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約法三章
華燈初上。
望舒融融,北風蕭索,涼州城主府後宅別院,燭台點液順著筆直的蠟杆滴落到乘碟上,借著朦朧燭光,足以瞧見鳳床幔帳後,女帝自瀆含春的銷魂風景。
跪倒在母後床前的姬少琅,深深咽了咽唾沫,聽著母後那句“你方才在外頭看的很開心?”,心髒騰騰地喘著氣,不知如何作答。
“兒臣當然開心。”
話語剛落地,鳳床驚起一聲哼吟,匍匐在地面的姬少琅感受到背部落下幾點炙熱的水滴,下身陽具隨著這一燙,方才擼過的疲憊陽具隱隱又有些了動作。
“嗯。”
緊接著幔帳拉起,一雙美足輕輕踩在姬少琅頭側,腳步輕柔,衣衫寸寸滑落,蓋在姬少琅身上,帶著奶氣肉香的氣味,飄散四野。
“只是這樣就開心了?可真是……”女帝沒有繼續說下去,站在了廂房木桌銅鏡前,紅暈遍布的艷容與白嫩的酮體達成了一種美妙的搭配:“就不怕母後真將身子舍出去,你甘心讓那獐頭鼠目的家伙爬上鳳床?”
姬少琅目光望著地板,灼灼泛著光芒,旋即直回道:“兒臣自是不甘心。”
“噢。”女帝眉角一挑,豐腴的美臀壓在椅子上,從台面拿起眉筆輕輕描過,眉下鳳眸閃爍,高貴和嫵媚兩種神態居然同時浮現於一人眼中。
“若是開心,為何一副生氣的模樣呢?”女帝借銅鏡斜了眼自己的兒子,見他沒有回應,便偏過頭,語氣威厲了些:“起身來給母後梳妝。”
姬少琅吸了口氣,乖乖聽話站起身,只是抬頭瞬間不經意掃過前方。
未著寸縷的夏朝女帝,雪潤美背裸露的曲线直撲眼簾,如綢柔滑的銀白長發自肩頭繞前搭在傲人的酥胸上,遮掩下紅櫻吐放,有大片乳肉暴露在外;
不止如此,借著銅鏡的反射往下看去,姬少琅甚至能瞧見母後下身,兩腿微微開叉間,郁郁蔥蔥的花叢。
徐徐夜風襲來,院內的懸玲木隨之顫了顫,姬少琅騰出一只手擦擦虛汗後,走向母後。
淡淡的香味漫入鼻間,姬少琅用手挽起母後的銀白長發,手指稍不小心劃過母後粉白的肌膚,技術只是稍稍觸碰到,也甚感柔軟,少琅下體的陽具禁不住開始變大。
目視著銅鏡,女帝忽然道:“琅兒,母後的鳳床可不是誰都能上的。”
雕龍金釵扎過銀發盤作的寶雲髻,少琅嗯了聲,輕聲道:“兒臣知道,可母後能不能……”
欲言又止,女帝鳳眉輕挑,兩座浩瀚的山丘顫了顫:“能不能什麼?”
姬少琅替女帝挽好發髻後,眼神順著母後的身軀急轉而下,深吸口氣撇了撇嘴,道:“母後要人緩解體內鳳凰欲火這點我理解,只是……只是找的這夜孤寒,也忒猥瑣了。”
“嗯!”
女帝鼻音如蕭管,一聲輕吟不咸不淡,其後微微偏扭螓首,欣賞著孩兒給自己梳理的發型,雍容高貴的盛世美顏暗含著難以言表的神采,接著道:“那在琅兒看來,何等男子才值得踏上母後的鳳床?”
何等男子?
父皇?
不曉得,少琅自出生就沒見過洪慶帝,在少琅看來,夏朝就沒有完全配得上母後的男子。
“夏朝沒有男人有資格踏上母後的鳳床!”如此想著,少琅便斬釘截鐵般道出內心的想法。
此言一出,令女帝都呆了一呆,夏朝沒有男子有資格嗎?
也許現如今看來的確如此吧,曾經的心系之人是何等的天之驕子,修仙者無不聞其名而心生敬仰,自從他死後,自己嫁入皇家再成為女帝。
到了當下,能有幾個男人能和女帝戰在同一層面?
從修為上看,女帝東方嵐已晉洞虛九境,獨霸仙道之巔,即便是上官玉合這位九州女劍仙都略輸一籌。
依權勢來看,女帝為人君,是天下共主;大夏何人見此不行禮參拜,無論是誰,在她的面前都得低下頭顱。
正如少琅所說,夏朝確無男子配得上女帝。
只是……
女帝忽地挪動肉臀,抱著胳膊站了起來:“夏朝真沒男子配得上母後?”
由於比少琅還高上幾分,在居高臨上的審視目光下,少琅默默咽了抹唾沫,眼神稍不自覺流連過母後的身子。
女帝身段高挑,八尺有余卻不纖瘦,每一處都生長得恰到好處,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但修仙化蘊便可固齡保顏,讓其無時無刻不保存在凡間二十九、三十歲女子左右的狀態,如此比起年華清秀的女子又多上些許豐潤輕熟的味道。
尤其是那雙驚艷世俗的長腿,白皙溫潤又勻稱分明;小腿纖柔大,腿腴美,兩者均是恰到好處,在踩著高跟微微用力時,緊繃的线條力量感也很足,往往就能給人一腳飛到九重天外的感覺。
姬少琅一生只愛過三名女人,一位是妻子衛素衣,不過那是皇室聯姻,經歷了不少時間才積聚的愛意;一位是妹妹東方九鳶,雖異父同母之事不傳於外,但彼此終歸有親情,而這種愛更多的是歸於血緣,是親人的愛。
那麼最後一位自然就是女帝,對於母後,姬少琅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或許是因為母後真的好美好美,亦或許是那種兒女和母親莫名的親近愛慕感。
又或許是在京都見慣世家各種亂倫、獻妻送母等等,所導致的諸多怪癖。
“真的沒有嗎?”
女帝慵懶的話音將少琅從飄蕩遐想中拉了回來,兩人彼此對站,距離相差不到幾寸,若是女帝再往前邁一步,酥軟的奶團甚至都可能會壓向少琅胸膛。
見少琅沒有回應,女帝淺金色的鳳眸又是眨了眨,美手順而抬起放在少琅胸膛上,艷唇彎彎,呼吸起伏不定:“那麼琅兒作為夏朝的楚王殿下,女帝之子,也配不上朕,不能踏上鳳床?”
這簡直……
荒唐,太荒唐了。
姬少琅此時很想這麼說,但半點沒有肯定是假的,少琅想這步很久了,只是遲遲不敢邁出那一步,也不知母後究竟是什麼想法?
可在孩兒面前擺出如此勾人的模樣,拜托,你可是女帝啊,是我的母後,能不能不要那麼……那麼騷?
萬一真的忍不住怎麼辦?
京都二仙橋下,三文錢一本的女帝艷史上瞎寫的什麼女帝與夷王偷歡,和皇子亂人常之禮的事情,不都全成真了!
姬少琅站直腰板,十分想點頭,但又不敢,怕被史書狠狠記上一筆,道:“母後的欲火若還沒壓下,兒臣已從沙海禁地取出扶桑葉來……誒誒!”
東方嵐是鳳凰之體,又擁有極品火靈根,在成為女帝後借用人道龍氣,在短短十數年時間內,從化蘊巔峰快速修煉到了洞虛九境,如此捷徑當然是有弊端的。
而弊端便是極致的盛陽,五行之火由心生,也導致了女帝性欲逐年攀升,有時候到了某個壓制不住的節點,整個人都會像吃了媚藥般騷氣。
因此每每經過一段時間,女帝就需要調劑壓制,比如行男女雙修之事,渡出過剩的陽火,又或是泡澡、玩弄蘊含寒氣的玉器。
而如今女帝就是,快壓制不住了。
啪嗒一下。
少琅靠在了屏風上,女帝豐滿的胸脯壓著胸膛,那奶團子很是浩瀚,可以說達到了身材的極點,多一分嫌巨少一分嫌嬌,但也是單手握不住的程度。
只不過萬萬沒想到的,即便胸脯完全壓在身前,也感覺不到絲毫負重,所接觸之處恰如軟豆腐般綿綿軟軟的。
“誒……母後,你怎麼!!我這有扶桑葉!!!”
