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朔風是在一陣劇痛和強烈的口渴中醒來的,他迷迷糊糊的望著簡易的屋頂發愣,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好像被電了……然後……看樣子是被抓了。
望著旁邊的土牆上那個歪歪扭扭的小窗戶,石朔風躺在地上唉聲嘆氣,身體卻是一動不動,不是懶,實在是後腰乃至下半身都太疼了,好像被針尖扎一樣,尤其是被電的地方,火辣辣的好像掉了層皮。
剛與他們接觸就發生這種事,以後會有什麼遭遇石朔風不敢深想,他怕自己把自己嚇尿,但換個角度想,他們肯把自己拖到這里來,這說明自己還有點用的,石朔風記得之前看電視,有恐怖分子會綁架外國人,然後穿上橘色囚衣錄像,要求國家拿贖金放人,這些人有的經過談判被放了,有的……石朔風的心頓時變成冰坨沉了底,他納悶兒自己沒作孽啊,怎麼就攤上這倒霉事呢?
平時自己從不給別人找麻煩,生活自給自足,路上遇見個小貓小狗還給口吃的,雖說算不上大善人吧,但也沒礙著誰,怎麼老天就跟自己開了個這麼大的玩笑呢?
憑嘛呢?
石朔風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長吁短嘆,好在他比較懂得自我開解,默默地委屈了會兒就接受了現實,畢竟光躺在這自怨自艾也不能解決問題,石朔風決定先冷靜下來,事已至此就硬著頭皮往前走吧,當務之急是趕緊觀察觀察情況,也許有機會自救呢。
石朔風打起精神,開始觀察四周,他發現,這個關押他的小屋簡陋至極,基本上就是個泥巴糊成的草棚,大小10平米左右,什麼擺設都沒有,光禿禿的就一根承重的石柱子戳在正中間,石柱子上繞了一圈鐵鏈,鐵鏈的末端鎖著自己的雙手,我他媽都這揍性了還需要鎖嗎!
這沒人性的……四面牆上只有一面開了個小窗戶,沒有玻璃沒有木板,只有幾根鐵欄杆橫在其中,一束陽光照射進來,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线中飄蕩,偶爾有人的影子閃過。
看來是有人看守了,石朔風想,於是偏過頭支著耳朵聽,果然,外面有人在交談,然而沒嘛用,一句聽不懂。
正在石朔風琢磨時,他發現這說話聲越來越近,伴隨著好幾個足音,似乎……就是衝自己這個方向來的。
黛青坐在一個敞亮的屋子里,這里有簡單的家居擺設,但都是粗糙的做工和隨便的材料,頂多是實用,多看一眼的價值也沒有。
黛青整個人相較之前比較放松,不再裹得那麼嚴實,風鏡和長巾都掛在脖子上充作圍巾,夾克拿在手里,上身只穿著件灰綠色的圓領T恤,袖口一直挽到關節以上,露出細而結實的大臂。
他接過亞瑟遞來的杯子喝了口茶,對今天的行動做了最後的描述:“我認為他能給我們帶來新鮮的血液,就抓回來了。”亞瑟坐在一張桌子的後面,聽完黛青的講述,問道:“那他現在在哪?”
“關起來了,我想今天給他檢查下身體,沒什麼毛病的話今晚就可以讓omega去取種,”黛青把杯子放在桌上,同時微微額首,用手指輕輕蹭了下自己鼻頭。
從黛青說自己撿了個alpha回來那開始,亞契就在肆無忌憚的釋放信息素,這讓黛青有些煩躁。
黛青是這里唯一的高等omega,亞契作為頭目,同時作為alpha,對他有本能上的占有欲,幫派里的omega幾乎全都給亞契生過孩子,甚至有一半被他標記,但黛青是個例外,他以武力告訴亞契,他跟別的omega不同,亞契有些顧忌他一不做二不休的狠勁兒,只好作罷,但沒有徹底死心,偶爾的會做出一些小動作去聊騷黛青,這些小動作介於玩笑和騷擾之間,讓黛青連借題發揮的機會也沒有,只能木著臉干看著,比如這次,好在亞契的低等alpha信息素還不足以讓黛青手足無措,更何況他一回來就注射了抑制劑,只是這抑制劑無法改善糟糕的心情。
也許亞契的本意是示好,但在戴青看來,這些行為的含義無非就是猥瑣和譏諷。
亞契並不知道黛青此時心中所想,只看他單手托腮,面龐微低,垂著眼簾,長睫毛的陰影撒成毛茸茸的扇形,這偶爾出現的疲態讓他看上去不那麼強勢,亞契動了動薄嘴唇,恍惚間有那麼個渴念砸中他,但很快就煙消雲散,亞契知道眼前的弱勢只是假象。
“可以,不過體檢而已,不需要醫生,找個助手去就行,”亞契答道。
這個答案不是黛青想要的,他微蹙眉頭:“這個alpha一直胡言亂語,我怕他腦袋有問題會遺傳,還是讓醫生來仔細檢查檢查比較……”
“醫生沒空!”
