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五六分鍾,確認兩人不會再返回後,老白這才招呼我從櫃子里走了出來。
寧水市四月的天已經足夠燥熱,看戲的時候還好,但是當我從封閉的櫃子里時,才突然感覺滿身大汗的自己有些許狼狽和可笑。
“沒事啊,方弟,等會我到醫院就不下車,只在停車場等著,讓韓文靜…哦,就是剛才那個女的和她一塊上去。”
老白說完可能是看我還有些擔憂,繼續和我解釋道:“不是什麼大事,我剛才看,就是開始好像放反了,然後一拉繩,跳蛋在里面轉了一圈,橫那了,到醫院這就是小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難免心里對妻子還是有所擔心,我嘮嘮叨叨的繼續和老白囑咐著:“有口罩嗎?帶個口罩給她吧,要不她心里肯定很別扭…對了!找個負責點的醫生,有熟人嗎?讓醫生下手慢點,別弄傷了…”
“放心吧,韓文靜她就是醫院的,肯定找個負責任的。”
老白說完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個靜姐是醫院的啊,也不知道是醫生還是護士。
也是因為我走了這一下神,老白可能以為我還是不放心,故意神情輕松地和我開起了玩笑:“肯定沒事的,方弟,你那個騷貨老婆現在害羞,但是將來回想這次經歷,就知道多刺激了!絕對讓她回味無窮!”
“嗯。”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其實心思早飛到了妻子身旁,不知她到了車上沒有,她是和這個靜姐一起坐在了後排呢,還是被靜姐強推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了呢?
如果真的坐在了副駕,老白會不會在車上動手動腳呢…
我越想越出神,直到老白出聲打斷了我的思路:“行了,方弟,走吧,我要過去了,你在樓里轉轉再出去,別被她們看到。”
“行,老白,記得路上給她買個口罩。”我被他這麼一催,也突然意識到妻子還在那邊焦急的等著老白呢,於是就和他前後腳出了辦公室。
“放心吧。”
老白和我簡單的告了別,就先快步流星地下樓去了。
我無處可去,只能去樓道的廁所里先躲了一會兒。
沒想到還沒多久,妻子的電話就先打了過來。
“老公。”
妻子現在喊我時終於有了些女人味,而不是以往的那種大大咧咧的呼來喝去,妻子的改變老白或多或少的參與其中,甚至可以說是貢獻了不少力量。
只聽妻子溫柔的呼喚完我後繼續說道:“今天…不能陪你出去了,我有點事。”
“好的,沒問題啊。”
我先答應了妻子,省的讓她有壓力。
我雖然知道她所說的“有點事”是指什麼,但是完全不過問更顯得不自然,所以還是順帶著問了句:“怎麼了?”
“沒事,有個朋友…”妻子說完可能怕我有所懷疑,特地又改了字眼說道:“有個閨蜜,要去趟醫院,她自己不方便,我陪她一塊去一趟。”
妻子的聲音平靜而自然,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怎麼會想到和我通電話的她現在正含著一個大號的跳蛋在陰穴里呢!
其實如果是正常情況,我一般會習慣性的多關心一句是哪個閨蜜,因為我和她都清楚,她性格一直這麼冷冰冰的,除了柳夏基本沒什麼朋友,再加上又比較清高孤傲,哪里會把人當成閨蜜啊!
不過畢竟我知道真實情況,也就很生硬的閉上了嘴,沒有再問下去了。
我沒問,但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韓文靜那妖嬈的聲音,聽起來是把妻子的手機奪了過去,很自來熟的和我說道:“李方啊,我是你老婆的閨蜜文靜~不好意思啦!強拉上她陪我,你可別埋怨我呀~”
聽到韓文靜這酥媚入骨的聲音,在加上想到這個女人剛剛還一臉春情地在我眼前呻吟著,本來就比較木訥的我更加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很僵硬地“嗯,哦”著回應了兩聲。
其實這都是我們這種老實人的通病,遇上個陌生的妖艷女人,基本上就和木頭差不多了。
而和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韓文靜,依然嗲聲說著:“打擾你們約會啦~等會我替你請你老婆吃好吃的!你放心啦~”
“好,好…”除了好,我也不知道自己需要說些什麼,腦子就如同是短路了一樣。
聽到我的回應,妻子估計是徹底放心了,在韓文靜的掩護下,妻子剛才還有點慌亂的心情得到了平復,所以應該是把手機又拿了回去,平靜地說道:“好了,老公,嗯…那我們就先去了,拜拜。”
“拜拜,路上…。”我話還沒說完,聽筒里已經傳來了忙音一片。
也可以理解,畢竟急著去醫院嘛…
不過這個電話打完,我知道他們應該是走遠了,我也可以從辦公樓里出去了。
雖然還是心神不寧地記掛著妻子的情況,但是我知道,必須要收拾好略顯狼狽的自己了,此時的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要從另一個次元回到人間一樣,而現在我撿起的這張寫滿了從容的面具,卻是我將要重返人間的通行證!
回到教室後,我還是像往常一般在自習室里轉了轉,站在這個熟悉的地方,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突然就習慣性地想起了任龍,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我和妻子應該還是在過著平澹的日子。
而現在我卻時常如墜夢中——看到那些以往想都不敢去想的場景,欣賞著妻子展現出的那一幕幕讓我血脈噴張的畫面。
這樣的生活確實給了我很多刺激,我想起來小時候看的電視劇,里面演繹的人生充滿了戲劇和衝突,和我們現實中不太一樣,好像有更多的崎嶇坎坷,但也正是因為荒誕,卻讓我們對後面的劇情充滿期待。
而我現在的內心感受正是這樣,這樣的生活,即讓我覺得荒誕,卻又沉溺其中,半年以前,我肯定想不到,我的人生,真的過到了如此獵奇的地步!
