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楊門女將穆桂英別傳

第1回 西夏犯邊

  宋仁宗天聖年間,黨項人李德明趁宋遼連年征戰,假意依托於宋,受封夏國公之位,內修政事,外養兵馬,接連攻打回鶻、吐蕃等部落,國力日漸強盛後,李德明野心漸漸膨脹,時有不臣之心!

  天門陣一役後,大宋雖獲勝,但國力也受到極大影響,遂與遼國蕭太後議和,兩國休戰,進入了一段難得的休整時期,時值仁宗繼位,其性格文弱寬厚,無甚主見,又兼寵愛太師龐藉之女龐貴妃,遂將政事交於龐太師打理。

  龐太師為人陰險狡詐,結黨營私,視財如命,為排除異己,大肆打壓有功之臣,拔擢心腹以充要職,致使國內民怨沸騰,官場混亂,一時之間滿朝文武竟有半數是龐太師門徒,幸得八賢王趙德芳、雙天官寇准在朝輔弼,龐太師才未能只手遮天!

  這一天仁宗上朝,忽聞邊關延安府總兵王成送來奏章,仁宗讓內侍呈上來,打開一看,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只見奏折上寫道:“臣延安府總兵王成啟奏萬歲:今日西夏送來戰表,興兵十萬,由二王子李元昊領兵,侵入邊境,揚言要奪我大宋江山!為保社稷,臣率領本府將士英勇抗敵,只因寡不敵眾,現已連輸三陣,邊關告急,祈求萬歲速發救兵!”

  仁宗慌了神,急忙召八賢王近前,將奏折交給八賢王閱覽。

  八賢王閱畢,附耳與仁宗說了一番悄悄話,然後退在了一旁。

  聽罷八賢王之語,仁宗心中稍安,朗聲道:“西夏李德明,不思我大宋扶植之恩德,悍然犯邊,今邊關告急,延安府總兵送來求救奏章,不知哪位愛卿肯領兵掛帥,前往邊關,抗擊敵寇,揚我大宋國威?”

  清亮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然而片刻過後,滿朝文武竟無一人作答。

  仁宗微慍,高聲道:“難道滿朝文武,竟無一人肯為朕分憂,領兵前去抗擊西夏麼?”

  滿朝文武聞言面面相覷,但卻無一人敢上前領命,只是噤若寒蟬,將目光投向立於首位的龐太師。

  仁宗見狀,也無可奈何,只得哀嘆。

  正在這時,雙天官宰相寇准卻出列道:“啟奏陛下,臣保舉一人,可退西夏敵寇!”

  仁宗大喜道:“愛卿推薦何人,速速道來!”

  寇准看了一眼八賢王,見他微微點頭,於是朗聲道:“前三關大元帥楊延昭之子,忠勇侯楊宗保智勇足備,忠君愛國,可當此任!”

  仁宗恍然大悟道:“愛卿所言甚是,若不是愛卿提及,朕差點忘了此事,那就依愛卿所奏,宣楊宗保入朝!”

  寇准還未謝恩,龐太師忽然出列道:“啟奏陛下,臣以為此事不妥。”

  仁宗道:“太師有何疑慮?”

  龐太師道:“前年,大元帥楊延昭部將孟良焦贊貪功冒進,致使損兵折將,身死異國,楊延昭憂郁成疾,一病不起,不久後病故,陛下念及楊延昭舊日功勞,非但沒有追究責任,反而開恩加封楊延昭之獨子楊宗保,命其隨天波府眾人前往火塘寨為楊延昭守孝,三年之內有事無事,不予調遣。今守孝期未滿,即宣調楊宗保回朝,臣唯恐不妥。再者,我大宋良將眾多,何必偏讓楊宗保掛帥出征,臣微末之見,有無道理,還望陛下三思!”

  仁宗知龐太師素與天波府楊家不和,看在龐貴妃的面上,本想附和龐太師之言,但又想起邊關吃緊,滿朝文武無一人敢掛帥應敵之事,於是皺了皺眉道:“太師既然如此有信心,想必心中已有掛帥出征的人選,不知太師想舉薦何人?”

