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上午,我還是無法讓自己相信…老白那隨手的一拋,真的把我和妻子的婚戒弄丟了!
我在辦公室批改著學生們的隨堂作業,再次咂摸著昨晚老白給妻子的解釋——“當時洗完澡,我發現地上積了很多水,就把這個地漏先拿開了。當時就那麼隨手一扔,誰能想到會這麼巧?”
當然這個猜想是兩個人已經在房間里到處找了半天,然而還是看不到戒指的蹤影,所以倒推的唯一可能。
而我因為昨天心血來潮錄了視頻,於是也反復將老白扔戒指那一段來回看了幾遍,似乎戒指在離開屏幕前的確是飛向了衛生間的方向。
只是在找的過程中…
妻子有過幾次懷疑是不是老白故意把戒指藏起來了,老白的回應都是毫不遮掩的將整個赤裸的身體完全打開,無話可說的妻子也只好慌忙將目光轉回到了地面,焦急的繼續找了起來…
最終,兩個人就那麼光著身子一直找到十點多,我都已經到家洗漱完畢躺在了床上,仍然無果,老白安慰妻子說等明天賽事會務組都走了以後,他再聯系酒店方,看看有什麼辦法能不能檢查一下管道,看看是否有取出來的可能。
妻子實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眼看著不大的房間已經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這時也只能聽從老白的建議,心事重重穿上了衣服,和老白先後離開了房間。
走的時候妻子說她要先到樓道看一下有沒有其他人,所以先行離開了房間。
等了大概有兩三分鍾以後,老白才接到了好像是來自妻子的電話,說了句:“行,那我下去了。”
也就收拾東西准備離開房間。
只不過在走之前…
老白來到攝像頭的前面,剛把手放在屏幕上,似乎是打算要把這部分東西帶走,但猶豫了兩三秒鍾後,又對著屏幕說道:“方弟,還在看嗎?戒指真不是有意的,明天我找酒店工作人員過來再找,這攝像頭先在這里留著,到時候你可以監督,真抱歉,抱歉!放心吧,攝像頭剛充了電,而且藏得很好,她看不到,那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老白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房間。
對了,老白當時剛走出房間後,立刻還回來過一趟,他一邊向床頭走著,一邊朝著攝像頭的方向說道:“我把剩的那個拿上了,方弟,以防萬一。”
然後就再次轉身離開了。
於是我連忙向老白剛去過的床頭看去,這才明白他指代的是什麼——剛才剩下的那一個安全套已經不見了…
而老白的這個舉動也直接導致昨晚一整晚我都沒有睡好,既生氣戒指的事情,又總是夢到妻子無力的被老白一次再一次的壓到身下,直至尖叫聲劃破她清麗的聲线,讓妻子求饒的聲音都夾雜著嘶啞…
只不過,今天早上醒來沒多久,我就接到了妻子發來的消息,說是已經到了場地,准備抽簽了。
然後可能是怕我懷疑,還主動發了張自拍過來——照片上妻子已經畫上了稍濃的舞台妝,淡淡的眼影和朱紅的香唇相得益彰,白里透紅的面頰顯得更加光澤細膩,逐漸開始凸顯出少婦的獨特韻味,白皙的玉頸似乎打了厚厚的粉底,但放大了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看出淡淡的紅斑,靈動的眼睛里神采流轉,看起來昨晚的激烈床事並沒有影響到她今天的狀態,反而為她的淡然氣質增添了一抹艷麗…
我鼓勵了一下妻子,就一邊上班,一邊偶爾打開視頻看過幾次,發現老白那邊也是早早就開始干起了“正事”,他正在一趟趟的進出房間,又是找房間保潔員清掃房間地面,又是聯系酒店維修工,後來好像又自費聯系了專業的管道疏通師傅什麼的,反正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那個師傅說酒店的衛生間地漏連的是什麼豎管,沒有彎管雲雲,我也沒聽太懂,反正結果就是——我和妻子的婚戒找不到了…
雖說在這件事上酒店沒什麼責任,但他們還是專門派了位經理過來,安慰了一番老白,同時互相留下了聯系方式。
那個經理表示如果後面有什麼發現,一定會馬上聯絡老白。
老白趁機說起了床單和床墊的事情,當然很快對方就幫忙解決了。
就這樣,當這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老白才一臉頹然的坐在床邊,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方弟,唉!真是抱歉,你看這事弄得…唉!”
視頻里的老白一邊說著,一邊用左手劃弄著新的床單,接連的嘆氣說道:“我明白婚戒的紀念意義,但我是真沒想到…唉!會這麼巧合,唉!都怪我!”
面對老白如此謙卑的認錯態度,雖然義憤填膺,但我就像是面對著一團棉花,一時不知該如何把火發出來,只能強忍著憤恨說道:“你說你!真是的,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你說你,亂扔什麼啊!”
“是是…唉!喝多了,有點興奮,怪我怪我!唉!”老白依然是連連認錯,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步。
只是現在他再怎麼認錯也沒有用了,我只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婚戒貴不貴的另說,妻子手上少了個這麼明顯的首飾,我也不能以後一直假裝自己沒發現啊!
所以我脫口而出的說道:“別說沒用的了,現在怎麼辦吧?”
“我想了想,一個辦法就是…我就讓何老師說洗澡的時候或者比賽的把戒指摘了,然後不小心弄丟了,你到時候別拆穿…就假裝信了…”
“那…肯定不太行啊!”
