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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離去(上)

蛇吻之一路向西 角先生 6277 2024-03-05 16:39

  黑洞洞的山體里迷漫著使人窒息的二氧化碳,間或閃過的紅光照耀出色彩斑斕、奇形怪狀的岩壁。

  岩壁上或深或淺的紅說明這里的岩石富含鐵元素,而明亮的黃則是二氧化硅的體現。

  這個色彩魔幻、景物奇異多姿的地下洞穴對人類來說,卻是一個注定到不了的絕地。

  不光是洞內濃密的二氧化碳,以及可以把人烤熟的高溫,最可怕的還是那條紅黑相間,在山體底部流淌著的、沸騰著的,猶如鐵水般的熔岩河。

  沒錯,這里正是某座火山的內部--岩漿房。

  這是個頗為寬廣的地下溶洞,地勢復雜,石柱、暗河應有盡有,大的地方猶如大廳,小的地方只能容一人爬行。

  色彩各異、奇形怪狀的亂石間,安靜地流淌著紅色的岩漿,不時地有氣泡在表面炸開,散發出炙熱的高溫和毒氣。

  高溫、毒氣、怪石和熔岩,也許這就是地獄景象的來源吧。

  在最為寬廣的”大廳”里,熔岩河在此形成了一個小型湖泊,湖泊的中央有一塊平整的礁石凸出湖面。

  礁石呈圓形,四周高而中間低,宛如一個巨碗。

  一股不知來源的熱風突然生成,濃密的水霧被吹散開來,於是巨碗中間一頭正在酣睡的巨獸顯露了出來。

  它整體像一頭巨大的蜥蜴,連頭帶尾長達五六米,大如氂牛的身體上密布著細密的鱗片。

  鱗片在熔岩的照射下,反射出寶石般的光芒,美麗而又危險。

  一對肉翅如被子一樣覆蓋著它的身子,怪異的是竟然一半紅一半白,紅的如燃燒的火焰,白的如聖潔的水銀。

  紅白分明的軀體在前端突然分叉,然後各自形成了一顆脖子修長、帶有犄角的腦袋,一紅一白。

  正如讀者所料,這頭雙頭蜥蜴正是被趙淳放養在阿爾山火山的琉璃水晶。

  在岩漿房中沉睡了一年多,吸收了海量的火元素,她們的身體從嬰兒期快速成長到了少年期。

  如果趙淳在這里,他一定會嚇一跳,因為琉璃水晶現在的樣子哪里是一頭蜥蜴啊,分明是一頭典型的西方龍。

  說話間,猛然,睡夢中的琉璃水晶全身一抖連著打了幾個顫栗,就像做了一個惡夢。

  脾氣暴躁的琉璃醒了過來,眼睛一睜就嚇了一跳,身邊怎麼躺了個怪獸,妹妹呢?怒吼一聲,就向水晶咬了過去。

  水晶也醒了過來,懵懂間只知道有人在咬自己,當下就反擊了。

  兩個頭亂咬著,翅膀亂扇。由於各控制著兩只爪子,一旦沒了配合哪里站的穩,在礁石上滾了幾滾,噗通一聲就掉進了岩漿里。

  兩龍又在岩漿里扭打了片刻,才感覺不對……稍後片刻,兩只頭顱從岩漿里冒了出來,互相看了看,又彼此嗅了嗅,終於確認了對方。

  琉璃頓時像二哈一樣,諂媚地去舔妹妹。水晶嫌棄地四處躲避,可哪里又躲的掉?

  突然,水晶不躲了,她瞪大了金色的豎瞳,向姐姐問道:“MAMA?”

  琉璃也想起了剛才的惡夢,她們的母親正被一群壞人綁在火中焚燒。

  “MAMA!”

