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
久年不雨難打熬,久曠不覺巫山妙。
攜手共攀峰之巔,癲癲倒倒暈死了。
幸得高塘春水澆,堪堪醒轉又妖嬈。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唯有人事高。
卻說陽武同范同軒住在東門那寺中,朝夕讀書,半月都不回家。
忽然一日,范同軒要回去一兩日,遂與陽武商議,不若一同入城。
留一個大管家照管書籍,也就是了。
陽武道:“小弟是非才定,昨日遠地來,問得家母平安,吾兄自回,小弟在此照管,只留一個尊使在此便夠了。”
范同軒道:“既然如此,小弟去去就來。”
陽武臨別又道:“若兄近李正兄,再問問劉家如何光最,為何他說來讀書,又不來了?”
范同軒應了,拱手而去。陽武獨自在房中讀書,到了下午,覺得淒涼,遂出得寺門,在外閒步,有時獨步,有時叫得貴跟著。
不期范同軒回去,那范春才忽然冒寒睡倒,不得就來。陽武只想回去會會黃氏,紫依等人,又怕近見那劉老大。不好說話,只得耐心住著。
且說這一日,陽武午後慢慢閒步,卻往南一帶沿河走去。
走不一時,見一個雙扇門里,立著個婦人,約有二十歲外,三十歲里的年紀,倒也有七八分顏色,妖妖嬈嬈,眉清目俊,身體勻稱,體態豐盈,不像個正經婦人卻又是小妾之類。
婦人見陽武走過,反把全身探出,一雙俏眼,直射於他身上。
陽武見到,覺得詫異,也回頭著望她,那婦人越做出許多模樣來,陽武是嘗過滋味之人,況且又多時不近婦人,不知不覺走去走來,手舞足蹈,做出賣俏光景。
婦人見狀,連咳幾聲,似有勾搭之意,二人正眉來眼去,只見里面跑出個丫環來,叫聲:“翠娘,吃點心去。”那婦人又丟了個眼色,慢慢轉身過去了。
陽武聽那丫環口音,不像本地口氣,也不甚關心,自回寺中去了。
自此,陽武不出來罷了,若是出來散步,定然不往北,只往南,讓那得貴跟隨,搖搖擺擺,走來走去,賣弄一番。
那婦人亦不時立於門首,或是咳嗽,或是丟個俏眼,勾搭陽武。
陽武雖不十分在意,卻也動念,只不去打聽她的根底,不過著眼看看,俗語謂用眼嫖。
那知那女,反愛陽武少年美貌,一表人才,十二分留意。
卻說這一日,陽武在前,得貴在後,已走往北去了。那婦人讓丫頭趕上得貴,叫了他進去,那得貴見多識廣,有甚不省得。
婦人問了陽武根底,曉得是讀書小秀才,又問得在寺廟中住著,就於抽里取出一塊銀子,送與得貴道:“小官兒,這幾錢銀子,送你買些酒兒吃,只勞你對相公道,我家姓錢,原是浙江人氏,家主公叫做錢華生,為了些官事,躲到這里來的,我叫何翠娘,見你家相公風韻標致,我家主公又回漸江去了,管家亦跟去了,只剩得一個老仆,大小二個丫頭,再沒人拘管我的,要你去請相公與我會會,倘事成了,定然酬謝你哩。”
得貴聽言,道:“多承夫人賞賜,小的就回去對我大爺說,再來回夫人話。”話畢,跳跳去了。
到了寺中,把那翠娘之話,一五一十說與陽武。
陽武笑道:“偏我花星福照,只是我才脫了一場是非,如何又去意哩?”
得貴道:“這何翠娘家,既無男子,只有一老仆,又無親戚,冷冷清清,沒什麼鄰舍,不比那黃奶奶家擔心。”
陽武道:“你這孩子,小小年紀,倒也曉得這許多,只是要去就去,你家大爺來了,就不好丟了他,那邊去睡。”
得貴道:“等我去向那何翠娘回了話,只怕就去,也無甚妨礙。”
陽武聽言,心喜,又道:“偏這寺中人少,只留你一人於房中,那怎生是好?”