我沒等老白說完就打斷了他,這怎麼能行呢,太假了吧!
畢竟戒指以前妻子是從來不摘的,就算我肯演,以妻子做賊心虛的處境,這個理由估計她都無法說服自己…
“確實也是,有點太牽強了…”老白抓了抓頭發,喃喃說道:“那要不然就第二種辦法,方弟,你把你們戒指的品牌和款式發給我,我這就去買個一模一樣的,我就騙何老師說找到了。這樣…你看…行嗎?”
老白最後一句問的小心翼翼,我當然能夠體會他的顧忌…
因為此時我的心里早已是醋海翻騰!
這樣就意味著,我海誓山盟的結發妻子,從此卻要將老白送的婚戒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那曾經隨時在手邊提醒著家庭、責任、婚姻和忠貞的圓環,自此將變為她與情夫共守的刺激秘密,而我這個老公,卻要假裝不知道這一切!
這…
都他媽的算什麼事啊!
然而,可悲的是這卻是一個可行的辦法,明天妻子就該回來了,我實在也無法想到更好的辦法。
唯一讓我感覺安慰的…
是老白說他可以買個一模一樣的,然後騙妻子就是原來的戒指…
這樣至少在妻子的心中,每天戴在手上的…
還是我們愛情的信物。
於是我只好長嘆了一口氣,認同了老白的這個提議——“也只能先這樣了…”只是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一想到最快今晚老白就會牽著妻子的纖纖玉手…
幫她把剛買的婚戒戴在無名指上,想象中的畫面就深深的刺痛了我,讓我忍不住再次恨恨的說道:“真是,唉你的是…沒法說!”
“真的對不起,方第,意外,真的是意外…”老白踱著步連連說道,頹然的臉越埋越低,漸漸的我已經從攝像頭的角度無法看到他的表情和開合的嘴巴,只能聽到他壓抑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過來——“那你記得給我發品牌和款式,我這就去找。”
“知道了!”
我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同時突然想起了自己最晚的決定,於是說道:“對了,我給你說,今天晚上不能再打…不,不能再做了,昨晚我感覺你有點過火了。”
我本來想說不能再那樣打妻子屁股了,說著說著突然轉念一想,昨晚我後來又決定不允許老白今晚再碰妻子了,於是強行又這麼改了口。
老白聽到我的話後,好似思索了一下,才吐出了一個字——“行…”然後,他又沉吟了大概五六秒鍾,忽而將頭抬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個…有個情況,今天醒的比較早,然後我摸索了摸索,又把何老師的騷勁兒勾起來了,就稍微又做了一會兒。這不一上午光忙活了,正打算要給你說來著…”
什麼!?
聽到老白的話,我感覺自己瞬間呆愣了許久——兩人竟然今天早上…
又做了一次!?
昨晚還覺得老白把安全套帶過去純屬多此一舉,那時妻子已經連出門的步伐都有些變形了,怎麼可能再和他做呢…
我甚至還擔心昨晚那麼激烈的性愛,妻子下陰的紅腫需要五六天才能恢復,真是沒想到…
今天一早她居然就又脫下內褲將老白的巨莖夾住了…
那邊老白也沒等我回應,就繼續解釋道:“不過她著急去比賽,時間比較緊張,所以我也沒射,她也沒到,就中途結束了。”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經逐漸習慣了老白說話的方式,估計他所謂的“沒到”,也許是已經把妻子頂在了高潮的邊緣,故意讓妻子欲求不滿的踏上了賽場,原來如此…
怪不得剛才就覺得她的自拍照都有一股春情盎然的味道…
不過,既然已經做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畢竟我沒提前要求,只要今天晚上老白能夠聽我的就行。
而且不用問也知道,攝像頭留在妻子的房間,那今天早上那次老白肯定是沒給我准備視頻了,於是我也不再自討沒趣的問了,直接“嗯”的應了一聲,對老白說道:“已經做了就算了,老白,我覺得…”我本來想說的是這種荒唐的日子該結束了,這也是我昨晚躺在床上深思熟慮後的決定,但想到如果現在告訴老白的話,保不齊他會瞞著我最後放縱一次,畢竟他和妻子都在外地。
所以想到這里我就停了停,才繼續說道:“算了,等你回來見面聊吧。”
“嗯?”老白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但接下來卻沒有再好奇的糾纏,而是皺了皺眉頭,絲毫聽不出感情的說了句:“好。”
然後,我和老白就好像突然都沒話了似的,就這麼舉著電話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我率先找理由掛斷了電話。
而老白拿到我發給他的戒指款式後也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房間。
妻子倒是後來給我發過幾次信息,先是給我說了下自己抽完簽了,預計上場時間在中午左右,後來就是馬上要上場了,再後來就是比完了,感覺發揮的不錯等等…
只不過,每每接到妻子的信息,我都會不自覺的聯想到昨晚她對我那次“處心積慮”的欺瞞,讓我沒辦法完全信任她所說的任何事情。
但因為一直有事情,包括因為還要買菜、回家做飯、收拾衛生和小寶亂丟的玩具,真正體驗了一把妻子繁瑣的日常,所以也一直就沒抽出時間給妻子打電話,只是她發消息和我說什麼,我就大致回應了她。
只是…遺失戒指的煩悶心情總會時不時的突然蹦出來一下,讓我做什麼事情都沒興致,很煩,但這火就是不知道該如何發出來、發給誰…
下午不到兩點鍾的時候,妻子給我發了個信息——“老李,我回到酒店了,下午沒有我的比賽,另一次演奏是明天,然後等待出結果就回去了。”
當時我午休剛結束,正准備收拾東西去上班,看到妻子的消息後馬上就打開了攝像頭,發現她這次倒是沒有騙我,確實已經蓋著被單躺在了床上。
而且看樣子,妻子應該是已經回來一會兒了,她應該是怕中午影響我休息,所以特意等到這時給我發消息的吧。
只是,看到她握著手機的左手無名指…
依舊空空蕩蕩,我剛有些寬慰的心情又突然感受到了一下刺痛…
“好的,那確定什麼時候回來告訴我,去接你。”
趁著妻子還沒睡著,我便回了這樣一條消息。
只是剛回完,我又馬上加了一條——“你下午准備干什麼?”
