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這一把年紀了,也沒打算再結婚了,沒想到還會穿上婚紗。”媽媽順著姚夢秋的目光也望向那婚紗,頗顯感慨地說道,“倒是現在的婚紗是真好看啊,那年頭都是很簡單的款式。現在的人真幸福,能穿這麼美的婚紗。你像我這大媽了穿這個是真不合適,這婚紗美的感覺穿不出來不說,配不上它倒對不起你了,那就不太好了。”
“呵呵,柳姐你這是不相信我的眼光嗎?”姚夢秋一邊笑著答應著,一邊拉著媽媽的手領著媽媽去到婚紗面前,我則是跟在她們後面,“我跟你說,也許我看人穿內衣的水平比不得蘇老板,但我看這些肯定比她強。柳姐你可別覺得我是剛學攝影的新人,在我們這種學化妝的人來說,懂得整體搭配和對不同人之間的穿搭處理也是非常重要的,畢竟化妝也只是打扮得一部分。其實這套婚紗你看起來它很美沒錯,但是要能穿得起來,烘托出這種美感的人我可以說是寥寥無幾,因為它對穿它的人的本身形體要求就非常高,各處形體的細節都有講究。你比如說這一塊的鏤空蕾絲袖,那手臂的形態要非常合適,太胖了肯定不行,但是太瘦了也是不行的,因為連接著蕾絲袖這里的就是一個稍寬的紗質肩帶,拉著胸這一塊。要是瘦一點的胳膊的話,她的肩寬也會小,穿這樣的也就會顯得人上身很小,這婚紗很大,會很難看的。而柳姐你就正好,各個細節都是特別符合,穿上去一定能完整展示這件婚紗的美,到時候也是可以給我店里做的做好的廣告。來,我給你化個妝梳過個頭發,你來試穿一下。到時你還是覺得不好看,再脫了也沒事。”
“媽,你就試試唄。”我見媽媽還是有些猶豫,我感覺更像是覺得不太好意思,便也在一旁勸道,“你平時工作忙,出來休息的日子也不多,難得這次來了就多試試,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來的。再加上這天氣又越來越冷了,往後也不太願意出來。而且家里也沒有你穿婚紗的照片,我總覺得缺了什麼,正好這次可以補齊,多好一事呀,媽你要是不喜歡不願意,拍了掛在我房間也好呀,我喜歡看呢。”
“閉嘴,小孩子一邊去,哪有你多話的份啊。”媽媽輕輕白了我一眼,稍有威嚴地啐了一句,“你房間該掛的不是你未來老婆的婚紗照麼,掛我的干什麼,說出去你也不怕人笑話。”
“呵呵,柳姐,你看你兒子她都這麼說了是吧。”姚夢秋忙幫我的忙吸引媽媽的注意,笑著繼續說道,“你要是介意我拿出去宣傳的話,我可以不拿來給別人看,只單獨做一份送你們便是了。但是你多少得答應我,因為我還真沒有拍婚紗的經驗,但做這行的,不會拍婚紗可不行,那樣可沒生意了。”
終於,在我和姚夢秋的軟磨硬泡之下,媽媽答應了下來。
按媽媽平時那爽快的性格,幾乎是不可能遇到事情糾結這麼久的。
只能說拍婚紗照這件事,一定是觸動了她心底既柔軟又敏感的那一部分。
但要說來,姚夢秋也是個會說話的人。
不同於林鳳鸞的交際方式,姚夢秋和人交談時總能讓人毫無壓力,而且能掌握節奏,知道對方的敏感處在哪,知道如何避開它的同時又達到自己的目的。
總之,是個讓人無法討厭起來的女人。
結果是媽媽聽了她的建議,又和她一起去了化妝間。
我在等待的時候則是一直看著這件絕美的婚紗,總在想著媽媽穿上她會有多美。
等了一會之後,姚夢秋出來了,我以為是媽媽化完妝了。
但是定睛一看,只有她一個人出來。
她用手招呼著我過去,我便不明所以地過去了。
“你啊,去剛才你換漢服的隔壁那間,里面放著男士西裝的房間,你去看看,挑件合身的換上了在外面等著。”姚夢秋用著不算太大的聲音說道,時不時注意著自己身後的門,生怕被媽媽聽見了,“你這妝就不用換了,男人的妝都大差不差。以你的審美,我想你應該不會挑出不適合自己的西裝吧。”
“啊好,不過阿姨,為什麼對我……”我話說一半停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開口,“這麼……幫我?”
