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大老爺們,怎麼可能被女人管住。”
黃海川揮了揮手,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
可楊濤心中卻有些鄙夷。
要不是靠他那個姐姐,就憑黃海川的為人,哪可能坐到眼下這個位置。
高局見推脫不過,也只能喝了一口。
“別呀高局,你這是喂魚呢,來來來,干了干了。”
黃海川見狀更是急了些,甚至拿手拖著高局的酒杯,就准備把這杯酒強行送進高局的嘴里。
楊濤再也忍不了了,起身按住黃海川的手微微用力,就將這杯酒從高局的嘴邊解了出來。
“什麼意思?”
黃海川手上還留著紅印,嘴上就已然開口。
“沒什麼意思,要喝酒我陪你喝。”
楊濤從腳邊拿出兩瓶酒,依次擺在了桌上。
“你就一剛起步的直播公司小老板,我和你喝個什麼勁兒啊?”
黃海川的話語之直白,讓在場幾人眉頭都忍不住皺了皺。
可還沒完:“我姐夫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高局就算了,你哪來的資格坐在這兒的?”
楊濤沒有還嘴,只是將酒一一打開,倒進了杯中。
“別倒了,你能喝明白嗎?”
李文凱不甘示弱,也補了一句:“這酒可是我從產地好不容易帶回來的,沒道理平白給你這種人糟踐了。”
'這種人,哪種人?' 楊濤放在桌下的手已經握了起來。
高局自然看到了楊濤的小動作。
他急忙拍了拍楊濤的腿,笑著舉杯。
你們不都說這酒好喝嗎,來,我嘗嘗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剛才那幾杯,您老人家還沒嘗出來啊?”
“哎,你這兒說的什麼話,那幾杯哪夠啊,都不夠我潤潤喉嚨的。”
“哈哈哈,高局海量,就是回家以後,別和嫂子說我們的不是。”
“那可不行,今天這頓飯,你們倆肯定得給我背鍋了。”
“哈哈哈,來,干!”
酒到杯空。
雖說沒人理會,但高局每每碰杯時,都要帶上楊濤一起。沒辦法,他也只好隨著眾人一起喝酒。
或許是看在高局的份上,黃海川和李文凱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下一場,高局有沒有思路?”
黃海川臉上露出了個稍顯猥瑣的表情,笑道。
“嗨,今天真不行,老婆催著回家呢。”
“小川,別為難高局了,那不有那誰呢,問問他去不去,湊付著也能玩。”
“嘿,我姐夫問你呢,一會兒去不去。”
楊濤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去。”
“快拉倒吧,你想去我都不帶你去,除了掃興還能干什麼?”
黃海川擺了擺手,根本沒將楊濤放在心上。
三番五次的羞辱,讓楊濤多少也有些忍不住。
“我偏要去呢?”
李文凱眼中露出了幾分詫異,他撇撇頭,示意正在和自己說話的黃海川回應。
“你小子別給臉不要臉啊,今天能讓你上桌都是看在高局的面子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配和我們一起玩嗎?”
“怎麼不配?”
高局見楊濤來了脾氣,急忙出來打岔。
“說好了今天出來是圖個高興,你們怎麼說話還嗆起來了了?”
李文凱打了個哈哈,算是給了高局個面子。
“小兄弟想去就去唄,今天這頓我買單,誰都別和我搶。”
黃海川還是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樣,連看都懶得看楊濤一眼,就這麼獨自轉著酒杯。
似乎是見桌上氣氛沉悶,高局拿出筷子,夾起了遠處的菜肴。
楊濤眼力勁自然夠,他微微旋著桌子,將高局心儀的菜送了過去。
美食入口,高局看了李文凱一眼,似乎在和對方示意。李文凱也點了點頭,隨手磕落丁點煙灰。
“喝酒喝酒,高局,你光吃菜今天可過不了關啊,我們倆都坐在這兒了,今天咱們一醉方休!”
“真不行了,小楊在這兒,讓他陪你們喝。”
黃海川本來還想耍脾氣,奈何李文凱點了點頭,他也只好不情不願的把酒杯遞了過去。
楊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朝著周圍晃了晃杯子,示意已經喝完。
黃海川微微咂摸了一口酒水,故作夸張的嘖了一聲。
“有的人,怕是喝了酒也品不出來個一二三呦。”
“95年左右的波汾,清香型白酒里,放到現在還能保證口感不髹散的,恐怕也就它了。”
李文凱眼睛微微亮了亮,但也就僅此而已。
倒是高局反倒是來了興致。
常年泡在酒局里,哪怕高局此前不會喝酒,也逐漸咂摸出了門道。
加之他本來就欣賞楊濤,見對方居然開口就說出了年份和酒類,自然更來了興趣。
“接著說,這玩意還有什麼優點?”
高局原意是捧一捧李文凱。
酒畢竟是他帶來的,又吹噓了這麼久,要是楊濤能說的對方滿意,自然皆大歡喜。
可楊濤卻並沒有這麼想。
來的時候,他抱著求人辦事的心思,自然處處忍讓。
可忍讓的多了,居然讓對面那像伙覺得他好欺負,楊濤自然就受不了了。
“真酒確實如此,這款酒的口味做的也極其相像,可唯一一個缺點,卻讓它漏了怯。”
本來還自顧自點煙的黃海川,聽到這句話連煙都顧不上點了。
他猛地起身,指著楊濤喊了起:“你什麼意思,說我們拿過來的酒假酒?”
“我可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
楊濤聳了聳肩,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有的人喝不出酒怎麼樣,也是正常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就是楊濤的打法。
李文凱壓了壓黃海川:“你說說,我拿來的酒哪假了,說不出來,呵呵。”
將說不說的話,才最有威脅性。
李文凱索性把椅背朝後推了推,就這麼打量起了楊濤。
畢竟高局在中間坐著,不論是楊濤還是他,都需要給對方一個面子。
楊濤絲毫沒有怯場。
“我有幸喝過20年的窖藏玻汾,可以肯定,你帶來的這幾瓶酒,只是勾兌過後,做到了口味接近罷了,想來做假酒的人有口福,喝到過真窖藏。”
他眼睛定定看著黃海川,似乎在暗示什麼。
李文凱眼珠轉了轉,也放在了黃海川身上。
“什麼有福沒福的,你喝過幾次,就敢說這是假酒,別說二十年玻汾了,給你一瓶10年的,你能喝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