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聞言,秀氣水靈的黑眸里,頓時涌過一絲擔心,細細盯了我半晌,可看到我若無其事的品著茶,這那里是像生病的人啊。
媽媽雖然推測出我在撒謊,但畢竟有外人在,所以她只好用力抿了抿嘴唇。將質疑生生咽了下去。
劉弘毅只是為了接近媽媽,他那里會多想我有沒有在撒謊,笑著繼續說道:“尋雁,聽說你當年高考時,可是咱川省理科狀元啊,想必小遠肯定遺傳了你的優秀基因。小遠啊,成績怎麼樣?有沒有超過你媽媽?”
劉弘毅一副大人對孩子般作態,令我對此人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極點。但他透漏出媽媽當年是學霸的消息,倒是讓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媽媽難道是天才麼,不僅學習好,而且在仕途上更是一絕騎塵。
蘇尋雁一想到兒子上次模擬考試全班倒數第一,而且還當著她的面撒謊逃課,令她有些不自在,拿起茶杯,靜靜抿著茶水不說話。
“我媽媽何須人也,學習上比我厲害那不是很正常的事麼。”我做出崇拜的表情,對著媽媽則是一番溜須拍馬。
媽媽對於我的阿諛奉承自然是置若罔聞,輕哼一聲,轉頭繼續與劉弘毅周旋起來。
劉弘毅不主動來說我,自己也不好小家子氣去說他什麼不是,畢竟人家目前還是“客人”。我只好悶不作聲地喝著水,聽他與媽媽聊天。
劉弘毅保持著淡然君子的模樣,不再多看我一眼,主動將話題引到最近他所做的一件慈事上面,仿佛有不少感慨。
“尋雁,前兩天我碰巧遇見了高中同學,他當兵轉業了,我們聊了聊,才知道當兵有多苦啊,我打算聯合本地商會,向駐川省官兵捐贈一筆物資。”劉弘毅感慨著說道。
媽媽聽到劉弘毅的話後,扭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捏著水杯的五指下意識合攏的很緊很緊。
“能說說嗎?我想聽。”媽媽看向劉弘毅,言簡意賅但卻無比堅定。
劉弘毅眼睛里閃過一抹欣喜,看來自己的話題算是成功引起了蘇尋雁的注意。
劉弘毅眼里流漏出幾分感慨之色,眯著眼,本就充滿陽剛氣質的面孔格外具有男性魅力,“尋雁你不知道,我同學他是從藏南邊境回來的....”
“你說哪里?”媽媽出聲打斷了劉弘毅的開場白。
“藏南邊境啊!”劉弘毅很疑惑蘇尋雁為什麼突然如此重視這個地方。
劉弘毅不知道的是,媽媽知曉我也是從藏南邊境退伍回來的,所以自然對這個遙遠的邊境有著非同一般的反應。
聽到劉弘毅談起藏南邊境,我也是條件反射般的豎起耳朵。可聽著聽著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味。
“尋雁你不知道,我們國家現在雖然看起來太平盛世,可邊防一直都不安穩。聽我同學說,我們的邊防官兵和巴拉圭這個人口大國因為邊境領土問題,經常發生摩擦,談不上死多少人,可拳肉相接的那種事,也是司空見慣了。”
劉弘毅侃侃而談,卻沒有發現媽媽的表情逐漸凝重,眼眶更是紅紅的。我知曉媽媽心里肯定是在心疼我當年也是其中一份子之一,我很想安慰媽媽,可畢竟有這個外人在,我只好安穩坐定。
雖然沒有轟鳴的戰場,彌漫的硝煙,可在那種隨時都有可能死於冷兵器的場景,令自小生活在大都市里的蘇尋雁來說,自然是再陌生不過的事情,尤其自己的兒子更是在那里度過了三年,就算清冷如她也不由地問了起來:“你說那里還會打仗?”
我看著媽媽居然對這事感興趣,不由得嘴角微微苦笑,想必她心里很是心疼我那些年的遭遇吧。
一想到打仗什麼的,我就覺得心煩氣躁,想掏出根煙來抽,可媽媽就坐在身旁,我只好作罷,不由苦悶地坐在沙發上,繼續陪著媽媽聽劉弘毅演說。
劉弘毅懶得理會我的不耐煩表情,嘆了口氣,繼續道:“是啊,打仗!那個地方自然條件很是艱苦,一年有八個月都是冰天雪地,寒冷異常,而且空氣中的含氧量還不足內地的一半,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官兵們還是扛起鐵鍬或者狼牙棒與鬼子對峙斡旋。現在想想,內地城市一片繁華,燈紅酒綠,正是有這些不畏生死的子弟兵在默默守護著啊。”
隨著劉弘毅富有感情的簡答描述,但他講的很是投入,讓媽媽也放佛是身臨其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媽媽的眼眶里已經蓄滿了淚水,握在手心里的水杯顫抖的愈發厲害,就連水滴撒在了褲子上也渾然不知。
雖然劉弘毅說的是客觀事實,基本上符合我當兵那會的情況,但瞧見媽媽的過激反應,我心里一疼,伸出手輕輕搭在媽媽的胳膊上捏了捏,以示安慰。
可劉弘毅接下來的言語,讓我徹底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