玲今日也閉關不出。”
黃彩婷往那看去,葉玲倒不像陳卓那樣在門口貼張紙,她沒有多想,權當兩人都在為下午的比試作准備。
“劉師姐,你覺得下午的比試誰更有優勢?”
“這個倒說不准,不過細究的話,凌楚妃跟陳卓還是略有優勢。”
“何以見得?”
劉欣道:“葉玲以通玄境修為對上曹師兄並不能占有多大便宜,面對更加優秀的凌楚妃自然要差些,陳卓擁有我們天華劍宗的天離劍,兵器上已經勝了一截。”
“師姐說的在理。”
“幾個月前,陳卓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雜役弟子,不曾想現在已經是我們天華劍宗的門面,而且還能贏得黃姑娘與凌楚妃的芳心,這等際遇真是讓天下人羨慕。”
黃彩婷俏靨一紅,羞涊的模樣自是動人無比,兩人在院子里聊了一會兒,劉欣又忙別的去了。
直到正午,陳卓方才睡眼朦朧地走出房門。
他跟葉玲回來時已經接近天亮,下午各還有一場大戰,便利用上午的時間好好休息。
睡了幾個時辰,倒不是睡夠了,而是肚子餓了。
一出房門,便見到等候多時的黃彩婷,陳卓自是不敢將昨晚的事說給她聽,只以閉關的借口搪塞。
兩人尋些東西吃,邊吃邊聊,很快到未時,便一同前往論劍廣場。
一到論劍廣場,看到擂台已經加大不只一倍,看台也加了許多座位。
而且今日起,規定觀賽者不許在擂台下走動,若要觀賽,只能坐在看台上。
陳卓還發現,今日的護衛更是比之前多了許多,不僅是朝廷的,連江湖上的許多高手都護在看台四周。
黃彩婷也發現這一點,輕聲對陳卓道:“看來大人物們覺得邪道差不多快要出來搗亂了。”
陳卓道:“彩婷看看四周,神念境高手沒有三十也有二十,邪道那幾個宗門加起來再強,也不敢來無憂宮撒野吧。”
黃彩婷道:“若是邪道也跟公子這般想,江湖就太平多了。”
看台雖然加了許多座位,不過也差不多坐滿,兩人正尋找座位時,江鳴在南看台上,探著小頭向兩人招手。
陳黃二人便往南看台走去,南看台已經坐了一大批無憂宮的弟子,看到陳卓與黃彩婷前來,都向二人投來各種各樣的目光。
羨慕,嫉妒,無語,敬仰皆有。
好在江鳴坐在看台外圍,並不需要深入那群弟子中。
陳黃二人剛好坐在看台邊上,旁邊是右相府的神念境供奉賀長智。
幾人閒聊一陣,目光穿過擂台,看到北看台上皇帝凌雲與皇後趙琴在穆北檸等人的簇擁下坐到錦座上。
這些時日來,陳卓一直專心於比試,對於結盟與邪道之事並不怎麼關心,朝廷與天華宗也怕影響比試,沒有找過陳卓,因此陳卓對於結盟進度與邪道行蹤都不怎麼知道。
經過昨晚葉玲的講述,他對於結盟之事更加迫切,因為現在已經不僅僅是那幾個藩王與邪道的威脅,天隱門之患尤甚。
正想著,黃彩婷指著東邊的入口輕聲對陳卓說道:“公子,郡主來了。”
凌楚妃身著一襲劍裝長裙,盈盈走向擂台,澹然而行,完全不在乎看台上的呼喊與目光。
凌楚妃剛走上擂台,葉玲也走進廣場,同凌楚妃一樣,靜靜地走上擂台。
兩人俱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在場之人無不被兩人的身姿與容顏所陶醉。
對於凌楚妃,陳卓自然是陶醉不已,但一看到葉玲,滿腦子都是昨晚她被萬勝萬利兄弟夾在中間奸淫的畫面,不禁輕嘆一息,無奈地搖搖頭。
正嘆息間,聽到一旁的江鳴說道:“葉玲姑娘美貌雖然較郡主差點,但也是十足美人,氣質恬靜,人長得也清純,跟柯夢雪挺像的。”
陳卓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心里頭苦笑不已,清純個蛋,這兩個小騷貨淫蕩得很,虧得還把這麼多年輕才俊騙著團團轉。
擂台上,葉玲輕輕向凌楚妃施禮道:“郡主,請多指教。”
