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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涼山嘆息 動物園男孩 11797 2024-03-05 19:08

  我盤腿坐在髒兮兮、充滿汗漬和精斑的木板床上,用打火機燙著生鏽的鐵勺上的棕色粉末,眼看它一點一點變成冒泡泡的液體,發出迷人的酸味,我的胸中就會有一股熱血往腦門上涌,慢慢地我拿針頭的手也開始發抖了,我小心翼翼地把棕色液體一點一點抽到針筒里,妓女阿譚就像哈巴狗一樣爬過來使勁用她豐滿的奶子往我的胳膊上蹭,她的乳頭已經變得硬硬的,蹭著我的汗毛癢的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猜測,她的乳頭之所以會變硬,應該要麼是天冷,要麼是看到我手里蓄勢待發的針筒太興奮導致的,反正不會是情欲所致吧,我總是這樣想,因為像我們這種人,性高潮似乎沒那麼重要了吧。

  但其實我一直在心底里把性欲作為展示我還沒有陷的那麼深的標志,我把性當成我男子氣概的一部分,因為我怕失去它。

  想到這里,我拍了拍正在我面前吐著舌頭搔首弄姿的阿譚的圓滾滾的屁股:“想要嗎?”

  “想要,想要,好哥哥,你分我一點吧……”

  我對她笑了笑:“把我弄射出來,我就給你分一點。”

  我把阿譚脫在一旁的黑色絲襪用力系在小腿肚子上,整個右腳覺得涼涼的,腳踝上的青筋慢慢鼓了起來,可惜右腳踝能打的地方已經很少了,看來明天要在大腿根部想想辦法了,我還不想“開天窗”,那是窮途末路的癮君子最後的去處。

  我終於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找到了一塊地方,使勁把有點鈍的針頭幾乎是用力捅了進去。

  阿譚在這時候已經含住了我的雞巴,美妙的棕色酸味液體也在我的血管里奔流起來。

  我感覺我的雞巴在她嘴里越變越硬了,心里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手上打針的速度也放慢了一點。

  阿譚一直盯著我手里的針頭看,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她想把我的雞巴吐掉張嘴說話,可我故意使勁地按著她的頭,把暴漲的肉棒往她嗓子眼里捅,她只能發出“嗬……呃呃”的聲音。

  “給你留了一點,放心吧,趕快把我伺候舒服了。”

  海洛因已經順著我的血管蔓延到了我身體里的各個角落,甚至是我的每一根頭發絲,爽得我頭皮發麻。

  我突然覺得我的身體就像一個幾百噸重的大水庫,待會一定能射出洪水般的精液,說不定能瞬間把阿譚和這個房間都爆成無數個碎片。

  我拍了拍阿譚的肩膀,她立刻心領神會地站起來摟住我的腰,我騰出一只手往她嫩嫩的肉逼上摸去,那里已經滑溜溜的,發出咕嘰咕嘰的響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噗地一聲就坐到了底,在這個沒有暖氣的房間,我滾燙的雞巴瞬間被她濕漉漉的溫暖肉壁緊緊地吸住了,我們倆同時舒服地哼哼了起來。

  那四分之一克的海洛因也變成了億萬個小蝌蚪在我身體里游來游去,尤其是在我的大腦里,我感覺我的整個身體都在嗡嗡作響,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恨不得狠狠地咬阿譚一口,把她的肉都咬下來吃掉。

  我還真這麼做了,不過沒有真的把她的肉咬下來,她疼得大叫,震得我頭疼,我就松開嘴把舌頭蠕動進了她軟嫩的小嘴里,她果真安靜了,我倆的舌頭不停地攪拌在一起,似乎永遠停不下來了,甚至一直到我把濃厚的精液一股一股地射出來,我倆的舌頭都還沒有分開。

  我戀戀不舍地從她的嘴唇上離開,我們的唾沫在空中拉出一條長長的銀絲,她的嘴巴一周都被我給吸紅了,像長了一圈紅色的胡子。

  她顧不上起身,依然坐在我逐漸軟縮的雞巴上,就伸手要搶我手里的針筒,我把針筒給她了,兩只手捏住她纖細的胳膊幫她找血管。

  “明天要和我一起走嗎?”

  她一邊把沾著我的血的針頭往自己胳膊上扎,一邊嘲諷地回答我:“去你那個鳥不拉屎的窮山溝里?”

