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曉科技寫字樓，十二層，研發部主任辦。

　　諾大的辦公室里空空蕩蕩，女助理們昨天得知主任給她們放一周的帶薪假，雖然心里都覺得有些突然，但白白得來的假期哪怕在家里美美地睡個懶覺都是舒服和愜意的。

　　李志峰獨自一人坐在他的大班台後面，周圍沒有了女人們的竊竊私語，難免還是會感到一些冷清。

　　昨晚在旋轉木馬上暴肏女人屁眼的時候的確很興奮，只不過射完精之後，隨著施暴過程中的衝動與緊張感迅速消退，強烈的眩暈襲來之時他差點就把晚飯和午飯一起都吐了。

　　在旋轉木馬上審訊了兩個小時下來，他癱倒在簡易的單人床上，依然覺得整個屋子都在不停地轉著。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對付了一夜，最後到底有沒有睡著、什麼時候睡著的這些細節都記不清了。

　　早上醒來依舊頭疼欲裂，這種難以忍受的刺痛在副人格消失之後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還加劇了。

　　最近一段時間對周凝的連續審訊取得了不少新的情報和信息，有些人名和事件李志峰聽得很耳熟，可一旦當他嘗試著在腦海中把這些事情和自己破碎的記憶串聯起來，進一步捋清來龍去脈的時候，他就會陷入一種無法思考的痴呆狀態。

　　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往往已經流逝了好幾個小時。

　　如果非要描述那種感覺，就仿佛是掀開層層迷霧之後觸及到了靈魂深處埋藏的一道裂痕，作為CPU的大腦嘗試訪問一段被設置了禁止讀取的關鍵記憶，立刻觸發了人腦自我保護機制，導致了某種宕機。

　　李志峰自嘲般笑了笑，哪怕積累了非常多的實驗數據，他覺得自己對腦機接口的理解依然停留在膚淺的層次，而對於人腦的認知就……

　　咚咚咚！

　　“請進。”

　　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地走進了他的辦公室里。

　　李志峰站起身朝他們看過去。

　　那女人長著一張清純臉，長發披肩化著淡妝，穿著一身精致高檔的OL職業裝和包臀裙，踩著高跟鞋故意落後半步跟隨在男人的身側。

　　李志峰掃了她一眼覺得莫名的眼熟，稍稍回憶一下，立刻想起她不就是那天幫項公子組織飯局的張總麼。

　　妝容和打扮稍稍有些不同就差點沒認出來，女人真是善變。

　　記得那晚在飯局上她還介紹了自己是一名刑滿釋放人員，名字叫張小環。多虧她幫忙，媖子才有機會搭上項公子。

　　那她為什麼會……

　　李志峰臉上擠出和煦溫暖的笑容，伸出手和走上前來的男人握了握，“王總。”

　　王健的神色有些掩飾不住的激動和興奮，在大班台前的轉椅上坐下，“李博士，你昨天的行動太厲害了，我們昨晚已經得到確認，他是真的死了。”

　　“是吧，那就好。”

　　李志峰打量著桌對面的男人，以往打過的數次交道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雙藏在金邊眼鏡後面的冷峻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說話也總是遮遮掩掩，深藏不露。

　　那張臉龐輪廓分明，多看幾眼就會覺得他其實還挺帥的，五官立體，加上戴著副眼鏡還給一種人很有素養和學識的感覺。

　　李志峰上次在飯局上見識了項公子和他身邊那群人的做派之後，發現在王健身上也能找到和他們相似的氣質。

　　那是一種從小在優渥家境中長大、與生俱來的自信。

　　“我們一共准備了幾十封舉報信，有實名的也有匿名的，昨天已經都遞交給紀監委了。”王健的臉上掛著如釋重負的微笑，猜得出來陵東姐妹會的大靠山項明涵極有可能是他的心腹大患，“有關於他的，還有他的幾個手下，還有他們家的白手套，呵呵呵。”

　　李志峰聽說過，這些地方官員大概沒有一個是干淨的，要查的話總能查出些東西，就是看上面的人願不願意查了。

　　這本來就是他和王健商量好的計劃。

　　不管昨天的行動成功與否，這些舉報材料肯定是會提交的。

　　現在人已經死了，這些舉報信夠他們忙的，也能起到一些混淆視聽、干擾破案的作用吧。

　　李志峰准備了兩張椅子，但張小環站在王健的身後，雙手疊放在小腹，並沒有要坐下的意思。

　　“少爺，這次姐妹會在陵東吃了大虧，真是多虧了李總的深謀遠算啊。”女人恭敬地說道，“咱們家總算是大仇得報……”