得貴道:“有做飯的小和尚在此,乃可消王大爺記掛小奴。”
二人正說得熱鬧,只見范同軒差個管家,送了好些供膳東西過來,又寄一書信與陽武。
陽武拆開一看,書上寫道:“小弟原擬一兩日,即來領教,不料家父忽然胃寒,一臥未起,延醫調治,今早略覺痊可,小弟再過數日,始得出城,曾晤李正兄,已了卻人事,只在三五日間,先到搭了,與吾兄作伴矣。李正兄,氣宜相投,欲於規日,共吾二人,結桃園之盟,知吾兄不見棄,並此附知不一。”
陽武看完了,知道范同軒尚未出城,李正亦還有幾日耽擱,即寫一字貼回復。吩咐道:“得貴,你可到何翠娘家看她約我見時?便如赴約。”
得貴急忙忙去了,又急忙忙回來道:“何翠娘說,就是今晚哩!”
陽武道:“這樣性急,那女子定是個極浪之人。”
得貴道:“她說她家主公已回浙江兩個月了,空房獨守,好不淒涼,想請大爺你去,耍子歇兒,不知怎樣叫耍子!”
陽武道:“想是南方鄉音,那何翠娘約我何時進去。”
得貴道:“她說點燈之時,即可大模大樣進去,沒有鄰舍,家里也無人管她。”
陽武聽罷,書也沒心看了一心只想去赴巫山雲雨。
申牌時侯,陽武就叫晚飯來食了。
飯後,陽武吩附做飯的道:“我到一個朋友家赴一席,不知夜里回不回,你可同得貴小心照管。”
做飯的應了,悄悄問得貴道:“王大爺去赴席,如何先吃得飽飽的?”
得貴道:“我也不知為何,你莫管他!”陽武把房門鎖了,匙鑰交於得貴收好,依舊叫他跟隨。將及錢家門首,得貴前去通報。
那何翠娘先已在門前等了。陽武吩咐得貴回去,天亮時節,聽聽敲門,為他放門進去。
何翠娘扯了陽武之手,一步步進房里來,屋內尚未點燈,半黑不明。
陽武作了個揖。
何翠娘也回了個禮,便道:“我們南方女子,不易看上人的,若像大爺這般少年美貌,一看看上了,茶里,飯里,眠里,心里,再也舍不得了,況我家主公,一去兩三個月,不是奴家沒廉恥,久曠的女人,那里汗忍得住。”
言未了,已摟住了陽武。
隔著褲兒摸他那玉莖。
陽武自從與紫依,玉珍,黃氏等人弄過之後,加上年已十七,那物兒己長大了不少,長了有半寸之余,亦粗了許多,租到手指剛剛圈滿,被何翠娘用手一捻,便立豎起來,耳長又大,把個褲兒高高撐起。
何翠娘手兒握住那玉莖,只覺得那物兒正疾速脹大,在手中一跳一跳的,如似一個活物一般,心中暗想:“這書生生的秀致,不想那物地竟這般粗大,比家主公之物大多了,此乃上天所賜,也是我前世修來福分。”
心中高興,腹中欲火狂升,忙忙用手兒把那妙物捻捏個不停。
陽武只覺那纖手緊握住自己玉莖,在上又捏又捻,癢脹非凡,一股欲火自玉莖之上燃起,引導腹中,胸內欲火大熾。