“哎!”
“誒?嗯母後,你怎麼愁著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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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淅淅瀝瀝落下。
城主府內春色盎然升起,大比會場某處房間中。
一盤下完的棋,兩壇喝干的酒,床榻上棋不痴手捧卷書,酣然入夢。
颯颯颯……
清風吹醒了屋檐下寄居的燕子,醉情軒山澗的銀杏葉徐徐滑落。
深山大院內,敞開的樓閣中,方桌上翻倒的酒壇,癱軟在蒲台上呼呼大睡的男子,睡夢中嘴唇時不時挪動囈語,念叨著:上官……上官、蘇青山你這該死的家伙,這天下怎麼這麼亂套之類的詞語。
日漸西山,閣樓外傳進兵戈相擊的聲音,一名醉青軒弟子,身上衣縷不整跪倒在到男子身下,喊道:“棋長老棋長老,你快醒醒,山下來了名儒修,眼看已打到迎春閣了。”
睡意緩去的棋不痴,雙眼慢慢睜開:“三千多弟子都扛不住一名儒修,平日讓爾等多與宗主雙修,看看你們一個個不成器的樣!”
弟子尷尬笑笑,他也想和薛宗主雙修提升,但全宗三千多弟子,一個月也輪不到幾回。
“罷了。”棋不痴挺起身,伸了個懶腰:“人在哪,我親去候候。”
“不用了!”
深沉英朗的聲音傳進耳畔,棋不痴順著聲音望去,雙眼微微眯起:“是你!”
只見樓閣門外,正站著名年近三十的中年儒修,儒修在棋不痴瞧過來後,將單手拽住的醉情軒弟子往外一扔,走進樓閣。
棋不痴神色微頓,遲疑道:“許攸,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醉情軒可沒請你來雙修問情。”
“誰稀罕那個千嬌照水。”落座在棋不痴一側後,許攸出聲道:“今日我來是找你磋一局的。”
此言一出,棋不痴面色肅嚴,這痴人不是來找架打,而是來找棋下?
於是神色鄭重道:“我沒聽錯吧,你許攸願意下棋了?這是洪慶駕崩了,還是上天落金雨,白日出月亮了?”
許攸點了點頭,揮揮手將目桌上錯亂的棋子,整理成一局沒有下完的半棋局,道:“飛龍乘雲,騰蛇游霧,雲罷霧霽,而龍蛇與蚓蟻同矣,跟你說得差不遠了。閒話少說,我先手!”
轉話間,許攸手吸起七枚白棋,分而灑在棋盤各處,繼而目視棋不痴。
棋不痴也收起了談話之心,望著棋盤也拾起白子,皺眉落下:“天其運乎?地其處乎?日月其爭於所乎?否,天下戴之此謂上,非你人可取。”
話畢後,棋不痴拾起六枚黑子落下:“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何解?”
許攸默然片刻,與棋不痴構成前局,便開始換提一黑子:“柔能制剛,弱能制強。”
然正說著,許攸又將方才落下的子拿起丟到一旁:“可離都非道也。”
看著許攸此棋落下又丟掉,棋不痴雙眼微動:“萬物育焉,人不外如是,既無解又何解?”
“謀天而奪地,地者分裂三邦,然尚有變數,那便是我輩修士!”許攸沉吟著,混濁的目光漸漸明琅:“此是制衡,亦是變數。”
說著,許攸抬頭瞧了眼北方,單指點氣化出一道屏障,屏蔽四周可能存在的窺視,再繼續說道:“人不知天高不可為,那便先循天,則用力寡而功立,再順人如何?”
話畢,抬起黑子落下。
棋不痴目視許攸落下黑子,下白子道:“你要做那順天而行者?不可能,那只是先順後逆!凡人之患蔽於一曲,而暗於大理,天下無二道,聖人無兩心。它不會選你,你不可能成!”
“那便不是我。”許攸說著悔掉先前一棋,反落到另一地方,斷掉那一方棋面的氣吃下一白子:“天之生民,非為君也;天之立君,以為民也。既不能取而代之,那便換個局面,我再入局!”
如此之後,棋不痴望著全局,眼中現出一絲恍然,先前的棋面上,白子盡數上風,黑子劫劫交替,眼看著就要輸時。
反隨著許攸這步棋後,煥然一新。
“該你了。”一旁的許攸面帶微笑,看起來很是得意。
棋不痴拾起白子落下,道:“道常無為,而無不為,無名之朴亦可鎮之,你依舊無法改變這個局面,身為修士就還是走在這條道上,換子又能如何,最終都不過重蹈覆轍。”
許攸沉吟片刻,將一黑子覆蓋在白子上:“君子既得其養,又好其別。若是這子既黑既白,依你之見,此子怎破?”
棋不痴斜眯了眼許攸,眼下許攸這棋已然脫離了棋路,隨後道:“夫道者,覆天載地,絕雲氣,負青天,許兄脫離本手,反其道行了一步妙棋。”
“但是!”棋不痴話而陡轉,手各指黑白兩方:“妙雖妙,此子過後,無論黑白各有一劫,他逃不掉,況且這黑子是許兄親手送出的,天道因則大,化則細,白子選擇棄子自保,亂象平復終歸白子,依舊末路。”
許攸搖了搖頭,沒再下棋:“這是兩解,但若是這方天地,棄不了這步棋呢?”
“怎麼可能?”棋不痴質疑道。
“局面混亂下,白子可以放棄小局面,黑子的確會蠶食掉這方十枚棋子,局面仍舊脫離不了白子的連環劫。而若這變數之劫數能先擋住,瞞天而行呢?”許攸冷聲道著,將先前覆蓋在白子上的黑子拿起,又扔掉:“天數也該變了。”
棋不痴聞言,再下眼棋面,恍然大悟:“你這是……尋死?”
許攸沉默了,沒有言語,撤掉遮蔽的屏障走了出去。
“即便你化掉一劫,此子仍有三劫未走出,便有三種可能,若是錯了又當如何?”
許攸走著道:“屆時黑子那劫便交給你了,拜托了,這不是你一直想干,又沒干成的事情麼?”
說著,許攸回頭深深望了棋不痴一眼,久久後才繼續道:“余剩兩劫,無論怎麼走,應都不比當下局面差了,你說是吧。”
驚然一夢,翌日東升。
棋不痴從大比會場的房間醒來,望著房中棋局發愣,良久後小聲呢喃:
“命里八分莫求一丈,有些事情往往不想做,卻已被裹挾住了。世人往往相信著人定勝天,卻依舊想著改命,想逆天而行。”
“行了,棋局如此,出門走走吧,他最後那一步棋也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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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安十六年冬。
宗門大醮於涼州舉行,夏蠻兩地百余宗門參賽,可謂如火如荼。
前四日為積分賽制,共挑出十六名勝率優勝者,再另行淘汰決出三甲。
首日。
高台上,宗主坐席幾無虛落,女帝穿襲金紅風袍開幕,震懾全場,上官玉合衣著新式劍閣袍服,閉目冥坐,冷艷無雙。
當午,天氣晴朗伴有微風,化名‘柳孤舟’的蘇雲入場轉瞬結束比試,全場觀眾沸騰歡呼,高台上多位宗主,無不為其扼腕凝神,女帝開口贊嘆其天賦,九州第一劍仙上官玉合亦是首次望向比武台,眼神浮現驚然後,劍眉輕蹙,不發言語。
同一時間,有少女姜璇璣於戰斗中迎風而立,未走出一步便解決戰斗,女帝察覺後稍稍調查,得知此女為八年前苗疆謀逆案的遺孤,仍寬心而視。
女帝八年前能無懼苗疆,近乎覆滅苗疆,又何懼若干年後的一個苗疆少女?
