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對醫院有陰影，並且生病的時候，是不敢一個人呆著的。

　　所以每逢小姨出事，我們幾人里面總要有一個人留在小姨身邊照顧她。

　　這是我們一家人這麼多年來有的默契。

　　其中的緣由，時間過了這麼久，我也是淡忘了許多。

　　客廳內回響著電視的聲音，里面的主持人說著一堆英語，我看著旁邊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姨，輕聲道：“小姨，你聽得懂嗎？別不懂裝懂好嗎？”

　　小姨聽到我的聲音，拿過遙控器將電視聲音調小，隨後瞪向我：“我好歹也是過了六級的人的，你這個英語堪堪合格的人不許說我！”

　　我笑了笑，不跟她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小姨見到我的反應，有些惱地單腿跳過來，在我身邊坐下，然後戳了戳我的手臂：“跟你說話呢，不理我？”

　　小姨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彌漫至我的鼻間，欲要將我裹住。

　　我定了定心神，不動聲色地往一旁挪了一下：“還不是你，害得我沒能去那個煙花會……媽媽她們也不知道會看到多久。”

　　小姨睜大了雙眼，隨後有些委屈地低下頭去，雙手互相捏著：“小淵淵你想去看的話，就自己一個人去吧。”

　　我余光瞥見低頭的小姨，感受到她心情的低落，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了，便轉移話題：“小姨，剛才姐姐說要留下來陪你，為什麼你不讓她留，偏要我啊？”

　　聽到我的聲音，小姨抬頭看向我，隨後有些臉紅地別過臉去：“你是男的。”

　　“我是男的又怎樣？”我看向電視上面的畫面，發現屏幕上面還是有幾個單詞我是會的。

　　“唔……你別管了……”小姨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最後在我腿上砸了一拳。

　　我有意捉弄小姨，便夸大反應，死死抱著我的腿，弓著身子，喊痛。

　　小姨聽了，頓時有些慌張地低下頭，白皙纖細的手指搭在我的腿上，著急問道：“沒事吧？小姨打得太用力了……小淵淵你……”

　　正說著，小姨忽地發現我眼中含著的笑意，頓時惱羞成怒，在我腰間軟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這會兒是真的痛了，我連忙拍開她的手：“季仙夢，你能不能別掐我啊？”

　　小姨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捏住我的鼻：“江沉淵，你又喊我什麼了？”

　　窒息感慢慢傳來，我氣道：“季仙夢季仙夢季仙夢……”

　　瞪了我一眼，小姨放開了手，看著我喘氣的樣子，嘴角翹起：“看你留下來陪我，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打你了。”

　　我緩過氣來，沒好氣地起身，想要坐到另一邊去，可小姨直接伸出手拉住我。

　　“你干嘛？”

　　“不許走！你再走，我又要過去，你就坐這！”

　　“不是，姑奶奶，我能問句為什麼嗎？”

　　“我想，不給啊？好歹我是個病人，你不能體諒一下我？”

　　看著小姨那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這一坐下，小姨拿過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

　　現在晚上十點多，冰島才漸漸黑下來，不過再過四個小時左右，天便會再次升起太陽。

　　小姨這一關了電視，客廳里面頓時安靜下來，能聽到的只有我們兩人那淡淡的呼吸聲。

　　空間安靜下來，又是孤男寡女的，我有些不解地看向小姨，“小姨，你不看了？”

　　小姨搖搖頭，湊過來抱住我的手，指著落地窗外的冰原：“待會看煙花。”

　　由於肌膚接觸，我身體頓時來了感覺，正想著掙脫小姨，便聽到小姨的開口：“小淵淵，你姐姐有點問題……好像這個暑假放假之後，就變得更加……冷了？”

　　我死死夾緊雙腿，聲音微啞：“我姐不總是這樣的嗎？”

　　“不不不，唉……我說不清楚吧，反正很奇怪……我看到小雪有些時候死死盯著我……有一次晚上我上廁所，就看到她在廁所門前等著我，一聲不吭那種，搞得我都不敢讓她留下了。”小姨說出讓我留下的原因。

　　聽到這里的我啞然失笑：“小姨你就是想太多了吧……”

　　小姨無所謂地擺擺手，“或許吧。”

　　“咳咳……小姨你能別抱著我了嗎？”我覺得有些難以忍受了，連忙開口。

　　小姨沒搭理，反而直接把頭靠到我的肩膀上，呼出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手臂上，撩動著我的心尖。

　　我有些急了，哀求道：“小姨……”

