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傑，我和你說了很多遍了，別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別再來煩我了行不行？”唐嬌一臉厭惡的看著眼前梳著中分的男生，這種對自己身材外貌沒有一點覺悟的豬剛鬣，之前礙於同學面子她不好直接打擊別人，結果反被認為是不好意思，於是呂雲傑展開了愈加猛烈的追求。
“嘿嘿嘿，嬌嬌，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表達心意，這個借口你都說了多少遍我都聽膩了，要是真的……”（門口傳來交流聲）
“嬌嬌，來了來了，找你的。”一個妹子在靠近門口的座位朝她這邊喊，完事後她又不甘心補充道，“帥哥，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人家長得可是一點不比唐嬌差的說。”接著撩了撩雙馬尾中的一側馬尾。
程佳秀尷尬撓撓頭，看到唐嬌走近想了想開口，“要是嬌嬌開綠燈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吃點虧。”
“切，沒意思。”轉過身趁唐嬌還沒被拉走，她貼著唐嬌耳朵說了一句，沒讓程佳秀聽到。
“浪蹄子！”唐嬌“鄙夷”地甩了她一個白眼。
“她跟你說什麼？”程佳秀自然牽著她的手也不想過於明目張膽，向教室外人少的角落走去，臨走前隨意瞥了眼她座位附近，“你班坤長挺壯實，留過年？”
唐嬌直接被他逗得“噗嗤～”笑噴了出來，“哪有你這麼損人的，別給聽到了。”說完趕緊拉著他加快了腳步。
“這麼早來找我干嘛？”唐嬌“警惕”地看著他，不會是這麼早就過來找她解決生理需求吧？
程佳秀把手里的袋子提到她眼前，雞蛋牛奶面包三件套，還有熟悉的……一片木瓜。
“哎呀，人家都跟你說了，在家吃過早飯了，而且這木瓜都要吃膩了。”說是說，她還是老實接過了袋子。
“那怎麼行？你現在是長身體時候，就應該多吃些，木瓜更要天天吃了，萬一以後餓著孩子了怎麼辦？”
“呸呸呸，沒正經，”唐嬌唾棄了一句，“呐～秀秀，你給我帶這麼多東西，我請你吃顆糖吧。”
程佳秀自覺伸出手停在半空。
“閉上眼。”唐嬌輕聲說道。
程佳秀不明所以聽話閉上眼睛。
唐嬌從褲兜里摸出一顆水蜜桃味水果糖，4月份生產的，撕開包裝把糖果扔進嘴里含了一會兒，四下望望，沒人，空著的那只手攬過程佳秀腦袋，對著他的嘴唇印了上去，再用舌尖把糖果精准推進對方嘴里。
水蜜桃芬芳彌漫整個口腔，程佳秀剛想伸出舌頭逮捕嘴犯，唐嬌卻似乎早有預感先他一步退了出去，笑嘻嘻看著他。
他微笑著看她說道，“嬌，跟你說件正事。”
“什麼事呀？”唐嬌還沉浸在小計謀得逞的余興中隨口反問。
“從這周開始，周末你不用過來做保潔了。”
“什麼？”
“我說，你以後周末可以不用過來忙了。”
“啪～”手中的袋子垂直掉在地上，唐嬌如遭雷擊，怔在原地，“秀秀～我……不是，你……我剛才……我——唔唔～”
她一時間無法分辨嘴里殘存的水蜜桃氣味是甜蜜還是苦澀，腦袋也有些暈眩。
程佳秀見玩笑開大了箭步上去把她擁入懷中，一只手在她後背給她順氣，“傻姑娘不哭不哭。”
可越是這樣唐嬌越是無法抑制情緒，抽泣慢慢演變成嚎啕大哭。
雖然這時候離早讀還有一段時間，但絕大多數學生們已經到校了，幸好天氣還比較冷，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在教室里面看書，室外幾乎看不著人，問題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這麼狼狽不堪像個什麼樣子！”就在程佳秀焦頭爛額之際，背後有人將一把鑰匙塞到他手里；轉過頭，身穿呢絨衛衣的單臻夢已經邁開好幾步了。
沒辦法，程佳秀只能先把唐嬌抱著去了廣播室那個小房間，真得感謝那個提出把這棟樓設計成功能室的領導，不然從一樓上到七樓他想不出名都難啊。
把哭累的唐嬌安置在沙發上，他衝到側面把唯一的小窗打開，扯開圍巾任憑冷風灌進脖子降溫。
吹了有一會兒，程佳秀感覺身體溫度已經下來便把小窗重新合上，回到沙發邊坐下，有些愧疚的把臉貼近唐嬌的側臉；唐嬌明顯還在賭氣，偏過頭面向沙發里側；他再用力扳過她腦瓜，唐嬌還是偏過頭去，再扳，再偏；他俯下身輕輕蹭著她的側臉，調整她的頭部直視自己，深情看向還有些浮腫的明眸，吐聲說，“對不起。”
原本已經止住的淚腺再次決堤，她只是伸手緊緊摟住程佳秀的脖子，生怕一松手，發現自己抓著的是一夢黃粱。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唐嬌抽泣著問他。
“……嗯。”程佳秀點頭。
