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帶領將士出發,大軍星夜疾馳,兩天後到達白水,這里有敵人五千人把守渡口板橋。
板橋不是橋,因為此處水面狹窄,兩岸地勢平坦,便於渡河,是東西往來的一處要點。
又因為是和白城聯系的必經之路,成了雙方必爭之地。
大夏國勞師遠征,大西國以逸待勞,而且白城里還有一萬之眾敵人,隨時可以支援渡口,正面強攻恐傷亡不小,於是陸川命令大軍就地駐扎,自己則親率親信部眾勘察地形。
白水板橋以北一百五十里外,有個叫三潛的渡口,這里只有少量部隊把守。
但是這段河中,暗礁較多,有的露出水面,有的在水下,船只很容易觸礁,所以防備力量薄弱。
陸川綜合考量,還得到了小藝的兵棋推演支持,覺得聲東擊西開辟第二登陸場的勝算最大,於是親自領兵主力四千人奔赴三潛,留雲中子帶領剩下的2千人在板橋造勢。
針對暗礁的威脅,陸川親自帶人前往山中伐取木材,用木條做成十六個縱橫方格,用繩索縛牢捆緊,在放入十六個瓦罌或瓦缶支撐。
這個物件像一個大木筏,卻比木筏浮力大,觸礁的可能性大幅減小。
瓦罌木筏造好後,陸川要出擊了。
雲中子的部隊是正面牽制用的,在陸川的交代下,他命人廣為打造艦船,又在後方廣升煙火,山林中不斷的馬掛樹枝奔波,日間虛設旌旗,夜晚滿點燈火,並將船只一律排列岸邊,每船派兵一二十人,搖旗擂鼓,每日更換旗幟戰服,往來出入,假作欲渡河之狀,擾亂敵人視线。
敵軍沒有祥查,果然上當,以為大夏國的主力還在板橋,於是一方面加強正面把守,另一面向白城求援。
赫連海一時真假難辨,果真從白城分出五千人來救急,敵人舉兵一塊,更加驕橫。
待到敵軍集合,陸川便用聲東擊西之策,命雲中子以一部兵力正面渡河佯攻,大部隊則從三潛出發,不到一日便一舉渡河。
上岸後,陸川倍道兼行,逼近板橋十里才被發現,大西國的騎哨發現陸川的軍隊後,也開始分兵。
駐扎在板橋的大西軍將領劉真,他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大夏國的主力部署情況,一面派軍三千前去迎戰陸川,一面急令板橋的部隊渡河,試探當面對岸的兵力。
對於劉真來說,他的算盤是,只要搞清楚大夏國兵力部署,便穩操勝券,如果板橋對面的大夏軍不多,就可以速速全殲之,再對付三潛方向而來的大夏軍,這樣大西國的兵力仍有優勢,如果板橋當面的軍隊戰力強勁,那三潛方向的大夏軍就是疑兵之計,當也能全殲對手。
劉真終究是低估了大夏國這波士兵的戰斗力,從板橋渡河的二千人,正對的是雲中子的部隊,其趁勢半渡而擊,形勢摧枯拉朽,沿著白河來回幾個衝殺,結果是大西國軍死的死,降的降,只有幾百人駕船逃回。
大西國上岸的多是步兵,對上以逸待勞的雲中子,如果沒有重裝備,確實很吃虧。
雖然吃了一個小小的敗仗,但劉真確實也弄清楚了南部三潛過來的士兵才是陸川的主力。
劉真知是中計,便率部四千倉促前來阻擊,連同之前過來的3千人,一共有7千人馬。
劉真七千人對上陸川四千人,在人數上占盡優勢,因此有所輕敵。
陸川抓住河岸地勢狹小,大西國軍隊沒有展開的時機,以都尉管豹為先登,搶先急攻。
雲中子也趁勢率余所部兩千人全部渡河,在斬殺了當面之敵後,迅速斷其後路,與陸川的大軍形成南北夾擊之勢。
大西軍面對兩面受敵的處境,士氣瞬時低迷,開始出現潰散,陸川率部將則一鼓作氣,陣斬劉真,成功擊破了當面之敵,並占領了兩處渡口,俘虜了數百人,只有一千人逃回了白城。
首戰告捷,陸川雖然兵少,卻士氣大振,將士們更堅定了敢於以寡擊眾的必勝信心。
迅速打掃了戰場之後,陸川沒有聽從休整的建議,而是攜威乘勝追擊,帶領不到一萬之眾,花了半天時間,便直撲敵軍後方要地白城。
前方初敗,加之大夏國猶如天兵而降,這令守城的敵方軍心大動,不戰自危。
白城是大西國花費五年時間建成的,它依山築城,城東郊和西郊有南北方向的山,山與山之間有平坦地區,而白城就是建在這個平坦的地方,城池周圍川原平曠,道路四達。