忙忙抱起何翠娘,坐於床沿上,把玉娘側放於腿上,一手按其秀背,下手伸到翠娘褲內,把個陰部牢牢捂住,用那手拿在上著實揉捏,只覺得兒豐滿隆起陰毛甚密,如一厚厚毛氈貼於陰部,手撫其上上好似摸那細細紗巾兒般。
一道肉縫自中間張開,那唇兒充血脹起,里側甚是光滑,那唇兒內側仍有一小唇,緊貼於大唇里側。
陽武用手摸弄一道,時而揉其小唇。
時而換弄陰部、大腿內側。
隨後,把個指兒伸入陰內,只覺得陰內寬且深,那肉兒倒也柔嫩。
陽武扣弄片刻,那陰內已濕潤潤,滑溜溜,又過一會,幾股淫水自陰內溢出,流於翠娘大腿之上。
翠娘在陽武懷中輕扭腰肢,口內淫聲漸起,只覺得那陰內陰外被那書生摸扣個遍,陣陣騷癢襲遍全身,那陰部酥癢難耐。
忙把陽武褲帶解開,把那玉莖扯了出來,只見那物兒頭部烏紫發亮,通體深紅,青筋暴跳,靠自已腿上,不住向上跳晃,那頭兒甚是粗大。
看不一刻,只覺得臉兒發熱,心跳不止,亦不知那物兒弄於陰中是何種滋味。
忙忙用手按於自己腿上,上下搓動,那粗大物兒燙得翠娘大腿一片滾熱,如紅鐵烤烙一般。
陽武那玉莖在翠娘玩弄之下,又猛脹幾分,長己有九寸見長。陽武只覺得。
玉莖既脹又癢,不禁口中“嗥嗥”大叫,心兒狂跳不止,好似將從嗓內跳出,渾身發熱,小腹之下,玉莖根部狂跳不止,那玉莖亦同時一脹一晃。
少頃,陽武手兒自翠娘陰部抽出,順那小腹,摸到翠娘酥胸之上,只覺得那雙乳如充滿奶水一般,豐清柔嫩,比那黃氏雙乳亦大了不少。
那雙乳尖挺,稍有下垂,摸之如撫奶脂一股,溫暖滑膩,那乳頭卻大,大如鈴鐺棗扣一般,圓溜溜綴於雙乳之上,乳暈亦大,環於乳頭四周,手指觸之,感到不甚平滑,有些谷粒般大小的點兒布於其上。
陽武嘴兒親咂翠娘之嬌唇,手兒順那雙乳根部,把那大而堅挺之乳房揉捏了幾把。
翠娘口中伊呀哼叫,那手又遍撫雙乳,把那硬挺之乳頭輕捏慢捻了一陣。
翠娘又是一陣淫叫,只覺雙乳酸癢,稍有些疼痛,胸部火熱,有些收緊。
此時,翠娘哼哼叫道:“我的親親大爺,奴家忍不住了,趁未點燈,先和我弄上一番,以泄奴家那火兒。”
陽武即把翠娘抱起,滾到床上。
陽武側身把自己褲兒褪下。
亦把翠娘那褲兒一並褪下,翠娘做著懷,那白嫩雙乳在衣下時蹤時現。
陽武把翠娘兩腿分開,一手扶其玉莖,一手分開那雙後,雙股一挺,把那玉莖插了過去。
遂又跪於翠娘兩腿之間,雙手托起雙股,把個翠娘陰部高高抬起,臀部用力前挺,雙手托住翠娘粉臀,用力後迎,著實一番抽弄。
翠娘只覺得身子浮於空中不著自己一點力兒,身兒一前一後,那妙物快速在自己陰內抽動,幾股水兒自陰內擠出,順著大腿內側緩緩流下。
那粗大之頭兒在陰內快進快出,左衝右突。
陰內蹭得癢熱非凡,那欲火更起,口中哼道:“我的心肝,再用些力,癢!”
