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縝萬萬沒想到,他只是這麼晚回來了一會兒,竟然就和許顯楚失之交臂。
不過他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既然錯過了,那就不值得自己去懊悔什麼。
“進壁壘,”慶縝平靜說道,其實現在他最該關心的不是許顯楚,而是慶氏財團的那群老頭子們會如何處罰自己。
或者說,對方打算如何架空自己的權力。
外界很多人以為慶縝在慶氏財團內部大權在握,但他掌握的只是一部分作戰序列。
因為處理外部的事務基本都是慶縝在出面,所以給外界造成一種慶縝如日中天的感覺。
只有慶縝心里很清醒的明白,那群老頭子從來都沒有信任過自己。
財團內的影子換了一茬又一茬,只有那些“面子”才是老頭子們關心的慶氏核心。
按照慶氏財團里流傳出來的說法就是:暴力只是維護秩序的手段,卻永遠也無法成為秩序本身。
簡而言之,影子,只能是影子,上不得台面。
如今慶縝在對抗火種公司的過程中出盡了風頭,老頭子們也早就想壓一壓他的銳氣,於是軟禁、分權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許瞞輕聲說道:“老板,明天我們就要去作戰司報道了,大概我們所有人都會被打散了分散到其他作戰部隊里去。”
“嗯,”慶縝若無其事的點點頭:“去吧。”
“您這邊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事情沒有?”許瞞問道:“要不您下車跟戰士們說幾句話吧,或者我們跟您一起去荒野上,咱們這麼多人,有人有槍,干什麼都可以。”
慶縝輕笑著搖搖頭:“多少人等著回家跟老婆孩子團聚呢,結果你告訴他們要去荒野上討生活?”
“他們願意的,”許瞞說道。
慶縝打開車門,他一下車,後面運兵車隊里的士兵全都下車了,有數千人之多,頓時間就將集鎮塞的滿滿當當,流民們恐慌的全都跑掉了。
“諸位,”慶縝看著面前的士兵平靜道:“去了其他作戰部隊好好表現,別給我丟人。”
就在慶縝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數千人同時站直了身子:“是!”
士兵們這一刻明白,他們將迎接怎樣的命運。
“上車!”慶縝說完便輕描淡寫的上車了,壁壘之上的守城部隊看到這一幕有些心驚肉跳,慶氏財團的各作戰部隊主官們,好像還沒誰有慶縝這樣的影響力吧。
慶縝進入壁壘後便回了自己的獨棟別墅,他洗了澡,換上一身新的白西裝,至於以前的則直接讓人燒掉了。
他們剛一進壁壘,慶氏財團的某些大人物便迫不及待的接管了他的作戰指揮權,那數千名士兵被大人物們按名單帶走,瓜分的一干二淨。
慶縝手下的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驍勇之士,如今他們有機會瓜分這支部隊,誰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不過慶縝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似的。
慶縝洗漱好之後走出門來,門口停著的專車早就開走了,他笑了笑:“連輛車都不給留啊。”
他朝外面走去,結果這時兩名站崗的士兵為難的看著他說道:“慶老板,您不能出屋子的,別讓我們難做。”
慶縝挑了挑眉毛:“老頭子們說的是不准出111壁壘,什麼時候說過連屋子都不能出了,難道有人假傳聖旨?放心,我只是去聽個曲子而已,這111壁壘誰不知道我慶縝喜歡聽曲?”
兩名士兵面面相覷,這都什麼時候還去聽曲,這位聲名煊赫的慶老板難道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嗎,可是士兵們並沒有讓開。
而慶縝也沒有說話,就在此時,一枚子彈不知道從什麼方向迸射而來打在了兩名士兵面前的石板路上,這附近竟然有隱藏的槍手在保護慶縝!
兩名士兵知道對方是手下留情了,剛剛這槍手就算一槍打死他們,主席團也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來加重慶縝的處罰。
正值作戰部隊的交接之際,沒誰會在多生事端!
慶縝仍舊平靜的看著他們兩個,士兵們果斷後退:“謝謝慶老板手下留情。”
“行了,不會有人為難你們的,”慶縝輕笑著步行了出去。
兩名士兵在慶縝身後忍不住沉思,早先大家都有傳說慶縝身邊底牌不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可主席團不是將慶縝架空了嗎,怎麼還有人心甘情願的跟著一個失了勢的人?
只聽慶縝心情愉悅的哼著歌朝城市繁華處走去,一名士兵等他走遠了才問道:“慶老板這是唱的什麼?”
“不知道,咱又沒錢去聽曲子……”另一名士兵不太確定。
夜晚,慶縝獨坐在一處戲館子里,其他人都畏他如毒藥,見到他來便早早離開了,唯獨慶縝一人看著台上的戲姬換了一茬又一茬。
他單手支著腦袋,酒喝的越多眼睛便越是明亮。
這戲館里只剩下婉轉哀怨的歌聲飄搖在霓虹燈色中。
三岔路,十字路,北去南來幾朝暮?
朝見揚揚擁蓋來,暮看寂寂回車去。
今古銷沉名利中,短亭流水長亭樹……
這時有人來到他背後說道:“慶縝,主席團有事商量,召你去旁聽。”
慶縝笑了笑:“告訴他們,不去。”
……
任小粟從金店回到店鋪里的路上一直在考慮著未來的打算,如今賣黃金是不行了,可能分分鍾就被人盯上,於是手里大量的黃金沒法變現,看著就著急。
原本任小粟就是因為手里有黃金,才會對開店鋪的事情不積極,現在自然就要重新考慮起店鋪的生意來,他總不能真指望學校給學生的補貼過日子吧……
賣黑藥嗎?任小粟不太想這麼干,畢竟弄感謝幣可比弄錢還難。
正走著呢抬頭一看,已經到店鋪門前了,結果一進門便看到王富貴一臉神秘的跟一個男子推銷著什麼。
等任小粟走近了一看,赫然是在推銷黑藥……
看王富貴這表情,很明顯對方並沒有在介紹黑藥的正經作用,而那個中年男人也一臉不正經的樣子。
任小粟有點惆悵,難道自己命中注定就是個賣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