  龐太師被仁宗這麼一問,自知沒有退路,但他手下都是趨炎附勢的庸才,上了戰場幾乎等於白給的貨色,就是想扶也扶持不起,只得硬著頭皮道:“啟奏陛下,現任三關統帥呼延丕顯德高望重,精通兵法,代替楊延昭鎮守三關已有兩年多,遼人不敢近大宋疆域半寸,實乃迎擊西夏之最佳人選!”

  這呼延丕顯正是那十四歲下邊庭捉拿奸相潘仁美的功臣,與天波府楊家也是過命之交,龐太師本不想推舉呼延丕顯,但奈何手下無人,又想在仁宗面前掙個舉賢用能的名聲,於是才如此這般舉薦。

  仁宗自言自語道:“這呼延愛卿倒是能擔重任,不過若是讓他前往迎擊西夏,三關又該交給誰把守呢?”

  龐太師被仁宗問住了,他的初衷只是不想讓楊宗保擔此重任,以免天波府楊家再添一功,所以並未考慮過其他,只得默然不語。

  寇准見狀,附和道:“陛下英明!呼延將軍鎮守三關,不可輕動,否則遼人見三關無強將守衛,必定又思犯界,到時兩面受敵,情況只會愈加危急!依臣愚見,還是火速宣調楊宗保回朝,掛帥出征最為妥當!”

  仁宗猶豫不決,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八賢王。

  八賢王正等著仁宗來找他,於是上前道:“陛下,雖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但凡事總有個輕重緩急,陛下雖下令楊宗保守孝三年,但那時四海升平,國泰民安,而如今西夏來犯,邊關告急,非比尋常,再者楊宗保離守孝期滿已不足三月,已經盡了孝道,此時宣他回朝並無不妥,還可以彰顯陛下愛護忠臣良將,不拘一格,選賢任能!”

  八賢王此言讓仁宗吃了顆定心丸,立即下詔,宣楊宗保回朝,封為征西大元帥,統領二十萬兵馬前往延安府迎擊西夏!

  龐太師見聖旨已下,無話可說,只得退下,滿朝文武大半都唯龐太師馬首是瞻,見龐太師點了頭,更是無一人敢提出異議。

  仁宗見邊關憂患有人去平,心中大喜,命寇准親往火塘寨傳旨,當即退朝,回宮尋那龐貴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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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楊家男女眾將在佘太君的帶領下,來到了火塘寨,安葬了楊延昭的屍骨,又在墓前搭了一個席棚,供守孝人楊宗保在此居住。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不知不覺已過去將近三年,離守孝期滿已不足一月了,此時正值初春,春寒料峭,萬物新生。

  這一日,火塘寨內,佘太君正在大堂中靜坐,下人忽然來報,說是宰相寇准到訪,佘太君知必有要事,於是拄著龍頭拐杖,親自起身相迎。

  寇准入得大堂,見佘太君親自相迎,忙疾走幾步,扶住老太君,口里道:“老太君德高望重,又兼年事已高,怎可親身來迎,叫寇准好不慚愧。”

  佘太君雖已年過八旬,但仍然精神矍爍,腰不弓背不駝,鶴發童顏,腳步穩健,目光炯炯有神。

  佘太君聽得寇准此言,微笑道:“老身知宰相大人前來,必有要事,如果老身沒有猜錯,定是奉聖旨前來,所以才起身迎接。”

  寇准驚嘆道:“老太君好眼力,寇准正是奉聖旨前來。”

  佘太君道:“聖上下旨,命我天波府眾人在此守孝,如今守孝期未滿,宰相大人卻突然造訪,不知是不是邊關告急?”

