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破叛軍
天色微微發亮,東方已泛起了魚肚白。
席卷而來的黃河洪水,一夜之間竟全部退去。
生活在地上的人們,又哪里知道在他們的腳下,有一片巨大的空間,足以容納泛濫而出的泥水。
忽然,地面上的石板被紛紛掀開,無數人頭從地上冒了出來。
這些人無不都是濕漉漉的,滿身泥土。
地下城的通道,龐雜而遍布汴京各處,遠非穆桂英知道的那麼幾條。
黃河之水襲來之時,那些叛軍大多已是酒醉,腿腳不便,被淹死在地上,但也有少數清醒的人,從各處地道紛紛逃到地上來了。
“呼!終於到地上來了!”這些從地下鑽出來的人大笑道。
汴京城的百姓只道是自己百日見了鬼,紛紛躲在路邊,不敢出聲。
龐集、龐多花、黃文炳三人,也沿著秘密的地道,竟逃到了地上來了。
龐集急忙大叫:“趕緊清點人數!”
不多時,就見管家張全來報:“太師爺,昨夜地下城一場大水,人人慌亂,自相踐踏和洪水淹沒而死者,不可勝數,如今回到地上的,不過三萬余人!”
龐集苦心經營的三十萬人,一夕之間,折損九成,不免心痛欲裂,愈發悲憤,道:“傳朕旨意,立即集結人馬,包圍皇城!定要那天子趙禎,交出皇帝的寶座來不可!”
如今他已如喪家之犬,見人就咬。
就算做一個不長久的天子,那好歹也是天子,過一把皇帝的癮。
“太,太師……”張全哆哆嗦嗦地稟報道。
龐集把眼一瞪,喝道:“叫皇上!”
“是!皇上……”
張全道,“這區區三萬人,要奪下皇城,恐怕不易!羽林軍與東海軍的精兵強將,皆已葬身水底,此時更無將可遣!”
“奪得下也要奪,奪不下也要奪!”
龐集已是窮凶極惡,大聲喝道。
“皇上,”黃文炳道,“西夏使者鐵力真和他的兄弟鐵力根前幾日來向趙禎下戰書,如今正在城內。因是呼家大軍圍城,出不去汴京,也回不得西夏,一直被困在驛館之中。這兩人當年乃是西夏的大元帥,武力非尋常人可比,若由他領兵,必能奪下皇城!”
“好!”
龐集心頭大喜,道,“速去請來!”
皇城金鑾殿上,宋仁宗感覺整個大殿都是空蕩蕩的,好像平日上朝的人都少了一般,便大惑不解地問道:“這許多卿家,今日為何不上朝覲見?”
眾臣更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誰也答不上來。
就在此時,忽殿外執勤的禁衛軍統領來報:“陛下,大事不好!太師率了許多人馬,從天而降,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已包圍了皇城!”
“竟有此事?”
宋仁宗聞言,頓時嚇得面如土色。
“那太師莫不是要叛變了麼?”見皇帝沒了主意,底下群臣更是議論紛紛。
“那你可知,龐賊這次率的有多少人馬?”宋仁宗問道。
“摸約三四萬之眾?”禁衛軍統領答道。
“朕的羽林軍何在?快快出城迎敵?”宋仁宗見人數不多,便大了膽子喝道。
“陛下,羽林軍總兵李飛熊、周國用等人,今日不知何故,隨同數萬羽林軍全部消失無蹤!如今在城頭迎敵的,不過三千禁衛軍!”
禁衛軍統領答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宋仁宗一屁股癱倒在龍椅之上。
“啟奏萬歲,殿外渾天侯穆桂英求見!”一名太監進殿前來稟報。
“快快宣她覲見!”宋仁宗一聽,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喊道。
太監剛剛出殿宣讀聖旨不久,就見穆桂英和楊文廣,帶著一男一女兩人進得殿來,四個人俱是衣衫襤褸,面帶倦色。
見了皇帝,俱拜於地上,山呼已畢。
“渾天侯!你治理黃河,導致大壩崩塌,險些衝毀京城,你可知罪?”宋仁宗隱約感覺到,黃河大壩的崩塌與太師的謀反,定是有些關系。
“臣知罪!”穆桂英拜道。
“你衣衫不整,上殿見駕,你可知罪?”宋仁宗又問道。
“臣知罪!”穆桂英再拜道。
“你既知罪……來人!”宋仁宗召過金瓜武士,吩咐道,“把穆桂英打入天牢,容後定罪!”
“陛下,臣有急事啟奏!”穆桂英急忙道。
“何事?快快奏來!”宋仁宗道。
“陛下可知前唐的汴州城?”穆桂英問道。
“自然知曉!那汴州已被唐末的洪水淹沒,掩埋於泥沙之下。如今這汴京城,便是建於汴州之上。你問這作甚?”宋仁宗問道。
穆桂英接著道:“太師不知何時,於汴京城下,挖出了前唐的汴州,在地下豢兵三十余萬,只待時機一到,陰謀篡位!”