陸川兵臨城下,但是城內尚有大西國六千將士把守,且城內還有百姓可征之用。
更棘手的是,白城城池高大,護城河臨水而建,外圍還有深溝長塹,如果硬攻並不是容易取得的辦法。
對於大夏國將士而言,他們最希望的是敵將赫連海能率軍出城與我決戰,但顯然城里的士兵是被前线戰敗給嚇著了,他們禁閉城門,不敢出陣。
這才是陸川最擔心的事情,他們出發時就沒帶多少攻城武器,如果現在倉促打造的話,時間上並不允許,而且城池高大堅固,就算有攻城器械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攻克。
何況赫連海必然會向外界求援,如果敵人向白城大舉增兵,到那時,反使自身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燕南飛建議陸川向大本營借兵,既然打通了白水,那麼大軍渡河就沒有被阻斷的風險。
但是他也知道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這樣先報信再等大軍來此,需要時日不說,也違背了陸川自己來取城的軍令狀。
戰機瞬息萬變,陸川想了想,一時也沒想出太好的辦法。
不得已,他只好再次像小藝求教,希望現代科技能為他出點主意。
小藝一路跟隨,對戰場形勢了如執掌,很快就給陸川謀劃了一個決策。
聽從了建議,陸川故技重施,他不等大軍扎營,便再次令部下漫山遍插旌旗,山下搖旗擂鼓,做出一副人數眾多聲勢浩大的氣派來。
然後一方面命令雲中子從士兵中挑選一批能操大西國口音的人士,另一方面讓管豹在俘虜中挑選那種意志薄弱者數百人,並放話准備釋放部分俘虜回城。
古人本來釋放戰俘的例子也了了無幾,通常做法不是殺降卒,就是作為奴隸,所以對於釋放俘虜這件事,眾人不解其意,紛紛反對,在大夏國將士看來,釋放俘虜只會增加對方的人數,於己不利。
但他們除了反對,也拿不出什麼好辦法,再加上陸川一直表現出鎮定自若的神情,眾將這才稍稍安心。
待整合了將士們的思想後,陸川讓燕南飛把挑選出來的士卒混在俘虜隊伍里,特地交代他們進了城要散播謠言,然後又告知那些個俘虜,讓他們回去後告訴大西國城里的人大夏國次日將攻城的消息。
那些個俘虜不知有詐,紛紛逃命回城。
接著陸川又給管豹下了命令,讓他率軍隨釋放的大西國士卒之後,一旦俘虜進城立刻擂鼓呐喊全力攻城。
一開始士卒們都覺得這種命令和死命攻城沒什麼區別,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備,不料戲劇化的一幕出現了,在大夏軍的凌厲攻勢下,大西軍內部居然亂作一團,俘虜們與守城士兵互相猜忌防備,毫無守城之心,最後鬧得紛紛從北門出逃。
於是陸川乘勢猛攻,不僅輕易取城,大敗大西軍,還俘斬甚眾,又降城中五千余人民眾。
進了城,大西國都沒來得及毀壞物質,以至於陸川獲得糧草輜重無數。
為了站穩腳跟,陸川一進城就頒布告示約束軍紀,嚴令士卒不得擾民,更不得強搶財務,這樣很快安撫了城內民心,沒有發生抵抗的情況。
連日的苦戰下,大軍勞累,士卒進城後,也得到了物資補充,以及短暫休息的時間。
城里沒有發生戰斗,屋舍都保存的完好,燕南飛在靠近南門的地方征用了數間房子供陸川議事和休息用。
暫時結束了風餐露飲的情況,部下每每談及取城的情景,都以為陸川有神明相助,對這個年輕的長官更加拜服。
在一次酒餐上,燕南飛等人都表達出了不解,都想知道勝利的緣由究竟為何。
雲中子率先發言,“在下不才,自認為兵書還是看了一些,但書里都沒有提到過這種戰法,不知將軍是如何想到他們會因為俘虜的事情而選擇棄城逃跑的?”
管豹也舉杯上前曰,“我開始還不知道這是將軍的計策,所以當日有所冒犯,這真是叫在下大開眼界啊,這一杯,算我自罰的。”
最後是燕南飛問道,“敢問將軍前日所為是何兵法?”