  換做以前,我直接一個大嘴巴子就呼她臉上了,但現在我沒有這麼做,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身上海洛因的勁還沒過,我懶得理她,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有點忘記我到底是誰了。

  唉,一切的記憶和鄉愁都變成了飄揚的塵埃,在我骨子里漸漸模糊著。

  我來成都已經一年多了。

  這一年多來一切都走馬燈般地變化著,我指的不是這個世道,我指的是我悲哀的人生,這個世道倒是一直都沒有變,反正變不變的也不是我這種人能說了算的。

  阿譚躺在我懷里,我們倆唯一的寶貝針頭還留在她的手臂上,她微閉著眼睛,整個房間只剩下我砰砰的心跳聲。

  我倆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我開始慢慢回憶起這兩年發生的一切。

  我來成都,本來是要來這里找我哥哥的。

  但在我來成都的路上就改變主意了,或者說其實我本來也沒打算真的找他,現在我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他了。

  阿譚說的對,我是從我那個鳥不拉屎的窮山溝里來到成都的,那是我的故鄉,昭覺縣的利姆鄉。

  其實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也不算多,即使是在胡漢雜居的四川省,照樣有很多漢人不知道這是哪,所以我總是要給他們解釋一遍:我是諾蘇人,就是你們漢人說的涼山彝族,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就會發出“哦——”的聲音,後來我懶得解釋了,就干脆給自己起了個漢族的名字。

  我來成都找我哥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跟著朋友來成都闖蕩,結果家里人找不到他,我就跟家里人編了個借口說我要來成都上學,就稀里糊塗地跑出來了。

  那為什麼我又不想找他了,也很簡單,不過要從2001年說起。

  就是兩年前,那時候我剛滿十五,我哥比我大三歲,他娶了個長得挺好看的老婆,是隔壁村的,微微有點胖,奶子特別大,平時特別害羞。

  有一次他在我哥房里換衣服,但是門鎖壞了,她以為家里沒人也沒太在意,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個精光,根本不知道其實我在門縫後邊偷偷地看著,那時候我還很懵懂,還是個處男,看到她胸前兩個肉乎乎的大奶子,還有那對粉紅色的小小乳頭,我就硬得壓不住槍了,她彎腰穿褲子的時候兩個白嫩的巨乳還在那里一顫一顫地晃,我真想衝上去把她狠狠地給操了,但我有賊心沒賊膽,我怕我哥打我,我哥還是很護著她的。

  其實在我們這兒,幾個兄弟共用一個老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說白了就是“伙婚”,但是我哥特別小氣,他不同意,天天像個寶貝一樣寵著她,導致我一直占不到這個女人的便宜,從那時候我就開始惡毒地想我哥什麼時候能死掉,這樣這個喪偶的女人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轉移給他的兄弟,到時候我肯定要把這女人摟到被窩里昏天暗地地插,那時候她不想從我都不行。

  你看到這里可能會想,我怎麼這麼狠心?

  為了一個娘們至於嗎?

  你還不了解我,但我也無所謂別人怎樣看待我,我會慢慢講給你聽的。

  有一回嫂子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手里的東西掉了,她趕忙彎腰去撿,當時我正坐在凳子上,她站著一彎腰,渾圓的大屁股正好擺在離我很近的位置,我也不知道我當時缺了哪根筋,想都沒想直接把手伸到她的大肉臀上狠狠摸了一把,摸的時候我還特意用手指使勁往她屁股縫里摳,真過癮啊,我的褲襠當時就支起帳篷了。

  她當時被嚇了一跳,扭過來紅著臉氣鼓鼓地瞪著我,我則是嬉皮笑臉地望著她。

  那天晚上她做完飯也沒叫我去吃,但好在她沒有告訴我哥,估計是不好意思跟我哥說吧。

  於是第二天我就更加變本加厲了,我偷偷站到她背後直接用手指隔著她褲子往她熱烘烘的陰部摸,結果這次她勃然大怒了,當場就去找我哥告狀。

  我哥氣地衝過來拿著掃把對我拳打腳踢,告訴我要是活膩了就趕緊滾蛋。

  我被打得蜷縮在牆角疼的嗷嗷直叫。

  他這一打確實把我打清醒了,我確實有點過分了。

  從此之後我嫂子就再也沒跟我說過話,我哥則也是能不理我就不理我,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可能我天生臉皮就厚,但我也確實不敢招惹我哥和嫂子了。

  我對我哥懷恨在心,有一部分就是這個原因。

  所以他丟在成都了,丟了就丟了吧,我大約知道他在哪,出來闖世界的彝族流動青年們其實大多就是這幾種歸宿:吸毒了、販毒了、搶劫了、偷東西了……反正最後不是進了勒戒所就是被關到大牢里去,哦,也可能得了艾滋病死掉了。