“哎呀,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幫不幫的,我就是做自己喜歡的事罷了。”姚夢秋偷笑了一下,故作正色地說道,“快去換吧,時間要來不及了。我想,你也希望你媽媽她這次的婚紗照能拍得不留遺憾吧?”
“好,我去了,不管怎樣,謝謝阿姨。”我非常正經地對姚夢秋點頭道謝,“以後要是您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還請隨時說,我赴湯蹈火,都會去的。”
“哈哈,不用這麼嚴肅,小事一樁。”姚夢秋擺了擺手,示意我別這麼一本正經,她笑道,“原本我也沒什麼事好找你幫忙的。不過剛才在摟上拍照的時候,我看到了一些東西。我覺得之後說不定還真要找你幫忙,到時你可別問了你今天的承諾就行。快去吧快去吧,具體的下次再說了。”
我點頭答應著,飛快地跑上了二樓,來到姚夢秋說的房間。
如她所言,里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西服款式。
但我沒有太多時間去挑選,只想著媽媽穿的是白婚紗,那我挑件黑色的便好。
試了幾件黑色的,挑選了一件新的合我身的,里面搭了一件白襯衫,系了一個黑色的蝴蝶結。
照了照鏡子,打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覺得沒什麼問題。
然後換了一雙嶄新的皮鞋後,才出來。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穿西裝,比我預想的要早來不少。
尤其,我不會想到第一次穿西裝就是和媽媽一起拍婚紗照的場合。
但沒想到它今天真的就悄然降臨了,有種做夢的不真實感。
我並不會把這當作是一次假的拍攝,而是真真切切的婚紗攝影,我會把媽媽當作我的妻子來拍攝的。
盡管我堅信未來我一定會和媽媽在一起,但那究竟還有多遠我並不知道。
那時我想也會拍婚紗照,但是我和媽媽之間的愛情是最近已經確定了的,何必等待彼時?
而且以媽媽的性格來說,她大概率不會願意再過幾年,自己的容顏沒有現在這麼好了還去和我拍婚紗照。
那也只有現在,是我和媽媽拍婚紗最好的契機了。
也許我們沒法擁有婚禮,但一定必須擁有婚紗照。
我想,這一定也是媽媽心底的一個心願——她永遠都不會親口說出來。
我來到樓下,深呼吸了幾口氣做著心理准備,告誡自己千萬不要緊張,一定要保持自然,因為媽媽的狀態一定會受我的影響。
當我聽到化妝間里媽媽和姚夢秋之間的交談聲越來越頻繁,還透露著彼此之間的笑聲時,我估計她們就快要出來了。
我便站起身,對著鏡子再次整理了一下西裝,看著鏡子里這個不那麼熟悉的自己。
但一想到我馬上就要和作為自己妻子的母親一起拍婚紗照時,便又覺得鏡子里的我是如此帥氣,如此令人向往歆羨。
我來到化妝間的門前,等候著媽媽和姚夢秋出來。
果然,我沒有等多久,門便咔嚓一聲響了。
媽媽走在前面,她慢慢拉著門把手將門推開,一邊還和身後的姚夢秋說著笑,並沒有注意到正在門外的我。
倒是姚夢秋先注意到了,她都有些吃驚得看著我。
媽媽察覺到了姚夢秋神情的變化,於是帶著不解地轉過頭來,正好看到了西裝革履的我,不禁輕輕“啊”了一聲,驚著捂住了嘴。
“你這是?”稍微緩過來了之後,媽媽看著微笑的我,疑惑地輕聲說道。
“迎接你,我的新娘大人。”我的心此時緊張到幾乎都要跳了出來,但是還是做到了不表現在臉上和手上,以非常自然的狀態微笑著,微微前傾著身子,伸出左手手心,迎接著剛化完妝穿好婚紗的媽媽。
“喂,你別鬧啊。”媽媽霎時有些羞紅了臉,先是一愣,沒有把手打上來,轉而又羞又惱地輕聲說道,“你怎麼換了這身衣服了。”