次日。
天下小雪伴雨,觀賽高台上,女帝及蠻族王子、歡喜寺主持、泣血宗主均缺席,上官玉合換著舊式劍閣袍服,浩瀚胸襟再次以白布包裹,與前一日比較,劍仙似乎又回到了冷意含蓄的模樣。
當日早晨,蘇雲連戰三名對手,境界分別為歸靈五重和兩位歸靈八重,結局毫無疑問的全勝。
賽後蘇雲倒持橫秋刀,面向高台致禮,上官玉合及多位宗主報以微笑回應。
日落前,蘇雲去往豆花店打酒,見店門禁閉落寞而返,但無人發現蘇雲離開後,豆花店傳出店家娘子的淫語,雲雨過後一人從店中走出,其人正是以往蘇雲趕跑的錢莊催債男子。
其後蘇雲回到會場住房,見廊道內被打爛的房門已然修整完好,應是入住了新的房客,本想敲門結識道友,卻見其內又有兩人傳出交合之聲,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房,見木桌上又留有紙條,為師傅柳舟月所留,信中內容是:外出多日,勿念。
其後,蘇雲到床上休息,發現床上被褥再次被師傅更換,並在床面放置了幾件師傅親手縫制的青衫,蘇雲心感歡喜,盤膝冥想度過一夜。
第三日。
日出東方,蘇雲換著青衫出門參賽,對面房間的紗窗後,隱隱朦朧透出三道身影,為兩女一男,期間矮瘦的男子站於屏風後,時不時說出兩句葷話,打趣里頭的兩位女子。
蘇雲深感不堪入目,斷然前往比武台等待比賽。
開場後,女帝與蠻族多位代表仍舊缺席,前排坐席空空索索,唯坐有八極門門主岳渺,以及仙宮少宮主蘇秋棠。
晨上蘇雲連戰三場,均為獲勝;正午無賽便前往豆花店打酒,與店家娘子薛曦月相談甚歡。
後到午後,蘇雲再戰兩場,也均獲勝,期間上官玉合登場觀望比賽,又換了新式劍閣道袍,而且沒有裹胸,沒有肚兜,袍裙狹窄的領口間,露出大截如雪般豐滿的花白乳肉,稍顯單薄的衣料下,傲然頂起兩個敏感的凸點。
在陽光的照耀下,冷艷的臉龐帶著兩抹紅暈,眼神迷離中帶著羞澀。
一抹風起裙擺下,劍仙蓮足穿系素紋布鞋,修長細膩的長腿竟裹上一條雲蠶白襪,恰恰裹到無力豈及的大腿側,與纖細筆直的小腿相比,大腿無疑更性感豐腴不少,尤其是被雲蠶襪勒緊的位置,更是讓人心神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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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日的賽後。
涼州城中大街,建築連片而落,磚瓦灰塑,飛檐翹角的酒樓外。
一名青年人啪地被打飛出來,摔到地面上惹起陣陣塵埃,將站在周圍小攤邊上的蘇雲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此人身襲仙宮錦紋衣,身材很是高大,皮膚白白淨淨,面容則清秀得像個姑娘,總結起來就是:好看的男人。
“嘖嘖,這地還真硬。”青年站起身揉了揉屁股,目視酒樓,雖心中有怨恨,可也不敢太過張揚,最終還是決定離去,並默默嘟嘴念叨了句:
“師傅肯定是嫌棄大比會場安排的房間不夠舒適,才出來開房的,那個蠻人肯定是來和師傅談生意的,哼!我就知道。”
話畢,青年一個急拐彎,將一名背著小姑娘的漢子撞倒。
“呦吼,還好還好,小丫頭沒掉地。”青年身手敏捷接過從漢子背面摔落的小姑娘。
漢子兩腰別著雙鈎,身著灰麻布衣,稍顯襤褸,在被青年撞開後,胸襟微微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肌以及痕痕驚心的疤痕。
而被青年撞到的霎那,漢子先是冒出一眼火星,在察覺到青年身手異於常人,並且抱住自家娃兒後,眼火又驟然隱去,但兩手仍急著從青年手中接過娃兒,聲音沙啞道:“感謝,感謝。”
說完,漢子便又將娃兒背起來,腳步眼看著就要離去。
“等會!”
青年抬手攔住了漢子,死死盯著經歷方才一幕幕依舊昏睡著的小丫頭,道:“你這娃兒有病。”
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理論上漢子應該如此反駁的,只是……
在漢子聽到青年的話後,腳步明顯頓住,摟著娃兒的手緊了緊:“少俠的意思是?”
“假寐不醒,多至五六日之久,隨著醒來每次假寐的時間都會加長……”
說著青年的手便伸向丫頭,把起脈來:“脈象微細,下焦虛寒,絕化氣行水亡陽,這丫頭醒來後,多半有著欲吐不吐,口渴症狀,可對?”
小攤邊上,手撐著橫秋刀的蘇雲,聽著青年的斷症之言,劍眉蹙了蹙。
漢子則未想到這意外撞到自己的青年,還是名醫者,急色道:“不知大夫可有法醫治?”
青年在斷脈後松開手,面色從容:“我不是大夫,只是略懂診脈之理,不好治。”
漢子聽到青年不願出手醫治的話語,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兩對破爛的草履都摻進了不少泥沙:
“你就治一治我家女兒吧,我行遍了三個大洲,問遍了多處郎中都不得醫治,這還是聽雍州某個野郎中說聞,涼州在舉行盛事,有著不少本領高超的貴人,我才來這碰碰的運氣的,求求你了,大夫!”
麻繩總挑細處斷,疾病專找苦命人,其實這丫頭的病不重,修仙者皆能治之,就是略微麻煩而已。
但生活往往只欺負窮苦者,佛門也只渡有緣人。
不是哪個修仙者都會仗義出手,為自己無端沾惹上一點因緣的。
青年心里如何想,蘇雲不知,也許青年是有那麼一瞬間對女孩的病感到興趣,才出手探了探脈,又發覺麻煩,就打算抽身而去吧?
清風徐徐。
綠葉飄然劃過,一道曙光越過屋檐打在女娃娃的後背。
“能讓我也看看嗎?”
話語溫潤和睦鑽入兩人的耳中,那邊正打算與漢子說些什麼話的青年,抬頭便瞧見一位青衫少年緩緩走來。
“這……這……”漢子背著娃兒,深深打量蘇雲一眼後,又試探性地望向青年。
那能夠輕易斷出女娃娃病症的青年,是名修仙者,在稍微試探了蘇雲修為後,便看了看在漢子背面的女娃,輕輕嘆了口氣。
隨即青年拉起蘇雲的衣衫,忽湊進幾分:
“道友,這病可不好治啊,我讓她去宗門所屬的藥坊看看就行,能先吊著她的命,事後再解決她的靈脈醒絡,你又何必沾因緣呢?”
“不好治也得治不是?”蘇雲笑著道,遂蹲下身來,手輕輕探在女娃兒的手脈上,縷縷靈氣順著指尖跑進小丫頭的身子里。
靈氣順著周天疏通脈絡,初次醒脈往往時間較長。
不過蘇雲不急,青年也不急,站在一旁等著蘇雲醫治女娃娃。
只有那漢子心里焦急,但也只好看著蘇雲閉著目探脈,就生怕得罪了人,錯過了女娃兒的生機。
盞茶時間悄然過去。
運轉周天後,女娃娃臉容上的氣色明顯好轉了起來,蘇雲這才將手收了回來,輕輕擦拭過額頭上的汗水。
蘇雲抬眸輕聲道:“我需給她行三針,三針後,便尋處僻靜地方讓她好好睡一覺,期間你得准備好熱水,她蘇醒後定然全身發冷又滲出汙臭的汗水,屆時讓她在里面好好泡上個把時辰,此病自去。”
此時漢子又是轉頭望向青年,只見青年點了點頭,才開口請蘇雲行針。
蘇雲瞧著此舉,心中倒沒什麼波瀾,畢竟在漢子看來,先發現女兒怪病的青年更有本事,笑著說道:“街面行針難免扎不准竅穴,還需要找處安靜的地。”
話音落地,青年發現蘇雲眼神有向酒樓掃去,表情一僵,手立馬指向遠處的一處酒樓:“我看那酒樓不錯,我替你們開房。”
蘇雲平淡道:“那便有勞道友了。”
青年聽著蘇雲的話,走向酒樓的腳步哆哆嗦嗦,差點又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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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內。
清茶悠悠浮現淡雅的香氣。
從樓階走下的蘇雲,目光掃向坐在一側的青年,隨後走了過去。
“醒好脈了?”