  寇准拍節大贊道:“老太君真是料事如神,西夏李德明狼子野心,不顧我大宋對其的恩德,命其子李元昊率兵十萬,悍然進犯,延安府守將王成抵敵不住,呈緊急奏報於聖上,奏請派兵前去增援,滿朝文武無人敢掛帥,寇准迫不得已,只得舉薦宗保掛帥,因此打擾老太君,還望海涵。”

  佘太君道:“宰相大人言重了!我楊家滿門忠烈,皆是為大宋而捐軀,如今大宋有難,身為臣子,理當挺身而出,為國效力!宰相大人為社稷鞠躬盡瘁,勞苦功高,請上坐稍歇。”

  佘太君請寇准入座,對楊排風道:“速去墓前喚宗保前來接旨。”

  楊排風穿過後院,來到後山墓前,走進席棚,見了楊宗保,也不施禮,只是輕聲喚道:“宗保,宰相寇准大人奉旨前來,說是西夏犯邊,宣你回朝,如今正在前堂等候,所以老太君命奴婢前來喚你。”

  楊排風雖是府中丫鬟,但自小進入楊家,與八姐九妹等一起長大,在府中輩分極高,很受佘太君喜歡,連楊宗保都要喚她一聲姑姑,所以進堂不需要施禮,對楊宗保也是直呼其名。

  話說楊宗保自從守孝以來,每日都戴著孝帽,身著孝袍,一年四季守在父親楊延昭墓前,以盡孝心,每日除了掃墓祭祀外,不是到棚外打打坐,練練拳腳刀槍,就是坐於棚內苦讀兵書。

  楊排風到來之時,楊宗保正安坐於棚內,翻看兵書,聽得楊排風之言,忙起身道:“有勞姑姑告知,煩請姑姑稟告祖母和寇大人,宗保更衣之後,立即前來。”

  楊宗保坐時不顯高大,站立時才顯威風,他身高八尺,體態魁梧,肩寬背闊,猿臂狼腰,面白如玉,濃眉大眼,高鼻闊嘴,端的稱得上人中龍鳳,不愧名門虎將之風!

  楊排風走後,楊宗保離了席棚,前往後堂臥室更衣,還未進得房門,身後便傳來一聲呼喚:“夫君,今日怎地不在墓前守孝,回房來了?”

  楊宗保回身一看,只見一中年美婦款款而來,她頭盤雲髻,內著玄色小襖,外穿素色長袍,未戴任何金銀首飾,也未施半點胭脂水粉,杏核眼兒明亮澄澈,秋波流轉間閃著智慧的寒芒,眉黛如畫,既細又長,如同柳葉,眉宇間英氣勃勃,讓人不敢凝視,臉似桃花,膚如羊脂白玉,無半點瑕疵,雖素面朝天,但白皙水潤的肌膚和微微泛紅的雙頰卻勝似任何粉黛,秀挺的瑤鼻高而且直,櫻桃小嘴不抹而赤,紅潤的雙唇豐盈誘人,下巴柔美之中帶著一絲剛毅。

  如果說美婦的相貌只能算是百里挑一,稱不上貌若天仙的話,那她的身段一定是世間罕有,天上難尋了!

  美婦身高七尺有余,頂與楊宗保眉頭齊平,勝過絕大多數男子,肩膀雖不像楊宗保那般寬闊,但卻分外圓潤結實,肩胛處隱隱凸起,藏著千鈞之力,雙臂修長,但又不似尋常婦人那般纖細瘦弱,上臂豐滿而线條分明,前臂圓潤而筆直,將女子的柔美與男子的健壯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一起。

  從正面看去,美婦最顯眼的部位定是那渾圓飽滿高聳入雲的酥胸,即便她身著著寬松高領的素袍,也無法遮掩住那兩座高聳挺拔的乳峰,更讓人嘖嘖稱奇的是,雖然美婦的酥胸渾圓豐腴,但卻毫無垂墜之感,反而微微上翹,行走之間乳峰也隨著身子微微顫抖著,顯示出驚人的彈性與分量!