“呵呵,迎接得好呀。”我保持著剛才這副姿勢,沒打算放棄,而姚夢秋見狀,反應特別快地向前走了一步笑著對我們說道,“我剛還在想這婚紗照缺了什麼呢,一時沒想著。這下見了周文豪倒是想起了,婚紗婚紗,沒有新郎官怎麼好說是來拍婚紗的呢?周文豪這麼做,倒是可以更加容易進入狀態。反正只是拍個照而已,這里除了咱也沒其他外人,柳姐你不用想太多的。你瞧小周他都弓著身子有一會了,再不把手搭上去啊,我怕他腰吃不消呢。不過腰吃不吃得消倒是無所謂,只是這心要是受傷了那可就沒處治了。”
這些話要是從我嘴里說出來,媽媽肯定來一句“沒得治那就不治了。”,但是從姚夢秋嘴里說出來,效果就不同了。
媽媽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吸了口氣,對姚夢秋說了一句:“呵,好吧,就都聽你的了今天,誰讓你會說話呢。”
說完,媽媽看了看,給了我一個“你別亂來,注意分寸”的眼神。
我點點頭後,媽媽才緩緩地將右手五指伸到我的手心上。
這一刻,我覺得媽媽的指尖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要溫暖,更有一種溫馨感包裹著我。
跟隨著姚夢秋的指引,我就這樣托著媽媽的手心一路來到了攝影間。
顯然與剛才的古風置景不同,這里面是典型的西式置景,整個以白色為基調,無處不彰顯著純愛的感覺。
各種家居一應俱全,背後還要一塊藍色幕布,以便拍攝出無背景的照片。
“柳姐,你先來吧。”這房間里的置景擺設得非常整潔,甚至可謂一塵不染,姚夢秋大體地看了看之後便讓媽媽先進去,“來這邊。周文豪,幫我把放在一邊的三腳架支起來一下,你選個合適的位置,就外面一點就行。”
“好的。”我答應著,便拿起旁邊的三腳架弄起來,沒一會我便弄好了。
這時,姚夢秋還在和媽媽商量著拍攝的事情,大概是在說要怎麼做用什麼姿態和表情,媽媽都一一認真聽著,比上課還要認真。
而正是借著這個時機,我才得以好好欣賞一下媽媽穿著婚紗的模樣。
剛才心情太緊張,除了覺得媽媽美若天仙以外都沒來及細看一眼,而和媽媽一起走過來時,眼神更是沒有敢看她一眼。
盡管她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媽媽,但是這時的感受完全不同,總覺得此刻的媽媽是如此神聖聖潔。
從背後看去才知道這件婚紗是有一個非常大非常多褶的下裙,還有一個相當長的裙擺。
後面聽姚夢秋說時,才知道這是一個很有名的婚紗品牌——Jimmy Choo的最新款限量婚紗。
裙尾拖在地上快有兩米那麼長。
這樣子的裙子讓媽媽看上去宛如盛開的玫瑰花,嬌艷欲滴,哪怕只是媽媽輕盈地一笑,這裙子都會跟著微顫著,像極了微微搖曳的玫瑰花。
當媽媽隨著姚夢秋說的走動起來時,那裙子擺動的幅度便更大了些,更多了些優雅。
尤其是這裙褶還不是像平時我們所知道的那種百褶裙那麼普通,細看它其實非常的有層次。
它不是那種平常見的小裙子的裙褶,而是非常大氣地很寬大的裙褶。
如果從地面開始往上看,裙褶的起始點大約到小腿一半處便沒有了。
我再一細看,竟才發覺這幾乎純白的婚紗上原來帶著一絲絲淡粉,淡到幾乎看不出來。
直到我看到裙褶邊緣有更明顯的淡粉色時我才注意到這一點。
這裙褶從右下經過一條自然的曲线來到左側膝蓋處,接著一個急轉彎快速向上方卷起。
最終,這些裙褶在媽媽左側腰下面一點點的位置卷出了一朵純白的大玫瑰,十分優雅別致。
沿著裙子再往上看去,媽媽那豐滿挺翹的臀部被完全隱藏在有些蓬大的裙子之中,讓人不由地浮想著這白裙之下的春光。
繼續向上,隨著裙褶的收窄,直到細腰之上,裙褶便消失了,轉而是純白的繡著又美线條的上半身婚紗。
它將媽媽的腰腹曲线勾勒美化出無比柔美,飽含高雅浪漫並不帶淫欲感的线條。
這婚紗采用了一種無縫的設計理念,它婚紗從頭到尾只有一個顏色,更沒有像其他婚紗那樣有各種繡花或者花紋作為點綴。
它將裙子部分最上面這一塊弄得有點向上皺起,和婚紗上半部分自然地融合在一起,仿佛就是一體的一般。
若不是仔細觀察,還真不好區分得出來。
