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息間,又有十數具屍體倒下。
面對如此血腥情景,趙琴不敢讓小皇子凌著多看,將他擁在懷里,摟緊他。
凌楚妃面色凝重,微咬下唇,瞳孔里中倒映著段拔允魁梧強壯的身軀,若是真被此人捉去,那可就不是像覺心那樣的夢魘,而是要落得個身子被辱、生不如死的境地。
正想著,段拔允已經擺脫於森眾人的糾纏,來到護衛前,那些護衛本就沒有修為,黑棍一揮,那些護衛便如同雜草一般被打飛。
凌楚妃看准時機,長劍一刺,刺向段拔允面門。
段拔允也不躲閃,讓長劍刺來,接近他臉面時,一聲響動,他的向前生出一個黑色法陣,頃刻阻止劍尖向前。
下一刻,黑色法陣上馬上凝出數個手臂大小的黑角,直刺凌楚妃。
凌楚妃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玉足一動,拉開與段拔允的距離。
段拔允嘴角微微一揚,心中知道這小妮子怕了自己,高大的身軀瞬間向凌楚妃發射而出,甚至將地上踩出凹陷。
凌楚妃暗叫不好,剛反應過來 ,她的左臂已經被段拔允的大手抓住。
她反手一劍,又被輕松格擋,反抗之際,那黑角魔君狂笑道。
“郡主娘娘,你就從了本座,跟本座回去做個美嬌娘,本座絕不會虧待你的。”
凌楚妃面對羞辱,不願多理會,抽回長劍,往抓著她手臂的大手上砍去。
段拔允如同戲弄一般,黑棒又是輕輕地格,將秋鴻劍擋下。
“郡主娘娘,你就別掙扎了,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你越掙扎就會被羞辱得越慘。”
凌楚妃手臂被抓得生疼,拼命想甩開,但用盡手段都如段拔允所說,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只是徒勞而已。
“放開我,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段拔允得意道:“郡主生得國色天香,本座還要給你開苞呢,怎麼忍著讓郡主死去呢。”
於森見凌楚妃被制,一擁而上,想將她解救。
段拔允卻不屑一顧,黑棒隨手揮,使出一招橫掃千軍,便將數人掃飛。
不過段拔允這一點點的分心,凌楚妃長劍得以解脫,發著紫色聖光向段拔允頸部揮去。
段拔允早料到凌楚妃有此一招,黑棒收回,又想鉗制住凌楚妃的秋鴻劍。
哪知凌楚妃意在聲東擊西,瞬間變招,劍刃變向,劈向抓著她手臂的大手。
段拔允暗叫不好,都怪大意,他雖然實力遠超凌楚妃,但秋鴻劍可是二百年前商羽清的配劍,被劈上一劍,手就算不斷也會很慘。
來不及運轉真元防備,他只得松開美人藕臂。
凌楚妃一計得逞,趕緊再次拉開與段拔允的距離。
段拔允豈會善罷甘休,氣息一動,再次向凌楚妃抓去。
便在此時,他聽到一聲劍鳴,突感危機襲來,余光一掃,左側亮起一道劍光,還未等他多想,劍光大亮,伴隨一道破空聲,一柄長劍以極快的速度與力量自他左側刺來。
段拔允感覺得一股強大的氣息,不敢怠慢,黑棒一橫,意圖擋下飛劍。
“鐺!”
飛劍與黑棒交擊之時,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息風暴,卷起無數塵土花草。
待塵埃落定時,那柄飛劍依舊緊緊地刺在黑棒上,在它主人的操控下,不斷地刺向段拔允,甚至將他逼得後移數尺,在地上留出兩道深深的痕跡。
“嚯!”
段拔允大喝一聲,氣息如汪洋般釋放,黑棒一揮,終於將飛劍擊飛。
而那飛劍在空中翻滾幾圈,又恢復平穩,如流星般飛回它主人的手中。
它主人一身黑白相襯的裙衫,朴素無華卻又不失高貴,常人只看她一眼,便給她的氣質震懾得不敢褻瀆。
然而段拔允卻出言不遜。
“哈哈哈,季北檸,多年不見,沒想到你反而變得更年輕了,老早就跟你說過,不要總將修行功力用來保持靚麗容顏,就算你變得更年輕美貌又如何,早晚也不是要給本座采補干淨。”
來人正是季北檸,她發現邪道襲擊後,便往凌雲處趕來,不過卻被邪道的兩個神念境長老纏住,好在她已經神念境上品,盡快擺脫後,便帶著沐穎與唐本及時趕到此處。
季北檸冷聲道:“這里不是南疆,你連景國皇帝的車列都敢動,今日就別想活著離開。”
段拔允笑道:“以前你也是這樣說大話,結果呢,你無憂宮的女弟子還不是給本座采取得夠夠的,你們無憂宮的女弟子修煉《姹女真訣》,把元陰煉得至純至濃,本座能這麼快接近承天境,還得多虧你們無憂宮,等本座把你們的聖女給開苞後,本座就能邁入承天境大長生,到時包括你季北檸在內,無憂宮所有的女弟子都要給本座當一輩子的女奴,哈哈哈。”
“邪魔外道,我正道遲早將你們全部鏟除。”
“你們正道?哈哈哈,現在你們所謂的江湖正道不都跟你為敵了嗎?”
