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組織部里的人來給蘇晴匯報工作,於是蘇晴對著電話說道:“得三,姐這會有點事,具體晚上回去再說吧。”說完,蘇晴就掛了電話,開始忙自己的工作了。
聽著電話里傳來掛斷的‘嘟嘟’聲,趙得三愣了片刻,緩緩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隨手放在桌上,重新靠在了老板椅上,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在胸前,開始猜想鄭禿驢去了省委會和金書記怎樣談這件事,會不會在金書記面前可以戳弄自己?
提拔趙得三去區里主持區間為工作這個想法,目前只有趙得三、蘇晴以及金書記和吳區長四人知道,除此之外,其他人並不知情,鄭禿驢也是一樣被蒙在鼓里,對今天金書記突然打電話召喚自己去省委談事情,老狐狸在去省委的車上絞盡腦汁的思考了一路,也沒想清楚金書記叫自己到省委到底要有什麼事情和他談,但是從金書記在電話里那種溫和的態度來看,鄭禿驢就沒那麼緊張了,覺得金書記應該不會是叫自己過去批評的,而且省里面最近一段時間太太平平的,也沒發生什麼事,更沒發生和建委相關的事情,完全不可能是叫自己過去訓話的。
想到這里,鄭禿驢緊張的心情放松了許多,在車上眯著眼睛迷瞪了一會,不一會司機就將車開到了省委門口,在向保衛人員出示了建委證件之後,才放行了鄭禿驢的車駛進了省委大院里。
車在省委大院里挺好之後,司機下車來畢恭畢敬打開了車門,將鄭禿驢迎下了車,鄭禿驢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大步流星的走進了省委辦公樓,直接朝著金書記辦公室所在的樓層而去。
雖然身為堂堂省建委一把手,貴為正廳級領導,但這老家伙還是非常會做人,在省委辦公樓里不論是見到哪個人,都會一臉訕笑的衝著對方點頭打招呼,因為老狐狸明白,省委才是真正的權力中心,不能小窺在這里工作的每一個人,能來這個地方上班的人,幾乎每一個人都有著極為不簡單的背景。
一路點著頭來到了金書記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鄭禿驢徑直走向了金書記的辦公室。
過來之後,金書記的秘書正好捧著一摞文件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看見鄭禿驢在門口鬼鬼祟a祟的樣子,便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他,問道:“你找哪位?”
“我找金書記。”鄭禿驢衝著金書記的秘書陪著笑臉說道。
“你是哪位?約了金書記了嗎?”秘書不冷不熱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鄭禿驢訕笑著說道:“我是省建委的主任鄭良玉,是金書記打電話讓我過來的。”
一聽對方是建委一把手,金書記的秘書這才緩和了語氣,說道:“那鄭主任您稍等一下,我給金書記匯報一下吧。”
“好的。”鄭禿驢笑呵呵的點著頭,站在一旁等著。
金書記的秘書小心翼翼的將辦公室門推開一道縫隙,衝著正在抽煙的金書記匯報道:“金書記,建委的鄭主任找您,讓他進來還是?”
聽到秘書的匯報,金書記提起頭對她吩咐說道:“讓他進來吧。”
“好的。”秘書點著頭從金書記辦公室里索回身子,然後對站在一旁等著的鄭禿驢說道:“鄭主任,金書記讓你進去。”
“好的。”鄭禿驢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就輕手輕腳推開了金書記辦公室門,滿面對笑走了進去。
看到鄭禿驢笑眯眯的走了進來,金書記將身子朝椅背上一靠,神色溫和的呵呵笑著說道:“鄭主任來了啊。”
“是的,金書記,您找我有什麼吩咐嗎?”鄭禿驢笑眯眯的說道,想知道金書記叫他此行的目的。
金書記呵呵笑著,所答非所問的說道:“鄭主任,坐吧,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好的,金書記。”鄭禿驢畢恭畢敬的笑著點了點頭,就走到了沙發跟前,端端正正的坐下來了。
“老鄭,最近建委的工作忙不忙啊?”金書記先從工作上談了起來。
“挺忙的。”鄭禿驢卑躬屈膝的回答道。
金書記溫和的笑了笑,接著又問道:“那開發區的工作現在搞得怎麼樣?好像開發區的建設發展成效不怎麼樣啊?”
奶奶的!
金書記不會是要因為開發區發展緩慢而問責吧?