“昨天晚上有點沒休息好,光想著今天比賽的事情了,下午准備補個覺。”
妻子在消息後面加了一個笑臉的表情,但是視頻中的她卻是緊蹙著眉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我當然明白她沒有休息好的真正原因,但此時看著視頻里曲线畢露的可人妻子,也只能夠回復了一句——“那好好休息下吧。”
便將手機收好上班去了。
看得出來,昨晚真的是累壞了妻子,下午學生們自己做習題的時候,我偶爾會拿出手機看上幾眼,發現妻子都是在沉沉的熟睡之中。
老白也不知道去干什麼了,難道說我不允許他今晚再碰妻子了,他就打道回府了?
還是戒指的事情還沒有著落,仍然再奔波尋找同款式的替代品?
只是他既然一直沒再打擾妻子,我也不好追著詢問,就假裝漠不關心的隨他去吧…
這一覺,妻子直睡到傍晚六點才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後便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
當然,因為我看過幾次她都在熟睡,所以一直也沒有發信息打擾,但妻子還是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才又將手機放回到了桌上。
之後,她便掀起被單准備下床,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妻子的睡裙里面居然還穿了條肉色的長筒絲襪,簡潔的絲質將妻子的肌膚映襯的更加白皙,鏤空的襪邊在睡裙的遮掩下時隱時現,只是在妻子抬腿的刹那才露出其性感的全貌。
我猜測這應該是她上午比賽時就一直穿在身上的絲襪吧,沒想到脫都沒脫就睡著了。
而現在,妻子好像也沒有把絲襪脫下來的意思,她直接將小巧的絲足伸進了拖鞋,裊裊的到衛生間去了。
衛生間里的情況看不太到,妻子在里面待了不長不短的一段時間,出來後我才發現,她已經在里面化了個淡妝,剛才稍微有些蓬雜的發絲也已經用一個淡黃的寬邊發箍攏在了頭頂,連垂下的碎發都規矩的別在了耳後,顯得端莊而淑女。
我本以為妻子這樣是打算要去吃晚飯了,沒想到她卻捧著手機又坐回到了床上,眼神空洞的看向了窗外…
等了一會兒,我看妻子遲遲沒有換衣服去吃飯的意思,馬上便聯想到剛才會不會是老白給她發了信息,有什麼計劃或者安排?
趁著現在倆人沒在一起,確信安全的我便又給老白去了個電話,沒想到剛響兩聲卻被他直接掛斷了,過了一會兒後,老白才回復了一條消息過來——“重要飯局,急事?”
老白都已經吃上飯了…
看來不是我猜測的那樣,雖然我還想順便問問戒指的事情,但既然老白在參加飯局,我也就只是簡單回復道——“不用了,沒事。”
接下里,我便打算直接給妻子打個電話關心一下。
結果,電話還沒撥出去,老同學羅瑞突然打了個電話進來,一接通,原來是他老婆帶著孩子回娘家了,自己懶得做飯,就約我一起出去坐坐,喝點啤酒。
想想我們確實一晃又是半年沒見了,我也正好心里有股說不出來的憋悶,既然今晚老白和妻子不會發生什麼了,我也沒必要一直在辦公室守著手機揪心了。
於是我就答應了羅瑞,知會了靜花一聲,讓她晚飯自己解決,便一邊帶上藍牙耳機隨時關注著視頻里的情況,一邊打車前往了和羅瑞約好的地點。
“前台是嗎?”
路上的時候,耳機里突然傳出了妻子的聲音。
於是我連忙將手機屏幕調亮,只見妻子已經離開了之前坐著出神的床邊,此時正拿著酒店的座機話筒,一貫冰冷的說道:“你好,313 房間,下午是有人寄存了東西吧?”
“您好小姐,稍等,我查一下。”
座機話筒的聲音調的比較大,我隱約也能聽到對方的聲音,甜美的聲調與冷淡的妻子像是處於兩個極端。
過了沒多大會兒,就聽到對方繼續說道:“是的,小姐,麻煩您說一下寄存人姓名?”
“…白如祥。”妻子稍作停頓,念出老白名字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然。只是她沒有等對方確認,就緊接著說道:“麻煩能找人送上來嗎?”
“可以的,小姐,那您稍等。”
“謝謝,還有…那個,能否…”妻子說話間突然支支吾吾了起來,而我也是後面聽到她的訴求後,才明白為什麼妻子如此的糾結為難了——“那…再送一個…那什麼上來吧,那個,安全套…”
盡管早已看透妻子的悶騷,這樣的表現相比之前的種種,可以說已經算不上什麼,但是親耳聽到她輕聲細語說出這三個字時,我端著手機的雙手還是忍不住的微微顫抖了起來——妻子居然還想再要一個安全套…
看來她還不知道,老白今晚不會再過來求歡了。
而且,這也側面證實了,那兩個安全套,的確是妻子出發前內心就有計劃、有預期的…
只是沒想到,老白卻在今天早上就提前消耗完了。
“好的,小姐,那我給您記到房費里了。”電話那頭可能也沒確認妻子的房間是賽事方集體訂房,直接干淨利落的說道。
妻子聽到後馬上急促的拒絕道:“不!不記到房費。那個…我現結!”