  也有老老實實走上了正道,混得好的,但我保證我哥絕對沒那個本事。

  最開始閒著沒事的時候,我也會假模假樣地打聽一下他,弟弟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像我哥這種流動青年,涼山到處都是,在我們這里是一種時尚,年輕男人往外竄的越多,說明這個地方就越發達,所以我們昭覺縣的利姆鄉就是全涼山最“發達”的,別的地方在我們眼里都是土包子,不過再時尚的利姆人,到了漢人的地盤也會變成落後的野蠻人。

  一般從大城市回來的利姆人都會給家里人帶一些漢族的“特產”回來,反正都是一些新鮮玩意,帶的最多的就是手機和漢人的“奇裝異服”,年輕人從外地回來,也漸漸地不屑於穿擦爾瓦和彼氈,摘掉了耳環,他們都穿著夾克、polo衫、風衣、牛仔褲……

  之前我哥還在利姆的時候,我表哥從烏魯木齊蹲大牢回來,還帶回來一個長得像大號梨形月琴的樂器,他說這叫吉他,那天我們“干迷信”結束後,他還坐在篝火旁彈唱漢人的情歌給我們聽,他說這是他在監獄里練的。

  那天晚上我記得特別清楚,表哥神神秘秘地拿了一樣“特產”給我哥看,我哥瞬間就臉紅了——是一套女人穿的情趣內衣,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玩意,紅色的,帶著蕾絲邊和豹子紋,就是薄薄的幾條布,還特別透,連最隱私的部位都遮不住,再純潔的女人穿上這套衣服也會看起來像個淫蕩的騷婊子。

  我隔著房門偷看,我哥拿著這套衣服又吸又聞,死纏爛打非要我嫂子穿上給他看看,但我嫂子頭搖得像撥浪鼓,死活不穿。

  再後來,我哥跟著他的兄弟去了成都闖天地去了,至今沒有他的消息。

  至於我嫂子麼,我遲早得回去收拾她。但我不急,我現在身邊並不缺漂亮女人。

  還是說說我自己吧,剛到成都時,我的漢語說的還不好,我只會說那種摻合著四川口音和諾蘇語法的“團結話”,不過這已經很不錯了,至少在涼山,這就算很有文化的了。

  到成都的第一件事,其實就是趕快融入成都的彝族人圈子,你只能這麼做,但是要是真的想融入漢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費點事情,最好別讓其他彝族人發現,我本人後來就這麼做了。

  我是坐著火車來成都的,這也是我第一次出遠門,先是從利姆走了一整天的山路到了普雄火車站,在那邊我遇見了一個二十來歲的諾蘇男人,他主動和我攀談,問我去哪里,我說我去成都,他說他也是,我可以和他一起,我學著他的樣子買了車票,從攀枝花開過來的大火車嗡嗡的鳴著汽笛緩緩停在我們面前,車上全都是和我們一樣的年輕諾蘇人,幾乎都是男的。

  我們是在峨眉山下的車,到的時候都晚上十一點多了,一下車到處黑咕隆咚的,和我同行的那個男人告訴我今晚先在火車站睡一夜,明天一早去九株客運站坐三個小時大巴車就到成都了,他還把他隨身帶的酸菜和洋芋給我吃,吃完之後,我們把身上披的擦爾瓦當被褥,躺在火車站候車大廳的地板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我跟著同鄉們擠上了通往成都的小小大巴車,灰頭土臉的大巴車漸漸駛入了漂亮的大城市里,這里有許多高樓大廈,有許多穿著時尚的漂亮年輕人,我又激動,又有點緊張地喘不過氣來。

  按照計劃好的,到了成都新南門客運站後要打車去祥和招待所找拉龍,他是我在利姆鄉的朋友,上個月剛從漢人的少管所里放出來,因為打架斗毆。

  漢人一般會把拉龍這種人叫“小混混”,把彝族人叫“??”,但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小混混”這個概念,主要是我認識的凡是離開涼山去闖蕩的彝族年輕人幾乎都蹲過大牢,這對我們來說是很常見的事,但我目前是還沒有“前科”的,從這方面說我還是個異類。

  到了祥和招待所我如願找到了拉龍,他和另外三個涼山兄弟(一個西昌人,兩個美姑人)住在一間小小的房間里,屋子里邊一開門就煙霧繚繞,跟仙境一樣,衣服、襪子、內褲、還有各種垃圾到處亂扔,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看到我來了,一個兄弟把床上的髒衣服都搓到一邊,騰出一塊地方招呼我坐下休息。