面對諸位的好奇疑問,陸川笑曰,“我這雕蟲小技哪里敢言兵法,但吾常聞上等的計策是用謀略,其次是用外交手段,最後才是選擇攻城,我想這才是取勝之道。”陸川大言不慚的把孫子的兵法搬了出來,反正這里也沒人聽說過,他就繼續掰扯說,“前日,我之所以放那些俘虜回去,又讓俘虜在城里散播我軍次日要來攻打他們,再加上我們混在里面的人配合,散布俘虜受到了我軍特別優待。他們城里人本來就畏懼我軍,而我軍又果真在緊隨俘虜急攻城池,這必然會讓城里的敵軍對這批被俘虜的人產生懷疑,以為他們已經投降了我軍,是回去給我們帶路的,這樣他們自己人必然會讓產生互相猜忌,於是軍心就會瓦解,沒有人敢守城了。”古時候的白酒度數並不高,陸川喝的微醺,說話也就不臉紅了,其實他哪里能想到這些,這都是小藝綜合了前人的經驗,提出來的計策,所以他才有了勝利。
這一點明要害,聽的諸位豁然開朗,紛紛拜服道,“將軍妙計,我等佩服。”
拔城的消息傳回後方,全軍為之鼓舞,朝廷和沐子陽派來的使者,很快都到了城里宣布嘉獎令,陸川及其麾下所部都有賞賜。
全軍歡騰之下,陸川並沒有掉以輕心,他知道赫連海出城後,如果知道自己中計,必然會摔軍回戰,來奪城池。
果不其然,三天後,赫連海便回過味來,知道自己是多疑中計了,於是便收攏了出城逃跑的部隊,得兵五千余人。
白城丟失,鮮於榮得知後,以及其嚴厲的話語責備了赫連海,並命他戴罪立功奪回城池,雖然他兩關系不和,但是赫連海丟城在先,如果鮮於榮在皇帝面前參他一本,那他真的會被治罪。
赫連海也知道強行攻城的難度,於是另辟奇徑,他命部下在城北築起土丘,企圖居高臨下,破城而入。
而陸川的做法是,利用城內原有的兩座高樓,命人在高樓上縛木連接,晝夜瞭望,嚴密防守,並准備了大量防御器械,始終沒讓敵軍逼近城牆半步。
一招不通,赫連海又想到了挖地道進攻,命人掘地往城里挖地道。
陸川則命人在城牆下掘壕溝,然後順著地道灌入煙火,地道空間狹小,敵軍死傷無數。
該想的辦法都想了,但大西軍終不能得逞,只能望城興嘆。
陸川依仗城池之便利進行防守,始終將大西軍阻擋在城外,赫連海無法形成有效的突破,只能寄希望於和大夏軍野戰以求破陣。
面對大西軍的叫陣,陸川的做法與之先前一樣,奉行堅守不出。
這倒不是陸川怕他赫連海,而是他有自己的打算。
陸川每天在城內,根本不關心大西軍的叫罵邀戰,他與幾位親信們不是喝酒就是品茶,或者是去城里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又或者是與下層民眾士兵們交流暢談。
任憑敵軍在城門叫陣,陸川就是嚴令不得出戰,有部下請戰者,也都被他一一否決。
赫連海數天連番叫陣,如是再三,搞得麾下將士折騰抱怨,馬匹飢渴,軍士漸漸出現懈怠,軍紀開始渙散。
一連數天後,陸川才來到城門樓視察,聽得守城有人竊竊私語,“我等在這里徒耗還不如回去呢,再殺夠幾個人頭我就可以混個軍功了,還想著給家里父母盡孝,這要是等到他們與援軍合兵一處,我們危已。”
另一小兵回道,“聽說我們將軍這幾天都在和城里的老者談話喝酒呢,我看啊他是驕傲了,所以立功恐怕沒戲了,現在就想著趕快消滅外面的這批敵軍。”
下面人發牢騷,陸川也沒有怪罪,而是看了看城下。
大西軍頂著太陽列陣,看到城樓上有人走動,又開始鼓噪起來罵罵咧咧的,不過他們已經習慣了城里人不會出戰,所以絲毫也沒有防備的陣型。
陸川滿心歡喜,知道機會來了,於是命燕南飛叫來了雲中子和管豹,開始點兵。
部下有所錯愕,本以為沒什麼事情,沒想命令忽然就來了,陸川解釋說,“趁敵軍懈怠,今天給你們立功的機會,等下可要好好表現。”
雲中子為左軍,管豹為右軍,各帶領兩千士卒出戰,點齊將士,陸川命人從兩邊突然殺出。
赫連海根本想不到陸川會來這一招,大夏國士兵突然的殺來,他的人根本招架不及,倉促應戰被殺的人仰馬翻,就連他自己都險些被俘虜,最後只有數十騎突出重圍。