  順著高聳的胸脯往下看,便是那平滑緊致的小腹,讓人感覺仿佛從萬丈高崖直墜而下,落在了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寬松的素袍上搭著一條玄色緞帶,正巧橫過小腹,既顯示出小腹的緊實平坦,又恰到好處地將纖細苗條的柳腰展現出來,仿佛平原之上靜寂無聲的小河,蜿蜒流淌,浸潤著沿岸的土壤,又如一道墨環,緊緊鎖住了白蛇之細腰。

  若是從側面或者後方看,那高聳入雲的乳峰便不一定盡奪眼球,而要被那渾圓挺翹的肥臀占了大半風光去。

  過了苗條纖細的柳腰,美婦身體的曲线忽地擴張開來,仿佛小河匯入了湖泊一般陡然開闊,寬大的腰胯好似遼闊的盆地,將素袍下擺像傘面一樣向四周均勻撐開,肥碩的巨臀結實挺翹,圓如滿月,在袍子上撐出一道夸張而優美的弧线。

  由於袍子長及腳踝,所以美婦的雙腿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只能依靠高挑的身材和移步時搖曳的裙擺以及堅實沉穩的步伐,去揣測臆想那雙美腿是何等的修長筆直,何等的圓潤豐盈,何等的勻稱結實!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美婦高挑豐滿的身材都如同一幅妙筆生花的畫作,但即便畫師的畫功再精妙,也無法將美婦身上那英武干練與嫵媚柔美完美結合的成熟風韻和魅力完全展示出來!

  如果說魁梧偉岸的楊宗保像極了一把威武的大關刀,那高挑健美的美婦就像楊家將的標志——透體生涼只露一點寒芒的長槍!

  美婦正是楊宗保之妻,文武全才穆桂英,因大破天門陣之功,被真宗敕封為渾天侯,宋遼休兵罷戰之後,穆桂英一直在天波府內,並未再上戰場,但她在教育獨子楊文廣,孝順祖母婆婆之余,也從未停止過武藝兵法的修煉研習,故而在年近四旬之際,仍保持著健美流暢的身材。

  歲月帶走了穆桂英的青澀與朝氣蓬勃的活力,但卻留下了成熟貴婦的嫵媚風情與經歷過風雨的淡定從容,成親生子後,穆桂英身材也愈漸豐滿,原本就挺拔飽滿的酥胸在產後又增大了好幾圈,停止哺乳後也未見半點縮小,如同兩個碩大成熟的蟠桃一樣,脹鼓鼓沉甸甸,渾圓白嫩,肥美多汁,平時穆桂英倒也覺得不妨事,但練武時,這對碩大豐滿的乳峰卻頗有些累贅感,為穆桂英平添了一份幸福的煩惱。

  與酥胸同步增長的還有臀部,因為長年練武和騎馬征戰,年輕時穆桂英的臀部便較之尋常女子大上許多,懷了楊文廣之後,她的臀部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豐碩肥美,圓如滿月,大如磨盤,連以前覺得寬松的褲子也穿不下了,只得另外置辦。

  即便已為人母,少了許多少女的羞澀矜持,但穆桂英卻依然為臀部的日益豐碩感到羞恥煩惱,她曾偷偷地觀察府中各位伯母嬸娘的身段,發現竟無一人有她這般渾圓豐碩的肥臀,比起待字閨中的八姐九妹和楊排風更是大了好幾圈,這叫穆桂英怎能不煩惱?

  為了遮掩住那分外顯眼的肥臀,穆桂英只得親自縫制貼身衣物,外面也總是穿著寬松肥大的裙子或長袍,但即便如此,挺翹異常的肥臀還是能從衣裙的輪廓中看出端倪,讓穆桂英無可奈何,幸而天波府中男丁稀少,穆桂英又甚少出門,平時盡是與大娘二娘八姐九妹等女眷打交道,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話說楊宗保聽得嬌妻發問,不苟言笑的臉上也難得地浮現出一絲微笑,柔聲道:“方才祖母來話,說是宰相寇准大人奉旨前來,為夫穿著孝服,不登大雅之堂,所以回房換身衣裳。文廣呢?怎麼不在房中寫字?”