即便我現在分出來了,我也發現這婚紗的上半身也是特意設計成纏繞的线條,有點像螺絲那種,但是比那更密集一點,而且每兩條线條之間的高低差不盡相同。
直到胸部的這部分,這线條才顯得寬松了一些,估計是為了凸顯胸部的美而專門做的設計。
和我所想的不同的是,這件婚紗設計的細節不可謂不絕妙,媽媽那麼豐滿飽滿的乳房在這婚紗下卻不顯得那麼突出或是顯眼。
這對雪乳幾乎整個都躲藏在婚紗的布料之下,只露出上部乳房四分之一的大小和中間那條乳溝的邊緣,引人遐想。
而這婚紗上半身的布料看上去雖然有些堅硬,但實際上是比較柔軟的材質。
尤其在遮住胸部這一塊,設計師也做了精心的雕琢,它有三片類似羽毛的或者說蓮葉形狀的凸片,點綴著女人最傲人性感的部分。
而原本在假模特身上穿著時候的婚紗上的肩帶以及鏤空蕾絲袖子的部分則是拆除了,沒能看見。
大抵是她們剛才在里面討論之後決定拆掉的吧,如此則顯得鎖骨和胸上面到雪頸這塊區域的玉肌更為白潤。
而媽媽那雪白的肌膚和這帶著淡粉的純白婚紗交相輝映,相得益彰,非常有聖女般的美感。
尤其是掛在媽媽脖子上那串我送她的項鏈,和這婚紗簡直是絕配,非常優雅。
而媽媽的頭發則是沒有做過多的修飾,只是簡單的將頭發都梳在後面,以及額前的頭發都撥在耳後,將整個擁有著無比精致五官無可挑剔無死角的臉完全地展現了出來。
真像姚夢秋所說的那樣,若不是媽媽這般絕色美人,穿這身婚紗一定會顯得整個人黯淡失色。
而作為首飾,媽媽除了我那條項鏈以外,也只是耳朵上有兩顆閃亮的耳釘,其余的什麼也沒有。
但只有這樣也足夠了,合適的才是最重要的,越多並不一定越好。
對於媽媽如此絕世美人來說,首飾不應該與她本身爭輝。
原來,媽媽最美的樣子是這樣的。這是我一輩子都想象不出來的美。
這時,媽媽和姚夢秋就如何拍攝達成了一致,雙方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雖然穿著一身西裝,但好像並沒有什麼卵用,我也只是配合著姚夢秋打著下手。
但也不是毫無收獲,比如拍攝時幫媽媽牽裙子什麼的,但也只限於此。
看著穿著婚紗的媽媽離我這麼近,我卻不能靠近半步,不能好好接觸,心里別提有多失落了。
那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覺,真的是這個世界最遙遠的距離。
媽媽拍的都是一些單人照,擺著各種各樣的pose,嗅花的,張望的,陶醉的等等等等,很多。
概括來說,這些拍攝的照片的姿勢和動作以及神情,就算媽媽身上穿的不是婚紗,而是穿的其他的服裝,也一樣能拍得出來這些。
所以,這些照片怎麼看都少了點味道。
這種想法不止是我有,姚夢秋在和我一起回看照片時也有這樣的感覺。
媽媽看到我們的神情不是太好,似是對拍出來的照片有些不滿的樣子,便也停下來拍攝走過來問到姚夢秋是怎麼了。
“我覺得只是這麼拍還是不行。”姚夢秋想了想,第一次露出些許愁容,她指著相機里的照片來回給媽媽看著,並說道,“不是說不好看,漂亮是漂亮的,美也是真的美。只不過這種美感,即使沒有婚紗也能表現出來。而穿著婚紗,最為不同的就是幸福感。柳姐這點我想你肯定明白,但是我在這些照片里沒有看出你有覺得幸福,雖然一直在微笑著,但缺了這麼個東西。你不覺得嗎?”
“畢竟不是真的在結婚吧可能。”媽媽想了想,回應道,也間接默認了姚夢秋的說法,“那種感覺想象不出來,我也有去嘗試,但感覺不到。”
“既然這樣的話。”姚夢秋作思考狀,然後忽然看著我,打了個響指,說道,“那還不如這樣,讓周文豪來給你這份感覺吧。”
“啊?”媽媽輕聲驚道,臉上浮出一絲驚訝之色,“他?你是指?”
“他不正好穿著西服嗎,而且是你兒子,那麼扮成和你一起拍婚紗照就好了。”姚夢秋笑道,並輕輕推著我到媽媽身前,“而且本來也是婚紗照,既要有個人照,也要有兩人照是吧。哪里見過只有一個人的婚紗照呀是吧,那肯定就沒有感覺。周文豪,你願意幫幫你媽媽不?”