是啊,妻子怎麼好意思記一個安全套到房間的賬上,那就真的會在省廳留名了…
結果天不遂人願,面對妻子“現結”的要求,前台這時卻說道:“不好意思啊小姐,那就只能麻煩您過來結算了,我們的支付系統在前台。”
酒店有這樣的規定倒也無可厚非,這下妻子聽到對方的話後,別說是再商討其他辦法了,她基本可以說是馬上就“通情達理”的回應道:“啊…沒事,那個…不用了,我只是隨便問問,不需要了,麻煩找人把我的東西送上來吧。”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下一秒,她甚至還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發紅的臉頰,然後便將右腿交疊翹在了左腿上,再一次怔怔的出了神…
當酒店的服務員將一個紙袋子送來的時候,我也已經下了出租車,只好一邊看著手機屏幕一邊向飯店走去。
那個紙袋子看樣子不小,視頻里的妻子首先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飯盒,好像飯盒上面還放了一張紙條,只是上面寫了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能看到妻子拿起紙條看了看,然後小聲嘟囔了一句——“無聊…”就把紙條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隨後,她才將下面的飯盒打開,沒猜錯的話里面就是吃的,因為妻子將臉輕輕湊上去聞了聞,僵直的柳眉隨之稍稍舒展了一些。
後來,妻子又從紙袋里拿出了一杯不知道是什麼的喝的,應該是粥或者豆漿一類的,要不就是奶茶,但這次她沒有打開查看,而是隨手就將其放在了桌上,因為此時她的注意力好像都放在了還沒拿出來的東西上了…
只見妻子接下來拿出來的東西居然還帶著硬紙袋的包裝,上面寫了一串英文字符,我也不太認識,但看起來應該是一個衣服的品牌。
那個硬紙包裝袋側面也同樣帖了一張紙條。
但這次妻子看完紙條以後,居然嘴角微微有些上提,但馬上她便像是掩飾一般小聲咳了一下,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神態…
妻子將紙條放在桌上後,便盯著硬紙包裝上的英文字符看了幾秒,俏皮的撅了下嘴,然後又瞟了一眼紙條,這才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當妻子將那團布料平舉著展開時,我才得以看清楚——原來里面是一條裙子——不是那種超短裙、或者皮裙、或者鮮艷奔放的輕浮款式,反倒是和妻子出發前…
也就是後來被老白撕壞的那條有些類似,簡約大方,顏色也是偏灰色,一看就是妻子喜歡的款式。
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妻子原本那件長度過膝,這件看起來應該也就是及膝而已,還有就是面料的質感在燈光下看起來更好一些。
妻子前前後後的看了幾遍,最後將目光停在了裙子腰間的吊牌上,這一看不要緊,妻子的眼睛一下就瞪圓了,馬上就將裙子塞回了包裝袋里。
這和我心里預料的差不多,用光感來看就感覺到這件裙子價值不菲。
只是沒想到的是,妻子正准備要將紙條也放回袋子里的時候,卻又看了遍紙條上的字,猶豫了三五秒鍾,還是將裙子拿了出來,手里拿著到衛生間去了——這是…
妻子,最終還是接受了嗎?
不用猜也知道,妻子去衛生間,肯定是在鏡子前面試了一下這條裙子,當然,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換回了原本的居家裝束,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裙子疊放好,連同那張紙條一並放回到了品牌包裝袋里。
妻子的這個舉動,讓我徹底猜不出她的真實意圖了,但總之她沒有將這個裙子放回最初的大紙袋里,而是暫時將它放在了一旁,轉身從最初的大紙袋里又拿出了一個扁平的小金屬盒子。
同樣,盒子上面還是貼了我看不清的紙條,妻子拿在手里看了一遍,一張俏臉隨即便透出了些許嫣紅,妻子就如同被燙了手一樣馬上將紙條扔進了垃圾桶。
正當我納悶上面寫了什麼的時候,妻子卻又彎腰把紙條撿了出來,來回交疊將其撕了個粉碎,這才又將碎紙屑扔掉了…
看起來…
這鐵盒子里裝的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啊…
短短幾秒鍾,我的腦海里轉過了無數個念頭,甚至都想到了一些比較變態的情趣道具!
再者,考慮到妻子剛才看紙條時表現出的羞厭,好奇心作祟的我又有些擔心妻子根本沒有興趣打開它。
然而,我的擔心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視頻里的妻子很快就打開了眼前這個精致的鐵盒,隨即映入眼簾的東西卻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齷齪——盒子里疊放著的是兩條繡著字母的黑色絲襪…
這次我的內心反倒是有些期待的,想必這種高檔優質的絲襪穿在妻子修長筆直的玉腿上一定會美不勝收…
更何況,那一串串點綴的英文字母,讓黑色的絲質更加增添了一種情色和風塵的味道,這正是妻子很少展現的風格。
我是樂於看到妻子著裝上的改變的,這也許就是男人的通病吧…
但妻子面對這兩條包裝精美的絲襪,看起來一點試穿的意圖都沒有,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將盒子闔了起來,果斷放回了起初的大紙袋子。
然後,就繼續在里面搗翻了起來…
我馬上就明白了妻子在找什麼,因為當她發現袋子里再也沒有其他東西時,馬上走到床邊拿起手機,像是在給誰發了一條信息…
當然,我也能猜到她這條信息是發給了誰——因為我也在一直等待著那個東西,我現在也想問問老白——戒指到底買到了嗎?