  紅白雙頭一齊昂起開始怒吼。

  巨大的龍吼聲在洞中回蕩,洞壁微微震動,碎石落下。

  岩漿開始沸騰激蕩……古怪的聲音透過岩層間的間隙傳到了地上,好似有遠古的巨人正在醒來。

  林間閒蕩著的小獸猛然一驚,靈敏地感知到了地底高等生物的威壓,膽小的直接癱瘓在了地上,膽大的則開始瘋狂地逃離此地。

  又一次猛烈的心悸,琉璃水晶不再猶豫,巨大的翅膀揮動,流线型的身軀向頂上狹窄的縫隙衝去。

  這些縫隙是當初她們從地表進來的通道,哪里容納的下她們此時龐大的身軀。

  焦急中的琉璃水晶根本沒有嘗試尋找其他路徑,仰仗著自己堅固的鱗片、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向著頂上的岩石衝了過去,就像衝向風車的唐吉可德。

  頭上新長出來的犄角像羊角鋤一樣狠狠刺進了堅硬的岩石,把它們一塊塊撕下。

  岩石一塊塊地落入岩漿之中,山體被龐大的身軀撞擊的開裂、搖晃。

  岩漿房中密集的火元素被喚醒,在琉璃的驅動下,岩漿開始沸騰、咆哮,一股股地向上衝去,整個液面開始飛速抬升。

  地表的溫泉開始沸騰,間隙泉高高噴起,白色的水蒸氣四處彌漫。地面開裂、跳動,石塊亂飛……

  終於,火山爆發了,一聲巨響,山口的巨石被遠遠衝開,高高拋起四散落下。一股黑煙夾雜著暗紅色的岩漿噴涌而出,直衝天際。

  在灰蒙蒙的火山灰中,伴著一聲高昂的龍吟,一頭雙頭龍衝出了濃煙,紅白色的肉翼快速扇動,巨大的身軀如一支利箭向西邊疾駛而去。

  在鄂爾渾河畔的火刑還在繼續,火中的法蒂瑪早已沒了聲息……隨著麻繩的斷裂,漆黑僵硬的身影噗通一聲倒在了火堆中,激起一股黑灰。

  幾個年輕女孩的經文再也念不下去了,開始嚶嚶地哭泣起來……經文聲越來越小,哭泣聲越來越大。

  只有帕爾旺娜強忍悲痛,堅持著大聲念誦經文。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獸鳴……這獸鳴很是古怪,似禽非禽,似獸非獸,低沉威嚴,使人聽了心驚肉跳。

  地上的眾人抬頭向上看去,就見一個黑點從白雲間躥了出來,向火刑台飛速撲來。

  轉眼間,在人們的眼中黑點就變成了一頭怪獸,頭角猙獰,一對巨大的肉翅一紅一白,最可怕的是它竟然有兩個頭!

  地上的人們四下奔散開來,膽子小的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手腳動彈不得。

  只有幾個怯薛老兵,咬破舌尖,鼓起勇氣,拉開弓箭對著怪獸進行射擊。

  琉璃水晶絲毫沒有躲避,憤怒地撲向火刑台,她倆感知到了,火焰中燒焦的人影正是她們的母親。

  監刑的斷事官和幾個怯薛軍也不知道是被龍威嚇呆了,還是責任心比較大,好死不死地擋在了线路上。

  暴躁的琉璃巨口一張,一束長長的龍焰噴射而出,擋在前面的斷事官幾人直接被燒成了焦炭,轟然倒地,四分五裂。

  這下,剩余的老兵也不敢逞能了,反正女巫已被燒死,還是去大都搬救兵吧。

  整個刑場跑的跑,昏的昏,只有帕爾旺娜試圖驅動四肢向刑台爬去,她不能讓怪獸損壞師父的屍體。

  琉璃水晶飛到火焰之中,翅膀一扇,燃燒的木柴被刮了出去,大火熄滅了,露出中間燒成一團的法蒂瑪。

  雙頭龍嗅了嗅母親,又用頭推了推她,嚶嚶叫著,試圖喚醒她,但是法蒂瑪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

  琉璃水晶仰頭哀嚎起來,聲音響徹原野……憤怒的琉璃抬起了頭,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她要報仇,她要殺光附近的所有人類,毀滅不遠處的那座人類城市,肯定是這些人殺害了她的母親。

  水晶還是把頭伏在法蒂瑪的身體上大聲哭泣,黃金色的豎瞳中滿是哀愁……突然她好像發覺了哪里不對,疑惑地抬起了頭,嗅了幾下母親的身體。

  但她不是火系巨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琉璃還在邊上咆哮,催促水晶配合她一起去屠殺人類。