  穆桂英嘴角掛著一絲甜蜜的微笑,略帶埋怨地道:“廣兒想必又是偷溜出去玩了,這孩子,都快被他那些姑奶奶姨婆婆寵壞了,調皮得像個猴精似的,成天不見人影。”

  楊宗保眉頭一皺道:“文廣也快十五歲了,應當懂事了,我當年這個年紀已經隨父親征戰沙場了,他卻依舊貪玩調皮,像個小孩子一樣!唉,都怪為夫常年在邊關守衛,沒有將文廣帶在身邊好好管教,讓你一個人操持這個家,辛苦你了!”

  穆桂英聽得此言,心中一暖,只覺再多的委屈苦悶也隨之一掃而空了,眼眶泛紅地道:“桂英不辛苦,家里有祖母和諸位伯母嬸娘幫襯著,大小事務都不用桂英沾邊,倒是夫君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鎮守在寒冷的邊關,著實太苦了,叫桂英好不心疼……”

  楊宗保嘆了一口氣道:“為夫也知道這些年聚少離多,讓你一個人留在家里獨守空房,太過冷落了你,但我們楊家男兒,個個頂天立地,祖父叔伯都為保家衛國而捐軀,如今父親也離我們而去,為夫身為楊家嫡傳獨子,又怎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呢?這次本想著守孝期滿,可以多陪伴你幾天,不曾想聖上又命寇准大人來傳,說是西夏來犯,邊關告急,所以宣我回朝!聖上旨意,為夫不得不從,況且國家危難,為夫更不能袖手旁觀!只是這一去,又不知是幾年,可苦了愛妻你了!”

  穆桂英勸慰道:“桂英雖是女流之輩,但也知什麼是國家大義,理得清是非曲直,分得出孰輕孰重,夫君盡管去,這個家便交給桂英,莫要有任何掛礙,只希望夫君多加小心,保重身體,桂英與廣兒在家翹首以盼,靜待夫君凱旋歸來,全家團聚!”

  楊宗保扶住嬌妻的雙肩,感慨萬分地道:“得妻如此,我楊宗保夫復何求!放心,為夫會謹慎行事,盡早完成聖上交付的使命,回家與你團聚,到時候我們夫妻帶著文廣,一起回穆柯寨看望岳丈老泰山,讓他老人家也幫著好好教導下文廣這個頑童!”

  穆桂英點點頭,柔聲道:“快快進屋換衣裳吧!莫要祖母和寇大人等急了。”

  楊宗保深情款款地看了嬌妻一眼,推開房門,脫下了孝服孝帽,穆桂英則為他翻找衣裳,並打包了一些隨身的換洗衣物,隨後夫妻攜手來到前堂。

  寇准見了楊宗保和穆桂英,心中生愧,立刻站起來道:“賢侄,非是叔父不近人情,打擾你與家人共聚天倫,實是西夏來犯,邊關告急,朝中無人可當此重任,所以才忍痛推舉,望賢侄與侄媳不要怪罪。”

  楊宗保正色道:“叔父大人哪里的話!我楊宗保身為大宋臣子,楊門男兒,理當為國盡忠,叔父一片好心,推舉侄兒,宗保感激在心,何談怪罪?”

  寇准欣慰地點點頭,從衣袖中掏出聖旨,雙手奉於頭頂,正色道:“楊宗保接旨!”

  聖旨一出,滿堂之人皆齊齊跪下,口稱萬歲,佘太君有御賜龍頭拐杖,入朝不趨,見駕不拜,只需用龍頭拐杖點三點,便是行了大禮,所以只是稍微躬身。

  寇准展開聖旨,宣讀道:“聖諭:西夏李德明,世受皇恩,不思報效,反而窮兵黷武,犯我大宋邊界,實乃狼子野心,人神共憤!為抗擊賊寇,保我大宋疆土,守護萬民安寧,特封忠勇侯楊宗保為征西大將軍,領節鉞,統精兵二十萬,出師征討西夏,重挫敵寇銳氣,揚我大宋國威!欽此!”

  楊宗保叩拜謝恩,接過聖旨,旋即平身道:“敢問叔父,西夏來犯,是何人統兵?”

