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對於孩子的撫養權重新判決,判給了那對狗男女,我崩潰了,她利用權利帶走了我僅剩的幸福,狗急了也會跳牆,我利用我所有的人脈對她反擊,我也想讓她嘗嘗同樣不好受的滋味,可我太天真也是太心急了,螞蟻不可能輕易的扳倒大山。
她們一家子都是魔鬼,我所有的關系網被掃了個干淨,幫助我的朋友親人們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有人因為我至今下落不明,有人因為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我親眼看著我的表弟被打斷了雙腿,她的親弟弟威脅我,要我永遠離開他們能看見的地方,否則所有和我相關的人都會比這個下場更慘。
我的孩子,對不起,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會來接你走。
我離開了這座城市,帶著我不甘的怨恨。
離開前,我找到了曾經給我寫過情書的一位學弟,呵呵,痴情的男人就是熱血沸騰,一句委屈外表下的甜言蜜語,一句不知道有沒有結果的許諾,去吧,找機會讓童超看見你,然後成為他的心腹,無論你用多長時間。
我只身一人來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我不再軟弱,我一定要曾經傷害過我和我孩子的人付出代價,哪怕其中有我最愛的人。
首先,我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我需要一定的財富,這是我復仇計劃中的第一步也是最簡單的一步。
在我大學導師的引薦之下,我入職了一家剛創辦不久的公司,我變得虛偽又險惡,我充分利用了自己的優勢-任何難簽的合同只要我對著那些肥胖油膩的中年男人說上那麼一句讓人惡心的話,就會乖乖按下手印助我步步高升。
有了一定的資本,我還需要能夠為我赴湯蹈火的心腹,這樣的人不是用利益能夠交換而來的。
一個平凡的夜晚,我站在橋頭看著寂靜的湖面。
“美女?一個人啊?有沒有興趣跟哥幾個去喝幾杯?”身後的聒噪吵醒了正思念孩子的我,原來是幾名醉醺醺的小流氓。
“滾!”
“喲!美女脾氣挺火爆的,不過哥就喜歡這樣的。”
面對幾人的調戲,我默默伸手進包里握住了防狼噴霧。
“你們想干什麼?”
“不干什麼不干什麼,就想和美女交個朋友。”其中一流氓嘴上說著不干什麼,手卻伸了過來,我忙拿出防狼噴霧對准他丑陋的臉龐。
“啊-!”一聲慘叫,趁著其余人還沒反應過來,我又按下了噴霧對著他們一一噴灑,當我想離開的時候,被一人踹倒在地。
“嘶……你媽的……賤人……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正當我以為我今天難逃其辱時,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個男人將他們打倒在地,幾人頓時痛苦不堪,慘不可言。
我沒想到這狗血的英雄救美的戲碼居然會在我身上上演,只是這男人渾身髒兮兮的,蓬頭垢面,一點也不像小說中英俊帥氣的英雄。
他沒說話,一臉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後便獨步離開了。
呵!還玩上霸道冷面男的人設了是吧?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想揩我油那名流氓補了一腳然後追了上去,注意了他一眼,這人雖然胡子拉碴蓬頭垢面,但五官卻異常的立體,打扮一下應該能夠迷倒一大片無知少女。
“剛才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我對他說,相信我恰到軟弱的語氣和微笑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忍不住。
男人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瞥我一眼,又繼續往前快步走著。
“嘿,帥哥,不要這麼高冷嘛,你救了我,我應該感謝你,這樣吧,你現在忙不忙,我請你吃飯。”
“不用。”他依舊很冷淡,肚子卻很巧合的咕咕叫了兩聲,我怔了一下,沒憋住笑出了聲。
他也覺尷尬,干咳了兩聲,一本正經的扯開話題說:“你所用的防狼噴霧應該是國內無良商家產的劣質產品,效果雖有但不至於讓他們喪失戰斗力,我推薦你使用一款品牌名為沙豹的防狼噴霧,不過一般渠道買不到,如果你需要的話……”
他的話里透露出來了兩個重要的身份信息,眼前這個髒兮兮的青年男子對武器方面頗有研究,結合他三拳兩腳打倒一眾流氓我推斷他應該是一名退役軍人,他或許可以成為我對付童葉的一把利刃。
而他的另一個身份也就是他現在的身份自然就是……噴霧販子?