  跟拉龍寒暄了幾句後,我困得哈欠連天,倒頭躺在了床上。

  我在想,至於我接下來要干什麼,我還真沒有確切的打算,不過看著另外幾個兄弟吊兒郎當的樣子,估計都是跟我一樣能混一天則混一天,並沒有明確的生活目標,按照拉龍的話說就是“都是隨便出來耍的,有錢花就耍的好,沒錢就出去干活弄錢”,拉龍說的“干活”,並不是漢人理解的勞動、上班,其實就是小偷小摸的意思。

  我們彝族有句話叫“石頭不能當枕頭,漢族不能當朋友”,不過這話不能拿到明面上說,都是我們私底下說的,不然影響民族團結,會被人進行思想教育。

  在成都這種漢人聚居的地方,再厲害的諾蘇扒手,回了涼山也是良民一個,所以我們那邊的人都說“偷漢人的東西不算偷,回涼山別偷就是了”。

  想著想著,我困得眼皮都打架了,先不說了,一路上舟車勞頓,我要睡覺了。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是拉龍把我叫醒的,他喊我出去吃飯。

  我跟著拉龍到了附近的一家川菜館,一樓大廳里坐的都是漢人,老板娘和拉龍認識,直接把我們都領到了二樓去,二樓坐的則都是彝族人,說的都是自己的家鄉話,我突然覺得成都對我來說沒那麼陌生了,這里充滿未知的冒險,卻又有這麼多同鄉陪著,怪不得大家都成群結隊地往大城市跑。

  拉龍拿出一包煙給大家發,給我也發了一支,我抽過煙,但我不知道該怎麼過肺,別的兄弟們都熟練地吞雲吐霧的,有的還會“回龍”,但我只會像吸吸管一樣把煙吸在嘴里,再全都吐出來,我嘗試著吸到嘴里之後把那團煙霧咽下去,同時鼻子努力吸氣,這樣可以過肺嗎?

  結果我被嗆得頭暈,直咳嗽。

  都有個過程,其他人也沒嘲笑我。

  吃著飯的時候,拉龍說一會帶我出去耍耍,還一臉淫笑著說趁著我今年十五,要在成都給我辦個特別的“成人禮”。

  其實本來諾蘇男人是沒有特定的成人禮的,彝族人以單數為吉,男孩在十三歲或者十五歲的時候通過參與家支會議,協助喪禮,在這個過程中模仿一個成熟男人的行為和規矩,就算是成人了。

  從十五歲到三十歲是一個諾蘇男人黃金般寶貴的青春時代,過了三十歲,就是老年了。

  但是諾蘇女娃卻有一個明確的“轉大人”儀式,就是舉行一個假婚禮,通常是“嫁”給兒時聯親的表哥,或是象征性的嫁給一顆桃子樹或者火塘。

  從此之後,成人的女兒就變成了娘家的“外人”,即使仍未過戶夫家,也再也不能參與原生家庭的傳統宗教儀式了。

  看著拉龍一臉壞笑的樣子,我隱約覺得這個在成都的成人禮估計要和女人有關。

  酒足飯飽後我們幾個就打車去了一家叫“天地星辰”的歌舞廳,里邊人還蠻多的,都是十幾、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開門進去是一個挺大的大廳,有好多男男女女在那聽著音樂亂扭,屋里音樂放得震耳欲聾,你想說話必須湊到對方耳邊大喊才行。

  煙味、酒味、汗味、還有路過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讓我的大腦一陣一陣地眩暈起來,一切都有點不那麼真實了,我就好像是在一個巨大的泡泡里,和周圍的人都格格不入,剛才在川菜館里那種安逸的歸屬感居然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巨大容器里化為烏有了,我心里慢慢挫敗起來,只是暈頭轉向地跟著拉龍他們往前走。

  拉龍招呼那個西昌兄弟去買酒,我們其他人走到大廳邊緣的角落坐下了,那是一排皮質的長沙發,沙發的縫隙里到處都是別人吃剩的瓜子殼和煙頭。

  我感覺渾身不自在,所以我現在應該干嘛?我不知道,我就只能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假裝出一副熟門熟路、心不在焉的樣子。

  過了一會,西昌兄弟笑嘻嘻地回來了,但他不只帶回來了酒,還有一排黃色的藥片片。

  拉龍二話不說開了一片放嘴里了,然後打開一瓶啤酒把藥順下去了,其他兄弟也跟著照做了,現在輪到我了。

  我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把屬於我的那片藥吃下去了,不能被兄弟們看不起啊,我可不想來成都第一天就被安上一個窩囊廢的帽子,我要是甩臉子不吃,我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夾著尾巴滾回涼山?

