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媚漫不經心地點了一根柔和七星,但還沒抽幾口,便又心煩意亂地將香煙丟入面前的酒杯。
那酒杯中蕩漾著晶瑩剔透的酒液,未滿杯口,顯然是喝了幾口,便也被遺棄掉了。
如此可以看出此時的蘇雪媚心情有多麼糟糕透頂。
“呼……”蘇雪媚輕呼了一口氣,緩緩品味肺中殘存的煙韻,她看向在酒液中上下起伏的香煙,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原本純粹透明的酒液漸漸被香煙攜帶的灰燼所汙染,變的混濁不堪起來,煙渣在酒液中漂浮,將其描繪地越來越黑,就像蘇雪媚此時的思維一樣。
那酒是某位局長今天特意送來的,茅台酒廠的內部特供,沒點過硬的關系,光靠錢,可搞不來這東西。
可蘇雪媚依舊不為所動,她對那腆著臉湊上來的局長的態度,跟對這酒的態度如出一轍,都是無動於衷,甚至是厭惡。
今天那位局長想要見她,她就以外出辦公為理由讓秘書婉拒了,笑話,整個魔都想要巴結她蘇雪媚的人不知凡凡,他一個小小的無實權的局長,也配和她合作?
讓他背後的主子親自過來,還差不多。
讓她心情糟糕的不是那位局長,而是另一件更大的事情。
她旗下的公司計劃今年年底之前在鵬城布局多個酒吧、酒店以及會所,明明地皮已經購入了,建築業已接近完工,可是鵬城上頭背書的那幫人,就是拖著不肯給營業許可證,除此之外,當地的地頭蛇同行們也多次對她在那里的負責團隊進行威脅,甚至店門還未開張,便在業界傳出了許多負面信息。
黑白兩道的合力施壓,讓她不得不心煩意亂。
她也誠意十足地做出過努力,親身前往鵬城進行利益交換,但對方往往是口頭應承著承諾沒有問題,然後笑嘻嘻地咽下送來的甜棗,背後卻繼續陰奉陽違。
她都忍了,畢竟大家都是生意人,無冤無仇,都是為了賺錢,沒必要撕破臉皮。
她依舊不計前嫌地繼續做出讓步,可他們還是那一套,沒事,她也忍了,那麼多年的城府讓她懂得日後報仇也為時未晚。
可第三次第四次的陸續發生,讓她徹底忍不了了,也好,讓那群養尊處優的肥腸佬們,見識見識也好。
她還記得年輕時曾多次拜讀《紅樓夢》,那時的她,尚單純天真,對逐漸衰敗的賈府依舊大肆鋪張浪費,感到不解,她都知道稍微節省一下不必要的開支,便能省出幾十萬兩的銀子,可笑歷代的賈府掌權者卻不明白這樣淺顯的道理。
可年齡漸長經歷越多後,特別是執掌了一個又一個的公司,她才逐漸明白賈府奢靡不止的背後含義,賈府一旦開始節儉,那些打秋風的太監們就會更加落井下石、敲詐勒索,而王公貴族們也會敏銳地察覺到,劃清界限,將賈府給孤立起來,門生也不再進貢,下人們也會個個心生不滿偷雞摸狗內外勾結,這樣,賈府會衰敗的更快。
所以奢靡不止,實為賈府不得不做的苟延殘喘之法。
而她今日所處局面,卻與賈府有些許相似,不過她卻有辦法開源,就是擴張勢力,從別人口下搶蛋糕。
或許有人會問她:半個魔都的娛樂消費以及灰色產業的利潤,還不夠嗎?
她想說:不!
遠遠不夠!