“為什麼？”她不知道怎麼去控制囁嚅地嘴唇，只是胸口傳來一陣剜心的痛楚，原來他的新鮮感是真實存在的，保質期甚至不如兜里的那顆糖……
“我給你找了份新工作，就在……”
“我不要！”唐嬌想也不想直接拒絕，“秀秀，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逗你，我只是，我……你……秀秀，對不起，求求你，別離開我。”
“啪！”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小房間里，程佳秀直接給了自己一耳光。
唐嬌嚇壞了，拼命按著他的手邊哭邊喊，“不許打，嗚嗚嗚～你不許打自己，不可以，我錯了，秀秀你打我吧，呃哼，嗚哇～”
程佳秀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在戲弄一份多麼沉重的感情。
等到唐嬌哭累了再次幽幽轉醒過來，程佳秀擔心再刺激到她，趕忙先開口，“寶貝，先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待到她輕輕點頭確認過後，程佳秀這才敢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講給她聽。
上一次和黃縈歌送她回家的時候就覺得路线有點熟悉，當時沒怎麼在意，他昨天用導航搜索一下才發現，唐嬌家竟然離著曉敏姐那家便利店只有幾百米，所以程佳秀思考了一下，與其讓她每個周末都趕著來家里，還不如圖個方便，讓她去店里幫忙，這樣也能離家近一點，也更安全；所以他聯系了一下沈曉敏，剛好便利店的收銀員要請假回家過年這時候正缺人，程佳秀趕緊把唐嬌推薦了過去。
“克什（可是）……”唐嬌剛想開口，這才發現兩次哭泣傷及了喉嚨，原本動聽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嘶啞。
“我會過去陪著你的，你先別說話，”程佳秀知道她想說什麼，很是心疼地看著她，轉身去接了一杯溫水回來，“來，喝點水。”
“呵呵～”即使喉嚨有些痛，唐嬌還是想笑出來。
“笑什麼？不許笑。”程佳秀把圍巾摘下護住她脖子。
唐嬌還是呆呆看著他，好似在看什麼珍奇動物。
兩人現在這個狀態說什麼回去上課是不太可能的了，只能先去校醫室苟著。
里面的女校醫剛坐下還沒兩分鍾呢門口就來兩個人，她疑惑地看向牆上掛著的時鍾，“這麼早就缺葡萄糖了？”畢竟以往至少也是跑完操才會來人。
“姐姐，她喉嚨有點不舒服，你給她開點藥吃。”
“啊？”女校醫審視的目光在程佳秀和唐嬌之間來回轉動。
大冷天一大清早，一個臉上印著大逼兜印子的男學生帶著一個女同學過來和她說女同學喉嚨不舒服，而且女孩子明顯剛剛哭過，這劇情真是給她腦子CPU干燒了想了一千零一種可能也沒想出個什麼正常發展來。
“那你呢？”校醫詢問道。
“我？我怎……誒我次……奧。”他這才想起來剛剛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來著，伸手想要摸摸臉頰，剛才沒注意到，這會好像已經有點腫了，而且有些火辣辣的疼。
“你倆都過來吧。”校醫也確實無奈了，先給程佳秀准備了冰袋敷臉，然後翻出幾顆膠囊接了杯溫水送到唐嬌身邊。
某個理科班內。
“嗝～”打了個飽嗝，把最後幾口牛奶也喝光，雖然這是第二份早點，但她仍然不想浪費其中任何一樣食物。
同桌的妹子都看呆了，尤其她吃木瓜的時候妹子低頭看著自己的平板陷入了懷疑人生之中，“言言，別吃這麼急，要是不夠的話我這還有些零食，可以都給你。”
“不用不用，不是他的東西我才不要吃，這些就當是他送給我的。”符言鈺隨口回答她。
“誰啊？”同桌好奇的問道。
“想知道嗎？”符言鈺神秘兮兮對她說。
其實本來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但是聽她這麼一說，她還是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求知欲。
“你過來點。”
同桌皺皺眉，但還是把耳朵貼了過去。
“不——告——訴——你。”符言鈺一字一字對她說道。
“死言言！不理你了。”同桌氣憤轉過頭去看書。
過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符言鈺這形象，抽出濕巾幫她把嘴邊那些食物殘渣都擦掉了，之前只是懷疑這幼齒少女身材發育有點問題，她現在嚴重懷疑是不是精神狀態也有點問題。
程佳秀把唐嬌送到她們班門口，幸好學校沒有早讀沒有點名的傳統慣例；搓搓她微微發冷的小手，又朝里哈了口氣，“乖，下午等我過來接你放學。”
“嗯嗯。”
目送程佳秀離開，她也去洗了洗臉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