  寇准道:“延安府總兵王成緊急奏折來報,說是李德明第二子李元昊領兵十萬,以左肩王龍金環為先鋒,進犯延州,王成連輸三陣,只得退守延安府,固守城池,高掛免戰牌!叔父來此之前,聖上已經調遣了二十萬兵馬,只等你回朝領受虎符帥印,即可馬上出兵,事不宜遲,我們趕緊上路吧!”

  楊宗保道:“原來如此,我這次倒要好好會會這個李元昊,看他究竟有何本事,敢犯我大宋邊陲!”

  說罷,楊宗保轉身對佘太君下拜道:“祖母大人在上,孫兒非不願為父守孝,只因國家有難,聖上征調,孫兒身為楊家兒男,理應盡忠,還望祖母大人寬恕。”

  佘太君扶起楊宗保,欣慰地道:“好!不愧是我楊家的子孫!宗保,你盡管放心去,這個家有祖母守著,管保平安無事!”

  楊宗保點了點頭,目光望向穆桂英,輕聲道:“桂英,為夫去了,你好好管教文廣,等我回來!”

  由於夫妻倆先前在後堂已經說過離別的話,穆桂英又不想表露出太多不舍,以免惹得楊宗保牽掛,所以她只是重重點了點頭,柔聲道:“珍重!”

  這兩字雖然簡短,但卻重如千斤,楊宗保深情地凝視了嬌妻許久,回頭向大娘張金定、二娘李翠萍和八姐九妹等伯母嬸娘姑姑一一告別後,大步向堂外走去。

  寨外,楊排風已經准備好戰馬兵器戰甲等物事,楊宗保跨上寶馬,接過長槍,將戰甲放於馬鞍上,與寇准的馬車一起,直奔東京汴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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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火塘寨內漆黑一片,萬籟俱寂,唯有穆桂英房內依然點著油燈。

  也許是因為夫妻離別的原因,穆桂英總是心神不寧,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也未能入眠,身子反倒沒來由地出了一身大汗,濕透了床單。

  穆桂英無奈,只得起床,推窗一看,只見窗外一片漆黑,天空上一片灰蒙蒙的,只有零零星星的幾點星光,顯得無精打采的,看這天色,離天亮至少還有兩三個時辰。

  穆桂英素來愛潔,只覺一身汗淋淋濕黏黏的,很是不舒服,本想喚丫鬟來倒些熱水洗浴一番,可又考慮到夜已深沉,丫鬟們都已經歇息,於是嘆了口氣,親自搬來浴桶,打好熱水,再放上一些凝神助眠的藥材和花瓣,脫去已然汗濕的貼身小衣和褻褲,跨入了浴桶之中。

  溫暖的熱水洗淨了身上汗漬,片片花瓣散發著陣陣幽香,經過一段時間的浸泡後,穆桂英那如同羊脂白玉般潤滑白皙的肌膚微微泛出一絲嫣紅,好似早晨初開的芙蓉花一樣,顯得無比的粉嫩嬌艷。

  藥勁隨著水流和氣息漸漸發散,穆桂英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松下來,她杏目微閉,頭靠著浴桶的邊緣,將整個身子都埋在香氣馥郁的溫水內,只露出紅潤的俏臉和半截雪頸,一雙柔荑輕輕撩撥著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激起一圈圈漣漪。

  不知不覺中,穆桂英回想起了以往,回想起了在離山紫霞宮照顧受傷的少年楊宗保的羞澀往事,回想起了楊宗保來搶降龍木,被她擒回穆柯寨逼婚那段啼笑皆非的經歷,回想起了在軍營中成親入洞房的快樂和甜蜜,回想起了夫妻二人齊心合力大破天門陣的無上榮光,回想起了戰場上誕下麟兒楊文廣,初為人母的極度喜悅,穆桂英俏美的粉臉上不禁浮現出幸福而甜蜜的笑容。

  回想這一生,過了將盡四十年,最美好的回憶都是關於楊宗保的,穆桂英甜蜜之余,不禁又萌生了一絲苦澀。

  自從大破天門陣後,天波府全員受封,而身為大元帥之子的楊宗保也得到了重用,被派駐守邊關,但也因此夫妻分離,長期分居兩地,團聚的日子只手可數,這兩年雖然同在火塘寨,但卻由於孝期未滿,因此不能同房,屈指算來,夫妻倆竟有六年沒有圓房了!