但是捫心自問,其實排除過程中對妻子的些許擔憂,現在的生活完全沒有什麼不好,雖然這一點我沒有給老白承認過。
特別是看著妻子還在一天天變得更加“完美”,至少是我希望的“完美”,而不是以往那種咫尺天涯的距離感。
想到這里,我又特意回憶了下韓文靜今天的媚態,然後偷偷咽了下口水——如果妻子有一天對我就如同她對老白一樣,那真的是挺好的!
而站在妻子的角度,她應該也沒有那麼痛苦吧…
至少我覺得她現在的心態已經放松多了,畢竟她那樣的體質和壓抑的性格,她應該也會和老白說的一樣——其實很享受吧…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想了很多,為了不被舉手的學生打擾到,我不知不覺間已經踱步回到了辦公室,待在安靜的辦公間,我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覺闔上了眼睛,從糾結到釋然,從擔憂到放松,躁動的內心慢慢變得舒緩,伴著黃昏的晚霞和逐漸變暗的愜意氛圍,直至緩緩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比我預想的要放松,醒來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對妻子他們已經如此放心了,就好像他們就算真的要發生點什麼,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一樣。
這一段時間以來,我發現自己的神經明顯已經因為刺激而的變得麻木多了,甚至懈怠於去“擔心”妻子了,內心中時時覺得有一根繩子在拽著自己,讓我安靜地待在原地,聽之任之。
思考只會讓自己心神渙散,而靜候才是讓我覺得舒適的最佳狀態。
回過神來後,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時間,已經睡了四十分鍾了,也不知道妻子現在怎麼樣了。
於是我拿起手機,想了想,雖然老白說他就在停車場等著,但是貿然打電話肯定還是有風險,於是我給他發了個微信——“怎麼樣了?”
幾秒鍾,老白的微信就回了過來,而且是一段語音——“沒事了已經,文靜剛和我說結束了,很順利,放心吧方弟。”
聽起來老白應該還是單獨在車里等著她們,而且這回復速度,估計是在玩手機。
第一條語音我剛聽完,第二條就又傳了過來——“等會騷貨同意的話,我們三個就吃個飯再讓她回去,回去早了也不太自然。”
我想了想,也是,如果真的是許久未見的閨蜜,沒吃飯就回來好像是有點假。
那就看妻子怎麼考慮吧,我也不想再過多干擾什麼,於是就簡單的回復了一個字:“好。”
我這個“好”字也是剛發過去,老白就發了張圖片過來,是兩個人的聊天記錄截圖,其中一個是老白自己,另一個一看那張美女頭像我也就明白了,這是老白和韓文靜的聊天記錄——“何老師怎麼樣了?”
韓文靜回復的應該是語音,老白轉換成的文字截圖給我的——“弄出來了。何妹妹真是悶騷啊,陰鉗一進去就忍不住要扭屁股,弄得醫生都很無奈,你搞她的時候她也這樣嗎?”
看到韓文靜這段語音,我一邊暗自埋怨她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調侃妻子,造這種謠!
一邊又不爭氣的下身硬了起來,不自覺的開始假想起了她所描繪的妻子扭臀躲閃的畫面…
老白後面的回復還是文字形式的——“整天瞎猜!好了趕快下來。”
——“哼!馬上下去了,何妹妹去廁所整理衣服去了,我等她呢。我給你說啊,何妹妹真的只是裝純,你上了她她也不會真和你絕交~剛才就取個跳蛋,那水流的,分明就是欲求不滿,求偶呢~”
——“別說了,醫院人多。”
——“你怎麼膽子變小了,不是你開始欺負我的時候了!哼!跳蛋不拿下去了啊,送我們科室小張了,我和悶騷小姐剛才上樓的時候樓道碰到他,他就一直盯著戴口罩的悶騷小姐看,我知道他…”
後面的文字超出了螢幕的范圍,就看不到了,也不知道老白為啥給我發這樣的截圖,是想告訴我已經沒問題了,讓我放心嗎?
或者還有其他的目的?
正在思索間,老白的語音訊息又發了過來——“怎麼樣,我這個女伴辣吧?其實她特別適合你,可以改改你那假正經的臭毛病,改天我安排你們認識認識吧,哈哈哈。”
老白說完話後面的笑聲充滿了暗示的味道,我當然知道他所說的“認識認識”指代什麼。
瞬間,剛剛睡醒那遲緩的神經一下子就清醒了。
這下,我更加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如何回復了。
其實我感受的到,此時自己內心狂熱的想要同意老白這個提議,但是一個“好”字卻讓我打了又刪,打了又刪,最後還是選擇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復——“看情況吧。”
打完這幾個字,我還是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這怎麼符合我一個老師的身份,也許我真的是老白所說的“假正經”吧,猶豫了兩秒,也不知道老白看到了沒有,我又把消息撤回了,而是故作深沉的回復了一個“算了吧。”
之後老白就沒有再回復。
晚上八點多,當我吃完飯和小寶玩了小半天後,妻子才拎著包回來了,不得不說,妻子偽裝的還是很好,妝容精致,唇紅齒白,頭發柔順而整潔,像是一道黑色的瀑布,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的話,完全不可能猜到她今天經歷了什麼。
而且更加令我詫異的是,也不知道她們後來去哪里吃飯了,妻子居然和韓文靜又把衣服換了回來,一如幾年前我剛認識她時的清純。
“老公,抱歉了哦,我那個閨蜜非要一起吃個飯。”
以前的妻子什麼時候和我說過“抱歉”?
