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得三自然是心里有些底數,但還是謙虛的說道:“這都是鄭主任有意要栽培我,我趙得三一定不忘您的好意,到什麼時候,您都是我的恩師和領導!”
“哈哈!”鄭禿驢笑的很開心,很豪爽,但是眼神中卻流露出一股暗藏的殺氣,他拍了拍趙得三的肩膀說道:“好,你記得就好,可不要在背地里干什麼對不住我的事情啊!不過眼下你必須要給我承擔起滻灞開發區所有規劃工作,我作為主任,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天天去跑,不能總是讓我親自去跑這些事吧!”
趙得三倒也不謙讓,他知道這是鄭禿驢在送他去培訓之前就已經考慮好的事情了,而且作為規劃處副處長,也是他分內的事情,老家伙也擔心一旦自己的工作搞不好,影響了滻灞開發區的規劃發展,自己也沒法向上頭交代,於是便笑著說道:“請主任放心,我一定盡心竭力的辦好事,一定勤請示,勤匯報,絕不給主任誤事。”
“好,要的就是你的這個聰明勁兒,這樣吧,今天中午正好要和一個工程公司的老板吃個飯,你也跟著我一起認識一下吧,今後你們就要一起共事了,記住,一定要想法設法的把他抓住,這可是咱們建委提高職工福利待遇不可缺少的人物啊!而且一旦搞好了關系,我這里不用說了,小趙,你自己也能得到不少好處的……”說著鄭禿驢用那種很奸詐的表情看了一眼趙得三,在趙得三回來之前,老家伙就已經想好了一個套,等著讓他去鑽。
中午時分,在富豪就家里面,趙得三見到了那個被陳祚‘不可缺少’的人物,就在雙方握手的瞬間,趙得三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很面熟,稍加猶豫便想起來了,他竟然就是自己攝相機里的男主角……
想到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攝相機里的男人,趙得三對他的第一印象大打折扣,還沒等鄭禿驢給趙得三作介紹,男人就松開了趙得三的手問道:“鄭主任,怎麼,何副主任還沒到麼?”
“哦,她臨時有個會議要參加,所以今天來不了了。”鄭禿驢笑著解釋說道,接著又指了指趙得三說道:“這不,我今天特意給你介紹一位新朋友認識,他就是我們省建委規劃處專門負責滻灞開發區規劃工作的劉副處長,今後咱們之間的事情就由他全權來負責了,希望你們能密切合作喲!”
男子顯然對於何麗萍沒能如期赴約而感到極其失望,但看得出來,畢竟是在與主管單位的領導打交道,只是臉色微微一變,便又恢復了常態,笑著對趙得三說道:“哈哈,兄弟看上去就是年輕有為的樣子,我叫胡濤,非常高興能認識你。”說著話,再次將手伸向了趙得三。
趙得三也趕緊伸出了手,再次握手後,趙得三也自我介紹著說道:“小弟姓劉,名得三,初出茅廬,今後還望胡兄能夠多多指教。”雖然趙得三嘴上這麼說著,可心里卻是很不服氣,他就是想不通了,為什麼鄭禿驢會對一個搞工程的老板這麼的客氣,現在不管干什麼,都是權力第一金錢第二啊,再有,就是他看著胡濤那種油腔滑調的樣子,打心眼里就看著別扭,也許是先入為主的感覺在先,怎麼看他,怎麼就覺得不像是好人呢!
三個人互相客氣著落座以後,趙得三張羅著給兩人各自滿上了一杯白酒,鄭禿驢的話顯然是不多,剛喝了一杯酒以後,整個場面就被胡濤把握了,只見他侃侃而談,風度翩翩的談論起了現在市政工程建設上的一些什麼質量、安全等專業話題,別所,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不但知識面豐富,而且口才很好,趙得三也只有等著眼聽課的資格了。
趙得三的心里本來就對胡濤有些不滿,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一見面就好像是對他有一種敵意,但這是心里的一種感應,好像是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
再有,一上來他就提到了何麗萍,而且可以直觀的看得出來,他好像是對何麗萍有著一種隱形的感覺在心里藏著。
趙得三見鄭禿驢也在不住的隨聲附和著胡濤演講般的高談闊論,也看不出來鄭禿驢是聽的懂,還是聽不懂,反正趙得三雖然經過了三個月的培訓,基本上是聽不懂胡濤對市政規劃方面的深奧見解,心里很不平衡,再加上胡濤那種暴發戶一樣傲慢的神情,趙得三決定給他點顏色看看,利用自己的強項,跟他拼酒力,就不信不能讓他出丑。
想到這兒,趙得三端起了酒杯,笑呵呵的說道:“胡兄,別光顧著海闊天空,咱們還是一邊喝著一邊聊著吧,我先敬你一杯。”說完將被子伸到了胡濤跟前,示意跟他碰個杯。
胡濤馬上客氣的端起酒杯,跟趙得三碰了一下杯,一仰脖子便將酒杯中的白酒全部灌進了肚子里面。
趙得三也毫不示弱,手一抬,脖子一揚,一杯酒全部下肚。
胡濤不愧是老板,說來侃去,最後還是將話題繞到了何麗萍身上,他酒意朦朧的對鄭禿驢說道:“鄭主任,要說你的部下何副主任可真是個業務上的好手呀,我干市政工程這麼多年,沒有真正的佩服過一個人,唯獨和副主任是我認識的女人豪傑了,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為人處世,何副主任都處理的恰到好處,這樣的好助手,難怪會被鄭主任提拔到身邊呀!”
