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環城·女巫工會總部,月女巫的奢華辦公室內。
辦公桌上,結構精密、造型精美的星象儀緩慢轉動,蘇曉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星象儀,對面的月女巫·瑟希莉絲正查閱一份批文,眉頭略有皺起。
“天空城這些家族越來越目中無人。”
瑟希莉絲抬手准備把這批文插到粉碎機,不知想到什麼,她沒這麼做,而是拉開抽屜,將這份批文放在抽屜內。
“白夜,你這次來找我是?”
“……”
蘇曉沒說話,他擰動星象儀的制動螺栓,看著星象儀慢慢轉動。
沒得到蘇曉的回應,瑟希莉絲的視线從批文上移開,向辦公桌對面的蘇曉看來,短暫的注視後,瑟希莉絲放下手中的批文,道:“看來你這次來者不善。”
“……”
蘇曉依舊一言不發,看著身前的星象儀。
“怎麼說我都是月女巫,這世界上權力最大的女巫,你這麼無視我,真的合適嗎。”
瑟希莉絲眼含笑意的看著蘇曉。
“伱聽過獵人和熊的故事嗎。”
蘇曉說話間按動星象儀的中軸,將其主體順暢取下,徒手拆解,通過靈影线,他很快將星象儀的主體拆開。
“沒聽過。”
月女巫·瑟希莉絲拿起紅茶杯,飲了口後,等候蘇曉講關於獵人和熊的故事。
“那是名技藝高超的獵人,他打獵從不失手,遠近聞名,某天,他赴約去了個小鎮,那小鎮的居民以伐木為生,可最近那里出了只棕熊,所以重金邀請獵人對付這棕熊,獵人當然應允,可惜,那棕熊強壯又狡猾,獵人雖驅趕走了棕熊,但也受傷不輕,小鎮居民們付了報酬,可沒多久,那棕熊又出現,獵人為了對付這棕熊,以及重新得到小鎮居民們的信任,他在好友的推薦下買了條獵犬,效果極佳,那條猛犬把棕熊咬到重傷,你猜,最後怎麼樣了。”
說到這,蘇曉已經把星象儀拆成一堆零件,他拿起其中一枚已經有些變形的卡環,用備用零件盒內的新卡環替換,然後開始重新組裝星象儀。
“結果怎麼樣?”
瑟希莉絲小飲了口紅茶後,慢慢呼出熱氣。
“最後獵人和熊一起燉了那條獵犬。”
蘇曉說完,手中咔噠一聲組裝好星象儀,將其重新安裝到主軸上,星象儀重新轉動,發出了悅耳的機械運轉聲,而非方才略帶摩擦的噪音。
這次輪到月女巫·瑟希莉絲沉默,足足半分鍾後,她才低嘆一聲,說道:“稍等。”
月女巫·瑟希莉絲起身來到暗門後的臥室,當她返回落座後,放下一枚黑色指環。
“這是黑洞·阿茲勒的武器,黑洞·阿茲勒共有三種秘寶,有著心靈力量的黑暗之血,還有我沒見過的深淵契約,以及這泯光之環。”
月女巫·瑟希莉絲放下泯光之環,事情已經進展到這一步,她准備把一些話挑明。
蘇曉方才所說的故事,內容很簡單,就是在質疑月女巫·瑟希莉絲與初代黑洞·阿茲勒的關系,表面上看,初代黑洞·阿茲勒多年前已死,可利用假死隱匿起來的敵人,蘇曉遇到過不止一個。
這個故事中,月女巫=獵人,初代黑洞·阿茲勒=棕熊,蘇曉小隊=獵犬。
蘇曉之所以在故事中,將自己一方比作是獵犬,既是小隊中有布布汪,也因獵犬這身份,是有可能化身瘋狗的,瘋狗會弄死所有人,這是對月女巫的警告。
眼下月女巫要做的,是證明清楚,她與初代黑洞·阿茲勒並沒合作,否則的話,她的委托會到此為止,她拿出的委托金當場打水漂。
並非蘇曉自大,他作為虛空之樹信譽度-?