　　“那倒是……不要得意太早。”王健擺了擺手，“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孫浩誠也很麻煩，還得想辦法把這個人也趕緊解決了。”

　　孫浩誠？

　　這個名字不知道在哪里聽說過，李志峰捂著一陣陣刺痛的腦袋，“孫浩誠，他是市局的刑警隊隊長……”

　　“咦，你也知道他啊。”王健一臉疑惑地微微點頭，“他去年確實是刑警隊的隊長，今年被提拔了。我們懷疑他也是姐妹會在陵東的……”

　　王健猶豫了片刻，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小紙片遞給李志峰，“這個名單是姐妹會在陵東滲透和賄賂過的一些官員，大部分都是公檢法系統里的，方便她們搞洗錢和掩蓋刑事案件。到時候把他們一個個都收拾了。”

　　“這張紙你看完之後把名字記住，要立刻毀掉。”

　　李志峰點點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我也有樣東西要給你們看。”

　　他點了幾下鼠標打開員工系統，在里面搜索了一番找到一個視頻播放出來，把電腦顯示屏轉過去給他們倆看。

　　視頻里女人的聲音響起來。

　　“少爺，我跟你說啊，這姑娘長得真的好漂亮啊，我在銀星待了這麼些年都沒見過她這麼漂亮的。真是便宜你了呢。”

　　……

　　“哎呀，少爺你都這麼硬了，嘖嘖。是不是想馬上超市她啊？”

　　……

　　桌椅被碰翻，婁琛雨發出尖叫，撕心裂肺地哭喊和哀求，直到嗓子都喊啞了，還在發出有節奏地哀嚎。

　　李志峰的心在滴血。

　　“那天飯局我聽到你的聲音，就覺得有些耳熟在哪里聽過。”李志峰看向一臉驚愕的張小環，“這個視頻里說話的女人，是你吧？我應該沒有聽錯的。”

　　干瘦精壯的年輕男人緊緊趴在婁琛雨的背上，粗大的雞巴在她紅腫的屁眼里進出，臉上雖然打著馬賽克……

　　“你知道，被你壓在身下的這個女人是誰嗎？”李志峰看著王健，一字一句地說，“她，是我去世的妻子……”

　　他站起身，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掐住王健的脖子，死死捏著把他拎起來，“我操你媽的……”

　　“呃……呃……”

　　“我他媽打死你……”李志峰舉起另一只手，握緊的拳頭朝王健的臉砸了過去。

　　“對不起！”旁邊站著的女人突然朝他跪下，“對不起！您別打少爺，別打他，求您了！他什麼都不知道的，他的女伴都是我去找來的，對不起！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您打我吧，打死我也沒關系，求您打死我！”

　　張小環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張可憐兮兮的清純俏臉仰視著李志峰，抬起手就往自己臉上扇巴掌。

　　啪！啪！

　　李志峰懶得去看跪著的女人，他看著王健，這個男人漲紅的臉上寫滿了錯愕，似乎是完全沒有料想，多年前隨隨便便玩過的女人居然是他的妻子，可能早就不記得有這碼事了吧。

　　李志峰握緊的拳頭懸在半空中，幾次作勢要打，卻遲遲沒有落下。

　　他終於一把推開王健，背過身去，“你滾吧，以後不要再聯系了。”

　　直到他們猶豫了良久之後默默離開，李志峰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王健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合作伙伴，如果沒有他的幫助，那些不容出現任何差錯的計劃大概一個都成功不了。

　　就到此為止吧。

　　李志峰被手而立，站在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看著市中心商業區來來往往的忙碌人流。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他以為那對男女沒有死心，還想挽回點什麼，回頭一看，發現是顏傲雪。

　　“你來干什麼？”

　　“李主任……”顏傲雪穿著一身實習助理裝，面帶詫異地環視一周，好像有些奇怪辦公室里為什麼沒有女助理上班，“林總把我開了，我現在沒有地方去了，您可以幫幫我嗎？我對研發部的工作很熟悉，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

　　李志峰沉默了很久，一副對任何事都已經提不起興趣的樣子，“為什麼要幫你？”

　　顏傲雪舉著手中的U盤晃了晃，“這是我從林總的辦公電腦里拷出來的，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李志峰以為是公司的商業機密，那對他來說沒有一點意義，可插在電腦里看了眼，竟然是一些照片。

　　確切地說，是婁琛雨手舉著身份證擺出各種姿勢拍的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