  水晶不耐煩起來,一個頭槌砸在了姐姐的頭上,阻止了她的肆意怒吼,然後一串龍語噴了過去。

  聽到了妹妹的話語,琉璃不敢相信,她欣喜若狂地檢查起法蒂瑪的屍體來。

  稍後,琉璃抬起頭肯定地對著水晶點了點頭。

  雙頭龍小心翼翼地抓起法蒂瑪的屍體,揮動翅膀向西方飛了過去。

  等琉璃水晶飛出了好遠,被龍威震懾住的眾人才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一個個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帕爾旺娜瘋狂地追了上去,對著天上的黑點大叫:“不要啊,不要把我師父帶著。求你了,把她留下來啊……”

  帕爾旺娜在地上拼命地磕頭,但驕傲的雙頭龍哪會留意這只螻蟻,翅膀揮動,像箭一樣很快消失在了天際。

  深夜,狼衛府衙,小木樓。

  帕爾旺娜拿著師父的遺書,呆呆地坐在大廳里,好像在等著某人。

  終於她聽到了外面傳來一陣翅膀的拍打聲,著急地站了起來。

  一個銀色的人影從外面走了進來,帕爾旺娜認識這是特使的傀儡。

  “你師父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腦海中聽到了特使的聲音。

  帕爾旺娜一頭撲進了傀儡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你別哭啊,告訴我出了什麼事?”趙淳急了,搖晃著她,大聲呵斥。

  帕爾旺娜哽咽著一時說不了話,只能把手里的遺書遞給了趙淳。

  “大蛇吾愛……”正是法蒂瑪的字跡。

  信件一開始,都是滿滿的回憶,回憶兩人的相遇、相識、相愛。字里行間充滿了對趙淳的眷戀。

  然後才簡單地說到了這次的刺殺事件。

  “不要去埋怨小姐,權力斗爭就是這樣殘酷,一不留心就是身死人亡……這次是我們對剌合蠻太大意了,他應該早就知道了我們計劃,提前布置了個陷阱……我是自願去死的,小姐不能喪失權力,拜火教不能衰敗。只是不能陪你了,很遺憾沒有把自己真正交給你……請原諒我,和小姐好好生活下去吧,我會在天上為你們祈福。”

  讀完法蒂瑪的遺書,趙淳呆立了片刻,才小心地把遺書折疊了起來,塞進了嘴里。趙淳的聲音響起:“有剌合蠻的消息嗎?”

  “沒有確實的消息,但如果他在大都,很大可能躲在帳篷區,那里是閻摩教的秘密基地。”

  傀儡幻化出趙淳的樣子,“我會以怯薛軍大統領的身份率領怯薛軍清剿帳篷區。但這具身體不會說話,只能和人心神溝通。你陪我一起去,幫我傳達命令。”

  帕爾旺娜點點頭,“能讓拜火教參與嗎?乃馬真後已經命令我們必須銷毀所有的鬼火彈,我想把它們都用在閻摩教身上。”她狠狠地說道。

  “當然可以。”

  趙淳發現帕爾旺娜似乎還有話要說,“還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清剿完閻摩教我會離開高原。還有什麼事要我做的嗎?”

  帕爾旺娜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對不起,特使,我沒守護好師父的身體,其實本來師父是有可能復活的。”

  “你說什麼?”趙淳激動地蹲了下來。

  “師父主動選擇了'火刑',是想嘗試一個古老的法術--涅槃……整個火刑就是一個儀式……通過這個儀式,拜火教徒是有一定幾率能復活的。體內火元素越多,這個法術的成功率就越大。”

  “但師父的身體給一頭雙頭怪獸給搶走了。法術中斷了!”帕爾旺娜又自責地哭了起來。

  “雙頭怪獸?是不是一個腦袋白,一個腦袋紅?長的像一只蜥蜴?”