從來做什麼事都是如大小姐般理直氣壯,只見這時她放下包,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了看鏡子說道:“真討厭,吃飯就吃飯,還非要喝點紅酒,我的臉不紅吧。”
懷里的小寶哪里知道媽媽經歷了什麼,對著媽媽“呀!呀!”的叫了兩聲,我趕快也順著妻子說道:“沒看出來紅啊,正常,好久不見了嘛。”
“好吧…今天有點突然,那我們就改天再出去吧,老公。”
妻子一邊脫下自己的綁帶涼鞋,一邊眼神飄忽的說道:“太熱了,我得先去洗個澡了。”
我當然知道,妻子著急去洗澡,肯定是因為這一下午,蜜穴里流出的汁液已經煳滿了整個陰道,甚至讓她那片柔軟的陰毛都粘在了小穴口上,緊緊包裹的內褲肯定都顯出了恥丘的形狀,也許一路走回來都覺得下面濕漉漉的不舒服。
不過我就算知道,肯定還是裝傻的寬慰妻子:“行,你先去洗,改天再補你吃大餐!嘿嘿,咱們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聽完我說的話,妻子便將頭扭向了背對著我的方向,許久才說出一句話:“謝謝老公…”之後便是一陣沉默的寂靜。
妻子就這樣默默地換了拖鞋,甚至連絲襪都沒脫,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先逗一下兒子,就直接到浴室里去了。
之後差不多一個禮拜,老白不知道又忙什麼去了,沒有再出現,只是偶爾的,妻子的手機會突兀的震動幾下,我只能瞎猜是老白又在用什麼樣的語言在刺激著妻子。
在老白的幫助下,我和妻子的生活平靜中確實逐漸有了熱情,現在妻子每天穿著絲襪和涼鞋在學校里晃來晃去,總是把我弄得大白天的就開始意淫晚上的專案,也不知道學生們受不受得了。
而且晚上每次我想要的時候,妻子即使嘴上埋怨兩句,卻總是很順從地便脫下了內褲,夫妻生活也慢慢潤滑了,不再像以往那麼難以開展,所有的事情都在像我希望的方向發展著。
我給妻子承諾的大餐,沒有了老白的打擾,終於在差不多我們紀念日一周後的周末,順利的得以開展。
我特意在我和妻子剛戀愛時約會過的“藍天餐廳”訂了一桌燭光晚餐,雖然這里不是客觀意義上的高檔大餐,但是對我和妻子來說,這里有無法替代的美麗回憶,這種甜蜜的感覺是無論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妻子這段時間以來,慢慢的沒有了那種剛和老白接觸時的沉重警惕,整個人輕松了許多。
沒有了心里的負擔的妻子,那種少淑美婦的韻味也更加淋漓盡致的在日常生活中流露了出來,再加上她現在打扮得也越來越俏麗性感,妻子真的是每天讓我都有一種新鮮的感覺。
這天,妻子一聽我說要去“藍天餐廳”吃飯,要是放在以往,她肯定是很沒情趣的表示“別沒事找事了”,然後不顧我的反對,就開始准備起了晚飯。
但是這天的她卻害羞的吃吃一笑,假裝是為了順從我似的說了一句“好吧”,便到梳粧台前精心打扮了起來。
十多分鍾後,當妻子從房間里走走出來的那一刻,我才意識到,這個和我同床共枕的熟悉女人其實可以帶給我多少驚喜!
妻子今天應該是用夾發棒稍微打理了一下頭發,與她以往那種黑長直不同的是,今天那頭烏發在發梢處打著慵懶的卷,散發著成熟女人的性感風姿;依然是精致而完美的妝容,澹妝、眼影、口紅,樣樣不少,增一分則顯風塵,減一分則顯稚嫩。
這種精致是妻子口中對他人的尊重,即使今天約會的物件是我這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老公。
妻子今天依然是一襲連衣裙示人,最近這樣的裝扮好像成為了她為了穿絲襪而妥協的標配,因為這樣即使穿著絲襪,總體上還是一種清新的感覺,而不至於過分性感;修長的美腿上當然還是一雙全新的、正在貪婪地吸吮著妻子體香、好賣給某些猥瑣男的肉色絲襪,只是今天的絲襪略有不同,幾朵針織的素色花朵點綴其上,誘惑中透露著和女主人氣質相符的高貴。
出門前,妻子還從鞋櫃里找出了一雙許久未穿的細跟高跟鞋,輕輕地把自己被絲襪包裹住的玉足踩了進去。
這雙鞋以往妻子只在一兩次重要場合上穿過,沒想到今天居然為了一次夫妻間的普通晚餐,就把它拿了出來。
精心打扮的妻子從出門開始,一路上都是行人矚目的物件,甚至有個男的迎面走過去後,我還發現他悄悄掉了個頭,在我們後面跟了許久。
直到我們在餐廳落座後,妻子背對的一桌正在喝酒的三個中年男人還把眼睛不斷往我和妻子的方向瞟來。
妻子背對著可能沒有察覺到,我卻能發現他們總是在那竊竊私語然後哄堂大笑,絕對是在對妻子品頭論足,不知道說些什麼難聽的話。
算了!不管他們了,愛怎麼說怎麼說吧!男人嘛,不就是愛插科打諢嘛!
眼看著妻子正在饒有興致的點著自己愛吃的菜,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也可能是我想錯了,妻子並非沒有察覺到男人們貪婪的目光,只是她變得從容了。
以往妻子和我上街,只要被其他男人盯著看上一會兒,用她的話說,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但是她本身容貌身材又很極品,男人在路上不就愛看妻子這款嘛!