皇後趙琴現在擔心凌雲安危,見季北檸到來, 對她跟段拔允的扯皮沒興趣,嬌聲喚道。
“師姐,快去救陛下。”
季北檸雖然怒氣大盛,但還未理智,知道輕重緩和,吩咐道。
“穎兒,你跟唐本先生去救陛下,段拔允我來對付。”
沐穎得令,領著十數名神監司修士正要出發。
凌楚妃上前道:“我也去。”
季北檸知道此時不是矯情的時候,而且剛才遠遠地看到凌楚妃的通玄圓滿修為,也不多加阻攔,只是叮囑一句。
“郡主小心點。”
凌楚妃輕輕點下頭,便一躍而起,向血陣飛去。
段拔允此時只對凌楚妃感興趣,哪還理什麼景國皇帝,見凌楚妃要走,趕緊衝過去。
剛起步,季北檸早已攔在他的身前,諷道:“段拔允,這麼急著要走,莫非怕了我?”
段拔允怒道:“滾開!”
說著掄起黑棒,往季北檸身上揮打過去,季北檸也已經神念上品的境界,與段拔允伯仲之間,一劍橫過,同段拔允纏斗在一起。
……
……
無憂宮。
陳卓與十年未見的堂姐陳璇漫步在太禹湖畔,湖風陣陣,吹動兩人的發絲。
“陳卓,原來這一年來你的經歷比堂姐聽聞的還要離奇。”
陳璇聽完陳卓大體將近一年的經歷告之後,嘆道,此時的她已經不像剛才在悅心台那般盛氣奪人,真像一個關心弟弟的貼心堂姐。
陳卓對於這段經歷也小有得意,道:“我在天華劍宗當了這麼久的雜役,吃了這麼多苦,堂姐也不知道回來找我。”
陳璇道:“你就應該多吃點苦才會長大,堂姐知道劉宗主的用意自然沒必要多干涉,何況還有你的姨母照顧你。”
聽到陳璇提及白洛華,陳卓臉上滑過一抹紅韻。
“聽劉宗主說姨母返回月勾島,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不過現在堂姐回來了,卓兒又有親人了。”
然而陳璇卻突然一改親近之態,玉臉變得冰冷起來,言語中也帶著一點失望。
“陳卓,你已經不是小孩了,不能老是想著親人陪伴,要獨立自主,承擔起你應該承擔的責任。”
陳卓沒想到陳璇會突然這般變化,愣了一下。
“堂姐的意思是說對凌雲的復仇?”
陳璇道:“不僅僅是復仇,還要重建天玄宮的輝煌,如今天下大亂在所難免,梟雄四起,英雄輩出,這也將是我們的機會。”
陳卓正想著陳璇的話,見一個高挑的紅裙身影快步地向兩人跑來,陳見一見,覺得來人有點著急,似乎又出什麼事,趕緊迎上。
“怎麼了彩婷?”
黃彩婷喘著蘭息道:“皇帝的車列在福王坡遭遇妙音教與黃泉宗的聯合劫殺,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陳卓一驚,想也沒想,便握緊天離劍便要前去救援,可剛邁出兩步,身後傳來一個如同命令的聲音。
“不許去!!”
陳卓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只見陳璇此時冷得如同雪山上的萬年積雪。
“可是堂姐,邪道來襲我豈能袖手旁觀?”
陳璇道:“凌雲與我們的仇你難道忘了嗎?如今有人替我們出手又何必干預?”
陳卓想了想,道:“即便不救凌雲,我也必須去救郡主。”
說著轉身離去。
“你給我回來!”
陳卓聽到,抬起的腳定在空中,像是在猶豫,可是馬上又很堅決邁出這一步,接下來越跑越快,轉眼間太禹湖畔已經沒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