一個憤怒的聲音在黛青身後響起,他扭過頭,看見一個人站在屋門口,正是阿嚎。
阿嚎一瘸一拐的走進屋,他腫大到夸張的右腿剛剛打過止疼劑,動作比平時看著要利落很多。
阿嚎進來後先向亞契打了聲招呼,接著扭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黛青:“你明知道加納要生了,還要調走醫生!?”
“只是半小時而已,難道他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要趕在這半小時里生?”黛青面無表情。
“放屁!這是我的第二十二個孩子,意義重大,全幫派都知道,你卻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找不自在!”阿嚎伸著脖子眼睛一瞪,連他脖子上的鼓包都跟著一顫,顯然他很激動。
黛青知道他為什麼如此,阿嚎的前二十一個孩子,不是早夭就是畸形的厲害,原因無它,阿嚎本身就是個殘次的alpha,沒法給予正常的精子,再加上他身上的腫瘤越來越嚴重,止疼劑地計量每天都在增加,要不是有著靈活的頭腦,亞契早就把他扔出幫派,最近開始,阿嚎似乎感到了巨大的危機,他對於延續的希望越來越熱切,越癲狂,除了黛青和他身邊的那兩個女omega,目前其他未被亞契標記的omega全都懷著阿嚎的孩子。
“那就帶著加納一起去!”黛青冷著臉。
“他不能出屋!”
“我擦……他只是懷孕沒被腰斬,難道連路還不能走?”黛青忍無可忍,騰地站起身,與阿嚎針鋒相對:“這麼多年幫派里的健全新生兒越來越少,健康的更是沒有,你不是沒看見,現在完好的種源就在眼前你卻阻止我?還是你不想讓你的omega看見更好的alpha嫌棄你?”
“放屁!”阿嚎大叫一聲,爪子一樣的手一把伸過去掐住黛青的脖子。
“阿嚎!!”一直被二人忽略的亞契站起身,而黛青卻抬起右手阻止了他。
黛青腰身筆直的站著,任由阿嚎掐著他的脖子,一雙眼睛像是冒著黑火,黑黝黝的放光,死死地盯著阿嚎。
阿嚎喘著粗氣,雙眼充血也看著他,接著,他看到了黛青詭異的笑容。
黛青嘴角的弧度越翹越大,而他的眼睛並沒有笑,只有十足十的鄙夷,而後,他笑出了聲,露出一线整齊的白牙,阿嚎滿面漲紅,知道他是在笑什麼,他氣的渾身顫抖,慢慢松開了黛青的脖子。
黛青的脖子上只有輕微的紅印,連呼吸都沒受到阻礙。
阿嚎濫用藥物,根本就沒多余的力氣去攻擊別人,他一直在隱瞞自己體力不支的事實,而今天,那個被他瞧不起的omega知道了。
黛青冷笑一聲,雙手一攤:“再高級的omega也沒法補完劣質基因,幫派不是慈善院,沒法養那麼多連路都不會走的……”黛青閉了嘴,只露出個滿含深意的笑容。
“你他媽!”黛青的一席話戳中了阿嚎的痛處,而亞契也終於忍受夠了這二人的低氣壓。
“黛青,去檢查你說的種源,醫生我不會撥給你,帶著助手去就可以,阿嚎,要是有事你就說,沒有的話,現在就從我眼前消失!!”亞契施展了作為頭目的權威,黛青和阿嚎一同扭頭看著他,沒人再說話,幾秒後,黛青冷哼一聲,推門出去。
黛青在醫生的住處找來了他的助手,是個還沒成年的男beta,少年仰慕黛青作為幫派三頭目的身份,堆著笑臉趕緊拎起醫療箱就跟上,接著黛青又叫來兩個用藥物催生出強壯身形的男beta做幫手,四個人外加一些醫療工具,一起擠進了石朔風所在的矮屋。
石朔風戰戰兢兢的躺在地上,眼前站著的幾個人從角度上給了他強烈的壓迫感,石朔風試試探探的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那……那個好漢們……是不是要錄像了啊……?你們看我這不干不淨的……要不咱洗個臉再錄……?”
“呃……他在說什麼?”少年beta提著醫療箱,小心翼翼的問黛青。
“這就是問題的根源,”黛青邊說邊指揮身邊的壯漢去把石朔風拽起來:“給他做個健康檢定,然後……”
“哎喲我擦!!!!”
一聲哀嚎差點震破黛青的耳膜,他嫌惡的皺起眉頭望向聲源。
石朔風後腰處的傷還在疼,這兩個壯漢招呼也不打的就把他提溜起來,他差點以為自己斷成了兩半,更別說站立了。
“這個我來解決!”少年beta自告奮勇,從醫療箱中拿出一支淡黃色的藥劑,將藥水全吸入注射器後,在石朔風的後腰處打了一針。
“啊……?這干嘛啊……?你打針前怎麼不消毒啊?”石朔風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給自己壯膽兒。
“然後想辦法給他的大腦做個鑒定,看是不是瘋子,會不會影響後代基因。”
“是,現在就開始?”
