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點甜頭,難道她就會順從嗎?
……
可是,他說的是“出去”。
這是個機會。
韋葉僵在被窩里,懷疑地看著他:“去哪里?”
殺人犯伸手把她圈住,一只手臂橫在她肩後,一只手臂從她的肋下斜橫過腰,手掌搭在臀上。
他輕輕地摸她,誘惑道:“你想去哪里……這個手感好可愛,小軟貓……”
她盡量忽略那些惱人的動作和語言。
她想回家。
但是如果她跟江湄說了,他會不會跟著她到家里去?想想就覺得寒毛倒豎,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韋葉還想去警察局報案,把他抓起來。
——江湄不可能同意。
“每天都皺著眉頭,小貓臉這麼嚴肅……”他低笑,“怎麼?不知道去哪里嗎?那我幫你想……”
他好像即將說出一個很了不得的地方。
“去購物廣場。”韋葉搶在他面前回答。
人多的地方,有監控的地方,她可以試著逃跑,跑不掉也可以在監控錄像中留下影像。他總不能把那麼多人都殺光。
“不會應激嗎?”他憂心忡忡地說,“我的小寶寶貓。人那麼多,萬一他們都想摸你……”
“……不會。”她耐著性子回答他的屁話。
不會比跟江湄單獨待在一起更容易應激。
他的手在她的身體上緩緩滑動,撫摸把玩,只覺得她根本沒有骨頭,綿軟得像融化在他手里。
他一心二用,心不在焉:“那,你喜歡貓包還是牽引繩?”
“你會從牽引繩的背帶里流出來嗎?這麼軟……”他舔了一下嘴唇,“還是應該用貓包。”
好想一口吃掉。
韋葉很想問他到底要怎麼用“貓包”來裝她,她畢竟是個大活人!
但轉念一想,他可能要把她塞麻袋里,或者行李箱里……就像那種凶案運屍……
“都不要。”她謹慎打量他的表情,試探著說。
“當然可以,貓咪。”江湄說,“那你乖乖要被我抱在懷里。”
很窒息。
但與此同時,她又有點惡意的興奮。得意吧,江湄,他總不可能永遠抱著她,等他累了,沒有力氣了,她就可以逃掉。
江湄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他的手干燥溫暖,手掌寬大,手指修長,輕而易舉地包裹著她半張臉。
他把她按到懷里:“閉上眼睛,壞貓。快跟我一起睡。”
睫毛不停地劃過他的掌心。
韋葉認為自己根本睡不著,她緊張地猜測明天會是怎麼樣的情形,但同時她又想,江湄在場,一切都無法預料。
但在他手心的黑暗里,被窩溫暖,身體沉重,她漸漸失去意識,睡著了。
第二天睜開眼。
江湄仍然睡在她旁邊。他側身緊緊抱著她,下巴抵在她頭頂,一條腿壓在她的大腿上。
她從他頸窩里露出臉,看到他松散的衣領里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口,隨著呼吸起伏。
他怎麼還沒醒?以前她從來沒看到過他睡著的樣子,他睡得晚,起得早,精力充沛。
韋葉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
她可以趁他沒醒殺了他。
“……”江湄無聲無息睜開眼睛,懶散地垂眸,看著懷里的她。
用羽絨被捂死他,可行嗎?
韋葉小心地抓住被角。
掀開一道縫隙,好像有種陌生的氣味從被窩里飄出來了。
她聞了聞。
……腥膻,潮熱,混合著江湄身上古怪的甜味……
他不會尿床了吧——對於變態來說,這好像也合理……
雖然沒察覺到哪里濕了,韋葉仍然警惕地仰起頭。
正對上他半睜的眼睛。
江湄好像有點失神,有些遲鈍地把跨在她身上的腿收回去。
好像有個很熱的東西在她腿上蹭了一下。
他低吟了一聲,帶著剛醒的沙啞:“睡得好舒服,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