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惜的腳很是小巧,整體是瘦削型的,但卻一點不干癟,恰到好處的骨感,腳趾跟她的手指一樣都是細細的,指甲修建得干淨圓潤。
白蘇知道圈里很多人是腳控,但她敢保證,那些人見過的腳絕對沒有陳念惜的好看,即使白蘇自己也有一雙美腳,但要跟陳念惜的比起來,她知道自己的腳還是遜色一些的。
那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從腳背竄了上來,陳念惜抖了一下,腳趾像小貝殼似地蜷縮著。
“沒,沒有,您更好看。”
白蘇只是笑,“站起來走走。”
陳念惜聽話地站了起來,走了幾步,腳背小腿稍稍繃緊了些,线條優美動人。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覺著有些陌生的新奇,她在學校里從來都是穿平底鞋,覺得高跟鞋實用性實在有些太差。
“我不常穿高跟鞋。”
“那就穿給我看,真的很漂亮。”
白蘇優雅中透著慵懶地坐在矮沙發上,仰著明艷的臉,狐狸眼里笑吟吟的,毫不吝嗇的贊美與欣賞把陳念惜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只得假裝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腳上。
她們又試了拿過來的幾雙別的,都一致認為第一雙是最合適也最好看。
“蘇?真是你啊,我遠遠看著像。”
一道女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白蘇轉過頭,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巧了不是。”
她稍抬下巴同來人打招呼,眼神淡淡的,身上那股子嬌矜勁兒是別人學不來的。
張麗娜的目光越過白蘇的肩膀,落在了陳念惜身上,不動聲色地快速打量了一翻,眼里露出意味不明的深色,她露出個很是大方的笑來,牙齒整齊白皙。
“我說呢,怎麼最近怎麼約你也不出來,原來是有美人在懷。”
白蘇沒理她,笑著跟陳念惜說,“念念,這是麗娜阿姨。”
張麗娜唇角抽搐,大翻了個白眼,和白蘇熟稔地開玩笑。
“滾你個死婆娘。”
她面上一副笑嘻嘻不正經的模樣,心底卻嫉恨不已,她不甘心自己竟然會輸給這樣一個單純到不諳世事的小女生。
“你好。”陳念惜很是乖巧地跟張麗娜打著招呼。
張麗娜緊挨著白蘇坐下了,又不說話,氣氛頓時有些尷尬,但她最不怕的就是尷尬,要是臉皮薄,心理素質差的話,她也混不到今天的地位了。
還是白蘇松了口,遞給陳念惜一張信用卡,很是寵溺地在她後腰上拍了拍。
“寶兒,去結賬。”
陳念惜知道兩人要說話,於是很是識趣地拿著最先試的那雙去收銀台了。
“艹,我眼睛沒瞎吧,怎麼看到我蘇姐蹲在地上給人換鞋。”
被人打擾本就有些不快的白蘇白了她一眼,“你都眼瞎了,還怎麼看到的?”
張麗娜訕訕地摸了摸鼻尖,目光追隨著陳念惜的背影,略眯著眼做回憶狀。
“哦,我想起來了,上次那個姑娘跟她長得挺像的,鼻子嘴那一塊兒。”
“看來你記性不錯啊。”
白蘇的笑意不達眼底,像湖面上的碎冰,泛著寒意。
“好啊,原來你喜歡這一款的,怎麼不早跟我說?”
只見白蘇低頭擺弄了一下手指,很是冷酷無情地說道。
“再像的也只不過是贗品,沒什麼值得期待的。”
口出狂言,好似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玩物,雖然也確實如此,但白蘇在跟人家好的時候也是出手闊綽,沒有不良嗜好,那些玩意兒事後對她的評價會用到溫柔,讓人怦然心動這樣的形容詞。
現在看來,總歸也是要讓那些小玩意寒心的。
張麗娜沒說什麼,這是她們這個圈子里普遍的認知,只是有一點她不明白的是,白蘇為什麼會看上這個女孩,她也就是干淨漂亮了點,除了這個,她還有什麼?
張麗娜陷入自我糾結,眼底浮現出暗色。
“睡了?”
她看向白蘇,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相當愚蠢的問題。
“你說呢?”
白蘇撩起眼皮,斜著睨了張麗娜一眼。
這樣一個明艷到張揚,在商業上殺伐決斷的人竟然會卑躬屈膝地給小情人穿鞋?
張麗娜心中突然升起一陣強烈的不安,心髒瘋狂跳動著,她意識到白蘇是認真的。
當這個想法如同信念一般在大腦中回蕩的時候,張麗娜如墜冰窖。
她臉上的表情僵住了,紋理被一點點敲碎,最終面目全非,但她又必須揚起那副漫不經心的笑,不敢透露出絲毫嫉妒。
她扯了扯唇角,努力恢復成平常那副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重要的風流氣。
“不愧是你。”
“問也問完了你可以走了。”白蘇揮了揮手開始趕人了。
張麗娜笑著跟她打罵了幾句便出去了,轉身背對著白蘇的瞬間,嫉妒讓她面目全非。
從她跟前經過的小朋友看到了她這副猙獰的模樣,嚇得聲都不敢出了,紅著眼眶差點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