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粟在診所的後院里閉目養神,等待著那支樂隊的到來,不過直到清晨,他才聽到避難壁壘閘門緩緩抬起時嘎吱嘎吱的響聲。
可惜了院子里剛中下的菜啊,那些大蔥,那些蒜苗,那些青菜……
該來的,終究會到來,任小粟睜開眼睛走向前面接診的屋子,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
“請進,門沒關,”任小粟說道,他頭也沒抬,好像在寫病歷似的……
門開了,外面清晨的陽光瞬間照射在任小粟的臉上,任小粟抬頭看去,赫然看到一個精心打扮過的女孩站在門口,穿著任小粟從沒在集鎮上見過的衣服。
任小粟之前趴在窗戶上看到過對方,這女孩就是避難壁壘里有名的那位歌手駱馨雨了。
花里胡哨的,任小粟心中念叨一句後便把目光投向駱馨雨的身後,那里站著樂隊的工作人員還有避難壁壘的私人部隊,這次私人部隊竟然派出了12人,竟比上次的人還要多一些。
不過任小粟最關注的,還是那個鴨舌帽姑娘……那個完美級槍械技能擁有者。
這姑娘仍舊帶著鴨舌帽並且把帽檐壓的很低,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運動服,她似乎察覺到任小粟的目光竟停留在自己身上,於是微微把臉抬起。
任小粟看到對方精致的下巴,卻始終看不到對方籠罩在鴨舌帽陰影里的眼睛。
而在這群人的身後,聚集了一大群學堂的學生……
其實樂隊的人也有點疑惑,這些孩子怎麼突然就聚過來了?李發財的結實閨女小聲在後面問鴨舌帽姑娘:“你們是要把任小粟帶走嗎?”
沒人回答李有錢,似乎鴨舌帽姑娘不太喜歡說話。
可就在此時,任小粟忽然聽到腦海中宮殿說道:“任務,拒絕同行前往境山。”
任小粟愣了一下,怎麼連宮殿都冒出來參合這事了,按照正常邏輯來講這宮殿應該是為了自己好吧,可為什麼宮殿不想讓自己去境山呢?
那里到底有什麼?
明明任小粟自己也曾到過境山,那里肯定是要比集鎮上危險一點,但也不至於危險到需要宮殿出來提醒自己吧。
難道出了什麼變化?
想到這里任小粟心生退意,他是想出去看看,可他是想出去看看外面廣闊的世界,而不是去看看那個世界到底有多危險……
駱馨雨在任小粟對面坐了下來,她微笑道:“你就是任小粟吧。”
任小粟看著駱馨雨沉思起來:“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駱馨雨:“???”
這腦子病的有這麼嚴重嗎?
這時私人部隊的一名軍官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著任小粟笑道:“別裝了,咱倆打過交道。”
任小粟一抬頭看到來人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貨可不就是搜查過自己兩次的王從陽嗎!
這下就裝不成了,而且任小粟心里很清楚,這趟他不去可能都得去了。
他原本坐直的身體朝背後靠椅的靠背上倒去,整個人身形突然懶散了起來:“我不去!”
“任務完成,獎勵基礎級技能學習圖譜,可學習他人能力。”
任小粟眼睛一亮,任務完成了!
果然,這宮殿判斷任務完成與否的標准不是既定事實,而是只要任小粟的態度!
這一刻,任小粟內心忽然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王從陽在一旁說道:“你不去怎麼可……”
“我去,”任小粟認真地說道。
王從陽:“???”
不過讓任小粟大失所望的是,這次宮殿並沒有再發布新的任務了,想想也是啊,之前贈予麻雀什麼的任務也都只有一次機會,怎麼可能讓任小粟這樣一直刷任務呢。
這時候駱馨雨笑道:“你願意去那是最好的,羅老板的手信想必已經有人給你轉達,若是不去這集鎮上也沒有你立足的地方了。”
“我可以去,”任小粟說道:“但是我還有幾個條件。”
駱馨雨笑吟吟看著任小粟,她覺得現在溝通起來順暢多了:“你說。”
“我要三萬塊錢酬勞。”
“不行,一萬塊。”
“可以,那我要加十袋鹽,十條煙,一百公斤的米,還有……”任小粟掰著手指算了起來。
駱馨雨平靜說道:“打住別說了,我給你三萬塊錢。”
“行,我還有條件,”任小粟說道。
“你不能一次說完嘛?”駱馨雨不耐煩了。
“剛才是你打斷我的啊,”任小粟說道:“我可以去,但王從陽不能去。”
這個王從陽擺明了是那個死掉的工廠管理者王東陽的親戚,本來就以公謀私來查了自己兩次,這要一起出發,路上還指不定鬧什麼麼蛾子呢。
所以任小粟不能眼看著自己身邊埋下一顆定時炸彈。
咦,等等,這王從陽不會是因為私自搜查自己兩次惹到了羅老板,所以被發配出來的吧?
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啊,尋常私人部隊誰願意去荒野啊,是避難壁壘里的好日子過膩了嗎?
所以這王從陽被發配,心中肯定又加大了對自己的不滿吧,那就更不能讓他一起去了。
有人說過,這廢土之上最需要擔心的是日益健壯的野獸,但任小粟不認同,野獸他遇到過一些,也殺過一些,但在這廢土之上最需要擔心的從來都不是什麼野獸,而是人。
駱馨雨轉頭看了王從陽一眼,她沒想到這倆人竟然還有過節。
這時駱馨雨回頭竟是看向那個鴨舌帽姑娘,只見鴨舌帽姑娘隱晦的點點頭,駱馨雨說道:“可以,王從陽你回去吧。”
王從陽看向任小粟,任小粟笑了笑:“其實你也不想去對嗎。”
王從陽嘴角揚起:“有點意思。”
說完,王從陽便轉身離開。
這時任小粟說道:“我其實還有個條件……”
可是駱馨雨已經起身,她的笑臉已經變成了冷漠:“少年,我的耐心已經用完了。”
任小粟心想這避難壁壘里的人怎麼這麼喜怒無常,剛才還笑意盈盈的呢,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