陽武又猛地抽弄了一會,不覺已有二百余回。
少頃,陽武把翠娘身兒放下,身體前傾,把那玉莖放於自己雙臂之上。
翠娘身兒躬成一團,腿兒高高翹起,悠悠晃動。
陽武手扶玉莖,插於陰內,遂撐起下身,身兒在翠娘玉腿之上,雙手撐在那身兒兩側,把個玉莖著力向下抽送起來,次次盡根而入。
翠娘只覺得那物兒好似在腹中搗弄一般,次次緊抵花心之上,感到那花心中間好似被撐開許多,倦著身兒,那氣兒好似弊住一般,只得大聲叫喘著,口中啊啊大叫。
翠娘睜開鳳眼,見那陽武亦是氣喘吁吁,幾縷烏發於耳邊,那粗大紅紫之妙物正在自己那黑漆漆陰部一出一進,自己那雙唇,脹鼓鼓,亮晶晶夾於那物兒兩側,被那妙物帶的亦是一出一入。
二人抽弄一處,翠娘不覺已泄了三次,口中嬌喘漸畢,意氣若游絲,呻吟之聲不絕。
陽武見狀,忙去口摟住,直起身兒,抽弄亦慢了許多。
翠娘醒來,只覺渾身酥軟,那欲火亦降了三分。陽武道:“心肝,飽了沒有,可否還要?”
翠娘已幾月未行雲雨之事,心中早己忍耐不住,今遇陽武這等風流標致之人,那物兒又是如此強悍,怎肯輕易舍卻,忙道:“我的親親,奴家未飽,還要!”淫聲蕩語、縱神仙聽了,亦忘乎所以。
二人稍停片刻,那翠娘已恢復大半。
只陽武連弄兩次,累得不行,仍是喘息不止。
麗娘見狀,遂道:“我的親親,這次你在下,奴家在上,讓你喘口氣兒。”陽武遂平躺床上,曲其雙腿。
翠娘抬腿跨上,背對陽武,雙手扶其兩腿。
陽武自後扶立玉莖。
翠娘抬起下身,向下猛坐,那玉莖遂滋的一聲,又弄了進去。
翠娘遂雙手扶其兩腿,自己那玉腿用力把個身兒上下聳動,不時把個玉臀晃動幾道,那玉莖在陰內四處蹭挑。
翠娘抬起身兒,在那玉莖之上淺套幾下,然後猛然下壓,讓那頭兒緊頂於花心之上,如此這般,不覺弄了幾十遭兒。
此時,陽武覺體力回還大半,見翠娘吃力,遂把翠娘身兒掰開,讓其雙手撐於自己身兒兩側,自己兩足相抵,曲於股下。
翠娘雙膝仰跪於自己身兒兩側,復又把玉莖插入陰內。
雙腿用力,臀部向上,著力抽弄,其速甚快,如雞啄食般神速。
翠娘只覺得那玉莖向上猛搗,頭兒緊蹭於陰壁一側,既磨又蹭,那陰內又是騷癢起來,不覺緊縮陰部,幾股水兒順那倒立之玉莖流將下來,把個陽武身下弄得枯濕一片,那囊兒變得水滋滋,如洗過一般。
翠娘癢酥難支,忙忙側過身子,空出一手,伸到陰部,著力捏擠那小小肉芽,口中淫叫之聲大起。
陽武在下。
雙手抱於翠娘小腹之上,用力收緊,把那臀部懸空,向上一陣抽頂。
抽弄片刻,把那玉莖深插於翠娘陰內,晃動片刻,接著又是一陣猛抽,如此反復,不覺弄了五百回合。
翠娘又泄兩次,陽武方泄,亦不抽出,仍是慢慢抽頂,有曲為證:姐兒心癢好難煞,我郎君一見弗相饒,舡頭上大著,且到舡艙里,虧了我郎君搭救了我一團騷。
真當騷,真當騷,陰門里熱水捉郎澆,姐兒好像一只杭州木拖恁郎套,我郎君好像舊相知,飯店弗消招。
弗消招,弗消招,弗是我南邊女客忒應器,一時間眼里火了小伙子,恁渠今朝在弄到明朝。
卻說兩人都是久曠之人,二人相遇,直如那大旱之時逢雨露,直弄了有半更天,方止。
何翠娘起來穿了褲子,重新叫丫頭點起燈來,取了些酒果,肴饌,同情郎陽武吃了三杯。
古人說得好:“樓上請上馬上,月下燈下簾下,那美人越覺好看。”這燈光之下,何翠娘那七八分容貌,已看做十分的了。
陽武的風流標致,自不必說,真個是擲果的潘安,看煞的衛介,吹簫的王子晉了。
何翠娘兒杯酒落肚,顛顛狂狂走到陽武身邊,同坐了,把口含著酒,遞與陽武吃,又讓陽武也含著酒,吐與她吃。
大小兩個丫頭,立於一旁服侍。
陽武道:“你家兩個姐兒,不伯她們對你家主公學舌麼?”