此戰陸川又獲得大量馬匹,斬殺賊虜數千人,赫連海的軍隊已經損失殆盡,再也掀不起風浪。
於是陸川以白城為前進基地,不斷派出數股騷擾部隊,不分白晝,沿途襲擊大西國後方運送糧草輜重的部隊。
前方獲得的補給一天比一天少,而偃城又遲遲沒有攻下,於是鮮於榮的大軍有所動搖,盛怒之下,他不得不選擇放棄萁城,強命索圖回撤救援白城。
索圖的大軍有兩萬五千余人,步騎約各占一半,且有不少輜重武器,足以攻城。
而陸川的部隊經過數次苦戰,六千人也不足五千人了,想靠這點人和索圖對抗,防守都顯得有所困難,不得已他只能派人向沐子陽盡言增兵。
索圖的部隊一撤,大本營便得到了陸川求援的消息,沐子陽一方面讓人通知萁城的韋邵先出城尾隨跟進,一方面命令白城中的士兵堅守待援。
但是韋邵先的部隊被圍困良久,士卒疲憊缺員嚴重,急需休整補充,暫時已無能力再戰。
而大軍需要防備正面鮮於榮的軍隊,於是他只得抽調另一偏將羅林派兵一萬五千人前來支援白城。
一個來攻城,一個來救援,索圖和羅林的部隊,雙方一前一後都在往狹小的白城進發。
索圖被夾在中間,雖然人數眾多,但是形勢不利,隨時有被城內城外聯合攻擊的風險,因此羅林有所嬌兵輕敵,覺得對方補給不濟,即使野戰也優勢在我,行軍漸漸放松了警惕。
索圖作戰經驗豐富,他趁機部署,針對羅林步兵較多,缺乏紀律約束的特點。
在前往白河的道路上,選一有利於居高衝擊的地形,命領所部騎兵休息待命,蓄養馬力。
而後命令步兵部隊,將軍中輜重與搶奪的財帛沿途一路撒滿於地。
緊追而來的羅林部隊不知有詐,見了滿地財帛,頓時就亂七八糟的哄搶成了一團,部隊秩序大亂,領軍的部將根本無法阻止。
索圖抓住時機趁勢從山上衝下來,騎兵所過殺聲震天,羅林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所部大部被奸,只有少量士兵逃回了萁城。
眼見著形勢大好,結果遇上了豬隊友,被大西軍扳回了一局,氣的陸川直罵羅林蠢豬,他想就算真的是豬,這一萬五千人也得被抓上好幾天吧,沒想到這麼快就報銷了。
有了之前的教訓,敵軍這次學聰明了,過河後把板橋和三潛兩個渡口都占領了,切斷了白城的救援通道。
接著很快出兵達到白城,與赫連海的殘兵相會,在白城的南門外依山修建營壘,采取了圍困之法,大西軍在城外構築工事,用鹿角連營,稱“鎖城法”,將白城南面團團圍住,又派一部分士兵繞道北面,高築營壘,在城下炫耀兵威,讓陸川斷絕了與城外的聯系。
陸川只得收縮戰线,提前將派出去的騷擾部隊全都叫了回來,加強營門防守,加強城中秩序。
城外都是敵軍,所幸城內百姓都相安無事,沒有生出什麼事端。
為了加強城防,陸川帶領軍民在土城之內,又築重城,土城之外,挖掘戰壕。
他將士卒分成幾部,分派地段,晝夜守城。
又令城中存糧實行軍事管制,不分官階高低,均按人頭每日供應。
陸川名不見經傳,但是經過數次對壘之後,敵方也都耳聞了這個年輕小將,尤其是赫連海連番敗北,心中忌憚,但這卻遭到了索圖的無情斥責。
索圖兵士強盛,數量眾多,攻城勢在必得,哪里能聽進去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言論。
大西軍長於野戰而短於攻堅,但為了攻城,還是倉促搭起了雲梯,騎兵下馬登城步戰,索圖親自指揮督促,也不過是士卒們冒著城上射下的箭雨不要命地沿著梯子往上攀爬。
寬闊的護城河阻擋之下,又有壕溝長塹,城上不停放火,射箭,敵軍連城牆都無法靠近,一波波都被打退,損失數千人,城中卻毫發無傷。
攻城不得,補給又跟不上,索圖急躁之下怪罪赫連海更甚,兩人漸生嫌隙。
強攻不成,索圖也學起了城門叫陣,他讓赫連海率小部在前,自己則領兵在後。
數千對數萬,陸川當然沒傻到出城迎戰,他繼續選擇無視赫連海,雙方僵持不下。