  大概過了幾分鍾,整個世界都變得天旋地轉,我好像坐上了一輛過山車一般,也好像被困在了龍卷風里,周圍的音樂都變成了拔地而起的狂暴塵土,把我圍了個水泄不通,我的胃里也一陣子翻江倒海,感覺昨晚在峨眉山吃的洋芋都能被我嘔出來,這是什麼鬼東西!

  在情急之中,我聽到一個遙遠的聲音大喊:“快把他拉起來!”

  是誰在叫我?是拉龍?還是那個西昌兄弟?

  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把我拉了起來,我跌跌撞撞地站著,根本看不清是誰在拉我,突然這只手就在那晃著我的肩膀,我整個人就晃啊晃啊,我突然發現我大腦的眩暈和疼痛,還有一陣陣的惡心都逐漸消失了,漸漸地那只大手離開我的身體了,但我依舊不停地晃著,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一種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仿佛飛上雲端暢游外太空的感覺。

  我嘗試著停下來,但是一旦停下不懂那股控制不住的惡心感又會襲來,所以我只能繼續瘋狂的搖擺,我感覺我的心跳慢慢地和舞廳里的音樂一致了,仿佛是在我的胸口裝了一個大音響,嘭嘭嘭地敲擊著我的胸膛。

  就在我突然失去平衡快要摔倒的時候,又有一雙手把我的雙手拉了起來,摸起來軟軟的,嫩嫩的,好像還有長長的指甲,但是不扎人,手指上還有一個硬硬的環,也許是戒指。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秒鍾?

  幾分鍾?

  幾個小時?

  我沒有時間的概念了。

  但是我的視力和大腦漸漸恢復,我看著我面前的一切,拉著我的那雙手還真是一個女人的手!

  我有些看不清她的臉,我記得她留著齊肩的短頭發,紅撲撲的臉蛋,穿著白色的緊身吊帶上衣,隨著她身體的搖擺,那雙圓圓的大奶子都快從她的衣服里晃出來了!

  我忍不住伸手去抓,我抓到了,那個鼓脹的,溫熱的大肉團,被我的大手捏地變成各種各樣的形狀,但我很快就撲了個空,我踩到了一片虛幻的雲朵,從天上掉下來,在降落的過程中,還有仙女為我敲響悅耳的風鈴聲。

  “喂!你沒事吧?”

  我被人扶起來了,睜開眼睛一看,是拉龍。

  我迷迷糊糊地坐在地上,我摔倒了,啤酒瓶子被我打碎好幾個,我的腦門也摔破了,血從額頭上慢慢流到我的臉頰上和嘴巴里。

  我定定神,發現我周圍一圈的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舞動,都靜靜地看著我,仿佛在等我說出來:“我沒事。”

  只剩下充滿節奏感的音樂還在不合時宜地響著,震蕩著每個人的心髒。

  我被大家的關心弄的有點尷尬,我趕緊站起來坐到沙發上,抄起一瓶啤酒悶著頭喝了起來,周圍的人發現我沒出事,也慢慢散去了。

  我一邊喝著酒一邊觀察著舞廳里的情況,剛才那個拉著我的手和我跳舞的女孩去哪了?

  我看了好幾圈也沒發現她的身影,她就這麼消失了。

  同時我發現舞廳的人已經比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少了很多,我掏出褲兜里的電話,對著那小小的橙色屏幕仔細一看,嚇了我一跳。

  凌晨三點!時間為什麼過的這麼快?我們不是剛過來玩了一會嗎?

  拉龍似乎看出來了我的疑惑,走過來對我說:“怎麼樣?感覺不錯吧?”

  還沒等我回答,他又接著說:“好戲還在後頭呢!”

  好戲?什麼好戲?

  拉龍這時候突然站起身走了,消失在跳舞的人群中。

  我點了一根香煙抽了起來,回味著剛才天堂般的眩暈感,還有那個軟綿綿的豐滿乳房,甚至我覺得我的手上還殘存著那星星點點的觸感,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卻又那麼遙遠,遙遠地像我的前世記憶。

  過了一會,拉龍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卷發女人走了過來,我的心突然就砰砰狂跳起來。

  她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我慢慢看清了她的樣子,她留著棕色的小卷長發,頭發有些凌亂地蓋住了她的臉頰,但那也遮擋不住她那冷艷的面容,一雙明媚的大眼睛並沒有完全睜開,她的眼神看起來有點迷離,又有點憂傷,卻又很傲慢。