“嗯。”蘇雲點了點頭落座。
青年嘆了口氣,攤牌道:“凡人醒脈入修仙界,均需讓宗門挑選登記,才可以用陣法醒脈;那女子的病不過是靈根積壓水陰之力,又無法通竅穴所致,你貿然為她醒脈,道友這因緣可是沾牢了。”
蘇雲一再點頭,對青年的話表示理解。
在青年話畢後,蘇雲則拿起腰間酒葫蘆往空杯倒下,道:
“理是這麼個理,夏朝的確有規定,宗門只有在每年三月方可開門納徒。但每家宗門有時甚至十年才收一次徒,那小姑娘未必能撐這麼久,不是?”
“呵呵。”青年聞言搖頭一笑。
蘇雲抬起杯子,目視著杯中酒:“加之,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一方濟之,德逾於此;若是我輩修士皆見死不救,或面對難為之事就哆哆嗦嗦,又為何而修行?”
“單純說一句,就是不出手相救,不順我道心,不是我追求的修行路,罷了。”
青年頓了頓,聽著蘇雲的話,覺著手里的茶沒了味道,想順蘇雲道友的酒喝喝,拿起酒葫蘆又發現空空的。
“就剩這麼一口。”蘇雲喝下杯中酒,一心順暢:“沒了。”
“小二,取兩壇上好的酒來。”青年癟了癟嘴,揚聲說著,繼而又對蘇雲道:“你道心是順了,那小丫頭的仙緣如今不劃進宗門,而是和你的仙緣結在一起了,你已經算是她的引路人,是師傅了。”
蘇雲一臉如常,絲毫不在乎這些,目光反而是微微掃過青年衣服胸襟上,那獨屬於幽州仙宮的標志:“道友如此在乎那丫頭,莫不是動了替師門收徒之心?”
青年知道瞞不住蘇雲,畢竟對方與自己一樣是歸靈巔峰的修士,放在二流宗門都可以充當長老級別的人物。
但青年還是嘴硬道:“明明應該是我該懷疑道友動了收徒之心,那可是極品水靈根,天生修仙好胚子,就是可惜醒脈的年紀晚了些。”
“嗯,也的確適合貴宗。”蘇雲說著,順帶接過小二端上來的酒壇,撕開酒封,濃香四溢。
“貴宗?”青年眉頭皺了皺,忽想起什麼,低頭瞧了眼胸襟,又想起先前被師傅一巴掌扇飛出酒樓的事,下子嘆然:“怪不得師傅能在那里認出我,原來出門忘了換衣服,嘿!”
蘇雲對著面前這個有點冒失的青年,笑道:“只不過,在下曾聽聞仙宮從不招收男弟子,這是何時開的先例?”
“那道友又是來自何宗門?”青年顯然不想回答蘇雲這個問題,反拋出一個問題來。
而面對姑姑仙宮的門人,蘇雲倒沒多大的警惕之意,給青年倒上酒,應道:
“清淨山劍閣,蘇雲,來自京都蘇氏。”
啪嗒……
青年剛提起的杯子從手里滑到地面上,嘴巴長得老大,哆哆嗦嗦:
“你是蘇……蘇蘇……唔!!!”
眼看著青年要嚷嚷,蘇雲手疾眼快的抓起酒封就往青年嘴里塞,並不忘傳聲入密道:“道友,在涼州勿要大聲喚我的名字,此行我化名參加了宗門大比,不得暴露。”
“呸。”青年將嘴里的酒封吐了出來,身子低俯,貼在桌面上細聲道:“你說你是蘇雲就是蘇雲了,讓我怎麼信你?”
蘇雲隨即袖中乾坤翻轉,從中取出兩枚令牌遞給青年觀看。
兩枚令牌,一枚為劍閣青龍令,上方陣法流轉,銘刻著蘇雲的名字,另一枚則是蘇家的家印。
青年不太懂蘇家家印,但用靈氣探入劍閣青龍令,便可得知一件事。
真貨。
這妥妥的真貨!
眼前這位就是仙宮宮主的侄子,少宮主的堂弟,劍閣上官宗主的兒子,京都蘇家長孫,蘇雲。
這是什麼?
這是史書都要寫上兩筆的人物,跺跺腳可以讓自己消失在修仙界,即便已經是化蘊巔峰的美女師傅,都不見得能保住自己。
得搞好關系才行!
青年當即咽了抹唾沫,屁股往後騰了騰位置,好好地整理了一番衣冠,正色道:“仙宮孟楠,見過道友。”
“孟道友不用拘謹,你在涼州喚我柳孤舟就行。”
“柳孤舟?”
蘇雲謙虛一笑:“嗯,蓬萊島柳孤舟,是我本次參與大比所用的身份化名。”
撲哧……
孟楠摔倒地面上。
一只手緩緩探了上來,聲线顫顫:“蓬萊島可是東海蓬萊島,你入了柳國師的道門?”
蘇雲此番沒再回話,只是輕輕嗯了聲。
蹲在桌下的孟楠死死咬著下唇,像受了什麼委屈,又像是在壓抑著笑意,眼角淚花止不住落下兩滴。
不當人!
太不當人了,不僅僅是仙家少爺,還是個官家二代!
這就是背景嗎,方才我出言勸諫他別救人,不會被記恨報復吧,但看他的模樣白白淨淨的,說話又好聽,品格比我差不了多少,嗯……應該不會報復。
蘇雲道:“孟兄,你這是?”
這時,孟楠才從桌子下爬了起來,坐直直回話:“咳咳,腳有點滑,有點滑。”
蘇雲表情淡然,對視孟楠甚至帶著幾分微笑,在孟楠說話同時,又順帶抬手為其斟酒。
“嘿,哇!”沒成想孟楠瞧見此舉,當場就是一個抱頭抬腿,往後避開大叫。
孟楠這一喊,再次讓整個酒樓的賓客,跟著接連驚叫起來。
“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就是勸你兩句,咱們彼此都有點關系,你可別殺我,最多……我說最多,打一頓就好了!”
蘇雲滿臉黑线,給予酒樓內眾人抱歉的微笑,再將哆哆嗦嗦的孟楠拉了回來,傳聲道:“孟兄,孟兄!”
“呼……打人別打臉!”孟楠擋著臉,慢慢睜開一只眼,好像沒挨打。
蘇雲有點猶豫,自己去接近這個仙宮弟子到底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終歸還是無奈傳聲:“孟兄,請記住我接下來說的話。”
“什麼話?”
“我需要孟兄,幫我做些事。”
孟楠深吸口氣,微微後仰:(/◔◡◔)/
二人交談間,時過正午。
陽光灑在城主府懸鈴木的枝葉上,枝葉積蓄的水滴滑落至地面盛滿雨水的花壇中,漾起圈圈漣漪。
後院廳室內,木門虛掩著。
姬少琅衣著齊整端坐在房中,手里翻閱著從京都寄來的機要奏折。
視线再往內,火盆盛燃著。
架上鹿脯烤得滋滋作響,肉香絮繞飄逸,大夏女帝倚坐在旁,淺金鳳眸微微眯著,粉光若膩的美手倒下青酒,繼而捧起酒杯,端在紅艷艷唇邊摩挲把玩。
“琅兒。”
一聲輕喚將少琅的目光拉去,越過堆成小山般的奏折,火盆紅光將女帝慵懶的盛世美顏照得格外勾人。
繼而,女帝微微揚起臉蛋,狹長鳳眸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纖長柔荑輕扣杯底,那酒液便順著紅唇邊側,滑過脂凝暗香的脖頸,精致白皙的鎖骨,最後迷失在高聳乳團夾縫間。
紅酥手,黃縢酒,滿堂春色宮牆柳。
姬少琅心“砰”地一跳,臉上神色強裝鎮定,實在是折騰不起了,只低頭說道:“母後,奏折有很多,兒臣得抓緊看。”
“哼。”
女帝眼底泛過不岔的異色,笑意逐下眉梢,映著火光的雪白胸脯氣惱地顛了顛,好一會才道:“鳶兒的婚事,你這皇兄得勸勸,別再讓那丫頭瞎鬧了。”
見母後說回正事,姬少琅腰板一直,無所畏懼起來,回應道:“兒臣懂得,只是那蘇雲當真有那麼值得讓皇室與他聯姻嗎?”