的獵殺者,他對虛空之樹公證規則的了解,遠強於月女巫,眼下那筆委托金寄存在虛空之樹,只要月女巫被判定成違約,蘇曉會立即收到這筆委托金。
“你這次對付的,其實不是真正的黑洞·阿茲勒,真正的阿茲勒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
蘇曉抬手,示意可以省略過這段,這些他都了解,大家時間都寶貴,直接說重點。
月女巫說道:“你聽過“星象塔”嗎。“
“聽過,我宰了這勢力的前任守衛·黑暗雙子。”
“我以前也是這勢力的成員之一,初代黑洞·阿茲勒也是……”
月女巫開始敘述關於“星象塔”、“議會”,以及天空城的三位“議會長老”等秘辛,越聽,蘇曉越感覺這“星象塔”似乎在看守,不,應該是守護著什麼,而在本世界對戰的首個boss黑暗雙子,其實就是為那“守護之物”看門的。
黑暗雙子這等boss只有看門的資格,星象塔所“守護之物”的重要性可想而知,當蘇曉詢問此事時,月女巫倒是沒隱瞞,她知道那是什麼,但不能說,她以任何方式透露這相關的事,會遭到本世界·世界意識的放逐。
難以想象,作為月女巫的瑟希莉絲居然可能被女巫界放逐,從她的語氣來聽,哪怕這世界不能直接把她驅逐出去,也會不斷加大力度排斥她,直到她被驅離本世界。
“這麼說,你其實知道那舞者和狂徒的身份?”
“當然不知道,白夜,你要理解我,我不是全知全能,命運就是這樣奇妙,總是出乎我們的預料,所以有些小插曲,你要多包涵。”
月女巫眼含笑意,聽聞此言,蘇曉頗為認同,還說道:
“我理解你的難處,但理解是相互的,你也應該理解我一次。”
聽到這話,月女巫拿起茶杯的手一頓,一種很不妙的預感涌上心頭,她問道:“理解是應該理解,不過……”
“不過是一件偽原罪物到了這世界而已。”
“!”
月女巫放下茶杯,眼中的笑意都消失了,她最近對“原罪物”這三個字特別敏感。
凝視了蘇曉幾秒後,她幽幽的嘆了口氣,如果是以往,這是她無法容忍的,她把女巫界看的比性命更重,可在遇到蘇曉後,她的底线一降再降,畢竟,在一本封印了五件原罪物的“原罪之書”的衝擊下,一件偽原罪物完全在可接受范疇中。
“好吧,我當做不知道這件事。”
月女巫閉目靠坐,意思已經很明顯,讓她一個人在這靜靜。
“暫時不行,我准備使用這偽原罪物,考慮到風險問題,我需要一個足夠安全的場所。”
“比如?”
“比如你的這辦公室就不錯。”
聽到這話,月女巫緩緩吐了口氣,可不等她說話,蘇曉就說道:“瑟琳是不錯的繼承人,你應該給她弄枚靈魂書庫的書庫徽章。”
“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靈魂書庫不在意任何人、任何勢力的拉攏,他們贈與的書庫徽章,都綁定了被贈予人,那東西不是憑財富、權力、勢力能得到的,只能憑運氣。”
啪~
蘇曉將一枚【書庫徽章】按在桌上,見此,月女巫略感驚異,問道:“哪弄到的?”
“……”
蘇曉取出一個布袋,丟桌上,打開後里面是十幾枚書“庫徽章”,這讓辦公桌對面的月女巫都愣了一小下,她一生中就見過兩枚“書庫徽章”,成為月女巫後,也嘗試著想搞到一枚,但發現,的確不行,靈魂書庫的擁有者·古老者,和虛空異存在是相似的存在。
至於蘇曉從哪搞到的這些“書庫徽章”,古老者給的,古老者也沒和他交代怎麼發放這些“書庫徽章”,基本可以理解為,蘇曉看誰順眼,就可以給誰。
為何古老者對蘇曉如此之好?