“啊,願意,那自然是非常樂意的。”我忙應道,“這種事,除了我,我覺得也沒有誰合適了。我肯定特別用心地去配合媽媽。”
“哪有媽媽和兒子拍婚紗照的。”媽媽淺淺地露出苦笑,說道,但顯然沒有特別拒絕,“不行不行,這肯定不行。”
“那有什麼不行的,拍個照而已。”姚夢秋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媽媽的反應一般,耐心地微笑著解釋道,“我這也沒有喜字和愛心之類的,你就當跟剛才拍那組照片一樣,純粹地享受攝影的快樂就好了。你再想想,剛才拍那一組的時候自己的情感變化,多痛苦啊當時。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享受甜蜜和幸福的一組拍攝了,還不抓住機會好好感受調整一下?那,要實在接受不了周文豪的話,我來也行,反正我是從來不介意搞個百合的哈哈,甚至還有些期待呢。畢竟這里除了他,可就只剩我了,沒別人能選了呢。”
“啊?我和你拍啊?不行不行,那更不行。”媽媽聽到姚夢秋說後面這些話時,更是驚訝,忙擺手笑著婉拒道,“別說女人和女人,就是男人和男人,我也接受不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我說,我真不是想拒絕你,但是我和我兒子他這年齡差也太大了,剛才拍漢服的時候是跪坐著,而且都是側面,再加上妝容,倒能遮掩過去。可這西式婚紗的話,年齡差太大著實也沒法有拍婚紗的感覺吧。”
“是嗎?年齡差和樣貌差是兩回事。”聽到媽媽說出了內心真正的憂慮後,姚夢秋變得更正經了一些回應道,“換作其他母子確實如柳姐你所說,但你們不同。來,周文豪你過來。”說到一半,姚夢秋招呼著我過去走到鏡子面前,和媽媽一起看著鏡子里,它繼續說道,“柳姐你看,你和文豪從鏡子里看去會覺得差很多嗎?你多年輕啊顯得,最多外人見了說你們是姐弟。再細看看,文豪都幾乎和你一樣高了,體格也像個成年人了,硬說臉也沒有那麼小孩子氣了。再穿上這身西裝,怎麼看都像是個成年人了,有那麼點男人味。我說的對吧?”
媽媽一邊聽著姚夢秋的話,一邊在鏡子里看著,不時地又將目光落在我身上,看了好一會才長舒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好吧,那試試吧。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拒絕。但是你一定答應我,包括文豪你也是,今天拍攝這些照片的事,不可以說給任何一個人聽,好嗎?”
“好啊。”我和姚夢秋異口同聲地答應道。
姚夢秋見我半天還愣在原地,推了推我肩膀,輕聲道:“你快去啊,楞在這干嘛,和媽媽一起去拍照去。時間已經不早了,你是不是不想多拍幾張了?”
“啊啊,我這就去。”我會意,忙小跑到媽媽身邊,剛剛還在懼怕媽媽看著我那有些警告意味的眼神未敢靠近。
但經姚夢秋這一“提醒”,我才想起我應該以媽媽老公或者未婚夫的姿態去靠近她才對,有什麼好怕的呢?
“很好很好。”當我和媽媽並排站在一起的時候,姚夢秋立即大笑著稱贊道,“真是郎才女貌,站在一起特別合適,真是天設的一對兒。”
“哎呀,你瞎說什麼呢,拍不拍照了。”媽媽有點羞地笑著啐道,“什麼郎才女貌啊,我看啊,你來和我兒子拍才是郎才女貌。你比我年輕多了看著,而且和我兒子身高一樣,我可不介意他娶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人做妻子的。”
“哈哈哈,哎呀,我倒是想呢柳姐。”姚夢秋倒也是什麼話都接得住,“但凡事都有先來後到嘛,這次柳姐你先了,下次再我就好了。這按輩分來也應該是先姐姐再妹妹對吧,而且按照咱們的禮儀,和姐姐一起拍過婚紗照的男人,自是不合適妹妹也去拍的是吧,不然可就不吉利了。就算這些都不管,還有我家念念了,我和你兒子拍婚紗照,那還得看念念的意思。不然萬一鬧出家庭矛盾就不好了,你說是吧姐?”