“你能幫姐代購一個什麼獵豹噴霧嗎?錢不是問題。”我及時說道。
“不是獵豹,是沙豹,國外很多警方都用這個。”青年男子很認真的解釋說道,隨即臉上多了點不好意思的神情,“我以前准備了幾瓶,你要是需要,我可以賣你一瓶。”
“好啊!”我看出了這個男人在經濟上的窘境,這為我拉攏他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那個……防狼噴霧放在我家里的,要不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拿很快就回來。”青年男子的語氣有著罕見的情緒變化,這更加證實了我剛才的猜想。
“不用這麼麻煩,我跟著你去拿,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我故意在“好人”上加重了語氣。
青年男子沉吟了一會:“也行。”
走了沒兩步,他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來,聲音不大但在夜晚很清晰,他因此臉紅到耳根,我憋著笑說:“我剛好也餓了,要不我們吃完飯再一起去拿?”
他沒堅持,和我一起去了餐館。
我和他面對而坐,悄悄的打量了一會。
“還沒問你名字呢,姐叫石望舒,你呢?”
“張錢宇。”
“你是做什麼的?”
張錢宇臉上立馬多了一抹陰郁,“我和你很熟嗎?什麼都要問。”
“小氣鬼!愛說不說,你當你是007啊,身份保密不能說。”
話是這麼調侃,可我看出來了這個男人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飯後我們一起來到他家,說是家,倒不如說是一個狗窩更形象一點,這里是潮濕的地下室,住在這種地方只有一個好處:房租便宜。
“他家”簡陋到連一個獨立的衛生間都沒有,十來平方的小房間,天花板吊著老舊發著暗黃色光燈光的老式燈泡,床上地板上零零散散的放著髒衣服,我強忍著惡心捂著鼻子蹙眉眉頭說了一句:“別說,還真有007那味了。”
張錢宇尷尬地咳了兩聲,“能往後挪一下嗎?”
“啊?”
“家伙放在床下的,你站在這里……我夠不著。”
我退了一步,來到門口,他趴在地上從床底下拿出來一個箱子,打開後里邊堆滿了奇奇怪怪的一些小玩意,我注意到里邊除了防狼噴霧還有別的防身器材。
“喲,家伙不少啊,難道你真是地下特務?”我忍不住調侃一下。
“別多問,對你沒好處。”張錢宇拿出來一瓶所謂的豹子噴霧,朝著牆角按了一下,頓時一大股刺鼻辣眼的氣味彌漫整個房間。
“唔……”我差點沒吐出來,忙跑到門口呼吸地下室的充滿油料味的非新鮮空氣。
“看來還沒過期,喏,就這瓶,賣給你。”
“行,多少錢?”我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至於拉攏他這事後面再說吧。
“嗯……也不收你高價,就八百。”
“八百?”我氣得跺腳,“你當姐沒看見過世面啊,八百我都可以買把槍了,還用得著你這玩意?”
張錢宇皺著眉說:“我又沒說你不可以講價……”
“八十。”
“兩百。”
“一百五。”
他十分委屈的看了我一眼,“行,一百五就一百五,拿去吧。”說完將噴霧丟給了我。
我從包里拿出兩張鈔票遞給了他,他只接過其中一張,“我沒零錢找,你給我五十。”
“我也沒零錢。”我擺擺手。
“那就收你一百,你走吧,我要睡覺了。”他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這可不行,說好一百五就一百五,我可不想占別人便宜。”
“那你想怎麼辦?”