　　小姨抬頭看向我，一雙如水般的明眸此刻沾染上了情欲，多了一分迷離：“讓我抱一抱……不會不給吧？”

　　“不給啊……”我拿過一旁的外套，搭在了我的腿上。

　　小姨似乎沒有發覺我的舉動，只是看了我一眼後，繼續抱著我的手，將頭靠著。

　　時間緩緩流逝，小姨雙腿搓了搓，輕聲道：“小淵淵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

　　“小……小時候？”

　　我一邊抵抗著身體的欲望，一邊轉過頭去不看小姨。可小姨抱著我的手，令我感受到的那團軟肉還是讓我浮想聯翩，在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小姨笑著嗯了一聲，再次抬起頭看向我。

　　我下意識地扭頭過去看向她，跟她對上了視线。

　　此刻的小姨面帶紅暈，精致的臉頰上起了淡淡的薄汗，一縷碎發沾在有些嬰兒肥的臉上，顯得嫵媚無比令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而她眸中方才那分的迷離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奇異的炯炯有神。

　　今晚的小姨穿著一件寬松的黑色花邊睡裙，襯得她肌膚如雪。一對豐滿的玉峰擠在我的手上，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已經有些變形。

　　不過可惜的是這套睡裙不像以往的吊帶裙一樣，或許是應了媽媽的要求，小姨現在身著的睡裙保守了很多。

　　但從我這角度看去，還是能看見小姨那精致迷人的鎖骨。

　　小姨身上淡淡的香味誘惑著我，我的腦海中響起一道對小姨動手的聲音，但倫理的約束，令得我死死守住最後的一分清明。

　　“小姨……你先放開我。”我推了推小姨的手，可卻被小姨愈發用力地抱緊。

　　小姨鼓著臉，像個生氣的小女孩一樣，“不給，你先聽我說完！”

　　沒辦法，我只能死死掐住我的大腿，讓小姨開口。

　　得到指令的小姨有些可愛地嘟起嘴來：“看你就是忘了……臭男人。”

　　我開口道：“我是你侄子啊……只是個小孩子……”

　　小姨眸中含羞地瞪了我一眼：“就你那家伙還是小孩子？”

　　小姨看了我腿上的外套一眼，繼續抱緊我的手臂，侃侃而談：“我十八歲那年，也就是你十一歲的時候吧，還記得嗎？有一次我第一次被人帶著抽煙，好巧不巧，直接被你外婆抓了個正著……”

　　聽著小姨有些甜膩的聲音，我的記憶有些松動，知道現在要找點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便接話道：“後面我記得你被打了吧？被外婆拿著一根帶刺的藤條打……流了血……”

　　“嗯。後面還是你媽媽替我求情，我才沒被打死。”

　　“小姨你後面還敢抽煙嗎？”

　　“要被打死，你看我還敢不敢抽？本來第一次抽煙就把我嗆到了，我正想著丟了，就被你外婆看見了……”

　　我不禁失笑，聽著小姨的故事，我心中的欲望雖然到了一個頂點，但似乎漸漸能把持下來了。

　　“但小淵淵，你知道嗎？如果只是你媽媽求情，其實你外婆不會收手的。”小姨低下頭，繼續回憶起往事。

　　我下意識地問道：“那為什麼？”

　　小姨在我問出的一瞬間，抬起頭看向我，眼神溫柔。

　　看著小姨那眼神，我有些不確定地指了指我自己：“因為我？”

　　小姨嗯了一聲，重新靠在我肩膀上：“你也在場，你或許忘了……你當時直接趴在我的身上，替我挨了最重的幾下……那時候你直接昏過去了。”

　　“啊……有這事啊？”我的記憶中只有我養了很久的傷的經歷，沒想到還留著這段往事。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你還記得我為什麼學跆拳道嗎？”小姨用臉蛋在我肩膀上蹭了蹭。

　　感受到那肌膚的滑嫩，我死死繃緊身子好一會兒後，才聲音沙啞地道：“好像是你大學之後吧？”

　　“還是因為你哦。”小姨松開一只手，隨後用手指戳在我的臉上，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若有旁人在場的話，我們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和神色完全就像是一對小情侶一樣。

　　不過沒有旁人在場，加上我死死壓制著欲望，沒有心思去思考這些。

　　“又是因為我？”我回了小姨的那句話。

　　小姨甜甜地嗯了一聲，“大學那會兒，你小姨被霸凌……”

　　“哈？小姨你還能被……”

　　“聽我說完！”小姨怒瞪著我，看著我有些難受的表情，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多說什麼，繼續自己的話語：“是被一群女生吧。剛好那時候你也在，我被對方扇了一巴掌，你就衝上去和人家男朋友廝打起來。”