沒坐到她這個位子的人,難以想象她所在的利益圈,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龐然大物。
明亮燈光照耀下的酒杯,更為清晰地展露出內中酒液的不堪,蘇雪媚越看,越覺得心中煩悶,她抬起胳膊,便想將酒杯摔下辦公桌,以解胸中煩躁。
但在手臂將要碰到酒杯的前一刻,她的辦公室門外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蘇董,楊柔那邊有了新的進展,我可以進來和您說說嗎?”聽到這話,蘇雪媚生生的忍住了衝動,她在美國讀MBA時,她的一位導師教導過她: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如果實在控制不了,那也不要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緒。
她始終銘記在心,時刻讓自己保持一個冷靜的大腦。
蘇雪媚看了一眼房門,起身將白酒連帶著香煙,一同倒入了落地窗前的盆栽,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跟自己干事的,也都是聰明人,用心一點,便可從蛛絲馬跡中推斷出她此時的心情是怎麼樣的,所以她不會留下這種破綻。
酒液緩緩滲入土壤,留下陣陣氣泡,她清了清嗓子,威嚴地說到:“進來”。
秘書快步走向前來,筆直地站在她的辦公桌前,言簡意賅地報告到:“蘇董,我們的人發現楊柔要被三個學生強奸了,看樣子,像是被下藥了,我們需要有什麼行動嗎?”
蘇雪媚臉色一凜,馬上說道:“給我撥通正在監視她的人的電話,快!”她的眼里透露出難以掩蓋的興奮。
秘書快速的撥通了一個電話,隨後遞予蘇雪媚,顯然是早有准備,工作完成,沒等蘇雪媚發話,便自覺地退出了辦公室,並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電話很快被接通,顯然那邊也在等著上頭的指令。聽到忙音不再,蘇雪媚立馬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蘇董,楊柔已經被脫光衣服了,我現在要進去嗎?”電話那頭的人回復道。
“呵呵,不用,好戲還沒開始呢,一會兒你就這樣……”蘇雪媚冷笑一聲,鮮艷的紅唇揚起了嫵媚的弧度,她下達著命令,一掃先前的陰霾。
…………
何武是個退伍軍人,當年退伍回來的他和社會嚴重脫節,僅有的幾十萬退伍費,也在隨大流學著別人開店創業,花得一干二淨。
正當他走投無路之際,以往的一位戰友聯系到他,說自己深得領導器重,他若來投靠,戰友可以為他謀個不錯的職位。
何武大喜,連夜便買了硬座綠皮火車票,從安徽老家飛奔到了魔都。
抵達後,戰友熱情地為他接風洗塵,觥籌交錯間,二人訴說著軍旅生涯中的那段火熱歲月,幾年不見的隔閡迅速消融。
酒足飯飽,戰友也是拿出了一份文件,開始本次的正事。
戰友開門見山,說其實自己干的事,以及何武若要加入未來要干的事,大半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犯法已成常例,事發潛逃也不在少數,他細細講於何武聽,讓何武自己考慮到底要不要來。
何武此時酒意已醒了大半,聽著戰友所講述的經歷,他不由有些膽戰心驚,里面隨便找一件事,都能讓戰友進去蹲個幾年,他老婆還沒娶呢,可不想冒這個險!
於是連聲拒絕。
戰友也沒多說話,只是笑了笑,隨後問他:“為了給你母親治病而借的債,你還完了嗎?”
何武沉默地搖了搖頭,當年他本可以留伍擔任軍官的,誰知道母親患病,身體虛弱,而他的父親早就去世多年,家中無人可照料母親,他怕出個什麼意外,連送母親去醫院的人都沒有,只得退伍回家照顧母親,大孝當先,他又是母親一個人從山溝溝里拉扯大的,他必須要報答母親的養育之恩。
無奈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絲毫沒被他的一片孝心打動。
母親在他退伍的半年後,病情迅速加重,他急忙送往醫院,才保住性命,但是也留下一身病根,日日臥床不起,起居都要他一人照顧。
如若僅是這樣,他也認了,畢竟在軍營中什麼苦沒吃過?