  高高的鼻梁,嬌艷的紅唇,一張小小的鵝蛋臉。

  我和她對視上的時候,她居然還主動衝我笑了笑,就笑了那麼一下,可惜那不是發自內心的笑,那只是虛偽的笑,逢場作戲的笑,因為她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睛沒有笑。

  她打扮得很精致,穿著一件緊身的米色吊帶裙,長度很短,剛好包裹住她的屁股,吊帶裙的肩帶很細,比她里邊穿的白色奶罩帶子還細,有一條奶罩帶子還滑落到了她的香肩上,她的胸部也是特別豐滿,感覺就比我嫂子的小一點,兩個肉球把她的吊帶裙撐得鼓鼓囊囊的,沒有一絲褶皺,裙子的領口很低,性感的乳溝就這麼暴露出來,甚至有一邊奶子的棕紅色乳暈都露出來了一半。

  拉龍摟著她的楊柳細腰,粗壯的大手還不老實地在她緊致的翹臀上輕輕撫弄著,她穿著肉色的連褲絲襪,還有一雙跟她的連衣裙顏色相匹配的細跟高跟鞋。

  當她坐到我身旁的時候,一股濃郁醉人的香水味填滿了我的鼻腔,讓我瞬間置身於廣闊無邊的花海里,我的心狂跳,雞巴也早就硬起來了,頂著我的褲襠,前列腺液也一股一股地止不住地從馬眼往外滲。

  我又開始不知所措了,我只能假裝鎮定地抽著煙,或者仰著頭給自己灌酒來掩飾我內心的激動,我不想讓她覺得我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男人。

  拉龍拍了拍她裹著絲襪的美腿說:“這是我兄弟,剛剛來成都,你來給他個成人禮,讓他告別處子之身!”

  那女人微笑著點了點頭,依然是虛偽的假笑。

  我有點不想讓拉龍這麼說,可是他說的是事實啊,唉,我還沒有操過女人,不過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這誘人的美味不就擺在眼前嗎?

  “去哪里搞?”

  我假裝心不在焉地問出了這句話,但問完就立刻意識到這麼問很蠢,這不就更說明我是一個根本不會玩女人的生瓜蛋子嗎?

  那女人這時候突然拉起了我的手,站起身來,我也跟著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暈暈乎乎地跟著她往前走,也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哪,我就這麼被她拽著,穿梭在舞動的人群里。

  我硬得跟鐵杵一樣的大肉棍也一直在褲襠里立著,走路的過程中還由於重心不穩不小心戳到了好幾個陌生女人的屁股。

  我止不住地浮想聯翩:這個拉著我的高冷女人不知道操起來是什麼滋味?不知道她發起騷來是什麼樣子?

  走著走著,震耳欲聾的舞曲聲慢慢減弱了,隨之而來的是衝水聲、嘔吐聲、吵架的叫罵聲……要是仔細聽,還能聽到女人做愛的嬌喘聲音。

  我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廁所,因為那股濃烈刺鼻的尿騷味和屎臭味把我迷迷糊糊的腦子瞬間熏清醒了。

  女人拉著我走到了男廁所,她輕車熟路的樣子仿佛這不是男廁所,而是在回她自己家一樣。

  我們進來的時候還有好幾個男的在那扶著雞巴尿尿,有的喝醉了站不穩,尿液滋的牆上到處都是,甚至濺到了這女人的絲襪上,還有一個男的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光著屁股跪在男廁所中央,握著雞巴邊尿邊哇哇地嘔吐,尿液和酸臭的嘔吐物弄了自己一身,慘不忍睹。

  我摟著女人的腰,打開了第一個隔間的門,一開門一個光頭正蹲在那拉屎。

  “滾!傻逼!”

  “操你媽的,你他媽自己拉屎不關門!”我也毫不示弱地罵了回去,說完嘭的一聲使勁把他的門摔了回去。

  他那門重重地關上後又慣性地自己慢慢開了,我看見他想站起來打我,但是他的屁眼里還夾著半截粗屎。

  我又開了第二個隔間的門,里邊的蹲坑里有一大坨臭烘烘的稀屎,甚至坑外邊都是,也不知道這人怎麼拉的,能拉成這樣。

  我只好又打開第三扇門,媽的,終於是一個能讓我好好操逼的隔間了,不過也沒好到哪去,垃圾桶里的垃圾都溢出來了也沒人清理,里邊除了衛生紙、煙頭,還有藥盒子、針頭、鐵勺子、用過的避孕套……甚至還有女人沾著血的衛生巾。