“哦?竟有此事?”
宋仁宗大驚,問道,“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穆桂英道:“臣奉旨治理黃河水患,要開挖龐家莊地下,以便開渠引流。不料無意之中發現了那地下城。臣正欲向陛下稟告此事,不料被太師發現了行蹤,將臣與臣子困於地下,不得脫身。太師定於今日起兵,奪取皇城,稱帝自立。臣不得已之下,方才令人炸開了黃河大壩,使得黃河之水倒灌地下,使其叛兵折損大半!”
“何以為證?”
宋仁宗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腳下竟藏著三十萬要他性命的人。
“洪水所過之處,衝垮了部分路基,導致城外官道和城內部分地面塌陷,那便是證明!待洪水一退,陛下可遣人深入地下,查看虛實。只是當務之急,臣決堤的洪水,並不能全殲太師的叛軍,才招致叛軍殘黨圍城逼宮。”
穆桂英道。
“朕之羽林軍可將其一網打盡!”宋仁宗還對羽林軍報著幻想。
“陛下,羽林軍李飛熊,周國用,阮泰,吳虎,雷上卿等人,俱已被太師收買,甚至連朝中許多重臣,也早已是太師的黨羽。”
穆桂英看看左右上朝的人,接著道,“今日許多臣工不來上朝,想必是早已淹死在地下。”
“這……”
宋仁宗嚇得面如土色。
“如今忠於陛下的,不過三千禁衛軍!”穆桂英繼續道。
“陛下!”
這時跪在穆桂英身後的佛見笑開言道,“草民聽到太師與東海公的對話,他們已勾結南唐豪王叛亂,不日便要禍起江南了!還望陛下早作准備!”
“你又是何人?”宋仁宗問道。
佛見笑急忙拜道:“小女不過一介草民,不勞陛下金口動問!”
穆桂英道:“陛下,此女乃是當年織造府蘇大人之女,被龐賊陷害,家道中落,混跡於地下城求生。此番臣水灌地下城,折叛兵十之八九,也多虧了她從旁相助!”
宋仁宗嘆息一聲,道:“原來也是忠良之後!待朕平定叛亂,自當另有封賞!”
穆桂英道:“如今圍困皇城的叛軍,依然有數萬之眾。在皇城之內保駕的忠良之士,不過數千。”
“依穆侯之言,朕的皇位,莫不是保不住了?”
宋仁宗問道。
穆桂英道:“陛下毋憂!如今呼家大軍正在城外隨時候命,等待勤王。如陛下可下一道招安聖旨,可令人馬進城,剿滅叛軍!”
“這……”
宋仁宗有些猶豫,道,“呼家乃是亂臣賊子,也是要奪朕的江山,朕豈能輕信他們?”
穆桂英道:“陛下明鑒!呼家乃是大宋開國功臣,數代為國效力。當年雙王呼延得模一家,正是遭了逆賊龐集的陷害,才致一門三百余口全部被害。如今呼延守勇、呼延守信借來北國人馬,不過是要鏟除逆賊,為先祖復仇,斷無要奪陛下江山的意思。”
這時,包拯也出列道:“請陛下下旨,速速令呼家大軍進城勤王!”
宋仁宗事到如今,也沒其他辦法,只好令人擬下一道聖旨,道:“龐賊的叛軍圍了王城!城內又無精兵良將,不知何人能去城外傳旨?”
穆桂英急忙下拜道:“臣不才!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身邊的楊文廣也急忙拜道:“請陛下降旨,恩准末將隨母親一同前往城外傳旨!”
穆桂英道:“陛下,臣一人前往即可!我兒文廣,可隨臣一道殺出重圍去,前往鄭、高、楊幾家傳旨,令這幾家家主,速速率兵前來,與呼家大軍一起圍剿逆賊!”
“好!”
宋仁宗點點頭,道,“若有這幾家相助,破圍城的叛軍易如反掌!”
他一邊說,一邊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對左右道:“抬朕的金甲來!”
左右侍衛答應一聲,很快將宋仁宗的金甲抬上大殿來。
宋仁宗見了金甲,道:“茲,渾天侯穆桂英以一人之力,翦除叛黨十之八九。今又請旨,殺出重圍請援,忠勇可嘉,節義可表!賜其金甲一副,授以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節度九州兵馬!”
“謝主隆恩!”