怎麼沒有在袋子里面呢?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羅瑞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我馬上下意識的關閉了手機屏幕,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已經站在了飯店的門口,而緊跟著我到來的羅瑞已經站在了我身後。
“啊?沒什麼,嗯…”我怕羅瑞已經看到了個大概,於是只好胡謅說道:“家里的監控,我看孩子在家喂飯了沒?何悅…出差了。”
羅瑞偏著頭盯了我一會兒,直把我看的有點心虛,但好在他馬上笑了笑,搭上我的肩膀說道:“真是閒的你!走走!進去啊!這地方挺不錯,來過沒?”
我搖了搖頭,把手機放進褲兜,和羅瑞並肩進到了飯店。
因為就我們兩個人用餐,所以也沒有找雅間,就在大廳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我當然是搶先坐在了里面靠牆的位置,便於我隨時拿出手機觀察視頻的情況。
但畢竟和羅瑞好久不見,上來就盯著手機看肯定不合適,於是點菜加上一番寒暄之間,我幾次都把手放在手機上了,卻遲遲也沒好意思將它從褲兜里拿出來,僅僅從藍牙耳機里聽到了開水管的聲音和幾聲妻子走動的腳步聲…
羅瑞講了半天自己的生意經後,終於說要先去上個廁所,我才連忙把手機拿出來,找了個東西讓屏幕背對著羅瑞將手機支在了桌上。
這時妻子已經在收拾吃完的餐盒和桌上的衛生紙了——她居然對老白准備的晚餐一點防備都沒有,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一樣…
而剛才發信息時的焦急模樣,也不知道因為得到了老白怎樣的回復,從面容上已經一點也看不到了!
只是她還是會時不時的將手機拿起來,只是看一眼屏幕就又放了下來…
羅瑞從廁所回來後,又是和我噼里啪啦的一通瞎聊,其實這時我已經有點後悔答應他吃飯了。
本以為今晚老白不出現,這個房間就沒有什麼看頭,沒想到妻子的種種表現卻讓我更加覺得值得注意,她的每個小動作和小細節都顯示出了她復雜的心事,而我卻只能走馬觀花的偶爾看上兩眼…
就這樣,一晚上我都是那麼一心兩用的應付著羅瑞,即不能讓他知道我看手機的真實原因,又無法徹底放下那顆懸在妻子身旁的心。
一直到了差不多快八點的時候,我和羅瑞已經幾瓶啤酒下肚,這時藍牙耳機里突然傳出了妻子熟悉的手機鈴聲,瞬間我的耳朵就豎了起來,眼神也被屏幕吸引了過去…
妻子當時好像正在房間里拉伸四肢,而手機一直就放在她的手畔,所以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她馬上便將手機拿了起來。
但是,當妻子真真切切的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後,一晚上都在頻繁查看手機的她卻忽而換上了一副淡然的面孔,清了清嗓子,像是故意似的一直等電話響了有十來聲,才幽幽然將聽筒靠在了自己的耳邊,沉默著…
甚至連一聲“喂”都沒有率先說出口。
“吃完飯了吧?在房間嗎?”對方的聲音如此清晰,那渾厚的男中音,不是老白還能是誰。
“…”妻子沒有馬上說話,當然也沒有回答老白的問題,而是又沉默了七八秒鍾,才冷冷的說道:“到底什麼時候還我戒指?”
“你又不給我開門,我怎麼給你。”老白故意用刁難的語氣說道:“說了見面的時候就還你,有始有終,你不是也同意了嘛!”
“你趕快還我!我反悔了不行嗎?”
妻子打著電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左手無名指,說道:“我反悔了,你就放前台就行,我不用你給我戴!”
我靠!
原來老白還說服了妻子要親手幫她戴回戒指!
我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弱化戒指的象征意義,畢竟我知道…
那已經是老白新買的替代品了,但老白怎麼還加上儀式感了!
那豈不是相當於…
老白親手給妻子戴上的…
就是屬於他們倆的婚戒!
這!
要不是妻子還不知情,真就和求婚的流程沒什麼兩樣了…
“那不行,丟了怎麼辦,這麼貴重的東西,必須親手給你戴上我才放心。”老白依然堅持說道。
我也算看明白了!
老白就是故意的,他要享受給我的妻子戴上婚戒那一刻的滿足感,甚至是那種長期的…
將來在學校里每每看到妻子手上的戒指就能聯想到的占有感!
他絕對有私心!
不行,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不是單純的幫助我們,他真的有私心!
這一刻,我決定了,不管怎樣,這一次妻子回來,就結束這荒唐的一切!
此時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為了防止羅瑞發現異常,只好連忙舉酒和他對飲了一滿杯。
視頻里妻子肯定也察覺到了老白的意圖,但明天就要返程見我的她又能怎麼辦呢?