  “蜥蜴?”帕爾旺娜仔細回憶了下,“是有點像蜥蜴,只是個頭大多了……還有翅膀,也是一紅一白,紅色的腦袋還會噴火……我從沒聽說過這種怪獸,狼衛秘錄里全無記載。”

  趙淳心定了下,“那是琉璃水晶,你師父召喚出來的元素生物,讓我送到阿爾山火山去放養的。這次恰好回來了。”

  帕爾旺娜又回憶起來,她一把抓住了趙淳的手,“的確,它對師父很尊重,看到師父的屍體很悲傷,帶走師父時也是小心翼翼的。”

  “那就沒錯了,你師父可能還活著……你和我說下她往哪個方向飛的。處理完閻摩教後,我就出發去找琉璃水晶,一定會找到你師父的。我發誓!”

  轉眼就來到了第三天,今天是個殺人的好天氣,萬里無雲,春風吹拂在臉上異常熏暖。

  趙淳和帕爾旺娜站在拜火教總壇的山崖上,看著山腳下的帳篷區。

  “你確定里面沒有無辜的牧民了?”趙淳問帕爾旺娜。

  “嗯,現在是初春,留在里面的牧民都凍死了,而新一批的破產牧民還沒到來。所以現在里面的活人都是閻魔教教徒。”

  趙淳揮揮手,帕爾旺娜回頭對巴圖說道:“吹號吧。”

  敦厚的巴圖鼓起腮幫子,用力吹響了牛角號,低沉的聲音在原野上回蕩。

  圍住帳篷區的怯薛軍在拜火教的協助下,開始在上風處放起了火。很快,外圍的破舊帳篷全被點燃,大火快速漫延開去,滾滾黑煙直衝雲霄。

  隨著火勢向下風處漫延,帳篷區里開始出現了騷亂,有人在里面叫喊起來。沒過多久就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

  “跪下者不殺!”外圍早就布滿了怯薛軍。

  這頭一批衝出來的只是閻摩教的小嘍囉,都是普通人。當他們衝出火場發現面對的是全副武裝的怯薛軍時,頓時慌了。

  稍微一猶豫,凶殘的怯薛軍就獰笑著射出了箭矢,前面幾個教眾頓時被射成了刺蝟。

  後面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丟了武器高舉雙手,齊齊跪倒在地。

  百夫長揮了揮手,幾個士兵放下盾牌,解下背負的繩索,嘻嘻哈哈地上來一一捆縛。

  這幾個士兵正在漫不經心地收拾俘虜,遠處的大部隊突然喧嘩起來,“快回來!有敵人!”

  畢竟是精銳士兵,幾人不算太慌張,紛紛拔刀躲在了俘虜的身後。然後才向後面看去……嘴巴大張,臉上露出了驚愕和絕望的表情。

  帳篷區里衝出來了一大批怪人,他們全都不著片縷,明明是人卻又像野獸,厚重的毛發、畸形的臉部、變異的肢體……

  獸人們不聲不響地趴地猛衝,幾個速度快的狼人、豹人眨眼之間就衝到了俘虜那。

  靈敏地躲過彎刀的劈砍,把幾個士兵撲到在地,泛著惡臭的大嘴直接咬了下去……驚呼聲、慘叫聲、怒吼聲交雜在了一起。

  獸人不光襲擊了士兵,連跪在地上的教眾也沒放過,互相推搡著、爭搶著肉食,鮮血四濺、碎肉亂飛。

  這下連久經沙場的怯薛軍也有點驚慌起來,戰线一陣波動。

  “別慌,就當他們野獸打!你們是帝國最勇猛的士兵,還怕幾頭狼嗎?”百夫長適時地開口了。士兵們平靜下來,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目光。

  涌出來的獸人密密麻麻,少部分加入了爭搶肉食的隊列,更多的獸人則向遠處的軍隊衝了過來。

  “盾牌合圍!長槍平架!弓箭輪射!”