我看了一眼那個神秘兮兮的盒子,“你這里還有沒有其他的防身物品,我可以再買一個,湊個整。”
張錢宇搖搖頭,“其他的不適合你們女孩子用,而且被條子撞見了你可能會進局子,我說一百就一百,別磨嘰了趕緊走吧。”
我注意到他對女人稱呼為女孩子,這人有點意思。
“嘁!你可不要太小瞧人了,什麼進不進局子的,別說你這些小東西,殺傷力更強的玩意姐也見過……”
“我興趣聽你瞎掰扯,走走走,你我兩清了。”他做了一個趕人走的動作,不過卻是沒有碰我一下。
“唉唉……行行行,我走還不行嗎?這樣,留個聯系方式,下次我把欠你的錢給你補上。”
見挨不過我,他留下了電話號碼。
而在我心心念念的另一座城市中,我曾經的愛人在童葉的幫助下步步高升,我只覺無比的心痛和惘然:他還是那個一腔正義的熱血青年嗎?
他能夠給我的孩子做好榜樣嗎?
我恨不得立刻馬上飛到我孩子身邊把他給帶走,但我知道還不是時候。
學弟第一次給我帶來了好消息,那個女人和他弟弟已經成為了蘇州市地下勢力真正的掌權者,他也成功混到了童超身邊馬仔的位置。
那麼我這邊,也得加快腳步了,時隔兩月,我看見了被我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號碼,這個人,可為我所用。
我撥通了張錢宇的電話,接通後,電話那頭喊大喊小一陣嘈雜的聲音我判斷他現在應該是身在賭場。
賭場……原來如此。
“誰呀?”
“嘿,不記得姐姐了嗎?”
“什麼事?”
原來記得我啊,我就說嘛,本姑娘這麼漂亮的女人哪個男人能夠忘記呀,不對,我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不說話我掛了。”不耐煩的聲音吵醒了正沾沾自喜的我,我清了清嗓子,“我不是還欠你五十塊錢嘛,今天我有時間,你在哪,我還給你。”
“都說了算了,沒別的事……”他忽然話鋒一轉:“也行,你硬要給我就到老烤煙廠來。”
呵,男人!
到了他給我的地址後,他從舊廠里急匆匆地出來,毫不客氣地伸出了手,“錢呢,還給我吧!”
我沒有急著把錢給他,看了一眼他身後已經破敗的廠房,“喲,007號特工又在執行什麼機密任務?”
“不關你的事,你給不給,不給我走了。”
“嘿嘿你這個人真有點意思,明明是我欠你錢不還怎麼搞得好像……”
“大姐,你真的很煩,我很忙,沒工夫在這跟你瞎耽誤功夫,而且我也說過我不要了是你非要跑著來還我錢。”他很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神秘兮兮的說道:“這里邊是娛樂城吧?”
他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都說了本小……大姐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來里邊的門道了。”
“吹牛皮,明明是打電話的時候聽出來的。”
“喲,看不出來你還挺機靈的嘛!”我也不覺害臊。
“行了,我沒心情和你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把錢給我,然後你就可以走了,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他沉著臉說。
“看你這樣子,該不會是輸了吧?”
“關你什麼事?”他臉色更難看了,由此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賭錢嘛,輸贏很正常,姐相信你一定可以贏回來的。”
他冷笑了一聲:“說得好像你很懂一樣。”
“別瞧不起人,”我抱著胸脯,胡編亂造,“姐當年玩這玩意的時候,你可能還在你媽懷里吃奶呢,想當年,姐輸得全身上下只剩二十塊,還不是照樣扳回本錢還倒贏了一大筆錢。”
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臉上寫著不信兩字。
“嘿嘿嘿,你那是什麼眼神,這樣,反手我今天沒什麼事,我去給你漏兩手,贏錢了給你分紅。”
“算了。”他擺了擺手。
我挑眉說道:“怎麼?天上白掉下來的餡餅都不要?”
“你這種身份的人,不適合來這種場合,這玩意,沾上了對你沒好處。”
我看得出他是發自內心的好意,可真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