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得三笑著摸了摸妮妮的臉蛋,沒進屋之前,先把袋子里的一只苹果遞給了她。
妮妮搖了搖腦袋,笑著說不要。
趙得三心里又是一陣感慨,側身進到了屋子里以後,問道:“你媽媽在嗎?”
“媽媽出去了一天了,還沒回來呢。”妮妮很是乖巧的說道,顯得很是有家教,看上去比同齡的孩子要懂事多了。
趙得三先是一愣,正在考慮該不該進屋子,屋里的趙大就說話了:“是小趙來了吧,快進來,進來!”
別無選擇,趙得三將門關好,進到屋內,趙大支撐著半個身子,笑著招呼趙得三坐下來,看到趙得三手里又提著這麼多禮物,不好意思的說道:“小趙,你看你,怎麼每次來都帶這麼多東西來,太見外了吧!”
“哪里哪里,也沒別的帶的啥,每次來都要蹭吃蹭喝的,總不能白吃白喝嘛。”趙得三盡量將話說的俏皮一點,以免傷了趙大男人的自尊。
“哎,鄭潔她出去找工作去了……”還不等趙得三追問鄭潔的去向,趙大就哀嘆著說道。
趙得三本想說兩句話來安慰一下,可他明白趙大這句話的意思,多少是帶著一些對自己不能保住鄭潔的工作的無奈,雖然想到了一個絕地大反擊的好計劃,也做了一天的鋪墊,在鄭潔沒回來答應這個計劃之前,沒把握的事情,他還不想讓趙大知道,以免失望。
所以,就將話題岔開,衝著妮妮問道:“你們吃飯了嗎?”
“沒有呢,媽媽沒回來,沒人做飯吃。”妮妮干脆的回答道。
“哦,媽媽什麼時候能回來呀?”趙得三找著話問道。
“不知道,媽媽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妮妮說道。
“怎麼?你不知道你嫂子出去找工作了嗎?”趙大疑惑的看著趙得三問道,在他以為,趙得三現在已經對鄭潔的行蹤是了如指掌了。
“哦,對對,嫂子一定是在家里閒不住才出去找工作了吧?”趙得三也不知道怎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哎,都是我不爭氣呀,才連累了你嫂子……”聽見趙得三這麼說,趙大又是一聲哀嘆。
趙得三可不想把氣氛搞得太悲傷了,為了不讓自己置於尷尬的地步,就衝著妮妮問道:“妮妮,你肚子餓不餓呀?”
“餓!”妮妮誠實的回答道,鄭潔自從早上做了早餐出去之後,就一直沒有回家,趙大和妮妮中午就吃了點剩飯,一直餓肚子到了現在。
“那叔叔給你做飯吃。”說著,趙得三就起身輕車熟路的來到廚房,從冰箱里拿了些食材,開始做飯,再加上自己今天帶來的一些食品,沒用多少時間,就做了一頓簡單的飯菜,然後端到了屋里的桌子上。
趙大在這期間一直沉默不語,他用感激的勁兒看著趙得三一個勁兒的忙活著,一汪熱淚在眼眶中打轉。
趙得三擺好碗筷,推著趙大來到桌子旁邊,讓妮妮先吃,然後衝著趙大問道:“你是不是想喝兩杯?想喝的話,我就陪你喝兩杯!”
趙大心里一直的壓力很大,一直苦於沒有發泄途徑,也沒有人陪著喝酒,見趙得三提議,立即點著頭說道:“好,小趙,那咱哥兩就喝個知心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妮妮早已經吃飽了,然後乖乖的到一旁去寫作業去了。
趙大一邊喝著,一邊講訴著這些年來鄭潔為這個家庭付出的艱辛,說到動情之處,不僅淚水掩面。
趙得三今天就是充當著一個聽者的角色,不住的給趙大夾著菜。
趙大講訴了辛酸的往事之後,舉起手中的酒杯,一干下去,衝著趙得三說出了一句讓他瞠目結舌的話……
趙大將一杯酒全部灌進了喉嚨以後,打了一個酒嗝,似醉非醉的衝著趙得三說道:“兄弟呀,你和你嫂子已經有那種關系了,知道你也喜歡你嫂子,你嫂子也喜歡你,你是個性情中人,更是個心眼好的男人,所以……所以老哥想求你一件事兒。”
趙得三原本打算將手中的一杯酒與他一起干掉,可一聽他這麼說,就停下來問道:“你有啥事就說吧,我趙得三別的沒什麼,但絕對是個男人,做人講義氣這一點還是沒問題的。”
“好,不愧是男子漢,我也絕不是那種刁難的人,這件事兒,保證小趙你能辦到!”趙大雖然看上去有點晃晃悠悠的,但說話的思維邏輯還是很清楚的。
趙得三似乎意識到趙大要說的事不是正常事,但他都已經把老婆推到了自己懷里來,還能說出個什麼不尋常的事兒呢?
