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面的血跡,就是三年前紀雲裳開苞時的落紅吧,被尊上用特殊手段煉制,到如今竟然還這麼鮮艷奪目。”
趙隼將紅裳信箋攤平,手掌貼合,感受到內部有神經病留下的氣息。
而且本身材質特殊,根本無法毀去。
“不知道這幾封紅箋分別來自哪里。”
“此處有六封,十一殿主哪里一封,剩下兩封……”
趙隼思慮片刻,便搖了搖頭,能得到其中六封已經是極大的幸運。
往往越是最後面幾封,越難集齊。
“不過,我若是把這六封送給十一殿主,只怕他會欣喜若狂,直接跟我拜把子稱兄道弟也不足為奇。”
趙隼想起那一心痴慕紀雲裳的十一殿主,便是搖頭失笑。
往後要是天上掉餡餅,真讓他集齊九封信箋,無論是他自己用,俘獲紀雲裳,亦或者將其送給某位殿主,謀劃得到大好處,都是日後成功的資本。
收好這六封處子紅裳信箋。
待破碎隱珠效力消失,趙隼這才行動,在雲戍山脈兜兜轉轉許久。
最後他來到枯離峰。
此峰是春秋殿十四殿主的住所,殿主枯闞已有九十歲高齡,是趙隼之師,二十年前趙隼還是嬰孩就被其帶在身邊培養。
兩人的師徒感情極為不錯,就連趙隼的破碎隱珠也是枯闞給予。
枯離峰上,雲氣裊裊。
此刻正值傍晚時分。
夕陽西下,金黃色的余暉灑落,照耀整座山峰,一切景色顯得格外寧靜。
“回來了。”
落日中,一個老者正坐在枯離峰古樹下的石墩抽著煙斗,閉目打盹兒吞吐雲霧,一副閒逸之態。
正是枯離殿主枯闞,枯闞坐在石墩上,蒼顏皓發,仿佛永恒佇立在那,似一株古松,不會腐朽,更不會凋零。
“師傅。”趙隼恭敬的喊道。
枯闞睜開眼睛,看了看趙隼,露出欣慰笑意。
他一生無兒無女,只有趙隼這麼一個弟子,加上年紀大了,對於傳承頗為重視,趙隼天賦不凡,修煉刻苦,相伴多年,深得他喜愛。
兩人既是師徒,又好像是親情血脈的爺孫倆。
“出去這麼久,是去偷瞧那火輕舞洗浴,還是看顧長嬈給趙鬼醫師徒夾擊了?”枯闞調侃道,血氣方剛的青年,得到破碎隱珠這等寶物,肯定忍耐不住。
“都不是。”趙隼嘿嘿一笑。
這些事,他當然也干過,甚至還錄了一些記憶珠,不過今天可沒空。
“是去瞧師父年輕時候惦記的絕色溫若顏了,我找機會給師父綁來。”
枯闞聽完後,哈哈大笑起來。
“你就算真把她綁來,師父我現在這身體也無福消受嘍。”
“那只能弟子獨自享用了。”趙隼厚臉皮的應道。
“少滑頭。”
枯闞笑罵道,隨即臉色變得嚴肅不少:“前幾天闖進來的那個蟊賊鬧出的動靜不少,我看他偷走的兩本東西,讓大殿主很是在意,你近段時間還是蟄伏一下,別讓大殿主找出蛛絲馬跡,以為那蟊賊就是你。”
“我會小心的。”趙隼點點頭。
“主人回來了?”
只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緊跟著一抹白色嬌小身影從在枯離殿探頭探腦。
太玄純兒明眸清澈,瓊鼻櫻唇,膚色雪白,穿著粉嫩裙衫,看上去就跟瓷娃娃般可愛。她站在門口,眼珠滴溜溜亂轉,一副好奇的模樣。
待瞧清楚是趙隼,眼睛一亮,朝趙隼撲來。
趙隼親昵地摸了摸少女腦袋,低頭看了眼:“鞋子也不穿。”
十六歲的太玄純兒,一雙小腳丫穿著粉嫩嫩,光著雪白晶瑩的玉足,不過不知道修煉了何種功法,竟然足不點地。
一層薄薄的雲氣凝聚在她腳底。
太玄純兒蹭了蹭趙隼胸膛,吐了吐舌頭:“我修煉的是太玄真靈,自有雲力環繞體外,而且主人你知道,我穿著鞋子好難受的。”
趙隼搖頭嘆了口氣:“好吧,僅限在這枯離峰,出了這里,一定記得把鞋子穿起來,最好再扮丑一點,你是不知道這雲戍山脈有多少戀足癖。”
“知道啦!”太玄純兒乖巧的點點頭
枯闞目光在太玄純兒身上停留許久,想起她的身世,凝聚一抹憂慮,從腰上摸索一番,掏出一塊黑白相間的圓盤遞給趙隼。
“這丫頭的功法非同一般,只是修煉太快不是好事,會導致根基不穩,需要一些時日鞏固境界,先用這靈盤鎮壓修為,雖然是仿制品,但效力也不算弱,至少能壓制三個月。”
“是。謝師尊。”
趙隼接過那圓盤,仔細觀察片刻:“這是春秋天理靈盤的仿制品?”
“嗯。”
枯闞撫摸須臾,道:“去吧,先幫她鎮壓一段時間再說。”
趙隼頷首,帶著太玄純兒離開。
枯離峰上有好幾座殿宇院落,趙隼平時都住在東邊那座。
“主人,你不在的時候,我好好教訓了那女的一頓,讓她囚禁我,從前我修煉出來的太玄真靈全都給她吸收了,氣死我了。”
太玄純兒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
趙隼啞然,太玄純兒是他上次寒裂谷之行所遇,那是春秋大陸一片神秘之地,依靠破碎隱珠,他成功潛入寒裂谷最深處。
在那里,他遇到了被囚禁起來的太玄純兒,以及那位妃姓神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