穆桂英拜謝宋仁宗後,起身穿上新賜的金甲。
殿前的金瓜武士,馬上又牽來疾風快馬,抬上金刀。
穆桂英戎裝在身,立時又變得威風凜凜,英氣逼人。
這時,宋仁宗又見楊文廣沒有甲胄,又賜以銀甲一副,銀槍一杆,快馬一匹。
楊文廣也拜謝天子,披掛上馬。
宋仁宗脫了龍袍,登上鼓樓,道:“朕要親自為渾天侯母子擂鼓助陣!”
穆桂英和楊文廣雖然剛剛受完折磨,但見到天子親自擂鼓,頓時精神抖擻,意氣風發。
只聽鼓聲一想,母子二人如一道閃電般,往王城外衝去。
到了城門口,但見禁衛軍以在牆內搭起了臨時的高台,台上的弓弩手不時地朝下放箭,阻擋企圖越牆而過的叛軍。
叛軍又飛虎爪攀上牆頭,和守在牆邊的禁衛軍激烈地交戰。
穆桂英見情勢危急,刻不容緩,急忙大喝一聲:“快開城門!”
禁衛軍見她身披天子的金甲,背上插六面兵馬大元帥的旗幟,急忙開了城門,放下吊橋。
穆桂英和楊文廣二人,策馬躍上吊橋。
那些叛軍見王城落下吊橋,也紛紛從橋上殺了過來。
穆桂英母子舉起金刀銀槍,一陣砍殺,將叛軍紛紛殺落到護城河下。
“哪里走!”
忽然,叛軍中殺出兩個身高九尺,如同金剛一般的人來,分別接住穆桂英和楊文廣廝殺起來。
這二人一個舞錘,一個弄鐧,好不威風。
更不與穆桂英答話,上來就是一通亂殺。
穆桂英受過凌辱的身子,力氣不濟,戰了二十余合,竟不分勝負。
她急忙對楊文廣道:“文廣,休要戀戰,趕緊殺出城去!”
楊文廣會意,急忙虛晃一槍,撇開敵將,奪路而走。
穆桂英策馬緊隨其後。
“別讓他們跑了!”叛軍一齊呐喊著,從後面緊緊跟了上來。
一殺出重圍,穆桂英和楊文廣就兵分兩路。
穆桂英徑直朝著北門而去,楊文廣圈馬往西北殺去。
跟在後面的叛軍,也分了兩撥,在後頭緊追不舍。
不講楊文廣先去天波府求援,單說穆桂英一馬當先,徑直從御街殺過,一路無人敢攔,飛馬到了北門城樓之下。
還沒到門前,就大聲疾呼:“奉陛下之令,出城傳旨!”
叛軍雖然包圍了王城,但守在外城的官兵,依然是忠於天子的。
巡城御史一見是穆桂英,哪里會去攔她?
急忙下令,開了城門。
穆桂英奪門而出,往呼家大營而去。
這一邊,蕭賽紅得了穆桂英傳遞出來的意思,只等水勢一退,就要去攻打汴京。此時她正率著大軍,往汴京開拔,迎面便撞上了穆桂英。
兩位絕世女英傑,在這匆匆忙忙中碰面了。
蕭賽紅一打量穆桂英,便問道:“你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渾天侯?久仰大名!”
穆桂英道:“蕭元帥,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本侯這次出城,帶來了皇上招安的聖旨,請下馬聽宣!”
蕭賽紅聞言,急忙率著文武諸將,一齊下馬。
穆桂英戎裝在身,不便下馬,便在馬上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昔龐賊弄權,奸妃淫亂後宮,致朕誤信奸佞,錯殺忠良。雙王呼延得模,屢世忠順,更無二心。遭龐賊陷害,滿門被誅。
幸上蒼庇佑,守勇、守信公侯冢子,忠良血脈,忠良之後不致無祀,天下之民不致寒心。
北國義師,戴甲之士百萬,良駿之騎無算,鐵蹄煙塵蔽絕天際,槍戟寒光勝於日月。
卷土而來,誅殺逆黨。
今逆黨果有不測之舉,悖天地人倫大道,包圍王城,窺竊神器。
幸朕有雄師在側,豈容小人妄動?
詔書所至,北國元帥蕭賽紅當率忠勇之士,憚盡心血,誅殺逆黨,顯呼家先祖的威名,昭萬世不朽之功勛!”
“臣領旨!”
呼家被滅門十余年,今日終於重獲招安,呼延守勇和呼延守信激動地熱淚盈眶,跪在地上不住謝恩。
蕭賽紅領了聖旨,對穆桂英道:“穆帥,還請你登上虎皮帥椅,指揮三軍!”
穆桂英推辭道:“北國之師乃是蕭元帥的兵馬,本侯豈敢臨陣奪帥?”
蕭賽紅再請道:“如今渾天侯再領天下兵馬大元帥之印,豈能屈尊於我帳下?還請穆帥登案!”
穆桂英推辭不過,便道:“既如此,你我姊妹一起登案!”