凌楚妃回了一禮,緩緩拔出秋鴻劍。
昨天面對覺塵,她吃了一虧,又經陳卓提醒,她對眼前神秘的女子不敢有一點大意。
“嗆……”秋鴻劍拔出的同時,名聲也不弱的天華宗傳承之劍青澤也緩緩出鞘。
“四強里三把劍,兩把都是咱天華劍宗的,這算不算給宗門長臉呀?”看台之上,牧錚向旁邊的袁鴻幾人問道。
袁鴻苦笑道:“天下兩大劍派,羅浮劍派拿著咱們的宗主配劍出戰,相比長臉,我覺得更丟人。”
劉欣道:“袁師叔,將青澤劍給葉玲是宗主的決定,你這麼說好像在怪宗主一樣。”
袁鴻道:“我怎麼會怪宗主呢,我是怪自己拿著兩顆造化丹卻還是比慕容全更晚通玄。”
袁鴻從來不是那種氣量小、格局小的人,此時不過隨口自嘲而已。
不過近一兩年來的江湖的後起之秀他卻有點看不太懂,以他的資質,已經算得上百年來天華劍宗最優秀的弟子,十年前也不負眾望地奪著論劍大會頭名。
如今十年過去,僅僅四強,竟然每一個都已經達到通玄境,說是妖孽也不過分。
若是十年前的自己與這四人其人任何一人比試,他都沒有把握戰勝其中任何一人。
不由心中自嘲:“慕容全呀慕容全,咱倆也只不過生了一個好時代而已。”
擂台上,兩道仙影交錯,劍光閃爍,來回間已經比拼數招。
凌楚妃主攻,她每招都是先發制人,卻招招穩重,不留任何破綻,旨在試探與消耗葉玲。
她所修習的《紫璇劍訣》在江湖上並非特別頂尖的劍法,只是與她的《聖蓮濯》極為契合,因此受她青睞,相比較而言,還要略遜色葉玲修煉的《洛水劍訣》。
因此凌楚妃明白,雖然她是先天劍胚,劍術在年輕才俊中也算頂尖,但是以葉玲對劍道的理解,若是真刀真槍地比拼劍術,她並無明顯優勢,何況葉玲還修習有以霸道與凌厲見長的《羅浮十九式》。
唯有《聖蓮濯》方才是凌楚妃的巨大優勢,拖下去,等兩人真元大量消耗,最終凌楚妃便可憑借真元的儲存量獲勝。
然而,比拼十多招,她卻眉頭微微一蹙,似乎還是小看了葉玲。
看台上也是驚嘆不已,葉玲再次出乎他們的意料。
“通玄境中品,葉玲姑娘看著不過二十歲出頭,竟然已經達到世間大部分修士一生都達不到的境界。”
“葉姑娘,你究竟還藏了多少?”
“郡主看來又遇到強敵了。”
聽著眾人不斷地驚嘆與稱奇,陳卓卻是煩得很,兀自托著腦袋一副生著悶氣的可憐模樣。
黃彩婷卻被擂台上的兩個美貌女子的實力折服,向陳卓問道:“公子,你覺得葉玲還藏有其他嗎?”
陳卓隨口道:“應該沒有了。”
“公子為何這麼認為?”
“哦,我也是猜的。”
陳卓自然不敢將葉玲與人雙修破境的事說出,他想起昨夜葉玲問他有沒有後悔幫葉玲破境。
看著凌楚妃也有些吃驚的樣子,他現在確實有點後悔了。
若真是讓葉玲戰勝凌楚妃,他還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心上人。
思緒之間,擂台上兩人已經交手近二十招,他看得出,凌楚妃並沒有急於求勝,而是在試探。
突然之間,葉玲氣勢大盛,青澤劍綻放著青色光芒,她一回手,長劍一指向凌楚妃,劍身幻出數道劍影,疾刺向凌楚妃。
凌楚妃身子往上一躍,躲過劍影,葉玲青澤劍一揮,又是數道劍氣劈出,瞬間將還有空中的凌楚妃鎖定,逼迫得凌楚妃躲閃不及,只能以劍作盾,將劍氣擋下。
葉玲這兩招都是《羅浮十九式》中的劍招,殺傷力很強,尤其是第二招,直接將空中的凌楚妃擊退很遠。
眼見凌楚妃就要被衝落擂台下,她足尖在空氣中輕點,身輕如葉,輕輕落在擂台邊上。
握著細長利劍的皓白玉手微微輕顫,手指纖細而嬌嫩,猶如白玉凋砌。
雖然小小吃虧,卻一點不顯狼狽,風將她的一襲長裙輕輕吹起,反顯靈氣逼人,宛若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