斜倚桌面,女帝螓首轉向窗外,鳳眸眼瞼下升起幾痕水氣,但與其說那是淚水,不如說是消失了十數載,又被勾起了的情意。
片刻後,鳳眸略微眨了好多下,將淚水收回,女帝將臉轉回,朝著少琅道:“上官玉合能與朕同輝,其子定然也不凡,加之蘇雲乃是蘇氏長孫,與九鳶聯姻只會對皇室有益。”
“嗯,母後說得對。”姬少琅回應著,低頭看著奏折上的字,但以往一眼便曉理的文字,有些看不清了。
看不清的不是那文字,而是母後方才展露的神思,少琅從未見過,這位從螓首到美足都被自己認為熟悉無比的母後,居然會擺出那副模樣。
是什麼事情所致的嗎?
或許只有女帝一人知道,在抬頭望向窗外時,眼中飄出的虛影是那個曾經的天之驕子,蘇青山。
由此至終,她心里都有著那人,只是這份情,她藏得很深,深到迫於家里壓力嫁入皇室,深到被洪慶臨幸時不知為何流下淚水。
深到不想念起,深到東方嵐不再是東方嵐,變成了天下共主,唯吾獨尊的大夏女帝。
她本以為這份情,早已忘了的!
奈何每每談及他,談及上官玉合,談及那些年,那些關於他的事與人,就總能想起他的身影。
未能嫁給他的願望,交給他兒子完成,也挺好的。
此番柳舟月,為皇室謀了樁不錯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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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不覺消逝。
落日沉入巍峨城牆之下,涼州城主府後宅廳室內,成小山的奏折經過姬少琅的審閱後,便交由宮里內侍送還京都。
隨著入夜,宮女也在忙碌准備燒著熱水,准備給女帝更衣稀疏。
亦有著一名宮女端著塊玉碟,給臥在床面上的女帝,宣讀大賽積分賽的結果。
“直到日落賽停,積分賽選手勝負積分如下:
蓬萊島柳孤舟,九勝零負、飄渺山姜璇璣,九勝零負,此二人並列第一。
仙宮蘇秋棠,八勝一負、天機門白芊芊,八勝一負、劍閣曹少悲,八勝一負,此三人並列第二。
法華寺篤竹道人,七勝兩負、八極門段浪,七勝兩負,夜宮夜冥,七勝兩負;陰陽宗古一念,七勝兩負、醉青軒雲嫵月,七勝兩負,逍遙門劉陽,七勝兩負……”
宣讀聲音在持續,忙碌的宮女在桌台上點亮燈火。
姬少琅端坐在堂中椅子上,目光卻落在鳳床幔帳後,那張雍容貴艷的面容上。
被譽為大夏帝魁,無論是姿容還是勢力,都凌駕全天下的女人,無論看多少遍,在少琅心中都是那麼的美艷芳華。
那超凡入聖的仙道修為,搭配著宮裝艷婦的妝容,宛如仙子墮入凡俗皇室中化為一只籠中雀,以至於高高在上的端莊高貴又帶上了熟婦的騷媚。
而無論是哪種,她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幾乎沒有人能與之比肩。
但這麼美艷的婦人,偏偏是自己的母後。
姬少琅往往都感覺這是幸運又不幸,幸運的是從自己出生起,這美婦就和自己有著脫不開的關系,不幸的是,她是自己的娘。
平日女帝再撩撥,最多也就是用小手互相按摩按摩,程度往往不敢逾越。
也許是少琅作為未來人皇的考量,所行之事皆有天看,為了未來史書上的記載,姬少琅不敢玷汙母後,怕給自己增添黑點。
但如果,有人問姬少琅幾個問題。
你是愛娘親,還是饞娘親的身子,姬少琅恐怕會回答五五開,少琅是愛又饞。
如果問,有機會不被記載,你想不想上了自己的母後,少琅恐怕會一巴掌扇過去,其後再冒天下大不敬般爬上鳳床。
而如果,也有人問女帝幾個問題。
女帝心中所愛之人究竟是誰,女帝恐怕不會回答。
心中答案也許是那個早已死去的劍閣蘇青山,如今她更愛的卻可能是自己,但也有無法割舍的情絲,多半就是親情。
女帝當下的愛更多分擔在少琅身上,分擔在九鳶公主身上。
哪怕是猜到姬少琅對自己頗有欲望,女帝也只是一笑而過,天下盡在吾手,情與愛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女帝知道自己愛兒子,也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便足夠了。
無論是給夜孤寒玷汙身子,還是在少琅面前赤裸款款,都不過為了勾起孩兒的情欲怪癖,逗逗孩兒高興。
修行路上,東方嵐已經經歷了太多苦,成為女帝後,她便只有一個想法,沒有人可以再管束她,沒有事不在她的控制之中,她要成為那個唯一,獨掌天下!!
積分賽排名宣讀完畢,宮女盡數退下。
廳室內寂寂無聲,即便是少琅也在等待著母後的話語。
為人子,少琅顯然是出格的,女帝同理出格不為人母。
但在正事公務,為皇子本分上,少琅從未僭越過半步,而女帝平苗疆,征服北夷的功過也算得上有功之帝。
“十六強基本已定,看來不用等淘汰賽,已能得知三甲魁首了,那麼琅兒你覺得三甲會是誰呢?”帶著絲絲威嚴的又酥酥麻麻的嗓音從幔帳後傳出。
姬少琅思考片刻後,答道:“兒臣認為,柳孤舟天賦實力皆為上上之選,可為頭甲,那手法詭異的姜璇璣應為次甲,至於第三人,兒臣未曾踏足秀仙道,著實難以猜出。”
聽著少琅的話,女帝美手從曼妙腿側拉回,勾了勾螓首上的發絲,眯起的鳳眸微微抬開,淡金色的瞳孔展露著人皇威嚴:
“雖然這幾日朕未曾前往觀賽,朕之神念仍能關注在比武台,柳孤舟戰斗的技巧不俗,一手單刀舞得生風,武道已到了爐火純青境界,衝刺走法蘊含著他師傅柳舟月的陰陽方位陣意,想必陣法的造詣已有小成,此人確實不錯,但朕並不看好他拿頭甲。”
姬少琅搖搖頭:“兒臣不明白。”
女帝便給少琅解釋道:
“柳孤舟的境界是所有選手中最高的一批,他很強但還不夠強。”正說著,女帝美手尾指上的納戒一閃,九節長鞭落入手中,長鞭伴隨著女帝美手轉動,閃爍著紅光。
“其實所有仙道修行之人都可稱為煉氣士,他們天生自帶某種屬性的靈根,借此將天地靈氣吸納自身靈海,再施展出超越凡人的神力……”
“而所謂煉氣,為養煉合一,先練氣、後歸氣入竅為靈海,再問心大道化出道蘊,那化蘊可成景象,化蘊位於丹田的“丹室”,不同的修士,化蘊景象都不相同,因人而異,可能是蓮花、也可能是一柄劍,甚至天下山河的種種、變化萬千,但大體上不會脫離五行……”
“在化蘊境前,煉氣士只能修煉一種屬性的靈氣,也只精通自身靈根的屬性;往往稱不上神幻超凡,他們的戰斗也居於道法的入門范疇,更像是掌握了自然力量的武夫……”
“說回柳孤舟,朕發覺他在戰斗中,會避免展露自己的靈根屬性,往往有著留手之意;在使用單刀時,他只會給武器賦予未加提煉的靈氣,再靠著刀法取勝,而若是刀法不敵,便會再施展出陣法克制對手,但如此是不夠的。”
姬少琅便問道:“為何?”