最初時,古老者因蘇曉是滅法者,大概是出現友善度+1點的情況,這已經很不尋常,最近百年,古老者對來訪者從未理會過。
可在蘇曉用“原罪之書”封印了五件原罪物後,他在古老者那就成為友善度+80點,也就是因為靈魂書庫經由虛空之樹公證,書庫的規則不能改變,否則靈魂書庫的所有秘典、古籍,蘇曉都有可能免費借閱。
靈魂書庫的存在目的有二,1.存藏虛空、萬界等發展出的知識,2.封印原罪物。
蘇曉一個人封印的原罪物比一整個書庫還多,書庫的擁有者與成員們,當然對他刮目相看,以及更有好感。
眼下他拿出一枚“書庫徽章”,並指名這是給瑟琳的,其實是對瑟琳一直提供情報的回報,這次對付黑洞·阿茲勒,瑟琳通過家族的情報渠道,給蘇曉提供了很多關鍵线索,甚至於,舞者·芙拉兒都是她帶人找到的。
除此之外,瑟琳還在很短時間內找到了莎的蹤跡,為此差點身死,給一枚“書庫徽章”作為報酬,一點都不多。
關於為何不直接給瑟琳,這就是另一個問題,瑟琳是月女巫的繼承者之一,並且是接到月女巫的命令來協助蘇曉,就算要獎賞,也應該通過月女巫之手。
蘇曉取出“原罪之書”,以及拿出一份漆黑的契約,看到這契約,辦公桌對面的月女巫眉頭皺起幾分,道:“這又是什麼。”
說出此言後,月女巫低嘆了口氣,稍微都有點無奈了。
“深淵契約,不算危險。”
聽聞蘇曉此言,月女巫又輕嘆了口氣,她最近嘆氣的次數多了起來,而且對於深淵物品、原罪物的忍耐上限明顯提高。
月女巫拿起紅茶杯,放在一旁的展架上,紅茶杯底部的刻印激活了對應的術式,整個辦公室逐漸被秘法術式籠罩。
蘇曉沒在意術式的開啟,他將“深淵契約”放在桌上,這份契約與普通的羊皮紙契約不同,如布料般的柔軟,厚度約有0.5公分,拿起來後像是綢緞般,只憑手感,蘇曉判斷出這是神皮。
作為‘契約大師’,蘇曉對這份“深淵契約”很感興趣,擬定、制造出這東西的人,也是位契約大師,以這種方式向深淵“渴望”力量,遠比直接渴望安全。
直接渴望,哪怕得到深淵之力,那也會伴隨著失控、苦痛,乃至導致渴望者瘋狂的力量。
“深淵契約”為這種渴望設定了一個閾值,假設這個閾值是100點,那麼這份契約的簽訂者,無論用任何方式,也最多能得到100點深淵之力。
在這極限上,還添加了“制約”與“代價”,這能最大限度減低承受深淵力量後的副作用。
狂徒為何被蘇曉一刀斬的疼到死去活來?就因為他的代價中,有著“百倍苦痛”。
蘇曉取出一枚奇異寸鏡,這東西是半機械半生物結構,是他在永光世界·地下區域的制圖室內找到,他將這寸鏡戴在右眼上,之後取出用深淵滋生物腹皮制作的手套,將其戴在手上,以免研究“深淵契約”途中有風險。
對面的月女巫看到這一幕後,忽然感覺,今後要是遇到深淵相關的麻煩事,邀請這滅法者來幫忙解決,是很不錯的選擇,雖說酬金很高,但的確專業。
女巫界被深淵侵襲過,這里對深淵的了解程度要超出其他世界,月女巫作為本世界最強勢力的領袖,當然掌握了更多的深淵相關見聞,作為月女巫的她都認可蘇曉這方面的能力,可以想象,蘇曉在這方面的水平如何。
倒不是蘇曉有多熱愛這方面,而是性命攸關,在五位‘嚴師’的督促下,他這方面的本領想弱都不行。
研究深淵契約片刻,蘇曉知曉了此物的特性,這看似是一種獲得力量的手段,其實不然,在蘇曉看來,無論是初代黑洞·阿茲勒,還是狂徒,他們對深淵契約的使用方法,都屬於拿著鋼筆當匕首,典型的牛嚼牡丹。
直接用深淵契約獲得力量,無論設置怎樣的“制約”與“代價”,都避免不了使用深淵之力後的副作用,作為契約大師的蘇曉,之所以認可這張深淵契約的擬定者,就是因為對方在這契約上精妙的布設。