“呵,我真是。”媽媽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我發現了,我每次簡單說一句,你就一大串道理來說。說得又快,連給人好好思考怎麼辯駁你的時間都不給。你這麼會說,以前是不是辯論隊的?我怕就是那黃蓉都沒有丫頭你能說會道,每次都說的我啞口無言的。好,我說不過你,依你了還不行麼。”
“哈,這就是了嘛。”姚夢秋愉快地答應道,“像這樣,那我也就不用多說什麼了。好,那我們正式開始拍攝了。”
有了媽媽的應允,姚夢秋也好似卸下了包袱,她對後續的拍攝都更加大膽起來。
該怎麼形容呢,就是越來越往真的拍結婚照的方向去了,比如兩個人背靠背,還有媽媽坐著我站著之類的這些姿勢都安排了。
總結來說,姚夢秋有意地將我和媽媽的拍攝從兩人遠遠的距離變成慢慢拉近,直到背靠背。
這個過程中,我有一種逐漸和媽媽拉近心與心的感覺。
媽媽看我的目光我也感覺變得更加親近了,從一開始有點疏遠到現在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媽媽身上的幽香味也從完全聞不到到現在我每一下呼吸都能嗅到一大口的香味,這一切的變化過度都是那麼自然,直到我們反應過來時,才發現彼此已經走得很近了。
“很好,一切都拍的堪稱完美。”結束了又一輪的拍攝之後,姚夢秋大贊著鼓勵道,“接下來是最後一組了,拍完這組就結束了。所以這一組的話,還請兩位好好聽好,需要兩位盡情投入和配合,不要讓所有前面好的那些成果在最後這里功虧一簣哦。我們先從簡單的開始。周文豪,你先往邊上走兩步,和你媽媽距離大概七十公分的樣子。好對,就這樣,然後牽起媽媽的手,對對。柳姐,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你放不開這照片拍出來不好看的。哎對,放松就好了。然後周文豪,你把媽媽的手媽媽就這樣牽著慢慢抬起,讓手整個舉起。好,接著柳姐你微微向他這邊傾倒一點上半身,哎對,注意曲线。OK,就這個姿態。周文豪,你轉過去面向著看著你媽媽,注意放松微笑,就像在看著自己妻子一樣,欣賞她的美麗時而感到欣喜所自發的那種微笑。OK,柳姐你則是向外側一點,微微低下頭,做出有一點羞怯但內心覺得很甜蜜很幸福而由衷地笑起來的模樣。很好,就是這樣子的笑,再你用右手稍稍拉起你裙子的這一側。最後,周文豪,你把另外一只手放到褲子口袋里去。完美完美,好了,就別動了,堅持一下。三,二,一,拍了!再來一次,三,二,一,非常非常好。”
姚夢秋一邊指導的過程中,我心跳得特別快,生怕媽媽不願意配合。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媽媽的手心也在剛才這一張照片的拍攝過程中迅速升溫,現在手心十分暖和。
“你們看,這張拍出來的效果呢,就好像是男方正在邀請女方跳舞一般,女方的舞姿讓男人沉醉其中。”姚夢秋喊我們過去看剛才拍的效果,不禁贊道,“真是越拍越覺得我找對人了,一定多拍幾張。不然下次找到你們有空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來來,我們繼續。”
隨後,我和媽媽還拍了很多張同框照,都是很開心的表情拍的,一些活潑的動作,讓我看到了媽媽平時難以見到的那一面。
這些照片雖然看起來都很美好,但是絕大多數都沒有肌膚上的接觸,讓我那原本怦然心動的感覺都快要消失殆盡了一樣。
“好了,我想兩位就剛才的這組拍攝應該也順利進入了狀態,感覺上也更自然了許多。”在不知不覺間,姚夢秋引導我們拍攝的話語變得有些專業起來,說話時也更加正色地說著,讓我也跟著認真起來,她繼續說道,“然後是我們的重頭戲了,象征兩人愛情的照片。”
媽媽稍有驚訝,但姚夢秋沒有給她更多去選擇拒絕的機會。
姚夢秋讓我先牽好媽媽的手,說從這會開始沒有她的同意,這手便不能松開。
接著,她指著我們邊上一個長方形的台子,她讓我牽著媽媽的手幫著媽媽平躺上去。
媽媽本想問為什麼要這樣,但姚夢秋一副認真的模樣並沒有給媽媽這個機會,只得乖乖躺上去。
隨後姚夢秋讓媽媽閉上眼睛,露出微笑,就像是做了一個美夢,夢到了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那樣。