於是我就聽到耳機里的她用越來越小的聲音說道:“那你…給我,就走!我可以給你開一下門,再說了,你又不是沒卡…”
一時間,聽到妻子難以言明的羞窘音調,對面的老白沒有接話,只是放縱的不住笑出聲來。是啊,妻子也還記得,老白其實是有房卡的…
“你笑什麼,這次說真的!把戒指給我你就走。你別再想別的,反正…”妻子說到這里欲言又止,但停頓了一下後,她還是開口說道:“反正…那個也用完了,沒有那個,是絕對不行的。”
我當然知道妻子口中的“那個”指什麼,想想也是可笑,那什麼叫沒有那個絕對不行,難道說只要老白回來路上買了安全套就可以了嗎?
呵…
然而,就在想到這里的一瞬!
我突然在微醺中驚醒——妻子就是在暗示老白!
這!
她不是今天早上剛被肉棒進入過嗎?
就算不說早上,距離昨晚也還沒有24小時,她可是被激烈的操干弄的丟盔卸甲,激烈到那般的無法承受,甚至連走路的姿勢都有些不自然了!
而現在…
她居然又在暗示老白買了安全套再來找她了!
此時此刻,我感受到的不單單是以往那種心酸,而是一種仿佛被拋棄的孤獨感、無力感,這讓我更加確定這條路行不通,只是,令我隱隱有些擔憂的是…
如今我想要的結束,似乎卻是妻子春情萌動的開端…
“行,哈哈!”
老白爽朗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從這得意的笑聲中我明白,他肯定也讀懂了妻子的潛台詞…
是啊!
我都聽明白了,他又怎會不懂!
只是,不知道是顧忌我的要求,還是確實是走不開,老白笑完後也只是含糊其辭的說道:“我看情況吧,早的話就過去,晚的話再說。”
“你不就和他們吃個飯嗎…”妻子隨口的一句話,也許是聽者有心說者無意,我卻隱約覺得有一些幽怨在里面。
甚至,我感覺妻子可能自己說完都覺得有些不合身份,於是她馬上又補充道:“算了,沒事了,我掛了。”
此時,與我對坐的羅瑞端著酒杯隔著桌子就把臉湊了過來,他的聲音猛然將我拉回了現實——“又看什麼呢,這麼入迷,再看手機沒收了啊!”
我一緊張,馬上就把手機屏幕關掉了,隨之端起了手邊的酒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沒什麼,瞎看瞎看,來,喝一個。”
“瞎看個什麼勁兒啊!好不容易見一面,能不能別玩手機了。”
“……”
羅瑞這麼說完,我一時也就不好再頻繁的點開屏幕去關注妻子的一舉一動了,不過之後的很長時間,妻子那邊倒也沒出什麼動靜,我偶爾點開屏幕看幾眼,發現穿著睡裙和絲襪的妻子正在床上做著簡單的瑜伽動作…
其實剛結婚時妻子就經常在家做瑜伽,說是可以塑性增美,調養身心,只是那時的她更多的是一種聖潔清純的美,並不會讓我聯想太多;而如今再次偶然看到,妻子的身材比之前更添了一份成熟曼妙,而且近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性愛的滿足,她的胸部似乎更為豐滿誘人,臀部曲线也愈發圓潤,令她的每個動作都彰顯出一種攝人的韻味,特別是當下,獨處的妻子並不知道攝像頭的存在,更是肆無忌憚的將每個動作都做到了極致,那睡裙下的飽脹酥胸、盈盈一束的素腰、微微凸起的陰阜、纖細修長的美腿,以及隨著拉伸而不斷出現的內褲邊角、絲襪花紋…
別說是老白或是其他任何一個男人,縱然是我這個同床共枕多年的老公,都禁不住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就這樣,每當妻子運動累了的時候,她就會拿起手機看一眼,然後踱步到窗前,對著夜幕遠眺一番。
她好像每次都有意識的與窗台保持一定的距離,然後踮著腳遠遠的向外看一看,就飛快的退了回來,然後再次拿起手機,胡亂的撥弄幾下,又隨手扔在了床上…
一直到大概晚上八點半了,我和羅瑞基本已經酒足飯飽,我也只是心不在焉的附和著喋喋不休的他,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妻子的電話,馬上想都沒想就連忙按了接通鍵。
“下晚自習了吧?回家了嗎?”妻子一問,我才意識到,剛才只顧著在視頻里關注妻子了,而自己出來吃飯的事情一直忘了和妻子說。
於是我瞟了眼羅瑞,對著話筒說道:“沒呢,今天沒盯晚自習,羅瑞找我吃飯,我們在外面呢。”
“外面呢?哦。”妻子說完這句,也沒有等我再回應,便繼而冷冷的說道:“那你們先吃吧。”說完,話筒里就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我自然是感受到了妻子情緒的微妙變化,一直以來妻子都很注意在外人面前維護我,如此這般沒等我回應就掛斷了電話,已然是她表達生氣的極限方式了。
於是我連忙將電話回撥了過去,果然不出所料,妻子直接將我的電話掛斷了。
羅瑞這時一臉八卦的湊上來問道:“怎麼了,和何老師吵架了?我說你怎麼一晚上心不在焉的。”
我雖然嘴上答了句:“沒有,沒事。”
其實心里早已是亂麻一片,就吃個飯,不至於吧?
以前甚至妻子還經常鼓勵我多出去應酬應酬,說老在家里窩著能有什麼出息,還是得多結交朋友、走動關系什麼的…
就算我忘了提前和她說,那也不至於生氣吧?
