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說是真心喜歡上他,說不定會被他玩死
紀翡和蘇嘉名是同班同學。
她擔任文娛委員,蘇嘉名是體育委員。
學生活動中心第二層,弦樂活動室的窗口就正對著網球場,隔壁是外聯部。
比起班里普通同學來說,她和蘇嘉名因為班級活動而產生的交流還算多。
因此她很清楚地知道,男生的優點不僅僅在於外表,還在於他看起來雖然粗线條,但意外地很溫柔細心,處理班級事務也是認真負責,絲毫不敷衍。
所以紀翡也不能免俗地,開始在意他。
但她的在意其實和學校女同學對他的在意沒什麼兩樣,都停留在比較膚淺的階段。
她將他作為一個完美的性幻想對象,在需要解壓的深夜肖想一下就很滿足。
因為她總覺得男生最好的醫美就是女生主觀上賦予他們的美好幻想,所以她不打算去打破這份幻想。
她暗戀了蘇家名快兩年,從來沒有要將這份暗戀訴諸於口的想法。
反正他也沒女朋友,她可以一直維持現狀到畢業。
但她的計劃在兩個星期前被完全打亂。
……………………
亞禮中學的課程安排不像普通高中那樣緊湊,下午三點半之後便是活動時間,學生可以自由選擇藝術或者體育類活動。
學生活動中心能從三點半一直熱鬧到放學。
紀翡在弦樂活動室拉琴時,每逢休息,總要趴到窗台上,隔著玻璃眺望網球場。
這里沒有樹蔭遮擋,正好可以將整座網球場盡收眼底。
也可以將執拍揮球的男生的每個動作都看得分明。
五點十分,是放學時間。
蘇嘉名收拾好球拍之後,會回更衣室花上十五分鍾簡單衝洗。
男生頭發短硬,用毛巾一擦,頂著半干的頭發就能往外走,即使是大冬天也這樣,身體暖得像個火爐。
如果紀翡能和他在樓里恰好碰到,他們二人可以一起往校門口走一截,然後各自坐上家里司機的車。
今天日子要特殊一些。
今天是周五,也是蘇嘉名的生日。
他在自己家位於二環內的一棟別墅里辦了個生日趴。
早在教室時,紀翡就受到了蘇嘉名的邀請,要她放學之後和他一起過去。
參加這個生日趴的多是他的發小和以前的初中同學。班上受到邀請的只有少數幾名同學。
紀翡原本不打算去,因為蘇嘉名的朋友們她都不認識,加上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都特別排外,想想也能知道去了之後,她會有多格格不入。
而作為壽星的蘇嘉名,勢必照顧不到每個人的情緒。
但,
今天是他的生日。
唉給個面子好了。
所以紀翡答應了。
中午她就給司機發了消息,令其晚上再去蘇嘉名家里接她。
……………………
弦樂活動室的同學收拾好東西陸續走了。
紀翡將琴裝進琴箱,鎖入保險櫃,在活動室等待了十五分鍾,卻沒收到蘇嘉名的消息。
她想著他應當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所以沒主動問他。
又過了十分鍾,活動室的門被敲響。
“篤篤篤”,三聲,不輕不重,不緊不慢,很規整。
不像是平時蘇嘉名敲門的風格。
但除他之外也沒別人會來叫她。
她走到門邊,照了照鏡子,確保自己現在看起來狀態良好之後,才將門拉開。
站在門外的男生需要她費力仰頭才能對上視线,視线對上之前還要先越過他雕塑一般,秀挺漂亮到可以劃手機屏幕的鼻子。
這是一張英俊得和她有生殖隔離的面孔,平日也極少會有交集。
走廊上斜照的陽光撒在他的耳釘上,又反射進紀翡的眼睛里,閃耀得她將眼睛微微眯起。
倒是男生主動牽起嘴角笑了笑,好心解釋道:“蘇嘉名被鬧到校門口了,才記起來沒把你安排好,剛好我還沒走,就讓我過來接你一起過去。”
男生是蘇嘉名的發小。
學校又一個話題中心人物。
郁歲之。
和他們同年級,但不同班,偶爾會來他們班找蘇嘉名一起打球。
大概是對絕對的美的鑒賞能力在作祟,紀翡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在教室撞見男生時的情形。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雖然已經開始擺脫稚氣,但一舉一動還是會不自覺帶著耍帥的成分,以為女生看不出來,但私底下都被當成笑料。
當然是善意的笑,有些女孩子甚至覺得男生這種行為很可愛。
郁歲之不一樣,也許是從小就對自己這份相貌習以為常,所以男生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散漫勁兒。
他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只是輕輕敲了敲窗玻璃,然後俯下身來,示意坐在窗戶旁邊的蘇嘉名球場上見。
當時蘇嘉名正坐在紀翡旁邊,問她校運會要不要報什麼項目。
她是體育廢柴,自然什麼都不會報。只是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這陣敲窗聲打斷。
她靠窗戶更近。
一轉臉就與一張好看到令人窒息的面孔四目相對。
她很明顯地愣了一下,直到男生微微動了動腦袋,右耳垂上那顆耳釘將太陽的光照反射進她眼睛里,她才抬手遮住眼,回過神來。
男生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耳釘給人帶來了困擾,他稍微偏了偏頭,露出幾顆瑩潤清亮的牙,然後隔著玻璃對她說道:“啊,抱歉。”
這樣說著,他卻絲毫沒抬起手,將他那只戴著耳釘的,形狀美好的耳朵遮一遮。
帥得毫不收斂,也不知該怎麼收斂的長相。
是個看一眼就會被紀翡判定,絕對不屬於自己世界的人物。若是真心喜歡上他,說不定會被他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