  我和女人都進來後,我迫不及待地把門鎖好。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女人背靠著廁所的門,我立馬朝著她的身體壓了過去,最先碰到她身體的是我的褲襠,正好撩開了她的齊逼短裙,抵在了她裹著肉絲的陰戶上。

  緊接著我的鼻子湊到了她的臉蛋上,貪婪地嗅著女人的體香和她臉上粉底的花香味,嘴巴也堵在了她嬌嫩的紅唇上。

  結果她突然閉著眼睛躲開了。

  她冷冷地說:“我只做愛,不和客人接吻。”

  我愣了一下,“那好吧。”

  我兩只手像是有點賭氣一般,瘋狂地抓著她那鼓鼓囊囊的奶子,她看我猴急的樣子識趣地單手伸到背後把自己的胸罩扣解開,我從前邊用力一拽,軟嫩肥碩的肉團就一覽無余了,我趕忙彎下腰嘬著她硬挺著的飽滿棕色乳頭,伸出舌頭在她奶頭周圍不停地繞圈,還把舌尖放在她奶頭的凹陷處那麼用力地頂著,最後再故意吸溜吸溜地發出很大的吮吸聲,我一邊用舌頭玩著她的奶頭一邊偷偷抬頭看她的表情,發現她咬著嘴唇,眼睛半閉地輕輕哼哼起來。

  估計她也有點受不了了吧,但我真是一點都忍不住了,其實我是喜歡做愛前多來一點前戲的,但我的雞巴已經憋得快要爆炸了,再讓我憋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事了,而且我剛才喝了特別多酒也沒上廁所,膀胱里邊憋了一大泡尿,導致現在下半身碰一下就特別敏感。

  我騰出手去解我的褲子,一低頭發現我龜頭里滲出的前列腺液早就把褲襠的帳篷尖處弄濕了一大片。

  我迅速掏出紫紅色的大棒,往她滑溜溜的絲襪上蹭,滾燙的肉棒像蝸牛一樣不停滲著透明的粘液,弄得她的絲襪閃閃發亮。

  她突然掙脫了我,從掛在廁所門上的她的黑色小皮包里拿出來了一個避孕套。

  “別著急,先帶上了再操。”

  我憋的都難受死了,我能不急嗎?

  她用牙齒把避孕套外包裝咬開,拿出里邊的橡膠套子蓋在了我的雞巴頭上,涼涼的,她熟練的往下擼,但是擼到底後我的大鐵棍還有三分之一露在外邊。

  當我另一只手把她的緊身裙子撩到她腰的高度的時候,止不住地心里暗罵了一句。

  他媽的,這個賤人穿的居然是丁字褲!臭婊子,親個嘴都不讓,都出來賣了還跟我裝正經。

  我之前就在想我表哥帶回來的情趣內衣穿在我嫂子身上會是什麼樣,現在我算是見識到了。

  一條白色的蕾絲丁字褲,上邊還縫著立體的蝴蝶雕花,襠部的那條細繩子都嵌到她肥肥的肉逼里去了,這和沒穿有什麼區別?

  她的逼毛也是特意修剪過的,整整齊齊只有一點點,我隔著絲襪伸手一摸,摸到一手水。

  我二話不說直接掐著她的大腿把她絲襪從襠部撕開了個大洞,摳著濕漉漉的肉縫里的那條繩子掰到一邊去,扶著雞巴頂到她的陰唇上,龜頭胡亂地在那蹭,結果插了半天也插不進去,我急得滿頭冒汗。

  我粗暴又笨拙的樣子把她弄的有點生氣了,但她居然強忍著對我的不滿溫柔又耐心地在我耳邊說:“你這樣子插不進去的,後入吧。”

  說完她就轉過身去,撅起被破洞的絲襪裹著的大屁股對著我的大炮,一只手扶著廁所門,一只手伸到後邊扶著我一跳一跳的雞巴,對准了她淫水四溢的蜜穴口,誰知道剛對上,她那騷屄就像長了張嘴一樣自動把我的雞蛋大的龜頭吸了進去。

  我頓時爽得呲牙咧嘴,渾身打了一個寒戰,這也太舒服了。

  我深呼了一口氣,猛地一挺腰把一整根肉棒都插了進去,我的胯骨啪地一聲拍在了她的大白屁股上。

  “啊!”她沒忍住,叫了出來。

  我本來以為像她這種千人騎萬人跨的小姐逼會有點松的,結果誰知道她的騷穴居然能把人吸的這麼爽,實在令我出乎意料,過去打手槍從來沒有過這種銷魂的感覺。

  我曾經想過很多次我的初夜會以哪種方式了結,想過最多次的就是我摟著我的漂亮嫂子在被窩里,我在上邊,她在下邊,可我從來沒想過居然是磕完藥以後在一個人來人往的、髒亂不堪的男廁所里,居然是在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女人身上,她居然還這麼漂亮、對我這麼溫柔、又這麼神秘,居然還是用站著後入的姿勢……