  穆桂英雖是文武全才的奇女子,但終究是個女人,也有著跟常人無異的喜怒哀樂與七情六欲。

  夜深人靜時,每每回想起與楊宗保顛鸞倒鳳的魚水之歡,穆桂英都會激動得嬌軀發燙,不能自已,隨著年歲的增長和分離的日子日漸增多,穆桂英身體內的欲望也越來越熾熱強烈。

  每當情難自禁的時候,穆桂英都會通過練功打坐和洗浴來平息心中的欲火,偶爾也會找張金定、李翠萍這些伯母嬸娘談些婦人間的閒話,旁敲側擊地打聽她們排解憂悶的方法。

  張金定等俱是守寡多年的過來人,自然猜得到穆桂英話中之意,但出於顏面和禮教的考慮,她們總是以勸慰為主,倒是七娘杜金娥性格直爽豪邁,曾經送過一個物事給穆桂英,說是苦悶之時可堪一用。

  穆桂英將七娘送給她的物事拿回房,打開一看,頓時臉紅心跳,只見那物事長約七寸,通體圓潤,全身用翠玉雕成,上端打磨成了橢圓形,留有邊棱,其余部分則是圓柱形,其形狀跟男子的陽根幾乎分毫不差!

  穆桂英何等冰雪聰明,一看即知這物事是作何用處,她雖不是名門千金大家閨秀,但從小跟著師父離山聖母學藝,桂英也算知書達理,明白三從四德和女節之道,況且當時理學已經開始萌芽,禁欲之風盛行,穆桂英這個敢愛敢恨的女中豪傑自然也不免受到一些影響,覺得為人婦為人母就應該克制欲望,為丈夫守身,所以穆桂英雖然心底感激七娘杜金娥的體貼,但卻不敢使用那物事,只將它鎖起來好好保存!

  經歷過那次略顯尷尬的事件後,穆桂英再也不敢向府中女眷打聽此類事情,但身體的欲火卻不肯輕饒她,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常常弄得穆桂英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後來,穆桂英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那令人鄙夷的淫娃蕩婦!

  這種煎熬的狀況一直持續到楊延昭的離世才有所緩解,自從佘太君帶領天波府眾人舉家來到火塘寨後,穆桂英體內的情欲之火便平息了不少,她時常去看望守孝的楊宗保,陪著他靜坐,和他談心,只要在楊宗保身旁,穆桂英就會很安心,即便偶有難以自制之時,穆桂英也會想著楊宗保,想著守孝期滿後夫妻倆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的場景,如此一來,穆桂英便充滿了希望,身體內的欲火也就自然消散了。

  況且隨著楊文廣年齡越來越大,穆桂英在楊文廣身上花費的精力也與日俱增,日子反倒充實了不少,更是無暇去想那些纏綿悱惻之事了!

  身為楊家的獨苗,楊文廣可謂受盡萬千寵愛,因此性格也有些驕縱任性,快滿十五歲了,還是一副頑童脾性,整日與府里的小廝遛狗斗雞,還時常闖點小禍。

  穆桂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每每一管教,楊文廣便跑到大娘二娘八姐九妹那里去避禍,弄得穆桂英很是難辦。

  穆桂英本想著等孝期一滿,就讓楊宗保一起好好管教兒子,全家一起共聚天倫,所以離孝期將滿之日越近,穆桂英心里也越來越急切,越來越甜蜜,她仿佛已經看到共聚天倫夫唱婦隨的美好生活在向她招手。

  常言道人算不如天算,寇准的到來打破了難得的安寧,也擊碎了穆桂英的美夢,夫妻倆連一夜歡愉都沒有共度過,眨眼便又要分離,但穆桂英是個深明大義的女中豪傑,是個以國家為重的巾幗英雄,縱使心有千萬不舍萬般無奈,穆桂英也堅定地支持丈夫,支持他去保家衛國,抗擊敵寇,至於那共聚天倫的美好生活,只有留待來日!