直接向深淵渴望力量,是粗陋而又具備高風險的,所以這深淵契約的擬定者選擇向深淵“渴望”學習能力,通過這深淵契約為媒介,得到深淵之力的增益,讓自身的學習能力大漲,然後再憑借自身大幅度提升的學習能力,去掌握高階超凡知識,最終以高階知識獲得力量。
向深淵“渴望”學習能力,同樣也有風險,做個比喻,直接向深淵“渴望”力量的副作用是1000,那麼向深淵“渴望”學習能力,副作用大概是50~80。
為了稀釋掉這50~80的副作用,深淵契約才設定了“制約”與“代價”,通過這兩者後,副作用會削減到1~3的程度,這等程度的副作用,九階以上的體魄完全能自然代謝掉,只要不經常使用這深淵契約,就不會有問題,甚至於,連氣息都不會有黑暗感。
這等精妙的布設,竟被粗魯的破壞,初代黑洞·阿茲勒為了更直接、更大量的通過深淵契約獲得深淵之力,居然把這契約的“核心閾值結構”破壞,以此提高輸出功率,這行為的智熄程度,和拆了變壓器摸電线無異。
仔細檢查後,蘇曉發現“核心閾值結構”只是被粗暴的破壞,而非剝離,他取出契約刻印筆,嘗試修復,片刻後,整張深淵契約開始變化,從原本的漆黑如墨,化為底板黑色,契約字體暗金。
蘇曉准備使用這深淵契約,以此“巨量”提升學習能力,當然,是每次去靈魂書庫時,暫時使用一下,至於“制約”與“代價”。
制約為:不可長期使用此物,不可單次使用超過48小時,不可以此契約直接窺探深淵之力,不可渴望唾手可得的黑暗力量,不可墮入深淵。
代價為:強烈厄運、中度虛弱、萬倍苦痛、強烈靈視。
四種代價都很嚴重,但這並非一直存在的代價,這麼嚴重的代價,只會在蘇曉激活“深淵契約”的增益後,才會起效,在平常是無效的。
這是本契約擬定者的一個驚艷設計,倘若瞻前顧後,像狂徒那樣只設定“百倍苦痛”與“惡意食欲”,因他獲得過多,外加代價不夠大,這代價會化為“被動狀態”,無論深淵契約是否起效,一直存在。
蘇曉所設定的代價太強烈,以及他獲得的只是臨時的學習能力,而非直接永久性得到力量,導致這些代價的發動條件,被契約平衡成了“主動效果”,深淵契約不激活,這主動效果就不能觸發。
正所謂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很對,如果一味的追求力量,不掌握些知識,獲得寶物後都不知道怎麼用。
解決完深淵契約,蘇曉翻開原罪之書,翻到第三頁後,看到上面的“厄運古卷”,相比初次見面,此時的“厄運古卷”似乎干枯了些,皺巴巴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作為一件偽原罪物,屬實不應如此。
蘇曉將“厄運古卷”放出,“厄運古卷”剛脫離束縛,就准備遁入空間縫隙中,結果被一根根半透明的絲线勒住。
將“厄運古卷”平鋪在桌上,其邊緣處有著不規則的破損痕跡,上面斑駁的痕跡間,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名字,這些都是曾將名字寫在“厄運古卷”上,想以此壯大靈魂,結果全被“厄運古卷”所吞噬。
“厄運古卷”的使用方法很簡單,蘇曉向月女巫借了支筆,在上面寫下庫庫林·白夜這個名字,至於為何不寫蘇曉,他還沒這麼自大。
隨著名字寫下,“厄運古卷”有些不情願的激活,後續一段時間中,它會在不斷施加給蘇曉厄運的同時,提升他的靈魂強度,直到作為持有者的蘇曉因厄運而亡,或是撐過這一階段。
這種形式的考驗,一共有五個階段,每個階段所施加的厄運,以及提升的靈魂強度都更多,持有者有兩種下場,撐滿五個階段,結束與“厄運古卷”的持有關系,或是死於厄運。
讓人感到不祥的微光在“厄運古卷”上透出,可下一秒,“厄運古卷”就痛苦的蠕動了兩下,又軟趴趴的平攤在桌上。
為何會如此?