女帝細長鳳眸斜睨少琅,手中長鞭泛起火焰,話語再此從幔帳中傳出:
“走在歸靈修士之巔的修士,或多或少都有著自己的拿手武器,或者是手段;柳孤舟無論是刀法和陣法都很棒,但未必能笑到最後……”
“姜璇璣,她的境界雖只在歸靈一境,但在頭一場比試中,單憑著一手妙不可言的蠱毒便勝了對手,朕都難免不對其產生了好奇,經過靈識的試探,此女周身環繞著某種罡意,這種罡意便是朕現如今給你施展的東西。”
“罡意?”姬少琅面露疑惑,目光落在女帝九節長鞭的火焰上,從火焰中能感受到極度炙熱的溫度,以至入夜的房間都有些烈暑的意味,而其余的?
恍然後,姬少琅雙眸一凜,脫口而出:“這是威懾的感覺,和人道龍氣很像。”
“沒錯。”女帝紅唇微漾,長鞭收回入納戒,道:
“你身具龍氣護體,雖然還不到如臂驅使的地步,但同樣能感受到罡意中自帶的韻味,朕悟出的罡意是威懾,這種罡意可以隨著提煉過的靈氣賦予到武器,或招數之中……”
“而那柳孤舟就從未展露過罡意,究竟是沒有,還是不使出來,朕不想探究。只是他這等實力,遠不可能在沙海屠了個壓境化蘊修士,要想在淘汰賽走到最後,沒有罡意的他,勝不過同為天驕的姜璇璣,甚至在蘇秋棠悲意連綿的靈犀琴,以及那個重劍霸道的劍閣曹少悲手中,都堅持不了多久。”
一番話語下來,姬少琅懂了。
姬少琅曾向女帝簡略稟報過沙海內的事,雖然個中省略了不少,但作為洞虛強者,女帝依舊能推斷出柳孤舟的實力層次。
母後當下就是在點出柳孤舟的弊端,甚至指出了柳孤舟有意藏拙,再藏下去便贏不了。
默然片刻。
姬少琅對母後說道:“不過從母後的話中看,孤舟兄還是有爭奪頭甲實力的。”
對於此言,女帝沒有否認,她只是不看好而已,除非那小子別在藏著掖著,她也很想知道柳舟月的弟子,最強一面是何等樣子的?
但是!
“琅兒你似乎有意維護拉攏這小子。”女帝話鋒一轉,鳳眸居高臨下般直視著姬少琅。
如同在朝堂上被審視般的氣勢,讓姬少琅感覺寒滲滲的。
“不過……”女帝又是一笑,紅唇淡淡勾起:“既然是你認可的人,那便由得你,但想讓國師的弟子入你門客,可要多費點心思,舟月那邊就由朕替你去游說游說吧?”
姬少琅聽聞,隨即開口:“兒臣與孤舟兄是君子之交,談的是兄弟之情,並無廣納黨羽之意。”
“真的?”
“問心無愧。”
女帝玩味看著一臉正直的孩兒,繼而慵懶地伸了伸軟若無骨的美腰:“如此也好,朕也要洗漱了,你要留下嗎?”
留下,留下好!
只是姬少琅有些萎了,在府里呆了幾日,身子骨都被母後看軟了,正准備說出兒臣還有要事,不再叨擾的時候。
門外,一宮女走上前來:“稟,蠻庭王子烏溫穆本求見陛下。”
“噢!?嗯,你先退下,讓他等等。”
伴隨著宮女退下,女帝鳳眸偏移,目光似透過牆壁瞧了瞧,便又轉向孩兒:“琅兒,你說母後要見他嗎?”
區區蠻人有什麼好見的!
在少琅看來,那就是低劣的民族。
少琅心里不想讓母後去見蠻子,但夏蠻合盟已定,能隱隱約約感覺到母後對此事有著謀劃,只是具體難以猜出。
若不讓母後見蠻子,引發計劃失敗,就不好了。
姬少琅有所猶豫。
窸窸窣窣……
幔帳升起,抹紅油的美足踩落地面,雪白踝骨擺動,帶起玉柱欣長的美腿,行走間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一襲紅衣鳳袍掛在香熟的嬌軀上,傲人胸脯在衣袂下畫出飽滿的輪廓,張力十足;步履搖曳間衣衫剮蹭,胸襟峰巔頂出兩點,如夢似幻,更別提領口欲欲躍出的白花花乳肉,更是盡顯熟婦色媚。
走至跟側,女帝忽挨上了少琅,將其手臂挽進胸脯,再用指尖輕輕磨砂著少琅手心:“聽說蠻人都長得很丑,他配見朕嗎?”
少琅腦海浮現出,丑陋的蠻人站在母後身前的場景。
有點惡心。
但似乎又有著別樣的違美感,很是奇妙。
姬少琅咽了下唾沫,道:“母後若是要見,便見吧。”
“嗯!?”女帝此聲輕吟明顯遲鈍了下,繼而鳳眸掃過孩兒的臉,又露出幾分惡趣味的笑意:“琅兒,你曾說夏朝沒有配得起母後的人,那麼蠻族有沒有呢?”
這是幾個意思?
姬少琅想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女帝的話,便隨意道:“琅兒不知,若是有又如何,還不是……”
正說著,女帝突松開少琅的手,身子挪移到少琅身前,高挑的身材,瞬間便將一對傲人碩乳放進少琅視线之中。
女帝用一根纖長手指堵在了少琅唇上:“琅兒有喜歡看母後被人玷汙的怪癖,可有沒有想過母後被蠻人玷汙?”
少琅不知是什麼時候染上這種怪癖的了。
自己的確會在看到母後被人占便宜時感到興奮,但那局限於夏人,沒想過對手是蠻人,若母後被蠻人玷汙,少琅多少還是抵觸的。
不過想想,母後似乎對自己的這種怪癖,有著別樣的興致,可母後每次在自己面前也只會稍微被人占下便宜,分寸把握得很好。
而且,天下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承受女帝的威懾,就算是蠻子又如何,想必也只會到夜孤寒那種地步而已。
只是……
姬少琅思索片刻,眉頭緊蹙著道:“這些蠻子怎麼配得上母後呢?”
女帝眉峰一挑,淺金色鳳眸微微眯起:
“配與不配不應當是母後來決定麼?”
“母後所言在理。”姬少琅瞧母後如此說,也不知如何反駁了,只好說道:“可若是兒臣覺得蠻子不配呢,萬一那個蠻子給母後耍手段怎麼辦?”
聽聞言後,女帝鳳眸露出意外神色,饒有興致笑了笑:“琅兒是怕操控不了局面嗎?”
姬少琅點點頭。
“既如此。”女帝說著,豐滿乳團劃過空氣靠上了少琅,目光低垂,盛氣凌人:“那母後便不見那蠻子了?”
姬少琅皺起眉頭:“這會不會破壞夏蠻關系?”
徐徐清風撩撥銀白長發,女帝挑了下眉,手指點在少琅胸膛道:“朕不曉得,琅兒覺得呢?”
猶豫再三,姬少琅道出一句:“那母後與孩兒約法三章如何?”
“約法三章?”
“為了試探我那怪癖對於母後被蠻人玷汙還會不會興奮,母後可以稍微主動去接觸那廝,期限暫定在涼州大比期間。”
“但其一、若是琅兒不喜,或是母後不喜可隨意叫停。”
“其二、在這場新的測試中,斷不能將個人私事牽引夏蠻的正事之中。”
“其三……其三……”
話語頓住,姬少琅目視著近在咫尺的艷母女帝,腦海便不斷浮現出母後和蠻人攪動在一起的畫面,而且愈演愈烈,甚至於到了床上。
姬少琅深吸口氣,接著道:“其三,母後的尺度必須要把握在床笫之歡前,若是中途鳳凰浴火壓不下去,必須告知兒臣。”
女帝略有贊同地點點螓首,雍容華貴的臉容上倒沒有什麼抗拒之意,片刻後,纖長美手勾起發絲漸入耳後:
“琅兒什麼替母後想好了,母後還能拒絕?”說著,女帝步子挪移轉入屏風。
宮女早已備好的熱水在浴盆中,散發著蒸騰的熱氣,繼而屏風倒影,風袍輕卸,美人半露香肩。
“傳烏溫穆本覲見。”帶著威嚴的話語傳出廳室,繼而女帝又低聲訴了句:“琅兒,要不要留下來看看?”