“現在!”
“好的!”
黛青下完命令,長腿一伸將門踢上,後邁一步,抱著胳膊背靠牆壁,略帶期待的開始旁觀。
少年beta雖是助手,但對體檢還是很熟練,平時幫派里的新生兒體檢都是他跟醫生一起進行。
僅僅幾十秒,石朔風驚訝的發現自己後腰居然不疼了,不僅不疼,似乎連知覺都沒有了,原來那人給他注射的是止疼劑。
兩名壯漢將石朔風架好,少年beta走上前,像是對待騾馬牲口一樣,捏著他的臉開始檢查牙齒眼睛,甚至連耳朵頭皮都不放過。
石朔風被他擺弄的不明就里,但看少年細細瘦瘦的,也不像是安排折磨他的劊子手,於是一顆心就慢慢地落了地。
少年檢查完他的五官露出笑容,似乎很滿意,石朔風看他笑以為是示好,自己也對他傻笑,不想少年卻是嘰里咕嚕的說了句話,身邊兩個壯漢立刻一左一右的抓住石朔風的上衣,緊接著刺啦一聲,運動上衣被撕成了兩半。
“我擦!你們撕我衣服干嘛!有話好好說啊!”石朔風傻眼,但接下來的行為更讓他咋舌。
少年沒有理會,徑自蹲下身,連運動褲帶內褲的,一起扒了下來。
石朔風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防備的赤裸了。
而蹲下的少年盯著石朔風的胯下愣住了,眼睛和嘴一起張開。
“我擦!!”石朔風臉都來不及紅,條件反射的夾住了大腿,試圖阻止少年繼續脫。這行為打斷了少年的失神,他趕緊恢復常態繼續工作。
同樣被打斷的還有黛青,他略帶尷尬的移開視线,眼前卻總晃著剛才看到的畫面。
果然高級的就是不一樣……
少年的胳膊沒石朔風的腿有勁兒,看他這麼不配合少年也有點著急,他可不想在三頭目面前出丑,於是他一邊往下脫褲子,一邊使勁兒拍打著石朔風的大腿:“放松放松!別他媽夾著啦快放松!!”石朔風哪聽得懂,就算聽得懂也不配合,於是二人就這麼雞同鴨講的互相嚎叫,兩名壯漢看不下去,各騰出一只手去掰石朔風的大腿,可他此時異常貞烈,誓死不松,二人居然一時也拿他沒轍,這四個人的肢體都快纏在一起了。
這邊的人正滿頭大汗的糾纏,而一直旁觀的黛青此時快要憋瘋了,他低垂著腦袋,一只手虛掩著嘴,雙肩不斷地顫動,他在努力不笑出聲。
“抱歉啊頭目,我……我這就搞定他!”少年急得面紅耳赤,他本想在黛青面前施展一番,不想第一戰就是這麼棘手的對象,少年慌忙忙的跑向醫療箱,雙手哆嗦著又要吸一管藥劑。
“別浪費了,”黛青阻止了他的動作:“我來吧。”
“可是他……思維很混亂,不是正常人,沒法溝通,”少年擔憂道。
黛青沒理他,拿下腰上掛著的黑色把手,將拇指放在上面的凹槽上輕輕一按,把手的一段“嗖”的彈出一條細長的金屬棍。
黛青拿著這根甩棍走到石朔風面前。
石朔風正專心跟壯漢拼力氣,一根冰涼的金屬棍點上了他的下巴,石朔風心里一驚,隨著力道正過頭,直視了黛青的雙眼。
石朔風有些發愣,他不知什麼時候眼前忽然就多了個男人,模樣還十分標志,下巴线條柔和,嘴唇肉感卻不顯厚,鼻梁也清秀筆直,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嗯?
石朔風望著這雙眼睛,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又移動眼珠看著拿著甩棍的手,石朔風忽然想起那個包的嚴嚴實實的機車男。
“是你……”
黛青挑了挑俊秀的眉毛,顯然是沒聽懂他說什麼,接著冰涼的甩棍順著他的脖子,胸口向下滑,這冰涼的感覺像極了蛇信子,石朔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頭發都要炸起來了。
甩棍一直延伸到石朔風的大腿,然後一拐彎,伸進了他胯下的兩腿之間。
腿上敏感的神經被低溫刺激到,石朔風下意識地又要並腿,但黛青沒給他這個機會,單手左右用力一翻,兩聲脆響外加一聲慘叫,石朔風的大腿內側分別多了兩道血印,他呲著牙吸著氣,不得不把腿張開,運動褲隨著這個動作,順著小腿滑到了腳踝,黛青一腳踩上去,指揮壯漢將石朔風架起到雙腳離地,接著黛青腳一甩,石朔風的運動短褲外加內褲,和著一陣飛灰一起離他遠去。
黛青愜意的看著低垂著腦袋紅到耳根的石朔風,他慢條斯理的讓開位置,衝少年beta一偏頭:“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