所以那時候妻子出來總會莫名的就心情不好了。
開始我剛認識她的時候,還不知道這個情況,總以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後來才知道,妻子是天生對男性有一種敵意。
所以她即使再愛美,在打扮上也還是不希望自己太過吸睛。
但是現在,最起碼路上那些、包括現在餐廳里這些盯著她絲襪美腿看的男人,都沒有像以往那樣引起她的反感——這些從一些微小的動作里就可以看得出來——以往如果妻子發現有人盯著她的腿看,會不自覺的把腿往桌子下面收;而這次,我剛才洗手回來的時候,恰巧發現餐桌前點菜的妻子正迎著男人的目光,把一雙美腿舒展而自然的擺放…
妻子對男性的那種厭惡感,彷佛正在慢慢的消失一樣…
其實這也挺好,我想起過往幾次因為被偷看而導致不歡而散的約會經歷,不禁微微一笑,感覺到現在心里那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而且這次過來吃飯前,我還特意准備了一瓶紅酒,隨著我和妻子感情的再次升溫,我發現自己最近喜歡上了和妻子小酌幾杯的感覺,妻子現在倒是也不反對,畢竟暫時我們也沒有要二胎的計畫,喝點能更好的消除我們自身的壓力,而且妻子好像前面喝了幾次以後,現在對酒精的態度也更加開放了,總是很爽快地便把酒杯推給了我。
“悅悅,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這里嘛?”
我一邊微笑著給妻子倒酒,一邊看著妻子因火光照耀而更加艷麗的臉龐,頗有一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味道。
“不記得了。”妻子完全不領情,故意把嘴一噘說道:“我家老李這樣的木頭腦袋,哪會有這種情調。”
聽到妻子言語中居然有一絲撒嬌的味道,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確實,結婚了以後,好像再也沒有了這樣的經歷。
原來妻子平時不說,其實內心還是對我們的平澹生活頗有微詞的,我這時只能打著哈哈說道:“那時候不是還沒結婚嘛,年輕。”
“是啊,結了婚就是每天柴米油鹽了,早忘了當初是怎麼對我的了。”妻子美目一撇,假裝生氣的如此說道。
我一聽這個,趕快故作嚴肅的認錯:“都怪我,悅悅!我以後一定注意!”估計是字正腔圓的樣子有些滑稽,妻子直接被我逗笑了。
我一看時機成熟,趕快拿起酒杯,繼續裝作很嚴肅的樣子說道:“我先敬領導一個,我干了,您隨意!”
“別沒個正經樣子。”
妻子雖然嘴上這麼說著,還是用手托起了酒杯,同時恢復了她往日賢妻的模樣,數落我道:“干什麼干,又沒有多大量,少喝點。”
看到妻子關心我的賢慧模樣,再加上晶瑩剔透的玻璃杯、紅色的葡萄酒和嫩白的纖細手指本來就如同絕配一般,在搖曳的燭光下撥動著我本已陳舊的心弦,我的內心一下子就泛起了對妻子的情愫,這種感情隨之很自然地就流淌了出來,舉著酒杯說道:“老婆,我愛你。”
而這一切的感覺畢竟只有我自己知道,對妻子來說,我應該是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所以她被這句突然的表白弄的頗有些窘迫,又好像又一些害羞,最後干咳了一聲後說道:“喝…喝你的酒吧。”
說完便眼波流轉地把玻璃杯送到了自己的紅唇前,抿嘴啜飲了一口。
想想也是好笑,妻子這麼一個成熟干練的知性美女,平時在單位里再復雜的場合都能應付的得心應手的人,偏偏對這種肉麻的情感表達招架不住,她現在的表現就像我第一次說愛她時一模一樣,真是一點也沒變。
不過害羞歸害羞,妻子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看得出來她還是很高興的,我也的確是情緒到了,一口就把半杯紅酒喝了下去,引來了妻子一陣不滿:“干嘛啊!喝著麼快,等會醉了,趕快吃點東西!”
說完就站起來給我夾了兩筷子菜。
“沒什麼,高興嘛。”我傻笑著回答道。
“有什麼高興的,又不是沒出來吃過飯。”妻子夾完菜,又一臉嚴肅地給我盛了碗雞湯,這才用手把裙擺從臀部到腿彎捋好,優雅的坐了回去。
“不是,最近就是感覺高興…”我一邊說,一邊想著怎麼才能准確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最終也沒有表達的很清楚:“就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我們又像剛認識了一樣,悅悅,就是…就是反正挺幸福的,就大概這意思吧。”
妻子看到我這副窘態,“噗嗤”一聲樂了出來,然後幫我總結著說道:“你不就是想說最近我又讓你有新鮮感了唄。”
“對,對。”我撓了撓頭發,不好意思地說道:“悅悅你怎麼猜的這麼准,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其實我無意暗示什麼,純屬隨口一說,但是這句話還是讓妻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一秒,但是很快,她就掩飾住了自己的慌亂,繼續笑著說道:“沒有,我沒有…”說完還主動舉起了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不得不說,妻子這段時間的演技卻是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了。
既然說到這了,我也就繼續趁熱打鐵地說道:“悅悅,你最近越來越美了,現在的你…”說到這里,其實我自己都感覺有點肉麻了,也就是借著剛才那杯紅酒有些上頭的勁兒,這才沒羞沒臊的繼續說道:“…更加讓我著迷了,最近覺得自己好幸福,所以剛才也不是逗你,真的是感覺很愛你。”
妻子聽我說完後遲遲沒有開口,而是一直低著頭擺弄著碟子里的青菜,半晌才突然舉起了酒杯,說道:“老公,不說了,陪我喝酒吧,最近工作壓力有點大…”
舉杯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剛才這席話,居然讓妻子的眼圈都有些泛紅了。
這可不行!