可是,為了給母親治病,他早已變賣了家中房屋,連帶著欠了一屁股的債。
何武很清楚,自己若是干別的工作,以他的能力,每月勉強還完債款已經是萬幸了,更別說支付母親那高昂的醫藥費。
看著戰友承諾的高昂薪資,何武始終難以做出決定,幾年的軍旅生涯讓他一直存有善念良心,這也是他開店失敗的原因。
“你好好想想。”戰友說罷,便點起一跟華子,隨手又遞給他一根。
何武恍恍惚惚地接過煙,目光迷茫。
KTV昏暗的燈光費力地穿過飄渺的煙霧,灑在戰友鋥亮的牛皮皮鞋上,光线隨後又在鞋面上反射,照亮了戰友手腕上的一塊手表,上面印著“LONGINES”。
他費力的掏出打火機,為自己也點上了煙,煙霧穿過肺葉,耳邊響徹著對面戰友與漂亮陪酒小姐的歡快嬉鬧聲,他清楚的看到,戰友的手已經探入了小姐的內衣,在肆意地蹂虐內里的柔軟。
何武又是深吸了一大口煙,恍惚間,許是酒精的作用吧,他看到了母親那張滿是疲憊與皺紋的臉。終於,他下定了決心。
“我干!”
…………
可戰友的話僅證實了一半,許是新人的緣故吧,雖有戰友照顧,他在盡是老手的組中,也不怎麼受信任,所干之事盡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相應的,他的工資並沒有很高,雖然比在老家中要多,這點戰友倒是沒騙他。
他和另一個新人被分配到了目標所在的學校,那個新人所干的是打掃衛生清理男廁所的職務,而他,則是買通大桶水公司後,專門為這個學校所送水。
目的說起來很可笑,就是為了能在為目標辦公室送水的幾分鍾內,盡力收集有用的信息。
他一直很好奇為什麼要監視目標——一個女人。
許是她是老板丈夫的小三?
不可能吧,他曾在老板來組里視察工作時偶然見過老板,他發誓,那是他這輩子所見過的最美麗性感妖嬈的女人,他覺得老板就是阿佛洛狄忒在人間的化身,一切形容女人的美好之詞都好像是為老板所生,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老板丈夫會放著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不要,去勾搭別的女人,盡管那個女人也很美,不同於老板侵略性極強的妖艷美,一種淡雅柔和的美。
今天,何武又去那所高中送水,本來是要在明天下午才去送的,可是校方怕老師們上午沒水喝,這才讓他今天前來,何武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擔心這個點沒人給他開辦公室的門,校方又告訴他這個點每個學科的辦公室都會有值班老師晚點下班,讓他不必擔心。
何武已經送完了一半的辦公室,下一個,是高二語文組的辦公室,他扛著水走到門前,剛准備敲門,卻聽到里面傳來陣陣呼喊聲:“別碰我!滾開……”
何武一激靈,不用想便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滿懷正義的他剛准備破門而入挺身而出之時,腦中忽然回想起了組長的叮囑:“如果發生了什麼特殊情況,不要單獨行動,立馬和組里聯絡”。
這才停止了撞門的動作。
“喂,組長,是我,小何,目標在辦公室好像要被強奸了!”監視目標多日的何武自然能聽得出這是目標的聲音,他立馬給組長打去電話,電話也是在響了幾秒鈴之後,被組長接通。
“什麼?快跟我說說現在的情況。”組長聽到何武的話,也是被嚇了一跳,他邊聽著何武的講述,邊在腦中思考著對策,但想來想去,這種特殊的情況,還是不好自己來擅做決策,於是,他讓何武別掛電話,自己用身旁手下的手機,撥通了上屬負責人的電話。
然而負責人也頭疼的很,團隊完全沒有關於這種情況的備案,他也只能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別人,於是,他撥通了老板秘書的電話。
