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切的這個動作要領在於,當對方失去平衡後,我們將以最快的速度握住對方腳踝,以此為基點來拿住對方的小腿,然後在腋窩處制造‘夾點’發力,壓迫其小腿,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向脛骨和腓骨施加數百斤的壓力。”
“脛骨是人體最結實的骨骼之一,但通過這個‘夾點’,你就足以輕易掰斷它們。”
陸遠說著,便喊來一個教練來專門跟任小粟對練。
這種技巧,非得實戰不可,不然光看是感受不到要領的。
那教練看面前的任小粟瘦瘦的好像也沒什麼力量,於是便笑道:“咱們點到為止。”
他尋思著任小粟可能又是楊家哪個子弟被家人送來了,不然怎麼會讓館主親自上來教學?
所以這樣的子弟,還是不要傷了人家比較好,萬一家長找上門來,他就夠嗆了。
陸遠對任小粟說道:“雖然是訓練,但還是要讓你明白,動作思路歸動作思路,但你要不夠快不夠穩的話,那思路只能是思路。”
此時陸遠對教練說道:“你盡全力,別讓他鎖住你。”
“好,”教練答應道。
兩人擺好動作後,陸遠忽然說開始,那教練剛想回身反鎖任小粟,卻發現他的腿已經被任小粟硬生生鎖住了!
教練剛一愣,便感覺整個人都被掀在地上,然後整條腿都被任小粟死死的鎖在了懷里。
不僅如此,任小粟鎖上之後,下意識的就要騰出一只手來擊打教練下肋,想要以此來直接解除對手的戰斗能力。
那一刻,教練忽然渾身汗毛炸起,仿佛要經歷非常可怕的事情似的。
陸遠趕緊大喊:“停停停!”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教練都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差點就在鬼門關上走一遭。
只有陸遠看的清楚,要是任小粟那一拳打實了,恐怕教練整個人都廢了,說不定還會導致內髒破裂死亡。
教練懵懵的站起身來,卻聽陸遠對任小粟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怎麼一出手就要人命呢?”
聽到這里,教練背後的汗刷的就下來了。
任小粟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不會真下手,只是當時覺得如果只是鎖住敵人的話,太軟弱了。”
“你管有效解除對方反抗能力,卻不殺死的技巧,叫做軟弱?”陸遠面色古怪起來。
“也不是,”任小粟說道:“在荒野上遇到的敵人,都是你死我活的,基本上不會有第三種情況,所以我感覺只掰斷一條腿的話不夠,萬一對方手里有槍,忍痛給我一槍,我就死了。”
陸遠沉默半晌,他從小生長在壁壘里,壁壘的文明告訴他,要得饒人處且饒人,要溫和的解決矛盾。
但任小粟所在的荒野教會他的人生哲學是,仁慈便等於軟弱。
一旁的教練忽然覺得自己身為教練,竟然被這麼個瘦弱的少年打的毫無還手能力,所以有點慚愧:“館主,我……”
“沒事,”陸遠笑著擺擺手:“不是你的問題,我來陪他練吧,這樣就不會有事了,正好你也在旁邊看看,這就是超凡者的力量。”
說著,陸遠便主動和任小粟對練,畢竟普通人教練在任小粟面前就跟玩具一樣,根本就沒有對練的資格。
教練這時候才松口氣,原來這少年是超凡者啊,難怪自己不是對手,看來只能讓館主親自出馬了。
十分鍾過後,陸遠使勁拍著地板:“松手松手松手,認輸了認輸了!疼疼疼疼疼!”
一旁的教練目瞪口呆,陸遠從地上爬起來後對任小粟認真說道:“我們要學會控制力量,你記住,咱們現在只是要讓你通過這些技巧,來徹底的了解人體關節弱點,不用使勁……”
原本陸遠以為自己同樣身為超凡者,和任小粟的力量相差不會太大,結果哪想到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任小粟。
任小粟點頭道:“好的,不使勁。”
“那行,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吧,”陸遠說道:“每天晚上記得過來,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小李,你把電話給他記一下。”
等任小粟走了以後,陸遠忽然扶住腰:“來來來,過來扶我一下。”
教練小聲問道:“館主,這少年什麼人啊。”
陸遠仔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任小粟的身份。
任小粟夜晚回家路上,時間並不算太晚,街邊的麻將聲還在響著,88壁壘的人們好像並不是特別在意外面的戰爭似的,反正已經打贏了。
路上還有工人剛剛下班,雖然壁壘規定每天最多只能工作八個小時,但他們也從來沒有去監督過相關的工廠,所以很多壁壘人活的也並不是那麼開心。
這些壁壘人的生活圈子就是一座城市,絕大部分人也沒出去過,任小粟覺得,這些人更像是高級流民,大家一樣要為財團服務,一樣終日忙碌,只是一個在荒野,一個在壁壘。
以前任小粟覺得壁壘應該是夜不閉戶的,沒有小偷的,大家可以相互信任的,但進入壁壘後發現也不是那回事。
忽然間任小粟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一條小巷子里傳了出來:“九條!”
任小粟往里走去,卻發現安御前正坐在一個小院里,和兩個老太太、一個老頭打麻將,打的非常起勁。
任小粟都迷茫了,他原本以為安御前應該是在賭場里被人坑了,所以大師級的麻將技能都贏不了,結果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啊。
他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卻見那老頭和老太太竟然在桌子下面偷偷換牌,而安御前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一樣。
這也太蠢了吧。
要是任小粟打麻將的時候有人這麼換牌,他能把桌子掀到對方臉上……
安御前看到任小粟便愣了一下,他跟老頭老太太說道:“你們先等等我,我朋友來找我了。”
說著,安御前起身來到任小粟面前:“你怎麼來了。”
“你那大嗓門,”任小粟說道:“隔著兩條街我都能聽到你喊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