這是因為蘇曉簽下的是庫庫林·白夜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當然能代表他,但也代表了“獵殺者”、“滅法者”、“五件原罪物的持有者”、“起源石·世界的持有者”、“死寂本源的封印者”,這些身份中,沒一個因果是簡單的。
無論怎麼說,“厄運古卷”它只是個偽原罪物啊,它將厄運施加給蘇曉,等於波及了樂園陣營的判定、滅法運勢、五股原罪因果、死寂因果、起源石·世界的天選因果,在接連承受這些後,“厄運古卷”它撕拉一聲裂開了。
不是比喻,是物理意義上的當場裂開。
見此一幕,蘇曉目光凝重,立即取出通過“原罪之芽”制成的溶液,將其倒在“厄運古卷”上,有了原罪特性的補充,“厄運古卷”才哆哆嗦嗦的堅持住。
“這偽原罪物的激活方式,真獨特。”
月女巫開口,她看著桌上的“厄運古卷”,不知為何,她居然有種,這偽原罪物仿佛隨時都可能壞掉的感覺,這想法剛出現,她就淺笑著否定,有原罪特性的器物,怎麼可能這般脆弱。
實際上,月女巫的感覺沒錯,“厄運古卷”只是比“先古面具”強一籌的偽原罪物而已,剛才遭遇那般慘烈的因果毒打後,它差點崩碎開,偽原罪物和真正的原罪物,其實不是一個梯隊的東西,而真正的原罪物與大爹原罪物,那又差了至少四到五個梯隊,沒錯,就是這般夸張。
蘇曉查看自己的靈魂強度,發現並未提升,這讓他暗感不滿,這“厄運古卷”名氣不小,可實際使用後,不僅要擔心其裂開的問題,效果還沒預想中那麼強,要說,還得是“貪婪的生命樹”好用,這玩意不僅皮實,還不挑食,給什麼詭異的玩意都能吃進去,然後結出品相極佳的生命果實。
看“厄運古卷”萎靡的模樣,蘇曉沒將其重新封印回“原罪之書”,他估計,要是真的這樣做,這偽原罪物搞不好會跌落成厄運物。
辦公室所籠罩的術式逐漸退去,蘇曉來此的目的基本達成,並且還得知了星象塔這一隱秘勢力。
很重要的一點是,他現在持有的“星象圓盤”,是星象塔的至寶,之前是由星象塔的成員死之女巫·朵蘿所持有,但死之女巫·朵蘿被殺,之後“星象圓盤”到了黑暗雙子手中。
那感覺,更像是讓黑暗雙子暫時保管“星象圓盤”,結果被蘇曉給截胡。
蘇曉離開女巫公會後,以傳送塔返回落星城,在他乘車返回城主府邸的後院,已是下午時分,他走進工坊,看到正聚精會神閱讀古籍的阿蘭娜,他問道:
“准備好了?”