我說那些的本意是想讓妻子別那麼有心里負擔,想傳達給她的是我很喜歡她現在的樣子,讓她放心去玩。
怎麼這理解還跑偏了呢?
妻子這一感動,回去又要和老白決裂怎麼辦,這可是弄巧成拙了!
於是我趕快換了種腔調,調動了下氣氛,哈哈大笑著說道:“怎麼幾句深情告白還把領導感動哭了,看來我這次舔領導舔到位了。”
“討厭!難聽死了。”妻子聽完我的玩笑,眼中含淚地衝我笑了笑,居然仰頭直接就把杯里剩下的小半杯紅酒喝干了。
怎麼直接就干了!?
妻子這樣的一反常態,我也只好把半杯酒一口都倒進了肚子里,這樣的對飲,完全沒有了剛才夫妻之間那種甜蜜的美感,而讓我感受到了一種悲愴的味道。
我忽然就想起了王維的那句離別詩——“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這真的就像是一場訣別,只是我們要訣別的“故人”不是別人,而是那個曾經毫無保留的自己罷了。
“老李,你真的覺得…我比以前更好了嗎?”
妻子的發問,打破了酒杯落桌後的沉靜,妻子肯定要比我更加五味雜陳,換位思考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糾結和矛盾。
而我,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只能堅持的走下去。
悅悅,再堅持一下吧,我現在已經看到了白如祥承諾的效果,我們平澹的生活已經增添了許多激情,無論白如祥是否有私心色心,但這種幸福感卻是讓我真真實實感受到的,感受是不會騙人的,悅悅,你也能感受到吧?
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了妻子有一天會這麼發問,於是我故作輕松地答道:“當然,老婆越來越成熟了,有女人味了,我當然喜歡。”
我故意把妻子的變化歸因於她年齡上的成熟,也是為了消除她的疑慮。
果然,聽到我這樣說後,妻子的俏臉上這才綻放出了欣慰的微笑,對我嗔怒道:“什麼女人味,惡心!我可沒什麼變化,倒是你,越來越色了!”
“對,對,主要是我變色了。都怪我…給領導賠罪…”我一如既往的開始哄著妻子,一邊哄一邊心疼的給妻子倒了杯熱水:“喝點水吧,悅悅。”
我知道,這段深沉的插曲終於要結束了。
“哼,這還差不多!”妻子說完,我們兩個對視了一眼,一掃剛才的陰霾,哈哈大笑了起來。
之後,我和妻子便一邊喝酒一邊回憶起了從認識到現在的種種趣事,從戀愛、結婚、兒子、家庭一直到工作、社會、人生、未來,盡興地和妻子交心、通情、探討甚至爭論。
真的是感覺我們夫妻之間很久沒有這樣聊過天了,婚後那一天天乏味的生活早就讓我們喪失了去談心的熱情,而現在,好像那種對對方的依戀和不舍又再次迸發了出來。
這次聊天讓我突然覺得,原來妻子有這麼多有趣的想法,我們曾經怎麼就沒有交流過呢?
妻子應該是也對這次約會和談心很滿足,臉上一直洋溢著幸福的紅暈,其實她應該也感覺到我們夫妻之間現在更加融洽了,幾次側面的表達都含有這樣的意思,只能說是聽者有心、說者無意吧。
既然知道了妻子現在的心理狀態,我的擔憂也就減輕了不少。
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就過去了,我們兩個甚至把一瓶紅酒都喝完了,這時妻子看了一眼牆上的表,溫柔地對我說道:“回去吧?老公,不早了。”
我也覺得該回去了,於是就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先去上個廁所。”
別說,剛才可能聊得太投入,沒太把這酒當回事,這一站起來還真有點飄飄乎乎了,緩了幾下才控制住了自己。
妻子除了臉色泛紅,其他倒是看起來沒太大問題,也跟著我站了起來,說道:“行,你去吧,我先去結帳。”
因為我一般發了工資都是直接交給妻子的,所以出門在外通常都是她花錢,這樣我也省心省力。
晃晃悠悠的在衛生間尿了一泡後,還沒走到前廳,就遠遠的好像聽到了妻子的聲音,而且聲調還很高,聽起來像是和誰在爭論著什麼,我趕快忍著醉意,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去。
回到廳里我才發現,妻子是在前台和一個打扮的流里流氣的中年人在爭論著什麼,一群坐著的客人都饒有興致的像是看戲一樣,沒有一個上前幫忙的。
我再細看一下那個男的,就不就是旁邊那桌喝酒的三個男人其中的一個嘛,剛才就一直在嘀咕不知道些什麼,這是開始耍酒瘋了?
我一邊趕快繼續往前走,一邊還能聽到那個男人在不干不淨地說著:“操,說一下怎麼了,又他媽不會少塊肉。”
妻子的臉龐雖然還因為酒紅而泛著媚意,但明顯看得出來已經生氣了。
不過她還是很有修養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決絕的說道:“你再這麼糾纏不清,我立刻報警!”
“哄”的一聲,那桌剩下的兩個男人開始起哄了——“呦!行不行啊!真雞巴慫!”“回來喝酒吧!”