何翠娘道:“這個請公子放心,平時家中吃吃穿穿,都是我管,她二人後來嫁婆家,少不得憑我,她兩個敢作一聲兒,教她了不得。”
陽武方放下心來,翠娘又道:“我且問大爺,你小小年紀,為何這雲雨之事弄得這般好,那妙物兒不但又大又長,且是箭箭中紅心,把我個陰內塞得滿滿當當,直弄得我揮身麻木,四肢酸軟,好不快活。拙夫已四十外人了,我是他晚娶的,從不曾見你這等妙人兒,不知我前世怎樣修得這造化,來到此地卻撞見了你,我如今要點著燈兒,把你看得更清晰一些,明晃晃照著你這妙人兒。和你抽弄。兩個丫頭,讓她們等在這里,看我與你抽弄,也不枉了我為人一世,不消避她。”
陽武聽言,忙道:“如此極妙,想我方才容易完事,只為久曠之緣故。這一遭,只怕要弄的長久哩!”
何翠娘聽了,越發狂騷,半醉之鳳眼,水晶晶地看著陽武,道:“親親大爺,若得如此抽弄,我之造化是說不盡了。”
兩個飲罷酒、重整旗鼓,再擺陣勢,都把下身脫得赤條條,亦不上床去了,就在春凳上大弄,直弄得個何翠娘叫不出聲了。
陽武又抽頂了一陣,只見何翠娘躺於春凳之上,昏昏沉沉,如死去了一般。
大丫頭見狀,慌道:“不好了!我家娘被這大爺弄殺了。”
陽武雖與那麗雲、玉珍,黃氏幾人都弄過,亦見其沉迷之狀,卻不曾見何翠娘這等模樣,心上慌了,忙把玉莖從翠娘陰內拔出,嘴對嘴兒,吸了一口氣,亦未見好,也不顧這婦人仰躺於凳上,雙乳外露,陰門大開,竟走了開去。
身兒剛一離凳,只見翠娘兩只腳落了下來,陡然醒來,口中叫道:“弄煞了我也。”看見陽武走到桌邊,何翠娘道:“我的心肝,你怎生倒走了去,我之不便處,卻被丫頭們看見了。”話畢,忙立起身來,道:“我快活死了,你二人再去熱熱酒菜,我和大爺再吃三杯,只得要摟著睡了。”
那翠娘正說著,聽得北門城樓已更鼓,已是四更了。
丫頭拿了酒來,大家吃了幾杯,何翠娘也賞了兩個丫頭每人三杯。
遂扯了陽武,上床去睡,何翠娘接著陽武,比摟其夫錢華生尚親熱一大半,緊緊摟抱,睡到己牌時刻。
老仆在廚下睡,老早起來,不見里面開門,不知就里,只得門坐。
到那時節,大丫頭先醒了,開門出去,老仆道:“為何今日睡得忒遲?”
那大丫頭也不回答,迸房叫醒了何翠娘,道:“娘,已日中差不多了,快起來!”
阻武、何翠娘兩個才爬起身來,叫大丫頭拿南米出來煮飯,收拾些現成魚肉與陽武吃了。
陽武再三要回,道:“今日若不回書房去,朋友們知道了,倒來不得了,過了今夜,我明日再來如何?”