這令趙得三有點琢磨不透了,所以,他沒再說什麼,而是默默的看著趙大。
趙大直了直身子,勾著趙得三的肩膀,拍了兩下,接著說道:“兄弟,你嫂子這個女人可是個好女人啊,不但長得漂亮,而且賢惠持家,要是沒有她,老哥我真的都不想活了!”
趙大的話說的並不直白,趙得三就干脆直截了當的問道:“趙哥,你要是男人點就痛痛快快的想說什麼說出來!”
“好,你小子痛快!”趙大不甘示弱的說道:“那我就痛快點說了,老哥我想如果以後你嫂子找不到工作,讓你嫂子去陪你,你給她發工資,怎麼樣?”
奶奶滴!
你這不是把鄭潔當成了賺錢工具了嗎!
聽見趙大的請求,趙得三不知道為什麼,一時間氣血涌動,真想直接給他來上幾拳,但看看趙大坐在輪椅上的樣子,很是可憐,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才想到了這麼個辦法的,要是換作別的男人,趙得三早就打得他滿地找牙了!
一時間起得緊繃著臉,狠狠的瞪著趙大說道:“你把嫂子當什麼了!就算不用你說,我趙得三別的忙幫不上,但我絕對不至於見死不見!雖然我也掙得一份死工資,但好歹在榆陽市管過幾年煤礦,多少還有點錢,養活你一點問題都沒有!我不允許你把嫂子當做你家里的賺錢工具!”
見趙得三因為自己的這個窩囊的想法,顯得極為生氣,趙大就端起一杯酒,一仰脖子,灌進了喉嚨里後,就極為痛苦的說道:“哎!我真是個窩囊廢!我有時候有心想讓你嫂子帶著孩子離開!可是她……她就是不肯啊!我怕她一個人女人太累了,實在沒什麼法子,就才想到了你,我知道你是心眼好的男人,可是老哥我總不能這樣白白花你的錢呀!”
趙得三咬牙切齒的說道:“嫂子這麼漂亮這麼能干的女人,為了這個家,可以說是操碎了心,你這樣想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這句話你說的沒錯,你嫂子絕對是一個最理想的女人,可是……可是這幾年,我真的是對不住她呀……特別是現在,我真的是沒有臉面對她了……”說到這兒,趙大用手摸了摸眼角,看來他真是到了傷心處了,抽搐了一下,他又接著說道:“我不僅僅是在生活上給她添了累贅,她整天為了這個家,為了我這個廢人操勞不休,更重要的是,她今年才三十歲出頭,是一個正值年華的女人,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連最起碼的夫妻間有的享受都不能給她,這……真是讓我無言以對啊!所以……所以我才想讓你嫂子去伺候你……”趙大說的句句著真,飽含了他對鄭潔的深情厚誼。
趙得三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眨著眼睛,似乎有些理解,又有些迷茫,或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了勇氣,他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說道:“怎麼?難道大哥你想讓我娶了嫂子?”
趙大聽罷趙得三的話,一時間‘哈哈’大笑了兩聲,然後搖了搖頭,向坐在一旁正在認真寫作業的女兒瞥了一眼,將聲音壓低說道:“不是讓你娶了你嫂子,就是讓你嫂子伺候你,讓她能有那種無名無分的夫妻生活過,這樣就行,兄弟你看咋樣?”
趙得三立即衝著趙大搖擺著雙手,說道:“趙哥你這可是為難我了,偶爾滿足一下嫂子還行,要是經常滿足嫂子,這樣我真的不行呀。”趙得三之所以不願意做鄭潔暗中的‘丈夫’,是因為他不想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釋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就像吃飯一樣,也要經常換一下口味才行嘛。
趙大見趙得三的反應有點激烈,就有點納悶的問道:“怎麼?我不是聽你嫂子說你挺厲害的嗎?難道是你嫂子騙我,你也年紀輕輕的就不用中用了?”
趙得三被趙大問的‘呵呵’笑了起來,他明白趙大說的意思,便仰頭挺胸的說道:“你以為我是你呀!”
正在兩個男人討價還價的將鄭潔推來讓去的時候,鄭潔打開門進來了,見趙得三來了家里,並且已經和趙大坐在桌子上吃喝開了,或許是覺得趙得三沒能把她的工作保住,鄭潔看見趙得三的時候只是淡淡的苦笑了一下,什麼話也沒有說,就走進了臥室去了。
見狀,趙大紅著臉對趙得三說道:“看見了沒?你沒能幫你嫂子把工作保住,她回來後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心情很差勁,哎,所以,所以老哥才向你提出了這麼個請求,老哥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呀!”說完,怕趙得三不同意,馬上補充道:“小趙,你放心,你嫂子絕對不會影響你以後的婚姻的,只是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想出來這麼個法子,這麼好的事你不會不答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