  我的精神又開始恍惚了,後來是她高一聲低一聲的撩人呻吟叫醒我的。

  我雙手抱著她的大白屁股哼哧哼哧地插著,她也瘋狂地扭動著腰肢迎合著我,我突然發現她還有兩個漂亮的腰窩,那兩個腰窩小小的,我靈機一動,把我的大拇指放進去,居然完美貼合,仿佛她的身體是專門為我的雙手扶著她的大屁股後入而設計的。

  媽的,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射了。

  而且射了好多,射的時候特別舒服,足足射了好久才射完,把她弄得都有點不耐煩了。

  我戀戀不舍地把雞巴抽出來,拽掉灌滿白漿的避孕套扔在地上,隨即而來是一陣悲哀的空虛,我呆呆地望著沾滿陳年汙垢的廁所門,上邊有各種各樣的廣告:賣藥的、賣粉的、坐台小姐的聯系方式、代孕的、高考作弊、重金求子、尋人啟事、高利貸、甚至還有人花錢求別人尿在他嘴里的,真是五花八門,有的電話被塗掉了,有的沒有。

  我被一股憂傷的情緒籠罩著,現在她要走了嗎?

  我們之間還會有故事嗎?

  她注定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嗎?

  我舍不得她,我好難過,我驚訝地發現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對她心動了。

  她已經把衣服都整理好了,打開門拿著包准備往外走,我還沒穿好褲子,耷拉著屌在那發呆,就在她走出門的那一瞬間,我突然從後邊摟住了她的腰。

  “你干什麼!”

  “再讓我插一會……就五分鍾,你別走。”

  我那時候的漢語還不足以支撐我對她說出戀戀不舍的告白話,而且我也說不出口,現在想想真可笑,不過一場交易,我快把心都交給她了。

  她衝我翻了個白眼,又用那種溫柔的聲音對我說:“你朋友只幫你付了一次的錢。”

  然後她就撒開我的手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我本來想問她做一次多少錢的,不過還好我沒問,萬一問完我兜里錢不夠怎麼辦,豈不是更丟人。

  我褲子都沒提就走出了隔間,走到對面小便池撒了泡尿,就回去找拉龍他們了。

  舞廳里人越來越少了,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打烊了。

  見到拉龍他們,幾個兄弟都意味深長地衝著我笑。

  我問拉龍:“這小姐叫什麼名字?”

  拉龍一邊皺著眉頭思索一邊對我說:“她不是舞廳的小姐啊,就是個冰妹,叫什麼,我也不曉得啊。”

  “冰妹?”

  “就是吸冰毒的娘們,她也是最近幾天才在這一片混的,我聽別人說她好像是在她原先的金主那犯了什麼事,混不下去了,這兩天在這塊靠賣身換冰的,我也是別人介紹才知道她的,我們都管她叫溜冰女。據說以前高傲的很,現在只要錢到位就能操。”

  哦。

  我們從舞廳里出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夜生活結束了,這是安寧的,清新的早晨。

  整個城市都被寧靜的藍色籠罩著,似乎連空氣也變成了透明的藍,冷冽的風吹在我的臉上、吹在我疲倦的眼皮上、彌漫在我的每一個毛孔里、還有我空空蕩蕩的心里。

  大街上車很少,人也很少,早餐鋪的老板正在他的攤位上一排一排地擺豆漿,出租車亮著紅色的車燈,里面的司機在等待著他下一個渾身酒氣的醉醺醺的客人。

  唉,不知道還能遇見她嗎?

  我想抽煙了。

  我往我的褲兜里摸進去,里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等等,連我的錢包和電話都沒了!

  我定在原地反復地掏著兩個口袋,兄弟們都駐足扭頭看著我。

  “怎麼了?”拉龍莫名其妙地問我。

  我沒有回答拉龍,依然徒勞地檢查著褲兜。不可能啊,我和那女人去廁所前我掏打火機的時候我的錢包和電話還在我兜里呢。

  我這才反應過來。

  好啊,這個漢人小婊子居然是個扒手!我真搞笑,還對她掏心掏肺的,人家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我褲兜都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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