何翠娘道:“明日不可失信。”遂拿出幾兩銀子,吩咐大丫頭遣;“你讓那老兒到城門口去買好肉去。”待打發開了老仆,遂送陽武出門。
陽武到了門首,何翠娘先往外看了一看,見四下無人,就放陽武出門去了。
陽武在寺中書房里過了一夜。
第三日點燈時節,又來至翠娘家中,與翠娘睡了一夜,第四日。
李正帶了行李鋪陳,也來讀書了。
又隔了三日,范同軒也出城來,三人高興,會文講課,好不熱鬧。
陽武不便撤了二人與何翠娘同歇,只得忍著。
何翠娘想念陽武,等那得貴走過,叫他進去,賞了他酒飯,又賞了幾錢銀子,再三囑咐他,要請陽武去去。
得貴說了幾次,陽武瞞了兩個朋友,又去住了兩夜。
范同軒說起結盟之事,把日歷一看,擇了初四吉日,置辦了東西,大家拜了關帝結為兄弟。
范同軒二十三,李正十八,陽武十七,序齒稱呼,叫兄叫弟,大家盡量歡飲,抵暮方休。
陽武趁著酒興,只推大解,又被得貴傳何翠娘之話,約了去弄。
哪知此一夜,范同軒有了酒,不肯就睡,來到陽武房里,不見了他,問道:“得貴,王大爺哪里去了?”
得貴道:“出去大解了。”
范同軒坐了一會,再不見來,又問得貴,那燒飯仆人插嘴道:“大爺到達里來,王大爺有兩晚不曾回來,只怕今晚又不回來了哩!”
范同軒叫過得貴罵道:“你這狗才若不實說,打你半死。”
得貴慌了。
只得實實稟道:“王大爺偶然閒步,有個婦人,叫做何翠娘,勾引三大爺去住定,不干小的事,三大爺吩咐小的,不可把人知道,小的膽小,就不敢說,不是小的敢瞞大爺。”
得貴言畢,范同軒急急過到李正房里,來把這話說了一遍,李正道:“偷雞貓兒性不改,才一樁是非過了,又去惹是非,也不要怪陽武,他生得風流標敦,女人自來趕騷,教這小小後生,哪里把持得牢?小弟與兄,既為異性兄弟,須不可坐視,又不可不善為調停,若面斥了他,怕他難受,還該只做不知,明日沈足入城,瞞了分尊這話,只說寺中距城遠不便,依舊搬了回去,王兄是非,久已冷了,只在家里攻書,離了此地,這才是善為朋友處。小弟仍回家間坐,只三六九來會文便了。”
范同軒道:“說得有理,小弟也道此間穹遠不便,只不好乘興而歸,敗興而返,趁王兄此事,進出有名,在他面前雖不可說他短處,也須隱隱露些意兒。”
李正道:“小弟自有委曲。”
范同軒道:“二弟在舍下打伙兒攻書,極妙的了,為何說個回去,莫不是沒有來修,故此吝教麼?”
李正道:“大哥何出此言,小弟如命便了。”
第二日,范同軒早早大城去了。陽武與何翠娘弄了一夜,清晨才回。
得貴迎著門首,便把范同軒來尋,再三盤問,這事已知道之活兒,說了幾句。
陽武不好意思,竟到書房里看書,不去會那兩位仁兄,哪知那范同軒已入城去。
此時李正正在房中看書,見陽武已回,不來相會,知他有不安之意,只得走過去會他。
陽武見二哥進來,早紅了臉,不敢則聲。
李正道:“陽武弟不必介懷,我兄弟三人異姓兄弟,再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此事亦非秀才本色,自來尋兄,不是兄去貪色,若不相諒,既不是相如兄弟了,如今只是躲他為第一策,至於黃氏之事,小弟兩人,自然極力幫護,不可負她。”
陽武見他如此說,才放心了,問:“范大哥在房麼?”
李正道:“大哥己進城收拾書房去了。總之,同盟好友,無不十分為己的。”有詩為證:
桃園兄弟情意深,溫言暖話道隱情;
既知弟乃登徒子,仁兄妙計定稱心。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