正當我詫異的時候,手機上卻收到了來自妻子的一條訊息——“一天了,也沒主動給我打一個電話,一下午,一晚上,不問我比賽的事情,不問我吃飯了沒有,不問我訂票了沒有,什麼也不問。我還以為你在輔導學生,畢竟關鍵時期,所以在忙,所以給你打電話我都要計算著時間,中午怕影響你休息,晚上怕打擾你輔導,只是沒想到,你並不是忙的沒時間和我聯系,而是去和朋友喝酒了。李方,你是不是從來都覺得,我不需要關心?”
看完妻子的消息,我本來眩暈的腦袋猛然便清醒了,想想這應該是一貫獨立堅強的她第一次抱怨我不關心她這種問題。
憑心而論,我怎麼可能不關心她!
自從認識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了。
只是下午我正打算給她打電話時,正好羅瑞的電話進來,掛了電話我就一時給忘了。
唉!
其實究其原因,主要還是因為妻子的狀況我都能從手機里看到,否則我肯定早就追著問東問西了…
但是這一切妻子都是不知道的啊,我也沒辦法和她解釋,唉!
我忘了這種信息差了!
於是我只好連忙牽強的打字解釋道——“當然關心,悅悅,我當然關心你。”只是這段話發過去,連我自己都覺得無比蒼白…
很快,妻子又是一段怨言傾倒而出——“你要是真的關心,完全可以來這邊找我,我們也沒有很遠吧?當然你要是有事我肯定也不會這麼說,但我沒想到你居然和朋友出去喝酒,卻連問我都不問一聲。”
這段話,讓我瞬間便想起了昨晚!
老白一邊操干著妻子一邊在她耳邊灌輸的那些話——那段有些挑撥的話——挑撥著我的疏漏,表現著他的殷勤!
當時的老白看似無心,妻子也好似並不認可,可如今看來,那顆種子卻已然埋在了妻子的心!
如今想到這里,我只覺得自己後背的汗都已經流了出來——因為想到老白後面還極盡所能的表現著自己的殷勤,說自己無論相隔多遠都會到現場支持妻子,而我這個老公,今晚卻和朋友在推杯換盞,連問都沒有問妻子一句…
壞了!
妻子真的認同了老白的歪理!
這時我騰的便站了起來,給羅瑞說,我出去打個電話,但其實我也沒想好該怎麼解釋,只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多想!
我隱約感覺到,這種對我的失望,在這樣寂靜的夜晚,勢必會成為妻子行為出格的催化劑!
畢竟從她的視角看去,老白的確比我細心的多!
我就這樣昏昏沉沉的一邊往外走,一邊不斷的撥打著妻子的電話,但得到的卻是一次又一次被掛斷的結果。
許久,我才又接到一條來自妻子的信息——“我要休息了,別打了。”
眼看著妻子正在氣頭上,不會再接我的電話,我只好又給她發了幾條解釋和道歉的消息過去,只是越道歉,好像越把我不關心她不在乎她的罪名坐實了。
妻子也沒有再回復。
於是我又打開了視頻,看到妻子正淚眼婆娑的斜倚在床頭,眼神發直的盯著前方的地板發呆。
她真是越來越愛哭了,而且那一次次的眼淚似乎也逐漸剝去了她以往的獨立,讓她變得越來越小女人了,以前的她…
怎麼可能會因為我沒有陪她而如此神傷…
我一時也沒有打算再回到飯桌,就繼續盯著發呆的妻子,大概過了有三四分鍾,妻子輕輕的用指彎蘸了蘸眼角,這才將扔在床上的手機拿了起來。
她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在看我發給她的消息還是什麼,然後就默默的又將手機放在了腿邊。
只是,很快,妻子就又把手機拿了起來,按了兩下,但是又放下了…
接下來妻子又盯著腳尖發呆了許久…
隨手輕輕攏了攏燙著波浪的棕發,這才第三次又將手機拿了起來。
這次,她終於連續在手機上按了幾下,然後將其放在了耳邊——當然,我的手機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正如我剛才預感的那樣,這個電話打給的是她此刻心里另外一個男人。
只不過接通後,妻子的開場白卻又出乎了我的預料——她依舊言語冷冷的說道:“我要睡了,你不要過來了。”
對方只是遲疑了那麼一秒鍾,便干淨利落的回應道:“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對方的干脆態度讓妻子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她並沒有像剛才對待我那樣直接掛斷電話,而是突然間沉默了,五六秒鍾後,她才繼續主動開口問道:“你們還沒吃完?”
“吃完了,正准備請賈書記去娛樂娛樂。今天幫了這麼大的忙,只請吃飯有點不夠誠意啊!”老白的言語中透漏出了絲絲興奮的感覺。
“啊?什麼意思?有結果了嗎?”妻子隨口問著,整個人放松的靠在床頭,似乎壓根就沒准備馬上掛斷電話。
“說了這點小事你都不用操心,肯定沒問題!”
老白豁達的說完這句話,突然就壓低了嗓音,我只能隱隱約約聽他繼續說到:“還早…男人的活動,聽說…不錯,服務很不錯,請他玩玩…”
雖然我沒有完全聽清楚,但大概也明白“男人的活動”指的是什麼了,而妻子聽完這句話立刻臉變得通紅,又羞又急,但因為面對的是老白,一個與她有肌膚之親、精神卻又毫無瓜葛的男人,妻子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幾次剛想開口,卻都被自己噎住了——“你!你們…怎麼…你…”
“不用謝我,小騷貨,哈哈,為了你的事,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那邊老白還在得意洋洋的繼續吹噓著自己的“付出”。
而另一邊妻子在欲說還休了半天後,才仿佛終於疏通了自己的思緒,對著話筒高聲喊道:“你!白如祥!你!髒死了!你要是去,就別想再和我…再和我…你就別再來找我!”
