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的盡頭處是一個非常空曠的地下賭場。
放眼望去,一台台長相一模一樣、像是賭博機的東西擺在賭場牆邊,此刻屏幕正閃閃發光,不知播放什麼內容。
而賭場的桌椅幾乎被全部撤走了,只有中間留有一張長桌。
地羊慢慢走到房間中央,站到了桌子前,語氣平緩的開口說道:“請諸位過來站好。”
眾人慢慢的湊到了桌子前,氣氛有些壓抑。
“下面我將講述規則。”地羊掃視了一圈眾人之後,靜靜地說道,“我的游戲叫做“四情扇”,是個極其簡單的游戲。”
齊夏差點被地羊逗笑了。
五十個人參與,極其簡單的欺詐游戲?
地羊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個巨大的手提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裝了不少東西。
他將手提包扔在桌子上,眾人放眼一望,背包里是清一色的折扇。
地羊從當中掏出四把折扇,依次在眾人面前打開。
四把折扇上分別用楷體寫著“喜”、“怒”、“哀”、“樂”。
“此所謂“四情扇”。”地羊說,“我的包中有四種數量相同的扇子,每個人在游戲開始時,會隨機獲得三把折扇,當然,折扇的內容也是隨機的,此游戲獲勝的規則同樣簡單……”
他手中拿著折扇,來到了牆邊的一台賭博機前,眾人紛紛跟了過去。
“這台機器叫做“配對機”。”
眾人仔細打量了一下“配對機”,這台機器左右兩側各有一個按鈕,中間有四個孔洞。
““配對”時,需要找到另一個隊友,二人分別按下兩側的按鈕,視為“開始配對”。”地羊伸手按了一下右側的按鈕。
只見屏幕上出現了地羊的照片,照片下面還有三張笑臉,文字顯示:“等待隊友中。”
“三張笑臉代表我總共還剩三次配對機會,接下來……”地羊看了看人群,目光停留在了一個高挑女人的身上,“你好,請來和我做一下示范。”
女人點點頭,走了過去。
“請按下另一側的按鈕。”地羊說。
女人將信將疑的伸出手,慢慢按了下去,屏幕上又亮起了女人的照片。
此時的文字也開始變化了,寫著:“二人就位,開始配對。”
地羊拿出兩把折扇遞給女人,說道:“所謂“配對”,就是雙方各出兩把折扇插入孔洞中,兩個人只要能恰好湊齊“喜怒哀樂”四種情緒,便可以雙雙離開,視為勝利。”
說完之後,地羊將兩把折扇分別插入到機器上的兩個孔洞中。身邊的高挑女人也有樣學樣,將自己手中的兩把折扇也放了進去。
機器吞沒了折扇後,屏幕顯示“識別中……”。
沒多會兒的功夫,字體一變,顯示“配對成功”。
地羊點點頭,回頭說道:“假如游戲已經開始,配對成功的兩個人就可以離開了。”
齊夏聽後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規則確實很簡單,若能找到一個可以信賴的隊友,每個人都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可既然如此,欺詐游戲的意義何在?
“丑話說在前面。”地羊再次看向眾人,“每個人只有三次“配對”的機會,況且無論成功與否,用來“配對”的折扇都會被消耗掉。若三次都無法配對成功,只能留在這里等死,兩個小時之後,我會對所有留在此地的人進行制裁。”
“三次……?”齊夏身邊的方臉男人感覺有點不對,“我們一共只有三把折扇,每次“配對”需要消耗兩把,我們如何進行三次配對?!”
“問得好。”地羊點點頭,“半個小時後,我會開始給各位補充新的折扇,在場的每個人都有補充扇子的機會,往後每半個小時補充一次,兩個小時總共補充三次。”
“原來是這樣……?”方臉男人好像明白了什麼,“也就是說我們手中的折扇還會增加?”
“沒錯。”地羊答應道,“請問還有誰有問題?”
“獎勵怎麼算?”齊夏開口問道。
“獎勵……”地羊看了看齊夏,又說道,“所有“逃脫”成功的人請在上層靜靜地等待游戲結束,游戲結束後,每個活下來的人都可以兌換獎勵,手中每剩一把多余的折扇,則可以兌換五個“道”。”
齊夏略微思索了一下。
手中每剩一把折扇就可以兌換五個“道”……
也就是說開局直接找到另一個人配對的話,就算配對成功,每個人的手中也只會剩下一把折扇。
拿著這把折扇前去兌換五個“道”的獎勵,剛剛好可以抵消門票。
這是平進平出的買賣,並不劃算。
想要在游戲中“獲勝”,並且有所收獲的話,手中必須要積攢大量的折扇,如果每半小時補充一次折扇,就會迫使眾人“配對”時的時間接近游戲結束時間。
“你……你是說……”一個大嬸舉手問道,“若我們最後沒有找到搭檔,就會死在這兒了?!”
“就是這樣。”地羊點點頭,“我給你們超出其他“生肖”的回報,你們自然也要面臨相應的危險。”
這句話讓一些人的面色變了,這場游戲是赤裸裸的拿命換“道”,但好在規則聽起來很簡單,想走隨時可以走。
如今的齊夏依然面色沉重,他總感覺怪怪的。
身為“欺詐游戲”的主持人,這個規則卻並不包含欺詐的內容,聽起來卻更像個鼓勵眾人合作的游戲。
“如果大家都明白規則了,游戲將在十分鍾後開始。”地羊說道,“請各位排隊到我面前抽取你們初始的三把折扇。”
齊夏在隊伍最後跟著眾人慢慢前進著,看著眾人一個一個的領取了自己的紙扇之後慢慢站到一邊,大家似乎都有意的跟其他人保持著距離,有幾個人已經迫不及待打開自己的紙扇看了看。
這些人太天真了。
由於紙扇是雙面的,在他們打開紙扇的同時,附近的人幾乎都會看到他們紙扇上寫的文字。
不管什麼情況下,暴露底牌都是危險的做法,這一次也不例外。
眼看就要排到齊夏時,那個早就領完折扇的方臉男人卻又來到了隊伍中,對齊夏說道:“哥們兒,還記得我不?咱倆可說好了要合作啊!”
齊夏沒說話,只是假笑了一下,隨即從手提袋中拿取了三把扇子。
他遠離眾人退到角落中,背過身去,確定附近無人之後打開自己的折扇看了看。
三把都寫著“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