等媽媽這邊准備好了之後,姚夢秋便要求我站在媽媽頭的前面,俯下身子,帶著要親吻自己心上人的心情微笑著。
隨後,讓我將鼻尖輕輕觸碰著媽媽的溫熱的鼻尖,再閉上眼睛。
“好,保持這個姿勢,誰都不要動。”姚夢秋見我們都做好了以後滿意地說道,“讓我找個好角度拍一拍。堅持一下,別動啊。”
在這樣的姿態下,媽媽每一下呼吸都會呼到我的鼻梁和額頭上,讓我不禁聯想起和媽媽接吻時的感覺。
如果不是在拍攝的話,我想我現在一定立刻吻上媽媽的唇了。
在閉上眼睛之前,我不經意間看到了媽媽高聳的胸脯。
這是我第一次從這個視角去看媽媽的雙峰,我得意看見媽媽的兩個乳房是如何拔地而起的,還有乳球的弧线是那樣的順滑。
隱約地,我還看到了媽媽的乳貼,讓我在閉上眼睛之前不禁吞了口唾沫。
只不停地聽見咔嚓咔嚓的聲音,姚夢秋似乎連著拍了好幾張。
而且不時地聽到腳步聲,她大概選了很多個角度。
即使是鼻尖相觸這樣程度的肌膚之親,時間一久也足以讓我們內心有一些波動,情欲也被撥弄著一點一點升騰而起。
一個很明顯的證據便是,媽媽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了,鼻尖也更加溫熱,她的手也不自覺地將我的手牽得更緊。
“很好,拍好了,辛苦兩位了。”終於,姚夢秋把這個動作拍好了。
媽媽長舒一口氣,緩了一下才慢慢坐起來。
這時,我注意到媽媽臉頰上微微有些泛紅,雙峰也起伏得比剛才要厲害,連雙眸都不太敢和我對視了。
“拍完了嗎?”媽媽調整了一下呼吸和表情,不知是帶著怎樣一種心情向姚夢秋問道,“差點感覺喘不過氣來。”
“還沒呢,還有幾張了。”姚夢秋笑著過來安慰道,“那肯定是柳姐你不夠放松,放松著平躺著怎麼會喘不過氣呢?心里肯定想著別的東西去了吧?”
“沒有,能想什麼啊。”媽媽忙往里面走了兩步,目光有些閃躲地回應道,“我估計是這婚紗搞的,我穿著不太習慣,躺下的時候總覺得胸前被什麼東西壓著讓我喘不上氣,不關別的事。還有幾張是吧,沒有再這樣躺著拍的了吧?多來幾張,我真撐不住。”
“哈哈,別擔心別擔心,躺著的只有那一張罷了。”姚夢秋也不戳穿媽媽這個借口,只是順著她的話說道,“後面都是站著或者坐著拍的了,只要都是像剛才那樣全身心投入的話,很快就會拍完了。”
我在一邊觀察著她們二人的對話,我覺得媽媽雖然嘴上這麼說著有點嫌棄想要盡快結束的樣子,但是心里其實還是挺享受這次拍攝的,姚夢秋那麼說話無非是有點順著貓毛擼的意思了。
這時候,姚夢秋開始為我們倆介紹接下去該怎麼拍。
我聽了一下,是要貼身拍的照片,讓我喜不自禁,十分心動。
我偷偷瞄了瞄媽媽,她先是有點驚訝,隨後慢慢調整自己的心態,接受了下來。
我倆在這過程中,無意地對視上了目光,沒想到先閃躲開的是媽媽的目光,這讓我有些得意。
沒想到,今天能看到媽媽有些羞怯的一面,真是大為滿足。
“周文豪,你拿個小凳子墊一下腳,你這身高不夠現在。”姚夢秋仔細看了看我,吩咐道,“總不能讓你媽媽蹲下是吧?”
“呵。”媽媽聽了,不禁撲哧一笑,跟著笑道,“再給他兩年都不夠我高。”
“才不會呢,別說兩年,再過兩個月我就有媽你一般高了。”我一邊去取來小凳子,一邊笑著回應著兩位美婦,“兩年後,可就比媽媽高半個頭了至少。”
“呵呵,那兩年後我給你們再拍一套好了。”姚夢秋聽著我們拌嘴,也樂得笑道,“兩年後你更成熟了,拍出來也更好看。”
媽媽只是笑笑,沒有回應。見媽媽沒回話,我也不敢擅自接這話茬,於是這話題也就到此告一段落了。緊接著便開始了最後幾張的拍攝。
這第一張,姚夢秋便讓媽媽面向我,讓我站在小凳子上。
這是我第一次站在媽媽還要高半個頭的視角上注視媽媽,會產生一種想要好好保護媽媽的衝動,恍惚自己真成了一個可以讓媽媽依靠的男人一般。
這一刻,我很想將媽媽擁入懷中,像丈夫擁抱著妻子那樣。
隨後,姚夢秋讓媽媽貼近我,將右手手心豎著,手指並攏置於我左側的胸口,放在能感受到心跳的位置。
我本來還算平穩的心跳在媽媽掌心貼撫下逐漸加快速度,我相信媽媽能明顯地感受到。
因為她感受到了變化以後還有些吃驚地望了我一眼,但仍不敢與我久對視。
然後姚夢秋讓我雙手輕盈地摟著媽媽的腰間,將媽媽的身體輕輕地拉著貼近,直到她的右乳輕微地貼在我的胸口。
然後媽媽閉上眼睛,我微微低下頭,將眉心處抵靠在她的額頭上,再閉上雙眼。
不過我還是留了一條小縫,正好能看到媽媽雪白隆起的酥胸,不禁讓我心跳得更快了。
