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記得蘇好久不做美甲了。”
這話一出口,牌桌上的幾人都會心一笑,唯有坐在白蘇身邊陳念惜還沒聽懂她們話中的含義,突然多了幾對視线落在她身上。
杏眼迷茫閃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或是哪里做的不符合規矩。
內心忐忑著,下意識地要去尋她的庇護者,貼緊了白蘇,一雙眸子水潤潤的,像浸潤在泉水里的水晶石,清透晶瑩,白蘇很想低頭舔舔她的眼珠子。
可她終究記著自己的寶貝臉皮薄害羞,只是用手拂了拂她的下巴。
卷發垂下,精致的眉眼有一半被頭發造成的陰影覆蓋著,顯得愈發深邃、專注。
“沒事兒,不關你的事兒。”
上挑眼尾斜著掃了過去,“怎麼,記得這樣細,連我多久沒做美甲都記得這般清楚,是不是哪天就要殺人滅口了。”
白蘇勾了唇,隨手丟出去一個牌,手收回來的時候在鬢間攏了一把慵懶的長卷發,狐狸眼里閃爍著微光。
她的每個動作都很是隨意,可是又很美,那樣的動作別人做起來就是稀松平常,她做起來就是不一樣,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牌桌上迷戀白蘇的張麗娜就不消說了,就連性取向是男的石蓉看她都愣了一下,目光閃動。
“阿蘇這張嘴真是愈發利了,我們仨一起也是說不過你的。”
張麗娜笑著打出去一個“中”,隱晦的不甘的目光卻是在陳念惜身上一閃而過。
象牙牌磕碰在一起清脆的響聲,洗牌時又是嘩啦啦的聲響,頂上的水晶吊燈迷離奢華,底下牌桌上的四人則矜貴驕奢,珠光寶氣手指上的鴿子蛋,卡地亞的時尚手鐲,耳垂戴著的珍珠耳環、香奈兒的vintage耳釘,寶石項鏈。
剛開始還新鮮,但看久了也就乏味了,白蘇自然看出她眉眼間的倦色。
“寶兒,是不是有些悶了?”
“還好…”
尾音拖得長長的,可不就是悶著了嗎,白蘇眼底滑過一抹急促的笑意,邊打著牌邊和小家伙咬著耳朵說悄悄話。
“要不你去旁邊長沙發那里玩會兒手機?難得她們抓我出來打次牌,不會輕易放我走的。”
陳念惜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我想在這里逛逛,從外面看著好大一棟,應該蠻有意思的。”
既然陳念惜提了,白蘇自然會答應,只不過她的寶貝長得這般標志,她得看好了護好了,要是在這地方被人調戲了,欺負了,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麗娜讓你經理過來一趟,帶著念念上下逛逛,她看我們打牌也看悶了。”
很快那打著發膠的經理便進來了,白蘇吩咐道。
“家里小朋友還小,捧著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李經理應該知道哪些是可以給小朋友看的,哪些是不可以的吧。”
“是、是,我會注意分寸的。”
八面玲瓏得有些圓滑的李經理點頭哈腰道。
“嗯。”
白蘇輕輕闔眼,纖長濃密的眼睫在下眼瞼的位置投下兩道圓弧,眼睫又緩緩抬起,露出一雙冷厲的眼,警示意味十足地盯著男人的眼,聲音少了平常的慵懶的纏綿,反倒像利刃一般鋒利。
“還有,別讓人欺負了她,不然…”
李經理冷汗都要冒出來了,神色驚惶。
“我們會所的客人都是有素質的,由我帶領著小姐參觀,定不會叫小姐受了委屈。”
“嗯……”
白蘇不冷不淡地輕哼了一聲,“去吧。”
她拍了拍陳念惜的後腰,注視著她的背影直到門關閉後才收回目光。
桌上誰也不敢再打趣地說白蘇的小女友了,倒是認認真真地打了好幾圈。
中途又來了幾個朋友,圍在一起說話,張麗娜說要上廁所,叫了個人來替,她出去後沒多久,王京也說要去,趿著軟糯的兔毛拖鞋就往外趕。
走廊遠遠的就看到張麗娜在打電話,稍後拐進一間包廂。
王京心下一驚,匆匆跑過去,張麗娜轉過臉來瞥向她的時候,殷紅唇瓣輕啟,“給她用點藥,最新的那一款。”
王京聽了頭都大,奪過她的手機,帶著喘地惡狠狠道。
“不想死就安分點,別動那些手腳。”
隨後便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擰著精致的柳眉。
“你要對陳念惜動手?”
張麗娜眼神深沉,直截了當地回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