妻子這次的憤怒來得激烈而直接,我甚至從視頻里看到她纖細的玉手都隨之輕微的抖動了起來…
我明白,在身為教師的妻子看來,那種地方、那些女人、那種職業…
是完全沒有尊嚴的,是她最不恥的一類女人,同時還有這樣那樣的傳染疾病,她是絕對不願意自己的性伴侶接觸到這樣的女人的!
老白見狀,馬上換了一種語氣,好言好語的哄著妻子說道:“好好,別生氣,寶貝兒,那不去了,我找你去還不行嘛!”
那甜膩的稱呼讓兩人就如同吵架的夫妻一般,讓我登時覺得心頭酸澀無比,特別是看到妻子那一瞬間臉上轉過的嬌羞,作為丈夫我簡直要一口氣提不上來。
只是,我沒想到…
當然妻子也沒想到——老白這句話完全就是信口敷衍,因為他緊接著故作踟躕的說出了一句更為過火的話——“找你…那我也得帶著賈書記吧?我吃點虧就不玩了,但是…今晚主要是為了讓領導樂呵樂呵嘛!”
一時之間,我已經無法分辨老白是在故意調笑妻子,還是這是真實的想法…
而視頻里的妻子聽到這句話後,本來臉頰上掛著的羞紅瞬間便凝結在了臉上,接下來我就生平第一次聽到妻子說了句髒話——她失控的罵道:“你他媽的!你混蛋!”
然後便直接掛斷了手機,將它狠狠的砸在了床上…
“走吧,回家了,結賬了。”
這時,耳畔忽然傳來了羅瑞的聲音,我一轉頭,他正在整理著錢包,然後也不看我就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吵架有什麼不敢承認的,趕快回去和何老師道個歉吧,改天再約了。”
看著逐漸步入夜幕的羅瑞,我只好先把恍惚的思維收好,然後向著他的背影追去。
隨他簡單的步行了一會兒後,我們就各自打車分別了。
坐上出租車後,我馬上又將手機拿了出來,看到此時視頻里的妻子正一臉嚴肅的跪坐在床上,細長的玉指捧著手機,快速的在屏幕上一下一下的按擊著。
從看她的動作和表情來看,八成是在憤慨的編輯著信息吧,而她憤慨的對象…
顯然不是我…
當然,妻子到底編輯了些什麼,我已經無從知曉,但她的手機一直很安靜,說明老白應該是一直都沒有回應…
然而即便如此,視頻里的妻子還是按一會兒,停一會兒,不知道斷斷續續的發了多少條…
而且,後來似乎是發泄完了,當妻子再次把手機隨便的扔在床上後,她還一次又一次的頻頻拿了起來,不知道是還想再說些什麼,還是在等老白發回的消息…
當我坐著出租車到了小區門口時,確實時間也不早了,但有些頭暈的我卻一點回家的欲望也沒有。
妻子不在,家對我來說無非只是個睡覺的房子而已…
於是我坐在了樓下的小花園長凳上,再次從兜里把手機掏了出來。
這時視頻里的妻子仍是一臉冰霜,她正將自己的內衣、內褲、毛巾、洗浴用品這些東西一件件的從行李箱中拿出來,然後帶著進了衛生間,“哐”的一聲重重的關上了木門。
看起來…
妻子終於是打算結束這個坐立不安的夜晚,要洗澡休息了。
沒過多久,聽著衛生間里開始傳出的淋浴聲響,我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累了,暫且休息一下我緊繃了整晚的神經吧…
只不過,這份難得的寧靜卻只堅持了可憐的一兩分鍾,伴隨著淋浴的“沙沙”聲響,衛生間的木門卻“吱”的一聲又被打開了,隨後妻子便濕漉漉的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特別是她打著波浪的棕發,在水氣的映襯下如同茂盛的海藻,毫無規則的披散在她裸露的肩頭和玉背上,讓我覺得這般形象是如此的陌生。
而妻子就這樣裸著玉足走到了房間門口,先是將耳朵俯在門縫上聽了一會兒,才搭著門把手問道:“誰啊?”
然而…
一直帶著耳機、安靜的關注著房間情況的我,剛才一直也沒有聽到任何敲門的動靜。
所以妻子的詢問自然是石沉大海,無人應答…
所以,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妻子幻聽了…
當妻子也意識到這個事實時,除了表情外,她的整個身體都毫無戒備的再次放松了。
而她也沒有馬上回浴室,而是擦干了手,再次來到床邊,拿起了放在那里的手機——當然,這期間手機也沒有動靜,畢竟她只進去了才兩分鍾啊!
只是這次,她似乎更加不舍與手機分離,而是帶著它走回了衛生間里。
這次,妻子沒有再關上那扇使她幻聽的衛生間門,而我也得以更加清晰的聽到淋浴聲拍打地面的聲音,那聲音如同白噪聲般連續、純粹、毫無其他雜質的介入,就在這樣的情境中,妻子的一聲“在哪”毫無緣由的傳了出來…
我已經無法聽到對方說了什麼,只是倏然之間,這番對話就已經又回到了妻子的回合,伴著淋浴的水聲,那朝夕相伴的女聲此時卻小心的有些陌生,但卻也足夠撕開了我的耳朵——“那我要先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