  附近的軍隊向這里支援過來,一支支箭矢如蝗蟲一樣向獸人覆蓋了過去。。

  由於草原的鐵器太昂貴了,閻摩教並沒有弄到很多兵器,這些獸人都是肉身上陣。雖然悍不畏死,但還是一個個倒在了箭下。

  但獸人們的神智已經被破壞,比真正的野獸還要悍勇。只要不死,就要戰斗。

  很快,兩支隊伍撞到了一起,獸人們狂野的力量,硬是撞翻了幾面盾牌,在陣线上撕出了幾個缺口。

  他們的衝擊力量太大了,怯薛軍的陣线開始搖搖欲晃。

  還好,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顆顆鬼火彈從隊列中被拋了出來,砸在了獸人中間。

  不知躲避的獸人擠在一起,藍幽幽的鬼火快速漫延,一股惡心的烤肉味在戰場上四溢開來。

  “架槍,把敵人推開!不要沾染到鬼火!”傳令官大聲嘶吼,豆大的汗水冒了出來。

  還好,戰前早有准備,盾牌加大加厚,盾牌兵披上了厚厚的獸皮。一旦染到鬼火,就被拉到後面剝衣澆沙。拜火教徒帶了大量的燒傷藥。

  如果是一對一單挑,這些獸人連掌控者都不懼,可是兩軍對壘,散沙式的獸人就不夠看了。

  何況怯薛軍的數量又遠多於獸人,裝備精良,且有鬼火彈這樣的大殺器。

  趙淳在山崖上看的很清楚,衝出來的獸人被軍隊死死擋住了,在利刃和鬼火彈的夾擊下被快速地消滅。全殲只是時間問題。

  他握了握拳頭,“小怪被清的差不多了,BOSS該上場了吧。”

  話音剛落,戰場上異變突起。北面點火的地方,某個地道被打開了,一隊閻摩教徒衝了出來。

  由於先前的戰斗集中在南面的下風處,大部隊都趕來支援了。現在北面只有一支小部隊在巡游。

  而這隊閻摩教徒明顯是精銳,獸人們都披甲持刃,保護著幾個手持阿姐鼓的剝皮薩滿。

  趙淳看到在幾個怨靈的衝擊下,擋路的怯薛軍紛紛倒下,閻摩教徒所向披靡,向北急進。

  “就是他們了。”趙淳暗道,當下也不再隱藏自己,就在親衛們面前化作了一條巨大的銀色風蛇向著北面飛了過去。

  這條撤退线路應該是閻摩教早就布置好的,突圍後沒多久,前面就出現了寬闊的鄂爾渾河。

  掀開偽裝,河邊竟然系著兩條小船。

  等人上滿,幾個印度籍的薩滿就開始劃船離開岸邊。

  追過來的蒙古兵站在河邊破口大罵,他們可全都是旱鴨子。只能把被拋棄在岸邊的幾個獸人圍了起來,准備廝殺。

  大祭司看著幾個徒弟和獸人上了岸,不覺悲從中來,幸幸苦苦謀劃了這麼久,一朝回到解放前。

  “大祭司不用悲傷,我教的根基還在……蒙古汗庭缺的就是人才,我換張臉換個身份很快就能重新掌權……閻摩教必能很快復起。”剌合蠻安慰大祭司,他可是還想拉著閻摩教的人當打手。

  只是他嬌聲安慰人的樣子顯得有點怪異。

  哈日八日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總覺著這個好友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突然天空中有一道亮光閃了一下他的眼,“什麼東西?”

  銀色的風蛇落在眾人前方,擋住了閻魔教徒的去路,下一秒風蛇變化為銀色人型。

  趙淳沒有化出具體面貌,他沒時間沒心情和這些人廢話。

  視线在人群中掃了一遍,很快就發現了大祭司和剌合蠻。這就很好,殺光他們就能去找琉璃水晶了。

  趙淳沒有理會大祭司的詢問,唰唰唰唰一只只利刃從身體上冒了出來,拳頭、手肘、膝蓋……

  他壓低身體向敵人衝了過去。

  一頭身披簡陋皮甲的熊羆在主人的命令下,高舉狼牙棒衝了上來。

  咣,一聲悶響,兩人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趙淳一個伏身衝鋒,一頭撞進了熊人的懷中;而熊人高舉狼牙棒也狠狠砸在了他的背部。

  閻摩教徒轟然叫好,要知道熊人這一棒,就是岩石也能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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