這時候我也走到了妻子跟前,先是看了那個二流子一眼,然後關切的對妻子問道:“怎麼了?悅悅。”
妻子一臉嚴肅地還沒說話,我的耳邊反倒是先傳來了那個二流子的尖聲細嗓:“操!”
我下意識的扭頭,發現那個二流子正在一臉挑釁的看著我,明顯是在妻子身上沒占到便宜,開始把怒火撒到我身上了:“你他媽瞪誰呢!?”
從小就老實巴交的我哪見過這種陣勢,我一直脾氣就很好,上次特別生氣的去質問老白,結果自己卻先消氣了。
這次再加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直接就被二流子的一句話給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反倒像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的解釋道:“我沒瞪你。”
妻子這時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我拉在了她身後,用嬌柔的身軀擋在了我前面,厲色說道:“你說話注意些!”
二流子看到妻子過來,馬上就換回了那個玩世不恭的表情,壞笑著對妻子說道:“呦,沒看出來小娘們脾氣挺烈啊,還知道罩著姘頭。”
聽到這里,其實我就已經有點不高興了,大概心里也明白個七七八八了,原來是遇上流氓了!
我眼看著對方笑的猥瑣,自然而然地便抓住了妻子的手,把她又拉回到了我的身後。
但是那個二流子依然隔著我就往妻子身邊湊,一邊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悅悅是吧?悅悅你看,本來沒事了,你這姘頭非要瞪我一眼,這樣吧,讓他給我道個歉,咱就算清了。要不,你就配合配合我們這酒場唄,就說個內褲顏色,又損失不了什麼。”
聽到這里,本來就已經有點不高興的我突然怒火便衝上了頭頂,原來是這回事!
耳畔雖然依稀還能聽到妻子好像在說:“走吧老李,別理這種人…”但是身體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
媽的任龍是因為抓著我的把柄所以欺負妻子,老白是因為我自己貪心才讓妻子受委屈,但是怎麼現在他媽的隨便一個流氓都想占妻子的便宜!
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這一段時間的健身讓我的潛意識里有了一些改變,總之,這次我做出了一個以往從來不曾有過的舉動——罵了一句:“操你媽!”
便張開雙臂撲向了眼前的男人!
之後的幾秒鍾,我就如同是剛從冰水里鑽出來一般的清醒,從來沒和人打過架的我,身體雖然和二流子在地上纏斗著,靈魂卻如同出竅般在整個小廳里環視——
我看到二流子的兩個伙伴衝了過來,也看到膽怯的餐廳服務員躲在一旁,最後我把目光停留在了俯身拉我起來的嬌妻身上,雖然每個人都在張著嘴像是呼喊著什麼,但是那幾秒鍾的世界對我來說完全是一片死寂,甚至都沒有任何的痛感。
我只知道自己死死地抓住了對方的頭發,而那泛著油光的頭發上散發的陣陣惡臭簡直令我作嘔!
而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幾秒鍾,世界便恢復了它的嘈雜:“操,你他媽不想活了!”
“干他媽死他!”
“滾一邊去,別礙老子事,小心把你店砸了!”
二流子的兩個朋友中,滿臉麻子的那個過來對付我,另外一個光頭對著想過來勸架的餐廳服務員吼了一聲,直接把他又嚇回去了,旁邊的客人也就都訕訕的收了手。
此時的人群中,只有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透粗言穢語,還在無力地勸阻著:“別打了!停手!別打!”
而這時我已經被二流子和他朋友反摁到了身下,整個人只能抱頭躺著,三人的縫隙中我看到了還在努力向我湊近的妻子,一邊苦苦地勸解著身邊的醉漢們,一邊想要拉開騎在我身上的二流子。
這時那個光頭還在故意拉著偏架,嘴里雖然嘟囔著“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而手上的動作分明是只針對妻子!
拉偏架對我來說無所謂,大不了被多打幾下!
真正令我氣憤的是他攔妻子的動作!
他整個人從妻子後面貼上去,好像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氣卻仍然拉不住妻子一樣,所以他從後面把妻子抱得越來越緊,一雙沾滿油漬的手一會兒“不小心”按在妻子的酥胸上,一會兒環住了妻子的細腰,分明是在吃妻子的豆腐!
腎上腺素飆升的我依然沒覺得有多麼疼痛,只是想要去追打妻子身後那個猥瑣的光頭,但是卻連起身都很困難,只能罵著:“別他媽動我老婆!你媽的!”
而妻子此時更是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一心一意的只想拉開我周邊的流氓,哪里還感受的到自己柔軟的乳房和腰身早已經被用力的摸了幾下,在整潔的連衣裙上留下了五根沾油的手指印。
“別打了!我已經報警了!”
終於,妻子在一側肩袖被拉下來、露出了粉色文胸系帶的代價下,用手抓住了騎坐在我身上的二流子。
我沒看到妻子什麼時候報的警,或是僅僅是想嚇唬住他們,總之,妻子的思路很清楚,解鈴還須系鈴人,她只有安撫住開始這個二流子,才能結束這場鬧劇。
而這個二流子顯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回頭看到自己的肩膀上突然出現了一只佳人的玉手,立刻便摸了上去!
妻子受驚,飛也似得把手又抽了回去,二流子跟著就從我身上起來了,桀桀怪笑兩聲說道:“報警?倒是也不賴,反正我可一直沒動他啊,大家都可以作證!”
說完得意的環視了餐廳里的顧客一周。
然後這才把眼神回到了自己的麻子朋友身上,壞笑著說道:“兄弟,你也太粗魯了,他打我,你就要打他啊?這下美女報了警,你和這姘頭估計都得進去呆一晚上了!”
“操你媽的,得了便宜賣乖!”
