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閃往旁邊挪了一步,靠近玻璃房間的邊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牆壁。
雖然她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章晨澤還是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於是在“抽簽”之前轉身看向了她。
蘇閃頓了頓,指了指自己的玻璃房子,又指了指章晨澤的玻璃房子,伸出了四根手指開口說了兩遍:“四季。”
在無法溝通的環境下,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全部表達方式了。
好在她知道章晨澤身為律師思維非常嚴謹,應該會明白自己想要表達的內容。
章晨澤輕輕地撓了撓頭發,揣摩了一下蘇閃的口型。
“四……?”她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四什麼?”
現在的章晨澤感覺有些忐忑,作為“新人”,她同樣不清楚“狗”的游戲代表什麼,在她的視角看來,蘇閃也有可能會欺騙自己。
“可是四……是什麼意思?”章晨澤看了看自己的綠色玻璃房子,然後嘟囔了幾個關於“四”的可能性,很快就想到了答案,“四季……?”
她又看了看剩下幾個人的房間顏色,雖然感覺這個想法很大膽,但居然有一定的道理。
每個人扮演一個季節,而大家所做的事都只能對應自己扮演的季節。
章晨澤思索了一會兒,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兩支簽,一支是“暴雨滾瓢潑”、一支是“艷陽撫大地”,這似乎確實是“夏季”才能發生的事。
“所以我是“夏季”……”雖然搞明白了規則,可是章晨澤感覺自己還是很迷惑。
既然自己是“夏季”,說明她根本就不會遇到“年獸”,也不會對“年獸”造成任何的傷害,那麼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就這樣等待其他人做出動作?還是說……
自己要召喚“暴雨”和“艷陽”?
還不等她想明白,桌子上浮出了一支新的“簽”。
“平簽”。
這是一支不帶任何箭頭的“簽”,上面的字也沒有任何提示性的語言,單單寫了“平簽”二字。
章晨澤知道這支“簽”沒有任何作用,就像抽獎時的“再來一次”一樣平庸,因為她在上一回合就已經打出了一支“平簽”。
“如果“四季”和“年獸”許願的每支“簽”都會生效,那只能說明所有的“簽”都有自己的作用……所以絕對不能貿然打出。”
章晨澤准備貫徹自己一貫做法——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不要做出任何判斷。
畢竟她曾見識過林檎和秦丁冬房間中的景象,細細推斷就會發現,林檎的大風來自秦丁冬,秦丁冬的“沙暴”來自地狗,而解開地狗“沙暴”的“簽”,如今只能來自蘇閃。
也就是說每支“簽”都有自己的用處,且只能作用在其他人的房間中。
此時如果打出“暴雨”或者“艷陽”,極有可能在後期發生其他災難的時候無力阻止。
於是她果斷拿出了“平簽”,插在了桌面上的孔洞中。
接著她學著蘇閃的樣子,將“四季”的理念傳遞給了秋天的林檎。
林檎很快明白了章晨澤的意思,可她同樣無奈。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簽”,三支全都是“平簽”。
“這個游戲到底是什麼意思……”
由於林檎上一支“簽”也是“平簽”,所以沒有對任何房間造成任何影響。
雖說消耗“平簽”是好事,但從她的角度來看,已經完全無法理解這場游戲了。
由於連續兩回合抽到“平簽”,使她不得不認為每個人都只能抽到“平簽”。
如果真的是這樣,到底要怎麼贏下這場游戲,又要怎麼對“年獸”造成傷害?
難道“平簽”和“平簽”之間還有區別嗎?
“你們到底都在玩什麼……?”林檎看了看手中的三支“簽”,臉上的表情越發迷茫,“如果都只能拿到這種“簽”,我們是不是“四季”又有什麼區別……?”
蘇閃敏銳的觀察到了林檎的表情,她沒想到如今已經是第二回合了,林檎的面色卻依然迷惘,難道她還沒有理解“四季”的含義嗎?
林檎沉默了半天,只能拿出一支“平簽”插入孔洞,依然沒有任何作用。
剛剛要輪到“秦丁冬”的階段,地狗的廣播卻響了起來。
“各位小心了,這一回合的“災厄”名為“地震”。”
地狗將“災厄簽”瞄准了“林檎”。
“地震……?”
蘇閃微微一怔,她好奇的並不是“地震”二字,而是好奇要如何在這狹小的玻璃房間內模擬“地震”?
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林檎身上,按理來說,“地震”的死亡概率要遠高於“沙暴”,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畢竟林檎是“秋”。
如果“秋”死了,一年之內的各種計劃都會受到影響。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之中,林檎發現自己腳下的鐵網居然像電梯一樣慢慢地升了起來,這鐵網繞開了房間中的桌子,將她送向了天花板。
林檎只感覺手心冒汗,她抬頭一望,自己離天花板越來越近,如果腳下的鐵網不停,自己極有可能被壓成肉餅。
在她經歷過的各種死法之中,這恐怕是最痛苦的一種。
為了自保,林檎趕忙蹲下身體,祈禱腳下的鐵網不再上升。
在林檎的頭頂剛剛觸碰到天花板的時候,腳下上升的鐵網終於停了。
還不等林檎松一口氣,鐵網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迅速下落,直接回歸了原位。
由於原先的林檎是蹲在鐵網上,腳下放空的瞬間根本穩不住身形,從兩三米的高空狠狠地摔在了鐵網上,直接磕破了膝蓋。
“呃!”
她悶哼一聲,只感覺兩只腿都有點失去知覺了,根本站不起來。
“這就是……地震?”
林檎快速思索著對策,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掉以輕心,按照剛才的情況來看,“災厄”在解決之前並不會停下。
此時唯一能救自己的人……應該就是秦丁冬了。
林檎剛剛抬眼望向秦丁冬,二人的眼神還未對上,腳下的鐵網又再度升起,她只能死死的伸手抓住鐵網,以求在鐵網下墜的時候能夠不脫離它。
可她還是低估了鐵網下墜的速度。
在鐵網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再一次驟降,由於速度太快,林檎抓住鐵網的手瞬間松脫,順帶折斷了她食指的指甲,一秒鍾之後,她又狠狠地摔在了鐵板上。
這一次不知她摔到了哪里,只是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半天都沒有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