“好!”
蕭賽紅帶著穆桂英一起登上帥案,兩人並肩而坐。
蕭賽紅又向穆桂英詢問了一番叛軍的虛實,便下令道:“呼延慶,蘆鳳英!令你二人率一萬精騎為先鋒,從汴京北門突入,迎戰圍困王城的叛軍!呼延平,顏美貞,令你二人率一萬步卒,隨後跟進,接應先鋒!呼延明,劉玉萍,你二人再率一萬步騎,緊隨呼延平之後,以為機動!”
六人領命道:“末將謹遵帥令!”
蕭賽紅接著下令,道:“呼延守勇,著令你率一萬人馬,堵住汴京東門,莫要讓逆黨走脫了一人!呼延守信,著令你率一萬人馬,堵住汴京西門,莫要放逆黨進出!……”
還沒等蕭賽紅說完,穆桂英便站起身來,走下帥案,道:“蕭元帥,本侯自請帶兵守住南門!”
蕭賽紅也站起身來,一拍帥案,道:“好!本帥自領人馬,守住北門!”
安排已畢,穆桂英便領著人馬,繞過汴京,在南門外的官道兩側埋下伏兵,自己立馬於官道之上,只等潰散的叛軍一到,便再殺他一陣。
蕭賽紅在安排將領時,已知圍困王城的叛軍被水淹之後,折損大半,實力不濟,毫無斗志,乃是一伙烏合之眾,擊潰其戰陣不過是易如反掌,因此給呼延慶等人的兵馬也不過三萬。
而當呼延慶將敵陣擊潰之後,潰軍必定四散而逃,圍剿這些散亂的潰兵才是最麻煩的事情,所以她將大隊人馬都安排在後方,甚至不惜親自上陣堵截北門。
戰況果真如蕭賽紅所料,呼延慶的先鋒高舉著皇上的聖旨,一路長驅直進,一直殺到王城之下。
那叛軍果真一觸即潰,甚至還沒等呼延平的第二梯隊抵達,叛軍已被殺得七零八落。
在王城內的禁衛軍見援軍趕到,也殺出城來,里應外合,又殺了叛軍一陣。
不多時,叛軍已是死傷無算,潰不成軍。
龐集見大勢已去,急忙道:“汴京已非我所有,當速速去奔南唐!”
黃文炳一把將他的衣服拉住,道:“太師,南唐豪王此時定不知曉汴京的兵變失敗,此時定然已經舉兵響應。江南戰事一起,勢必處處戒嚴,一路之上,兵行險阻,恐怕要到江南甚是不易。何況如今東海公下落不明,怕是已葬身地下。沒有他的引見,豪王又怎會待見太師?”
龐集見他說得有理,問道:“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黃文炳道:“不如去投西夏!夏主李元昊很是欽佩太師,若有下官引見,自然不會比在這東京差許多!”
龐集想了想,點點頭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說罷,便帶著女兒龐多花和黃文炳,三人一起拋下諸軍,往南門而出。
叛軍見太師奔逃而去,更是大亂。原本還在奮戰的鐵力真兄弟,頓時也沒了斗志,雙雙死於亂軍之中。
穆桂英守在南門之外,卻見三人朝他直馳過來,從馬背上直起身來,拿刀尖一指,喝道:“站住!”
黃文炳一見穆桂英,頓時嚇破了膽,忙不迭地拿手中的長槍去刺穆桂英。
他身為兵部尚書,雖是有些武藝,但只憑他那三腳貓功夫,怎是穆桂英的對手?
不過兩個回合,就被穆桂英一刀磕掉了手中的長槍。
龐集也是嚇得哆哆嗦嗦,道:“穆,穆帥,請放我們西去,可好?”
穆桂英冷笑一聲,罵道:“賊子!當日你辱我至甚,今日還有臉來求饒麼?”
龐集心里愈發害怕,但死到臨頭,反而激起了他的求生欲望,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便壯了壯膽子,道:“穆桂英,你若是今日不放了我們!老夫這就回城,向皇上去求情。那時,老夫便將你在地下城的那些丑事,全部公之於眾!”
龐集這一說,卻戳中了穆桂英心中的軟肋。
只見她把眼一瞪,喝道:“你敢?”
龐集見她害怕,心里愈發有底氣,道:“穆桂英,你莫要忘了,你身上還留著老夫給你四枚烙印。即使你矢口否認,那烙印也是去不掉的。你就這麼確信,皇上不會要求你驗身麼?你若是放我一條生路,老夫便將這事爛在心里!”
聽了這話,穆桂英更加心虛,高舉的刀尖緩緩地放了下來。
“太師,還愣著做什麼?快走!”黃文炳唯恐穆桂英反悔,一拉太師,三個人策馬從穆桂英的身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