麻子這時聽他這麼一說,嚷嚷著髒話和他鬧了起來,令我意外的是,他們的神色完全很輕松,彷佛根本沒把進派出所當回事一樣。
二流子也陪著笑說道:“哈哈!對不住了哥們,不過誰讓你攛掇我來搭訕這小娘們的,你也是活該,哈哈!”
“滾你媽的!”
“我就說他不講見色忘義吧,你還不信!”
吃夠了妻子豆腐的光頭也加入了他們的對話,三個人鬧成一團,好像他們之間誰替誰去趟派出所都是天經地義一樣。
“別鬧…別鬧…”二流子這時一邊笑著對朋友擺手,一邊轉向了正在起身的我說道:“最先動手打人的兄弟,晚上在局子里好好反省下吧,我這倆兄弟陪你,你晚上肯定也不寂寞!放心吧,這個小娘們…”二流子說到這里,看著妻子吧嗒了吧嗒嘴,好像真的咽了幾口唾沫,這才繼續說道:“我會很紳士的把她送到家門口的!哈哈!”
“草!”
剛站起來的我被他這麼一激,差點又揮拳打了過去,但是只一下猶豫,就感覺到一個柔軟帶著香氣的身軀撲在了我身上,把我攔住了。
這不是妻子還能是誰!
看來妻子是提前意識到了二流子還在激我,也發現了我又要動手了,這才撲過來死死地拽住我的胳膊,然後趴進了我的懷里,看看我這,看看我那,顫抖得重復念叨著:“別打了!老李,沒事吧…哪受傷了嗎?”
其實我剛才那下猶豫,也是因為我心里確實沒底了!
二流子剛才說的句句屬實,他真是一直沒動手,而且也是我先動的手,還揪著他的頭發打了他幾拳,要進派出所我可能還真有點責任。
我現在一下知道為什麼說“挨打的是爺,打人的是孫子”了,這幾個閒漢是無所謂,而我真要是拘幾天的話,自己公職事小,將來影響了孩子就麻煩了。
也不知道二流子是不是發現我已經慫了,這時大膽的從後面輕拍了拍妻子的背,一臉淫笑的說道:“美女,趕快問問警車到哪了吧,他們走了咱也好早點回家。那句話咋說的來著,什麼春宵什麼千金的。”
“你!”
妻子的一雙杏目睜的老大,看得出來她也很生氣。
但是妻子還是深呼吸了一口,彷佛控制了一下情緒,才用平靜的聲音說道:“算了吧,別鬧了吧,三位…三位大哥。”
妻子猶猶豫豫了半天,最後居然稱呼這三個流氓大哥,每個人從她的語氣里都可以聽出來,妻子並沒有報警,她是想妥協了…
而我當然知道妻子為什麼沒有報警,還不是因為我的一時衝動,妻子絕對不想讓我也去派出所呆一晚上,甚至弄個打架斗毆的罪名。
要不是因為我,平時心高氣傲的她哪會這樣和二流子說好話啊!
想到這里我又氣惱、又感動,再加上剛打完架,身體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妻子估計是以為我又想動手,哪怕這時二流子的手已經隔著薄紗在玩她背後文胸的系帶,她還是死死地抱著我,完全沒想著騰出手去阻止他。
二流子聽出來妻子想妥協,愈發的得寸進尺道:“啊?這就算了啊美女?我白挨這小白臉幾拳,怎麼你說算了就算了啊?”
二流子說話間手還不閒著,把妻子後背的文胸系帶隔著衣服使勁拉來了老高,然後一松,系帶便“啪”的一聲又拍回在了妻子嬌嫩的粉背上了。
眼前的所見所聞讓我又忍不住喊了起來:“你們打了我多少下了!講不講理!你媽…”當我說到激動處,妻子只能松開我的一只胳膊,用手緊緊的捂住了我的嘴,用力地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別再說了。
“大哥,我替老公給你道歉,對不起,他衝動了,真的對不起,讓我們走吧。”
妻子好像已經放下了怨恨,如此溫柔的對二流子說著。估計也只有和她緊緊相擁的我才知道,妻子這時在努力的調整著呼吸,好讓自己不失態。
二流子看到妻子服軟了,這下是徹底高興了,一臉痞氣的笑著說道:“行,美女的道歉必須好使,不過,還有呢?”
還有什麼?
我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有什麼,不過妻子要聰明的多,一下就知道什麼意思了,隨即便松開了我。
松開後還不放心的先對我撇了下嘴,訓斥了一句:“你別再鬧了!”
這才轉過身去,小聲對側後方的二流子說道:“你過來,我只說給你聽。”
說完便俯在比她低半頭的二流子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這時,我再笨也能猜到他們在說什麼了…
“哈哈,真是粉的啊!粉的好,粉的騷啊!”
喝醉的二流子聽完便高興的叫了起來,完全不顧妻子說悄悄話的目的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一邊笑著,一邊還對著他兩個朋友伸手說道:“結帳!結帳!”
靠,合著幾個人是在用妻子的內褲在打賭啊!
這時我氣血不斷上涌著,要不是妻子剛才事先交待過我,我絕對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這時,說完悄悄話的妻子滿臉通紅的回過身來,又把冰冷的手緊緊地握回在了我的手上。
算了!趕快結束吧!
這時,那個麻子臉和禿子明顯不想給錢,把二流子的手甩在一邊想繼續提條件:“口說無憑,除非…”
妻子見狀,生怕他們又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立刻打斷了他倆,插話給二流子說道:“大哥,游戲嘛,都是為了高興,能配合我肯定配合!這樣,我們加個微信,這人多,回去後我單獨拍個照片發給你,保證你們游戲公平,以後也就當是認識了。好吧,大哥!”