看什麼?
“看看朕是如何主動接觸那蠻人的。”語氣從倨傲轉至酥麻,曙卷窗紗,半拖羅袂,鸞鳳染紅塵,似藕似生芽。
在姬少琅略感慌亂的悸動中,風袍滑落地面,屏風都無法遮擋住如玉滑嫩的美背倒映出得亮堂,朱釵發簪拉攏而出,銀白長發順著渾圓的柔削香肩流淌;
透過半透明的屏風,兩條欣長玉腿含羞般夾緊片刻,在女帝一次回眸後,兩腿又分而岔開,筍嫩美足點過浴盆水面,漫入水中。
已是冬月的涼州,大多數植被花朵都凋落了,唯獨寒梅、冬菊還在堅持盛放,只是春日漸至,這些熬過寒冬的花兒,終究會落到地面,化作春泥。
踏踏……
數聲腳步迭迭入耳,一具矮瘦、皮膚黝黑的身影出現在廳室外。
“蠻庭烏溫穆本,拜見夏朝人尊昭安武聖皇帝。”
聲线低沉陰邪,瞬時將姬少琅的目光吸引過去,入眼霎那,豺目勾視透著股陰森意味,嘴唇則是厚重如膏恰似蒲草。
總而言之,其人面相丑陋不可堪,鵠面鳩形,典型蠻子低層奴隸,營養不均的模樣。
那身上穿著雄黃四爪蛟龍蟒袍,腰扣翡翠玉帶,別一玉如意,形狀似棒似人宗筋,甚是齷蹉,看得姬少琅,心中是一頓吐槽加鄙夷。
而如若上官玉合或是裴皖,蘇雲等人能在此瞧見此蠻人,都只會有一句話:什麼烏溫穆本,這不是那歡喜寺的黃豐嗎?
廳室屏風後的酮體漫入浴盆,女帝觀摩著孩兒的反應,眼察少琅眉頭蹙立,心生反感時,她雍貴的艷容生起一抹笑意,狹長鳳眸輕眯:
“烏溫穆本,進來說話吧。”
聞言,黃豐便提起比自己身子還長的蟒袍,抬腳走入廳室,黝黑丑陋的身形,另姬少琅嫌棄般向後挪了幾步,兩人便一左一右站在了屏風前。
“不知這位是?”黃豐入室後,再一句話是朝著姬少琅說的。
姬少琅遲疑了下,才回道:“大夏皇子,楚王姬少琅。”
黃豐微微一笑:“原是楚王殿下,失敬失敬,小王還以為是哪個內侍官呢,呵呵呵。”
“你!”不得敬的話語,落在姬少琅的耳中,對黃豐心里更生厭惡,果然蠻族都是未經通化的野人。
嘩啦啦水聲響起。
“烏溫穆本,你所來何事啊?”纖長美手抬離水面,屏風後女帝兩臂撐在浴盆邊緣說道,言語中倒沒有責備黃豐不敬的意味。
黃豐聽著語氣,視线從姬少琅身上掃回,落在畫著山河風水,屏木泛雕龍身鳳形的幕障前,便瞧見了屏風後女帝沐浴的場景,心中一陣動容,這大夏的女皇帝當真騷氣。
這和老主持、東方貞兒說的差不多,但也不一致啊,太主動了吧?
黃豐久久沒有回話,女帝當即冷冷的輕吟一聲。
黃豐瞬間感覺周身被禁錮住了一般,急忙道:“小王此次前來,是想著再給大夏皇帝獻禮的。”
“噢!”女帝輕挑了下細細的鳳眉,不緊不慢道:“獻禮,那可知你先前獻的禮是有多大不敬?”
大不敬?
姬少琅疑惑了,母後這是什麼意思,但沒等自己疑惑太久。
鳳床幔帳被女帝靈力吹起,一根玉如意吸了出來,繼而哐當哐當滾落到姬少琅、黃豐兩人中間的地面。
好家伙,姬少琅一眼便看出了這玉如意是什麼玩意。
該死的蠻子居然送這玩意給母後,不過……這如意仿造得陽具也太粗太長了吧,似乎比自己還要大兩成,這合理嗎?
見到少琅的表情,女帝又道:“若你再送這些物件,那你便可回去了,本宮不需要這些東西。”
就是!
姬少琅默默點頭,母後怎麼可能需要這些東西。
“那自然不是會是這等下等玩意。”黃豐拱手作揖:“小王還有著大禮相贈,只是……”
說著,黃豐的目光掃下一旁站著的姬少琅,神色有些說不出口。
“是什麼物件,你先拿給朕賞視。”女帝如此回應著。
現階段她和少琅達成某種約定,稍微接近烏溫穆本,彼此動作都應是敞明了,不能有所隱瞞的。
“好!”
聽到女帝的話,黃豐也沒再堅持地偏過身,黝黑右手在廳室桌台上揮動,玉帛金磚堆成小山,青冥魚,雲龍行魚圖,大還丹……等等琳琅物件落在台面。
這些物件的價值,幾乎可以媲美數十萬的靈石,其中還有著些古籍、卷軸,是曾經大夏被劫掠拿走的經藏,算得上無價之品。
姬少琅眉頭皺了皺,這蠻族王子當真是來還禮的不成?
想來母後夏蠻合盟舉措,還真給夏朝謀取到福利了。
“不知皇帝,可對此滿意?”
繼而,美人出水的聲音將少琅、黃豐兩人的眼神吸引,女帝沒有應答,只瞧見姣好的高挑身軀朦朦朧朧浮現在屏風上。
姬少琅吸了口氣,母後你這是?
片刻,雪白的柔荑美手拉著屏風,女帝螓首於屏風後露出,這是黃豐頭一回瞧見女帝的真容,與圖畫情報不同,可謂驚鴻。
女帝臉形與上官玉合類似但不相同,女帝是典型的鵝蛋貴婦臉,但並不圓潤,額頭光潔柔潤,悠悠掛著幾絲濕濕的銀發,兩堂鳳眉不畫而濃,隱隱又帶著淡淡的哀愁,紅艷艷的絳唇輪廓分明,僅僅是看著,就能想象出讓人心驚動魄的軟彈觸感。
黃豐一時間都不知如何形容這位美婦,上官玉合在他看來很是冷艷,而這女帝也許就是另一種的艷麗吧。
這兩人就好似反方向發展的美人,一個是冷傲到極致的美,一個是熱烈盛放的美。
姬少琅待在一旁,見母後如此出場時,心中很是糾結,但瞧到黃豐看得痴呆出神的模樣,又是僥幸的笑了笑。
瞧你那傻傻的痴呆樣,果然母後的艷容,無論是誰看到都會折服的。
“就這些?”女帝無情的語氣將黃豐出神的魂兒勾了回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感覺嗓子眼都有些干澀的的黃豐,舔了舔嘴唇,道:“小王還有些物件要呈現給皇帝,只是那些物件比較寶貴,要私密奉上才行。”
在黃豐的話說出口後,女帝眼神掃向少琅,忽傳聲道:琅兒,你怎麼看。
腦海中忽然出現的聲音,讓少琅驚了驚,但很快就在心中回應起母後的話來:母後是要兒臣先行退下?
女帝傳話道:琅兒要不要先出去等等,讓母後看看蠻子要親手獻些什麼?
少琅深吸口氣,回道:母後可得記住約法三章的規定。
品著姬少琅一臉不願的表情,以及那悲屈地從服之語,女帝又傳訊道:放心吧,就這麼個蠻族小鬼,母後還壓不服嗎?
不怕母後壓不服,就怕母後您壓進去了。
傳話結束,姬少琅當即從容的向著黃豐拱了拱手:“本王暫且退下,不耽擱烏溫穆本殿下的事宜。”
“嗯!?好好。”黃豐詫異般轉過頭,這麼輕松你就退下了?