“嗯,大人您先把上衣脫了,靠躺在這上面。”
阿蘭娜戴上瓶底圓框眼鏡,隨後開始穿戴各類輔助器械,她通過機械臂拿起一枚黑色金屬臂環,將其咔噠一聲扣合在蘇曉的大臂位置,並逐步啟動上面的封印術式。
蘇曉要進一步強化對刃之魔靈的封印,眼下刃之魔靈的魔靈強度為560點,這麼高的魔靈強度,斬殺狂食沒多久,就有蘇醒的征兆。
昨晚蘇曉小憩片刻,卻忽然陷入夢境,在夢境中,魔靈在他背後,雙臂從他左側腋下與右側肩膀上環抱而過,雙手按在他胸膛上,口中是若隱若現的低笑聲,已經敢這般放肆,說明魔靈已察覺到,她不再被蘇曉的靈魂力量所壓制。
咔噠~、咔噠~
總計四道金屬臂環扣合在蘇曉的左臂上,在阿蘭娜激活上面的封印術式後,蘇曉感覺到,自身的戰力被壓制了一籌,巔峰是100%,現在大概是90%~92%的程度,倘若想戰力全開,只需左臂上身體能量爆發,即可瞬間轟碎上面的四個封印環。
問題是,這封印環的制造並不簡單,封印水平在萬界中能排上前十的阿蘭娜,費了很大力氣才弄出,所以要全力戰斗時,還是柔和些解除這些封印環為好,大概需要20~30秒,即可完成這一過程。
想要快速又不破壞封印環的話,辦法的確有,就是一刀斬下左臂。
好消息是,這封印環不用戴多久,只要這次能滿載而歸的返回輪回樂園,蘇曉就會想辦法提升一波靈魂強度,外加有“厄運古卷”的持續提升,靈魂強度達到1000點應該不難,到時就能進行靈魂試煉的最後一場,魂王試煉了。
在身旁阿蘭娜完善封印環的過程中,閉目養神的蘇曉開始思索後續的計劃,之前對付黑洞·阿茲勒,他一直在落星城,眼下到了任務第三環,核心區域應該是三大主城之一的天空城。
天空城要比落星城凶險很多,古老又詭異,高達三成的巫師“惡變”概率,還是早些年的統計,據說,現在天空城的巫師惡變概率能達到六成。
蘇曉來女巫界有十幾天了,可他沒遇到過“惡變”後“瘋狂序列”或“汙穢序列”的巫師,現在看來,後續這類敵人不會少。
“白夜大人,您最近這麼忙,一定沒好好睡過覺吧。”
檢查完封印環的阿蘭娜開口,聞言,蘇曉睜開雙眼,沒清楚阿蘭娜的意思。
“白夜大人,我是說……”說到這,阿蘭娜的臉頰嫣紅,羞澀的繼續說道:“我開發了一款睡眠輔助器,您要不要嘗試下?”
說話間,阿蘭娜快步來到一台被厚布蓋住的機器前,將上面的厚布拽下。
看到這台睡眠輔助器,蘇曉不動聲色的起身,穿好長皮衣向外走去,無論一路上阿蘭娜怎麼推薦與夸贊那睡眠輔助器,他都毫不心動,那玩意,單是看起來就比較凶險。
想去天空城不能乘空間塔,那邊有著多重空間封禁,在搞清楚情況前,蘇曉暫不准備使用“滅法傳送陣”去那邊,以免打草驚蛇,所以要先到臨近“希戈尓河”的夜城,之後乘輪船抵達天空城。
傳送塔內,空間波動逐漸平息,看了眼時間,已是傍晚時分,這時聯絡白牛的二當家·盧修斯更穩妥,果不其然,十分鍾後,盧修斯的手下將六張船票送來。
圓月映在水中,豪華游輪的汽笛聲傳入耳中,伴隨著巨型游輪的起航,燈火輝煌的夜城逐漸遠去。
乘上游輪後,心情最好的是瑟琳,此時正在娛樂場勾搭妙齡少婦,阿姆則在餐廳大快朵頤,巴哈在上方的信號發射架上蹲著,享受海風,布布就厲害了,正在海里游,這二貨剛才忽然來了靈感,想要來一招倒立放水,結果掉海里了。
涼爽的夜風徐徐吹過,蘇曉盤坐在寬敞的甲板上,正在這時,一道身披黑袍的身影走來,以不拘小節的坐姿,坐在他對面幾米外,來人纏著繃帶的雙手十指交叉,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蘇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