聽到金書記這個問題,鄭禿驢有點措手不及,的確,雖然省建委一直在監管和督促著區建委的工作,但畢竟省建委要負責的事情太多,不可能把全部精力用在區建委這邊,而區建委那幫人的工作能力的確不怎麼樣,對滻灞開發區的建設發展推動作用不大,鄭禿驢早就看到了這一點,但官場中的事情太復雜,他也不願主動調整區建委的人員配置,萬一因此得罪了一些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面對金書記一臉微笑的質問,鄭禿驢有點納悶,更是有點不解,因為往往表面上的風平浪靜以為著接下來的驚濤駭浪,尤其是看到金書記的微笑,鄭禿驢心里更加沒底了,神色顯得極為尷尬,支支吾吾的說道:“開發區的工作的確搞……搞的成效不明顯……”
金書記淺淺一笑,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語氣依舊很平和的說道:“老鄭你也能意識到這一點就好,至少說明你還沒有忽視開發區的工作,你也明白,開發區的建設工作是咱們省市兩級政府最近兩年工作的重中之重,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的啊。”
鄭禿驢連忙點著頭說道:“對,對,金書記您說的對,下去之後我一定把工作重心放在開發區的工作上,一定督促區建委提高覺悟和思想認識,爭取讓現在的局面得到有效改善。”
金書記吐了一個煙圈,語氣平和的說道:“老鄭,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很難啊,你知道區里的建設工作還沒展開,主要問題出在哪里了嗎?”
金書記的這個問題讓鄭禿驢一時半會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神色尷尬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金書記。
看見鄭禿驢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屌樣,再想到前段時間去區里檢查工作,要不是趙得三前來解圍,鄭禿驢當場就會丟大了臉,礙於他是個廳級干部,金書記還是給他留了面子,沒當著那麼多的人面批評他,但是身為省建委主任,對自己分管的工作居然還是一問三不知,這就讓金書記有點生氣了,‘哼’的冷笑了一聲,說道:“老鄭,你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是嗎?那我來給你說問題的根源在哪里,問題根源就在區建委里的一幫人是飯桶,是一幫領著政府工資不辦實事的人,沒有一個真正有能力有魄力的領導在區里負責建委工作,區里的建設工作永遠都搞不好,開發區也別想開發出個什麼成績來!你知道吳區長給我說過什麼嗎?她有一天在上班時間去區建委那邊的辦公樓里想問點規劃上的事情,去了之後發現一幫人在辦公室里不是睡覺就是上網聊天斗地主,這像什麼樣子?這樣的隊伍能干好工作嗎?能干了干,干不了讓他們趁早滾蛋,你們建委也不是沒有其他人!”
面對金書記的批評,鄭禿驢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金書記也沒有一句言過其實的話,之前鄭禿驢曾去過區建委,的確也看到了一些上班時間上網聊天斗地主這些違反工作制度的問題,但這種現象在鄭禿驢看來又不是建委系統里才有的,但凡是機關單位里,就會有這種混工資的現象,因為習以為常,老家伙也沒指出來,現在卻撞到了槍口上,被吳敏給金書記舉報了,給自己惹上了麻煩,老家伙才後悔自己當時沒有指出這些現象。
見鄭禿驢低著頭一直不說話,金書記在批評完之後,緩和了語氣,說道:“問題的根源我給你指出來了,老鄭你現在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鄭禿驢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金書記的言外之意,緩緩抬起頭,神色極為尷尬地猜測著問道:“金書記,您的意思是要對區建委做人事調整?”
金書記見鄭禿驢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吸了一口煙,點了點頭,神態恢復了平靜,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對區里的開發建委起不了什麼作用,還留在那里干什麼,占著茅肯不拉屎,浪費資源配置。”
鄭禿驢試探著問道:“那金書記,您說該怎麼調整啊?”
金書記當然不會直接就說要安排趙得三過去負責區建委的工作,而是將主動權先交給了鄭禿驢,他緩和了語氣,表情恢復溫和,不緊不慢的問道:“老鄭,你是建委一把手,你覺得讓誰過去負責區建委的工作好一點?有一個前提是臨危受命的人必須要有料,有真本事,必須能在短時間內改變區間為那股歪風邪氣,把區建委的工作推到一個正常軌道上來,在這個前提下你考慮一下,你們省建委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金書記的話說的很隱晦,鄭禿驢自然不會想到金書記暗示的那個人選是誰,在金書記的硬性前提下,鄭禿驢眯起眼睛絞盡腦汁仔細的思考了一番,鄭禿驢自然將趙得三第一個排除在人選之外,他可不想讓趙得三借著這個機會再升一級,在一番思索之後,鄭禿驢覺得或許趁著這個機會把夏劍報上去好一點,也算是給阿芳一個交代了,畢竟自己這一兩年時間總是答應著阿芳有機會就會提拔夏劍,但提拔了兩年了,夏劍還在原地踏步,自己也實在是不好一起再去阿芳了,或許趁著這個機會,阿芳會更加對他投桃報李了報答他了,阿芳的報答對鄭禿驢來說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刺激。
他就喜歡阿芳那少婦在床上的風騷勁兒,什麼都干玩,對於他提出的要求從來是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