隨即,姬少琅走至門後拉過門栓,並悄摸摸在門側不遠的窗沿放置了一塊留影石,才向母後致禮,關閉房門離去。
********************
城主府庭院中。
懸鈴樹下,石椅上放著御膳芝麻卷、金糕以及棗泥糕。
姬少琅盡管心中有那麼點不舒服和暢快,卻依舊安靜的坐在此處,品著茶水和糕點等候。
只是那眼神時不時就會望向關閉的房門,心中猜測著里頭的動靜。
時間一點點逝去,眼看著快過去個把時辰,月光都快升上屋檐時。
房門終於隨之打開。
迎目而出的是黃豐的猥瑣身影,姬少琅當即站起身,緩步走了上去:
“烏溫穆本殿下,送完禮了?”
黃豐見著姬少琅,黝黑的面容泛出一抹淺淺的譏笑:“大禮已然送到了,陛下很是滿意,小王先行辭去了。”
“哦。”沒曾想到黃豐這麼快便說出離去,姬少琅倒顯出驚訝來,隨即臉上又轉為和睦春風的笑容:“那便不恭送了。”
話畢,沒再多的言語,姬少琅便邁進了房中。
獨留黃豐滿是心事走出庭院,細聲嘀咕著:“這女帝葫蘆里賣的什麼關子,看來布局之事有為不妥,得速速傳訊老主持才行。”
邁進房中,姬少琅便急切尋找起母後的身影,目光先是掃過空蕩蕩的屏風內室澡間,最終才在左側的梳妝台前,找到了母後。
不過入眼的瞬間,少琅眼中滿是驚異之色。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梳妝台前,母後已洗漱完畢,艷容泛著幾抹不易察覺的酡紅,身上衣飾不再是常見的鳳袍龍冠。
而是換上了一身從未見過的衣袂,上半身內著赤紅色夏抹單衣,外套著對襟前短後大銀朱袖衫,抹下系金絲合圍帶,圍著兩片繡驚天火鳳的旋裙,將那雙欣長的美腿美足都隱匿其中。
如此裝扮,少琅還是頭一回見母後穿,有別於皇室帝裝的華貴,多出了成熟少婦的艷逸。
只是母後為什麼穿這等衣袂?
難不成是那黃豐送贈的?
懷著忐忑的心情,少琅向著母後走近兩步,所幸的是根據經驗,靠近母後的空氣沒有蔓延那些交歡過的旖旎氣味。
母後還是把握了分寸的,沒有過渡和蠻子發生什麼事情來。
只是在自己出去之後,房間之內到底發生過什麼呢?
“來了?”
“嗯。”站在母後側前方,少琅點點頭後又陷進沉默。
屆時,女帝才轉過螓首,艷容上的酡紅已然隱去,旋即攤起兩手,向少琅展示新的服飾,啟唇道:“琅兒覺得如何?”
少琅此時的目光才從驚悸轉為淡然,想來也沒發生什麼,出口回應道:“母後穿什麼都好看,只是兒臣認為母後還是穿冕服鳳袍得體,這衣袂是那蠻子送予母後的嗎?”
“在深宮待了這麼多年,穿慣了朝冕堂服,本以為換身衣裳會讓琅兒別目相賞……”女帝聽著少琅的評語,眉宇間帶起幾分惆帳:
“想來朕終歸是過了青春正好的年紀,再穿上這些個艷麗衣袂,也找不到當年風華了,欸~”
姬少琅當下有點汗顏,感情自己說錯話了。
“噗嗤。”
瞧著琅兒那模樣,女帝‘嗤’地一笑,殷紅小嘴勾出萬千芳華:“好了,這的確是那蠻族小鬼送予母後的衣裳,而且還不止這些呢……”
果然!
少琅心想著,便瞧見母後輕輕拉起旋裙裙擺。
旋裙寸寸往上抽離,女帝想到要在孩兒面前展現,感到了些許興奮,又帶著羞澀,這是多年來不常有的心境,比起被夜孤寒玷汙,挑撥琅兒時候更甚。
緊繼著裙擺抽離,一對澹紅底踏空高跟率先躍入少琅眼中,高跟包裹著筍足,獨留足背展露在外,但此番的足背與以往有所不同,因為是被遮攔的;
再往上提,便可見靡黒細密的黑絲腿襪包裹住了女帝火辣的纖長小腿,黑絲呈現著格格網狀,絲襪下是女帝香浮欲軟的雪白肌膚。
“還想看嗎?”將裙擺拉至膝蓋的女帝驟然停下,笑意吟吟道。
姬少琅想也不想就點頭:“嗯!”
隨即女帝便又將裙擺往上提了提,黑絲包裹截至大腿腿畔而止,其後用兩根吊帶牽掛而上,就在少琅距離某處郁蔥之地一线之隔前。
女帝偏偏迅速地將雙腿合緊,手壓著裙擺擋住了少琅窺探的視线。
少琅一陣泄氣般嘆然。
而女帝似乎很喜歡姬少琅擺出這等表情,轉而翹起雙腿,在孩兒面前擺出女帝該有的威嚴:“就這麼些了,淺淺嘗試過後,感受如何?”
什麼叫就這麼些了?
少琅看著母後審視著自己的模樣,得了,沒得看也就沒得看吧,心里泛著淚道:“恰才在房中那蠻子只是給母後送了這些衣物,對吧?”
女帝沒回他這個話來,只點了點艷潤的臉兒。
“那就好。”姬少琅松了口氣。
“琅兒。”
“嗯?”
“母後想了想咱們的約法三章,若是母後覺得那蠻子挺配的,當如何是好呢?”
“啊!”
女帝此回沒敢看孩兒的臉,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淺金色鳳眸微微眯著,續著道:“那蠻子該不會能爬上朕的床榻吧?”
一股寒意沁入少琅的心中,少琅不知如何回答母後這個問題,在約法三章前,似乎沒提及這個可能性。
但是,姬少琅忽想起些什麼,出言道:“若是如此,按照約定琅兒不喜,便可隨意叫停,區區蠻子怎麼配踏上鳳床。”
聞言開顏,女帝勾了勾腳面高跟,站起身伸出纖長美手點在少琅胸襟:“那屆時,琅兒可記得喊停呢。”
約法三章的期限在持續,這艘已然出發的帆船將駛向何方,猶未可知。
入夜後,少琅沒再久留,只偷偷拿掉了窗沿上的留影石,就離去了。
城主府懸鈴樹鳥兒歸巢,廳室內熏香裊裊。
女帝褪下衣裙,只見其身中竟穿著一件裹身的鏈條,其以純金打造,牽掛過乳峰、勾勒住私處軟肉,已經刺激得女帝郁郁蔥蔥的陰毛都變得濕漉漉。
纖長柔指拉起鏈條,女帝忍不禁發出呻吟:“蠻族居然還能做出此等玩意,真是羞人。”
言罷,女帝將塞在傲乳中的鏈條抽起掛在脖子上,其後又將環繞在腰間隱藏住的鏈條,一根一根綁在美足的藕趾上,密密麻麻的刺激讓女帝輕吐蘭氣:“如此每走一步,都得磨一下嗎?還真會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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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
解決完女娃的事情,蘇雲一手撐著橫秋刀,一手端著酒壇,走在回住房的街道上。
沿街深巷,身著暗线牡丹長裙的少婦倚靠著青牆,手中一把三尺直刀埋在乳峰之間,折渡煙瞳悠悠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
踏踏……
深巷內,棋不痴捧著棋冊慢悠悠走出:“獨孤前輩光臨涼州,也不找棋痴手談一局?”
霎那,天空閃過一道驚雷,少婦轉過美艷艷的臉蛋,黛黑長發夾雜挑染的紅絲在夜空中泛起芳香:
“怎麼,難不成還怕我會殺一個小兒不成。”
棋不痴眯著眼,默然不語。
少婦輕輕一笑,挺直身手提直刀走出街巷,搖曳風韻的屁股蛋格外誘人,遠遠離去後拋出一句話語:
“放心吧,我對你們那些個棋局不感興趣,我來此地不過是順道送把刀出去。”
“如此甚好。”棋不痴遠遠向著少婦施出一禮,又低聲暗暗道:“許攸,連這等千年老妖怪都出場為你辦事,這局是真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