鄭禿驢笑著說道:“當然,當然,麗萍他是個人才,是個人才!”
“哦,對了,我們兩個人近段時間談了一筆……”胡濤借著酒勁說著,突然猶豫的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趙得三。
鄭禿驢見狀,然後有意的呵呵笑著說道:“說吧,小趙是我的親信,沒事!”
鄭禿驢的這句話,一時還真是讓趙得三有點迷惑不解了,難道說鄭潔那天打電話說她迫於鄭禿驢的淫威而出賣了他是假的?
難怪鄭潔最近看上去有點不太對勁了,這樣想著,趙得三一時間還真是有點迷糊了起來,他不知道該相信鄭潔的話,還是該相信鄭禿驢現在對他深信不疑的表現。
胡濤這才顯得放松了警惕,借著酒勁說道:“我最近和何副主任談了一筆俏生意,鄭主任您一定知道了吧?”
“哦,知道,知道,當然知道。”鄭禿驢像是每句話都在應付著。
“哎,可惜她今天沒能來,要是來的話,今天就能敲定下來了。”胡濤略帶遺憾的說道。
“不是聽說遇到阻力了嗎?”鄭禿驢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趙得三,衝著胡濤問道。
“哈哈,那要分是誰去辦,別人辦是阻力,我親自出馬就是助力了!”胡濤哈哈的笑了起來。
趙得三有一種感覺,這兩個人這樣一唱一和好像隱藏著什麼秘密異樣,他聽不懂他們互相之間的啞謎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憑借鄭禿驢來之前在他辦公室說的話,能隱約的感覺到,胡濤說的這件生意,一定是跟鄭禿驢有著直接的關系,不然他不能了解的這麼清楚,趙得三不管他們之間的交易如何,按照自己的既定方針,一次再一次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不知不覺中,他好像是看到了有兩個胡濤在跟他喝酒了……
借著酒勁,趙得三也撂下了許多大話。
趙得三這也算是年輕氣盛的表現吧,在沒有摸清楚對方實力的情況下,就憑著想象貿然出擊了,結果當然是可以想象了,最終的結局就是他被搞工程的胡濤開車送回了省建委。
當趙得三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事一張俊秀的臉龐,這張俊秀的臉龐看到了趙得三睜開了眼睛以後,卻慢慢的由溫笑的神情,變得緊繃了起來,就見她‘哼’了一聲說道:“沒有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兒,知道你這叫什麼嗎?”
趙得三努力地眨了眨眼睛,看清楚了那張俊秀的臉頰不是別人,正是賈婉麗,也許是喝多了酒的緣故,趙得三怎麼覺得賈婉麗突然變得比以前更漂亮,更美了,那種利落的女人味兒後面透著一種辣味,看著是那麼的養眼,那麼的舒坦,趙得三的戲美之心立刻上涌,他瞪著大大的眼睛,帶著疑惑的口吻問道:“美女,我們很熟嗎?”
賈婉麗被趙得三這麼一問,先是一愣,緊接著就反應了過來,秀美一挑,溫怒著說道:“完了,我看一定是喝的殘廢了,連我都不認識了!”
趙得三看著她那種既顯得很認真,又顯得很倔強的可愛樣子,心里感覺到甜滋滋的好受,心想回到西京來真好,短短幾天時間里,這已經是自己第三個想重溫美好的美女了。
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知道自己這是躺在後勤部的辦公室沙發上了,便正經的向賈婉麗問道:“我怎麼會在這里,你,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
賈婉麗看了趙得三一眼,不屑的說道:“是呀,我怎麼會在這里呢?也許是我喝多了,然後就被人家送到這里,你呢?看著我可憐,就主動的留下來照顧我,而我呢?卻不識抬舉,竟然連恩人都認不出來了,你說說我該不該被扔出去呢?”
趙得三聽著聽著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哪里會聽不出來,賈婉麗這是誠心將話反過來說,目的就是想數落數落他,這個麻辣的女人,怎麼就改不了她這種帶著辣味的脾氣呢,不過這樣也很好,總比那些善於心計的女人要誠實的多。
要不是她被自己降伏,恐怕將什麼事都告訴何麗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