數日後,由韋邵先率領的部隊開始來救援白城,經過幾天的休整和補充,他殺敵心切自告奮勇帶了八千人前來救援,他不是羅林那種豬頭將領,對方早已領教過厲害,所以知道如不盡快破城,必然守不住渡口,那樣索圖將會陷入前後有敵人的窘境。
索圖雖然是鮮於榮的心腹,但白城此時已成了關鍵之戰,所以他強令索圖三天內必須拿下白城,否則提頭來見。
索圖郁悶之下,對赫連海更加無理,白城本來就是從赫連海手里丟失的,他自然不想擔責任,於是強令赫連海領兵一萬,限期兩天破城,否則就拿他是問。
赫連海心生懼怕,知道這是索圖故意找茬,但是他也沒啥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指揮士卒攻城甚急,但是都收效微弱。
他早就領教了陸川的打法,知道怎麼打也打不過。
這邊陸川也開始心急,畢竟白城城池不大,物質也有限,而每天的消耗都巨大,城內物資不足半月就要被耗盡。
而援軍雖然已在路上,但能不能打退索圖,未可預料。
這時得知來攻的是赫連海,可這並不像赫連海的作戰風格,一問緣由這才得到消息,原來索圖與赫連海兩人不和。
於是陸川便想到了一個辦法,想派說客前往赫連海營中,離間他與索圖兩人。
燕南飛舉薦了蘇浩前往。
蘇浩見著了赫連海,先是給他分析了一下處境,然後說,“城池本來就是將軍丟的,若奪不回去,索圖必有殺你之心。就算僥幸成功,你也只是彌補過失,而功勞卻都是他的。素聞將軍之名與鮮於榮齊名,現在卻屈於他的部將索圖之輩,將軍就甘心嗎。”
蘇浩接著進言道,“吾久聞將軍盛名,可是一想到將軍您的前途灰暗,就實在替將軍可惜啊,不過如今有一條明路擺在眼前,那就是選擇棄暗投明,與我們大夏國合作,如此可保命又可享盡榮華富貴,加官進爵定不在話下。”
胡人向來短於智謀,赫連海處境艱難,稍微被鼓動,便動心了,何況大西國、大夏國互相投靠對方的將軍都不在少數,這方面早有先例。
赫連海一想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決定反了,於是雙方商定,第二天赫連海攻城時以擊鼓為信號,與陸川出城的部隊集結,雙方共同攻擊索圖的部隊。
蘇浩成功說服赫連海歸降,功勞可謂三寸不爛之舌,陸川不僅褒獎了他,還將其也納入了親信行列。
是日,陸川進行了戰前動員,先是謊稱鮮於榮也來攻城了,告誡將士若城池被攻陷,大家都得死。
接著是又放出消息說韋邵先的援軍已經領兵渡河,只要將士敢於出擊與之前後夾擊,就能取勝。
陸川勉勵將士成敗在此一舉,只有衝垮對面之敵,才有生路。
到了約定的時間,赫連海領兵在前,索圖排陣在後,前軍假意攻城,待到護城河邊時卻臨陣倒戈。
只聽鼓聲忽起,赫連海快速調轉馬頭,陸川聞聲也親自登城擂鼓,白城將士傾巢而出,和赫連海一塊合兵一處,反身殺向索圖。
事發突然,大西軍誰也沒想到赫連海會反叛,處在前面的步兵率先失了方寸,來不及應對,開始亂成一團。
索圖見狀為了維持軍心,不得不來回奔走組織,這才勉強維持住陣型抵抗,誰知陸川又出一計,他讓己方人員穿上大西軍的戰袍衝入敵陣,在赫連海後方大喊,“大西軍敗了,大西軍敗了。”索圖的陣型本就較長,處在後方的部隊難以指揮,一聽說前方敗了,爭相後撤逃跑。
所謂兵敗如山倒,聯軍趁勢掩殺,一直追擊到白河,索圖部隊沿途死傷無數。
對岸有韋邵先的部隊虎視眈眈,索圖渡河無路,做困獸猶斗,可惜勢單力薄,盡皆被斬於馬下。
圍城之敵被拔除,陸川與韋邵先的部隊連成一片。
消息傳到後方,三軍大振。
沐子陽趁此軍威也率主力和曹葵合兵一處,向鮮於榮發起進攻。
後方糧道被斷,鮮於榮大軍補給不足,加之索圖陣亡,他的士卒軍心不穩,只得退兵暫避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