  “唉!”

  穆桂英幽幽地一聲長嘆,收回了無邊的思緒,心頭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按理來說,聚少離多夫妻分隔的日子她應該習慣了,但不知為什麼,這一回她心里總有些惴惴不安。

  穆桂英踢了踢水,仿佛要將心中的愁慮像那花瓣一般踢開,健美筆直的玉腿輕輕舒展著,激起一陣水花,她的玉腿絕稱不上纖細,但卻分外筆直修長,豐腴圓潤的大腿隱於水下,只能看到一點雪白,而勻稱筆直的小腿卻完全浮出了水面,如兩節嫩藕一般靜靜地飄浮在花瓣之中,顯得優美而雅致,那雙精致的玉足輕輕擱在浴桶邊緣上,像是天然美玉雕成的藝術品。

  雖然常年習武騎馬,但穆桂英的玉足上並不像尋常武夫那樣生著厚厚的老繭,這得益於她對玉足的分外愛護,因為當下評判女子美丑時,是否有一雙小巧柔嫩的玉足乃是重要標准,受其影響,愛美的穆桂英自然也對玉足照顧有加。

  每次上戰場或是操練時,穆桂英都會穿著師父送給她的那雙鹿皮小靴,並用棉紗層層裹住玉足,來防止劇烈摩擦和長期行軍產生的繭子和死皮,一旦條件允許,穆桂英就會用溫水泡腳,有時還會加入花瓣牛乳等美白潤滑玉足祛除氣味的物事或香料,來保證玉足的柔軟嫩滑,可以說對於這雙玉足,穆桂英比對她的俏美容顏還要照顧得細致周到。

  仔細看去,那雙精致柔美的玉足和穆桂英高挑健美的身材並不相稱,她的玉足有點太小巧玲瓏了,讓人不禁擔心這麼白嫩柔軟的玉足能不能撐得住她豐滿健美的身軀,但就是這雙小腳,卻蹬著馬鐙,承載著全身盔甲,縱橫馳騁於疆場,破陣斬將,無往而不利,正合了那句古話——人不可貌相,美足亦如是!

  那雙玉足就那麼輕盈地擱著,紋絲不動,由於在熱水里泡了許久,白嫩的腳背透出了一點點嫣紅,條條青色的經脈若隱若現,彰顯出玉足的健康,如同編貝般的玉趾整齊排列,緊緊倚靠在一起,不露半點縫隙,腳趾圓潤而筆直,透著水潤的光澤,趾甲修剪得平整圓滑,好似一顆顆珍珠,內凹的足弓像是一張掛在壁上的寶雕弓,有著優美的弧线,雙足遙遙相對,仿佛兩片月牙兒,若是合在一起,便成了一道圓形的拱門,但這門略顯狹小,只堪兩指並排通過。

  此外,雖然玉足秀美小巧,但足心並不貧瘠,雪白粉嫩的軟肉仿佛軟紗一樣緊貼在腳掌上,為弓形腳掌再添上一層柔美,圓圓的足跟和微微凸出的腳踝好似棉花骨朵一般,含苞待放,雖不與百花爭艷,但卻蘊藏著溫暖的力量!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許久,溫暖的熱水也漸漸發涼,但穆桂英卻仍然靠在浴桶內,閉目冥思,待到腦海里空無一物,所有欲望和憂思都化作浮雲後,穆桂英才睜開妙目,跨出浴桶。

  擦干身子後,穆桂英又來到了窗前,發覺遠方天邊已露出了一絲魚肚白,心知再睡也睡不了多久,於是收拾好浴桶等物事,換上一身勁衣,來到院子里,開始鍛煉起拳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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