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穿黑色勁裝的青年男子朝這走來,其身材高挑勻稱,嘴角帶著淡笑,令人望而生畏卻無法移開眼神。
看此人到來,剛才還興致勃勃談論絕色榜的眾人紛紛噤聲。
“趙執事。”
“見過趙隼執事。”
春秋殿的等級分明,從低到高,依次是外徒眾,內徒眾,龍虎將,執事,大執事,巡檢,十六位殿主。
除此之外,春秋大殿主一檔,神經病尊上一檔。
眼前這位黑色勁裝青年,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卻已經是大執事,再過十數年,很有可能成為新的春秋殿主。
而且,這位趙執事目前還是十四殿主的真傳弟子,將來潛力巨大。
“王書聖新評的絕色榜固然引人矚目,不過也要先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再討論,你們幾個,是給大殿主燒涴泉的吧,今日大殿主要提早用,耽擱不得,快點去吧。”
趙隼指了指其中幾個人。
“謝趙執事。”
聞言,那幾人滿頭大汗,趕忙告辭離開。
大殿主的事的確不能耽擱。
他每日都有讓人燒涴泉使用的習慣,只不過正常都不是這個時辰,今日突然提前這麼多,希望來得及,不要受到責罰。
趙隼吩咐完正要離去,忽覺得後背一寒。
一股股涼氣襲上脊背,腳步仿佛受到巨大重力牽引,移都移不開,他瞳孔一縮,回眸看向春秋殿山門內,一道美麗倩影正款步而來。
其淡漠如霜的聲音傳出:“誰要是有本事集齊九封紅箋,無論嫁給他還是受其驅使,我倒是都願意。”
“只不過在這之前,是不是也要掂量掂量自己。”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身冰藍衣裙的女子緩步走來,她身材高挑纖細,五官精致,氣質冰冷高貴,如同雪域冰蓮花般讓人心折,正是紀雲裳無疑。
她膚白如雪,雙眸猶如兩顆璀璨寶石,精致小巧的鼻梁,薄唇輕抿,一身衣裙襯出窈窕身姿,宛若凌波微步般婀娜多姿。
紀雲裳話音十分好聽。
只是里面蘊含的殺氣卻讓人心驚肉跳。
“哧!”
一道無形的六孚勁刃橫空斬來。
哧得一聲直接割掉那糙漢子脖子,刹那間人首分離。
那頸處的傷口因為斬得太快,大動脈和里面的結構都清晰可見,好幾秒後才鮮血噴射,隨著人頭滾落,把周圍人濺得淋漓一片。
眾人嚇得口干舌燥,連忙低頭,噤若寒蟬,鴉雀無聲。
毋須多想,定然是那糙漢子的放浪言語給紀神女聽了去,這才有殺身之禍。
禍從口出,這在春秋殿一點不假。
如果無人的時候,這些意淫神女話語並不算什麼,但大庭廣眾,又被幾位神女聽了去,自己實力又不濟,麻煩可就大了。
“紀神女。”
趙隼拱了拱手,這紀雲裳教訓別人就算了,把氣機鎖定在他的身上什麼意思,自己又沒有說她壞話。
“趙隼?”
紀雲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卻也並未再理會,轉身離去。
“紀神女平日里雖冷傲非常,可並不像這樣殘忍啊,怎的今日竟如此暴戾?難不成又是哪個色鬼殿主惹毛她了?”
眾人隨著紀雲裳離開,終於松了口氣,這位神女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
“不過紀神女真美啊,那皺眉兒的模樣,還有那小嘴那身段,真是絕了,難怪那麼多春秋殿主圍繞著她轉。”有人忍不住感嘆。
紀雲裳的美貌,在雲戍山出了名。
即便放在神經病大人收藏的美人最多的春秋峰也名列前茅。
“都把嘴巴放嚴實點。”
“最近我們雲戍山戒嚴,前不久出了個小蟊賊,從神經病大人那偷走了《百瀚烈兵真經》與《靈妖幻仙術》,雖然尊上不怎麼在乎,不過大殿主對此很上心,到處搜尋那蟊賊。”
一個統領站出來警告了句
“不至於吧?”有人懷疑:“尊上何等人物,豈能容一介小賊在他眼皮子底下翻出花來?”
“你懂什麼?當初那小賊,雖然攜帶幻形寶物,但神經病大人其實已經看到了,只是任由他行竊,等那小賊走遠,大人才通知其他殿主。”
“這……”那人無語,神經病大人行事無常,明明已經看見卻放任。
遠去的趙隼聽聞這些討論,不動聲色,可眼神已微微一凝。
來到無人的偏僻之處。
趙隼手中莫名其妙多出一顆灰色混沌模樣的珠子,其中霧靄朦朧,漂浮著大量破碎狀態的星雲,一道道銀河般的线條縱橫交錯。
正是七大通靈寶物中的破碎隱珠。
此珠能與明王斬天劍並列,自然有非比尋常之處,催發元力能夠徹底隱匿蹤跡,就算是合道層次的人物也無法看出。
只是時間效力很短,每日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趙隼將混沌珠子貼在額頭,混沌霧靄漫出,他刹那間隱匿消失。
“那人的面具來自銀血妖族,可以幻化妖形,我運氣好發現他的存在,竟然從他身上得到六封處子紅裳信箋,如若猜的不錯,多半是御奴宮的子弟,徐聞!”
趙隼藏身虛空,一邊快速移動身形,在雲戍山奔走,一邊低語。
來到一處十分隱蔽的山洞,他從懷中取出足足六封之多的紅裳信箋。
雖是無數人渴求的寶物。
但趙隼亦感覺到火辣辣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