　　“不是，我怎麼又忘了這事啊？”我死死搜尋著記憶中的事情，只能找到一些碎片，不過這些碎片也印證著小姨說的話是真的。

　　小姨撇撇嘴：“你忘記的事情老多了……”

　　我尷尬地撓撓頭，隨後輕聲問道：“所以後面誰打贏了？”

　　小姨一臉奇怪地看向我：“你問誰打贏了？你覺得你能打得過人家那個成年壯漢嗎？後面是你媽來撈你的，哦對，還有我……反正就那件事情之後吧，我便開始學習跆拳道了。”

　　“為了什麼？”我還是想不明白小姨想要表達的意思。

　　“為了保護你啊。”小姨笑得很甜，眸中只有我一個人。

　　我的心髒砰砰直跳，急忙轉移目光：“是為了打我吧……”

　　小姨聽了之後，嘿嘿地笑了起來。

　　聽到她那如銀鈴般的笑聲，我也不禁笑了起來，體內的欲望似乎漸漸被壓制住了。

　　小姨聽到我笑，用臉蛋在我手臂上蹭了蹭：“小淵淵你也不許抽煙，小姨不喜歡你抽煙的。”

　　又是這樣令人血液噴張的動作，我壓制著體內的情況，咬牙切齒道：“我要你喜歡干什麼啊……”

　　小姨聽後，笑著搖搖頭：“小淵淵啊，你知道嗎？”

　　“嗯？”我的心神都被小姨牽扯過去。

　　小姨指了指電視機，語氣輕快：“冰島這地啊……是允許姨侄之間結婚的哦。”

　　霎時，我腦中的一根线斷掉，趁著那股衝動沒蠶食完我所剩的理智的時候，迅速用力將手抽了出來，往旁邊坐去，避開了小姨的接觸。

　　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我死死盯著笑得開心的小姨，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問道：“小姨，你想說什麼？”

　　小姨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反應，她沒有動彈，只是拍了拍剛才我坐的位置：“坐近一點，我就告訴你。”

　　“小姨……你知道你身體的情況吧？”我直接破罐子爛摔，直接挑明了。

　　誰成想小姨呆呆地看著我，眼中困惑的眼神就差把問號打出來了。

　　我眉頭一皺。

　　這是什麼情況？

　　小姨沒有感覺嗎？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小姨先一步坐了過來。

　　我見了，連忙伸出手擋在我們中間。

　　小姨保持著一手的距離，停下身子，雙手疊放在腿上，然後認真地看著我。

　　這一刻的小姨似乎回到了那個端莊優雅的淑女一般。

　　我咽了咽口水，等到著她的下一句話。

　　“小淵淵，還記得我剛剛的那個問題嗎？”小姨眨著一雙明眸，似乎含著星光一般璀璨。

　　可在我眼中，那雙靈動的眼睛似乎要把我的理智吞噬殆盡。

　　小姨恬靜一笑，少了以往的俏皮，語氣真摯：“我要是嫁給小淵淵，小淵淵你會答應嗎？”

　　我晃了晃神，就見到小姨越過了我的手，再次抱住我。

　　不過這次不是抱住我的手，而是直接把我整個人抱住。

　　“小淵淵……我們可以以後留在這里，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然後……”小姨正說著，窗外傳來一陣陣煙花綻放的聲音。

　　她那如秋水般靈動的眸子定定地看向窗外璀璨的煙花。

　　我看著小姨那被映得染上幾分光彩的臉蛋，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想到什麼，小姨不顧外面的情況，扭頭看向我：“江沉淵……我從很多年前，或許就是從上面的事情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你能接受我嗎？接受你的小姨嗎？”

　　小姨的話音落下，窗外的煙花也是停息。

　　她死死咬著唇，等著我的回答，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她那眸中也漸漸染上了一絲不安。

　　我看著小姨，方才心中的那道剛續上的弦再次斷裂。

　　或許是欲淵之鑰的影響，也或許是小姨的影響……

　　但我想，更多的，或許是我的本心。

　　我低下頭，吻上了小姨的紅唇。

　　沒有第一次那麼突然，一切顯得如流水一般順其自然。

　　我輕輕印著小姨的嘴唇，小姨眼眸顫了顫，隨後閉上了眼睛，開始迎合著我。

　　我們任由著欲望指使著身體。

　　在我們同一時間伸出舌頭碰上對方的舌頭的時候，我和小姨都睜開了眼睛。

　　咻——砰！

　　外面的煙花接續綻放。

　　“小姨……哈……哈……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