大概花了一分鍾來拍攝這個姿勢的照片。
就在我以為要換一個姿勢拍下一張時,姚夢秋卻說保持這樣不要動。
她等了等,繼續說道:“柳姐,你不要睜眼,但是右手慢慢向上撫摸過去,直到摸到你兒子的肩頭。好,對,慢一點,就是這里。你一直都不要睜開眼睛,慢慢地仰起頭。對,一點一點地,直到你的鼻尖觸碰到你兒子的鼻尖上。OK很好,然後保持這樣不要動了,不管發生什麼都別動。”
聽姚夢秋對媽媽說了這麼多,卻沒有一句是告訴我該怎麼做的,讓我只能耐心地等著。
忽然,姚夢秋不知何時來到了我身旁,她在我耳邊用媽媽一定聽不到的聲音私語道:“親上去,十秒後。”
這話讓我一驚,我睜開眼目光有點錯愕地望著姚夢秋。
姚夢秋只給我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驚擾到媽媽。
接著她靜悄悄地又退回到了她拍攝的位置,恢復了剛才的姿態說道:“好,周文豪,作為丈夫的話,這時候請做出對妻子該做的動作。這是最重要的一張照片,也是最後一張照片,兩位務必完全沉浸進去拍。”
聽完姚夢秋的話,我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最大的勇氣,右手輕撫上媽媽的頭發,接著歪了歪頭,將雙唇貼在媽媽的耳畔上,極具溫柔地輕語了一句:“我愛你,老婆。”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媽媽身體都微微一顫,同時發出了一聲很輕的輕呼。
但我沒有給媽媽更多的時間去表達她的想法,因為我下一秒便側著頭親吻上了媽媽的紅唇。
“唔……”媽媽驚訝地輕輕呻吟了一聲。
“很好,就是這樣的感覺,保持住,放松。”姚夢秋見狀,迅速在一旁助攻道,“讓我好好拍拍,太美了。”
媽媽這才放棄了也許原本想要抵抗的心。
因為有姚夢秋的助力,我更加大膽起來,不僅是吻著媽媽的雙唇,甚至還蠕動起來,就像我平時和她接吻那樣。
媽媽自然是不敢回應我,嘴巴一動不動,但為了拍攝還是選擇了配合我。
於是我將媽媽一把摟入懷里,好好地感受著我比媽媽高時低下頭親吻她的感覺。
此刻的媽媽,就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妻子。
這時的親吻,是夫妻之吻。
“好了吧。”媽媽被我親吻和大力抱著有將近一分鍾的時間,恐怕是實在受不了,主動地推開我,急促地呼吸著說道,“不能再拍了。”
好像,我有點過頭了,觸碰到了媽媽不太能接受的東西。
而姚夢秋也看出了這一點,她忙賠笑道:“好了好了,剛剛拍好,這下就全都拍完了。拍得很好剛才,回頭我給你們瞧瞧。”
“不……”媽媽臉上的紅暈比剛才更深了一些,她還在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想必心情也有些凌亂。
但她想說的話剛說出口,就被一個突發情況打斷了——有人敲門。
“嗯?這時候會是誰啊。”姚夢秋顯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一邊向門口走去,“念念走了應該不會再來了才對,奇怪。”
當姚夢秋將門打開時,她嚇了一跳,我也跟著下了一跳。
門口出現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那標志性的遮住一只眼睛的卷發讓我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姚念的父親寧海。
我這時才注意到,媽媽看到他時,也顯得很驚訝。
“姐夫?你怎麼來了?”姚夢秋顯得特別意外地說道,“有什麼事嗎?”
“在工作麼?”寧海一只手放在褲兜里,用那比姚念還要冷上許多的低音說道,但是目光卻看向我和媽媽,“那我先等你一會吧。”
“沒有,已經忙完了。”姚夢秋立刻回應道,她也跟著回頭看了看我和媽媽,又轉頭對寧海說道,“姐夫有事的話我們去樓下說吧,這里不太方便。”
“嗯。”寧海輕聲應道,“也好。”
說完,姚夢秋給了我和媽媽一個眼色以後,將門關上了。
我從窗戶能看到她帶著寧海離開了這里。
寧海為什麼會突然來這里?
算了,現在無心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