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好好管他。自己說出的口,沒兩秒鍾,和悠就開始後悔了。
——但祈雲崢可不會給她任何後悔的機會。
最後還是用奶子給他口了出來,而她自己被他還是搞到昏了過去才算完。
而另外一邊。
“你什麼……意思?”和籌已經打算離開時……祈棠還是留住了他。
“你不想你姐姐死掉吧?”祈棠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只繼續說道,“哥哥說了,卬足可是很危險的。你和你姐姐現在住在一起,那她豈不是很危險?她的修為不如你,那麼弱,被那些殺手盯上的話,肯定會死的。”
“…………”和籌剛才一閃而過的殺念漸漸降了下去。
“你在王府的話,那些殺手也沒有必要去找你姐姐麻煩了吧?”
和籌心里明白,祈棠沒有這個腦子說出這種話,除非有人給她灌輸了這種想法,借她的口告訴她……是槃王嗎?
但這讓他更加疑惑,內心某種接近於直覺的不安更盛了一些。為什麼——槃王會想留他在王府?是衝著他來的,還是衝著……姐姐?
想到這里,他看向了祈棠。
“我可以留下。但是……”
……
北境。
常徽再次犯了難,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來了。可看到聞惟德背對著他佇與闌外,就知道其實……蒼主應該心里什麼都清楚了。
“蒼主。”
“嗯。這麼晚了,什麼事。”
“那個………和悠今夜留宿槃王府了。”
聞惟德輕微頷首,“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
“您應……”
“下次這種事,就不用再半夜緊急來報了。”
“是……”常徽垂目,余光卻瞥見聞惟德的一手扶壓著手腕,最終還是咬牙說了。
“您,不能一直這樣。一直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您的亘息不能這樣浪費……”
聞惟德打斷了他,“回去休息吧。你這些天被卬足影響的太厲害,好好休息,有什麼事交給李楠處理。”
常徽走後。
聞惟德垂目看向自己的手腕,今天發作的並不厲害,也就只證明了一件事。
她對於槃王……並不抗拒。
她業已經,越來越不抗拒槃王了。
其實應該無所謂的。
早就料到會走到這一步,早就料到會發生什麼。
她也不是什麼沒有主見的人,既然想好了留宿槃王那里,就自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他的手腕並不疼。在常徽眼中格外珍貴的亘息,他也並不在意。
應該無所謂的。
常徽離開後的煢離殿安靜的……過分。在他入睡時,侍女和下人早就被他遣的干淨,不會讓半個人留在這兒。
什麼聲音都沒有。他也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
就像全天下所有人都死掉的安靜。
他還有許多事族群天下的大事沒有處理完,可是,荒唐的是,這一刻的罅隙里,他並不想去管。
他扶著闌干的手有些涼,但他仍然不想拿起筆去簽那些對他來說毫無意義的公文。他應該轉身去操持整個宗族,但他這時只覺懷中空冷。
甚至某個瞬間,他看向腳下那一座深淵囚牢,他想將所有人、將整個北旵都扔進去。
而抬眼看向空寂的月亮時,另外一個年幼時期就被強制壓縮成針尖那麼大小的想法、沿著他的手腕,沿著他的骨頭里悄然冒了頭。
『憑什麼我是這個少主……』
『憑什麼是我。』
憑什麼呢。
……
槃王還是很重承諾的。
按照和悠的要求,他沒有在和悠這里過夜,也沒有繼續碰她。在她睡著後,他就離開了。
她放下心之後,立刻就去找小籌……已經做好准備無論如何也要勸和籌先在王府上呆幾天的思想准備了。
但是……
早膳時。
和悠見到槃王的第一時間,就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臉色登時就紅了大半。
槃王倒是神色如常,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狀態極佳,春光明媚,看起來比平日更加絕色迷人,感覺那張臉都比他自己那一身珠寶首飾都更加耀眼。
和悠根本不敢直視他,只是與他對視就要渾身發燙。
和籌對祈棠的態度比昨天要好上不少,和悠正打算想怎麼勸他時,小籌倒是自己先開口了。
“姐,我這幾天……就先留在王府。”
“…………”和悠一愣,下意識第一反應是看向了槃王。
而槃王若無其事,似乎也有些驚訝,“好。”
和籌問和悠,“怎麼了姐?”
和悠忙搖頭,對槃王說道,“謝謝殿下照顧小籌。”
槃王笑吟吟的,“昨天已經謝過了,不用這麼客氣。”
“…………”和悠立刻啞了下去。
和籌又滔滔不絕地與和悠交代了許多事情,做飯讓阿橋來做,說教過他怎麼做飯了,一堆瑣事。
還是槃王打斷了他們,“本王王府又不是監獄,你姐姐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探望你的。”
他又說道,“至於卬足,本王已經派出人手在調查了,相信不日就能解決,你就可以回去了。”
和悠聽地一愣,這是槃王第一次當著小籌的面做出許諾,以至於小籌都有些吃驚,他轉頭看向槃王,忙行禮,“謝謝殿下……!”
吃過早膳,和悠就離開了王府。
到了家,和悠第一時間先吃了抑制劑。然後,她把溫須暘扔到了阿橋那里讓他看著,不准靠近她的院子。
做完這些事,她拿出了那把琴。她看著琴面,說道,“如果真的還有殘魂……你的妖骨還在……幫我……”
叮——
琴微微響了一聲。
和悠頓時有些喜悅……不管怎麼樣,先試試吧。她在去王府之前,逼不得已,又吃了越淮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