就這樣,一層接著一層,何武與蘇雪媚連上了電話,在接收到蘇雪媚的一系列命令後,何武心里也是有了底,准備按指示行動。
何武掛斷電話,隨後從腰間鑰匙扣中取下了一個指甲刀,他掰開指甲刀,取出了里面自帶的磨刀,開始對辦公室門搗鼓起來。
何武還在當兵時,連里有個老兵油子,對撬鎖獨有一套見解,往往僅用一個簡單的工具,如銀行卡、發夾,就能撬開大多數市面上在售的民用鎖,老兵油子在喝醉時,就口出狂言過自己這雙手能撬開隊里軍械倉庫,有個刺頭故意激他,讓他去試試,老兵油子當時喝嗨了腦袋一熱,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上來,眾人摸著黑悄咪咪溜了過去,趁守衛換班之際,讓老兵油子露上一手,沒想到,不過大半支煙的功夫,還真讓老兵油子撬開了,從此,老兵油子的事跡,在隊里成了傳說。
何武眼饞這門手藝,於是在伍期間,鞍前馬後的為老兵油子辦過許多事,出去外派買東西時,都會給老兵油子捎上一份。
俗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老兵油子雖然沒傳授全部技藝,但也盡心盡力地指導過何武,教了他個把個夠用的把式,沒想到在今天卻是第一次派上了用場。
雖然多年沒有使用,但何武還是在五分鍾之內便用手中的磨刀撬開了辦公室門,他輕輕推開門,想盡量減少動靜,不料身上的工作服摩擦所傳來的清脆響聲,還是暴露了他的存在。
“我靠,你誰啊?沒看這里正在辦事嗎?快滾出去!不然爺爺待會騰出手來,保准把你收拾的你親媽都不認識!”說話的是一個全身脫光的凶惡胖子,此時他正伏在一個同樣赤裸的女人身上。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高度警惕,沒完全精蟲上腦淪為欲望的容器,何武不由有些贊嘆之意。
胖子說話間,身上的烏黑肥肉也跟著晃動著,仿佛是在為它們的主人搖旗助威。
見胖子那麼硬氣,胖子身旁的兩個同伴也跟著狐假虎威起來,一個瘦小的猥瑣男生推了推臉上的眼睛,惡狠狠地說到:“小子,勸你小心點,知道我大哥身後的背景嗎?嘿!說出來嚇死你!”邊說著,他還不忘調了調手機的角度,恪盡職守地將鏡頭始終對向女人與胖子。
見剩下的那個同伴也在不懷好意地朝自己揮了揮拳頭,何武不禁想笑,自己穿上這身送水地工作服真有那麼落魄不堪嗎?
想當年自己在部隊里比武時都是一個打四個的好手,老戰友也是看好他這點才把他招攬過來。
這才幾年,就虎落平陽被犬欺啦?
何武笑著搖了搖頭,他絲毫沒有被黑胖子的威脅所嚇住,剛剛老板就在電話里告訴他,放心去干,事後報復之類的不要害怕,就算他把這幾個不學好的學生給全部打殘了,她也會給他兜底,而且,干好了,少不了他的好處。
許是橫行霸道慣了,彪哥放了一句狠話之後,便不再理會那個不知道以什麼辦法進來的送水工,他繼續欣賞著身下的美麗酮體,仿佛要將這具身體的一切美好都刻在心中,他那一雙烏黑肥大的雙手完完全全地貼附在楊柔的乳房之上,竟還只能遮住大半,不由讓彪哥大為驚訝,感嘆自己真是遇到了極品,於是體能欲火更為升騰。
何武冷笑一聲,看著不把自己當回事而無視自己的的二人,只有那個混混一般的學生還在警覺地盯著他,他不想過多言語,畢竟,能動手,盡量少吵吵。
只見何武一個飛撲,便湊到了混混高中生的面前,臃腫的工作服絲毫沒有影響他輕盈的身法,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何武便是用上了軍隊里的擒拿手,只不過少使了很多力氣。
眼見自己的大半個身子被擒住,而對方也站到了自己的身後,混混學生此時也反應了過來,他悶哼一聲,手臂順勢一扭,就要肘擊身後何武的腹部。
可是何武哪能給他這種機會呢?