二流子當然知道妻子所說的“照片”是什麼,立馬就露出了淫笑,到了興頭上甚至勐然間在妻子屁股上拍了不輕不重的一下,同時猥瑣的說道:“這個提議我喜歡,哈哈,對,只給我看!來,我掃你,美女。”
看得出來,妻子從稱呼“大哥”開始,這二流子到現在已經雲里霧里了,妻子態度的一個轉變,再油滑的流氓都像是中了迷魂藥一樣,真是妻子說什麼都高興的點頭同意。
這時我才不禁暗暗佩服妻子剛才的主動配合,要不然那兩個人再提出點其他要求,更是節外生枝。
“茉莉花開是吧?真好啊,我說美女這麼香呢,原來是個茉莉精,哈哈!”
二流子這時拿著手機傻樂的樣子真是讓我惡心至極,他的同伴還不忘在旁邊試圖搶奪著他的手機,嚷嚷著:“推給我!名片推給我!”
妻子剛才畢竟被摸了下屁股,苦笑著看了我一眼,便拉拉我的手示意趕快走了,一邊離開還不忘一邊微笑著和三個流氓告別:“再見大哥,多聯系,後面我請三位大哥吃飯!”
“行,行,一言為定啊!”“推給我了嗎?”“還好這小娘們明事理,要不我弄死那傻逼…”
我們一邊出門,還能聽到三個人在里面總結著剛才的戰況,看得出來,他們對這次“狩獵”算是很滿意了,既占了妻子便宜,還加了微信,妄想著將來還能再加深了解。
我和妻子出了餐廳,本來甜蜜的夜晚早已變得清冷而狼狽,一路無言地走了許久,幾次我想和妻子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妻子陰著臉也不想說話,腳上的高跟鞋在靜謐的夜晚踏出了更加急促的頻率,縱然快步的走著,風姿搖曳的妻子也沒有一絲失態,還是引得路人不斷地翹首注目,而我和妻子卻已沒有了去關注他們的心情。
直到走了十多分鍾,妻子這才停下腳步,從包里拿出了手機,像是發泄一般的用力按了幾下手機螢幕。
我也趕快停了下來,像是做錯事了一樣低下了頭,眼角的余光里傳來了妻子拉黑微信好友的影子。
“李方!你多大了!動什麼手啊!”妻子終於說話了,但是開口便把我一番訓斥。
“我…我…”像往常吵架一樣,到了這個時候,我的心里即使有萬千理由,面對粉面生威的妻子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更別說剛才確實是因為我的衝動,讓妻子忍受了更多的難堪。
“真的是!你說你!”
妻子鳳眼圓睜,看起來真是被我氣得夠嗆,依然不依不饒地斥責道:“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你!多危險啊!你居然後面還想動手!你真的是!”
面對妻子的說教,我這次真的是一點也沒有心思去反駁,腦海中只是浮現著剛才被打時,妻子拼命過來拉我起來的畫面。
我知道,她說這些也是為了我好,擔心我剛才受傷。
而再想想妻子為了保護我而做出的妥協,我內疚的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好在自己一直低著頭,任誰都沒有發現。
妻子說了幾句,看我低著頭也不說話,怒氣未銷的她面對我這樣的反應,也確實是無處發泄,只能扭過頭大步流星地繼續往家走了。
我見狀也就趕快得跟了上去,但是任我再怎麼努力的追著,還是只能落在妻子一雙大長腿的後面。
直到快到社區門口的時候,妻子突然才放緩了激動的步伐,我緊追兩步,悄悄地來到了妻子的身側,偷偷地轉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她出門畫的妝已經花了。
看起來妻子是哭完了才肯慢下了腳步,我心中愁腸百轉,越是緊張的想著如何安慰妻子,越是什麼詞語都進不到腦子里面來。
正當我焦急萬分的時候,妻子卻再次停下了腳步。
本以為自己又要被說教一通,我就先默默低頭擺好了認錯的態度,沒想到一直矗立了十來秒鍾,我耳中除了蟬鳴外卻沒聽到任何聲音。
正當我疑惑的想要抬起頭時,一只冰涼的手卻鑽進了我的手心,緊接著耳邊又傳來了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溫柔:“老公,你…還疼嗎?”
我錯愕萬分的呆在了原地,而妻子好像對僅僅牽著手還不滿足,那只滑嫩的玉手不住地往我手心里鑽,直到和我十指緊扣才肯停歇。
我回過神來,小聲的說道:“不疼,沒事…悅悅。”
“老公…”妻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像在餐廳里一樣,不顧社區街邊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靠進了我的懷里,聲若蚊蠅的呢喃道:“我…愛你,老公。”
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淚流滿面了,一時說不出話的我只能張開手臂,把妻子緊緊地擁在了懷里。
於是就這樣,妻子也沒有等著我回話,就這麼靜靜地在我懷里呆了好一會兒,這才溫柔耐心地繼續說道:“以後別這樣了,老公,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這次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我忍住眼淚,盡量平靜地說:“悅悅,下次一定不這樣了。”
“以後遇到這種情況我們一起快跑。你拉著我跑。”
“嗯,一起跑…”在這清冷的夜空中,這份突如其來的柔情,讓我的眼淚想忍也忍不住,還是止不住的淌了下來。
妻子抱了一會後,好像也察覺到了我的異樣,這才好奇地把頭鑽了出來,看到我這個樣子,連忙用手給我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老公,謝謝你,其實我今天很高興,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