只見何武腰身一扭,隨後上身一挺,將大腿骨外側撞上了對方的肘擊,與此同時,他的上半身也沒有閒著,一雙手臂完成了在對方脖子上的交叉,隨後緊緊一絞,便完成了可以讓敵人無法反抗的十字絞。
感受著身前被鎖住的少年越來越無力的掙扎反抗,何武緊緊看著對方的瞳孔,在瞳孔渙散的一瞬間,便把人松開了。
對於這幫不學好的學生,他自是沒有什麼好感,但也沒到深惡痛絕的地步,畢竟他們的路還長,回到正軌的時間還多,他沒必要下死手,做人留一线嘛。
聽到打斗聲,醉心於女人的二人也反應過來,不料戰斗開始的快,結束得也快,並且是沒有懸念的結束,看著已然昏迷不醒的同伴,二人早已嚇傻。
何武緩步走來,對方身上有一股凌厲的氣勢,那瘦小少年卻是最先遭不住了,只見他“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滿臉驚恐,告饒道:“大哥,不該我事啊!那胖子才是主謀,我是被迫的啊!嗚嗚嗚,您大人有大量,報警吧,求您別打我呀”。
聽到對方的求饒,何武卻是面無表情,笑話,早干啥去了?不過這可不能報警,畢竟,警察來了,他可就完不成老板所交代的事情了。
何武緩緩走到矮小少年面前,趁其不注意,便是一記手刀過去。
看著同伙緩緩倒下的身影,剩下的胖子滿臉驚恐慌張,看著架勢,今天不會是衝自己來的吧?
彪哥立馬從女人身上彈起身來,隨後一個箭步便躥到了辦公室的角落里,似乎這樣才能給自己安全感,眼瞅著緩緩走來的何武,彪哥竟是嚇得哭了出來,他哭喪著臉,瑟瑟發抖地說:“大哥,我錯了!真錯了!那女人給您,您要多少錢,盡管說,小弟一定給您,就請大哥今天高抬貴手,放過小弟”。
看著眼前不斷磕頭求饒的赤裸胖子,那滑稽的模樣逗得何武忍不住嘴角上揚,他本來也想把這小子打暈的,不過想到把他打暈後,自己還要忙活這三個人,實在是讓人頭大的很,於是便留這小子一命,讓他幫自己收拾爛攤子。
“把那個拍視頻的手機給我,再把地上你撒的尿拖干淨,最後,帶著你兩個兄弟趕緊走,以後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對她有想法,可不是今天這麼容易了,哼哼”。
何武站到彪哥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道。
“大哥,大哥,我把視頻刪了,您看行不?拿手機……”胖子聽到何武要拿自己的手機,臉色不自然起來,似乎里面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好!那你也跟著一起睡吧!”何武揶揄地看著胖子,揚了揚拳頭,作勢要一記手刀過去。
“哥,別,錯了。”胖子哭兮兮地穿好衣服,不再乞求,穿上衣服,開始按何武的要求辦事。
…………
一個小時之後,剛剛和合作伙伴共進晚餐的蘇雪媚,回到了自己在行閔區的住處。
她鞋都沒顧得脫,便將整個身子都陷進了柔軟的沙發內,一天的疲憊似乎都消逝在此刻的舒適中。
蘇雪媚看著眼前的一部正在播放著視頻的手機,嘴角微微上揚,隨後,心情大好的她輕輕嘬了一口手中的奶茶,一瞬間,茉莉奶香便伴隨著芋圓珍珠,在其口腔中一同綻放。
“嘻嘻,秋天的第一杯奶茶,的確很不錯呢,難怪那些年輕人愛喝。”
感受著在全身翻騰的暖意,蘇雪媚止不住地大聲笑著,笑聲在諾大的房屋內回蕩,惹得餐桌上本就搖曳不定的燭光,更為岌岌可危,似乎下一秒,就要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窗外一片安靜,沒有鳥鳴聲,是的,冬天都還沒來,春天又怎麼可能來呢?
所以,又怎麼可能有鳥鳴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