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淨姝拉著司南陪她一起去清點庫房,與根叔一一核實過賬簿上的數,確定無誤,便算是正式接了掌家的權利,而後便是無止境的看賬。
光是瞧著摞了半牆的賬本,淨姝便覺得腦殼發暈,可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任勞任怨看起賬本來。
司南不會看賬,只能陪著伺候,陪著給她捏肩揉腿,端茶遞水,偏偏她還覺得他的殷勤是在搗亂,一再趕他。
再被她趕,司南如她所願,走去了一旁,打量起了賬房。
賬房很大,幾個書架上都分門別類放滿了賬本,司南一一看了過去,覺得有些不對,賬本就這樣擺著,就不怕被人偷瞧?還是說根本不怕人瞧?
他不信九千歲做的都是見得了人的生意。
司南想著,又走回淨姝身邊,問陪在淨姝旁邊看賬本的根叔究竟。
“少爺有所不知,自從您來京城之後,老爺就吩咐小的們,將不好的生意都關了,或是盤給了別人。”
“他倒是說到做到。”
“不好的生意?”淨姝收回落在賬本上的視线,看向他們。
“賭場,妓院之流。”
聽到妓院,淨姝來了精神,問根叔:“根叔可曾聽聞過一個喚作牡丹的妓子?”
“用牡丹做花名的妓子數不勝數,不知少奶奶要找的牡丹姑娘,還有什麼特征?”
淨姝想了想,回憶了一下夢境,讓六禮拿過一張白紙,提筆在紙上勾描了一下牡丹的樣貌。
寥寥幾筆,便勾出了牡丹大致樣貌,司南湊頭來看,嘖嘖道:“沒想到姝兒作畫這樣好。”
淨姝沒理會他的打岔,繼續作畫,六藝在旁替她解釋:“小姐琴棋書畫都師從大家,樣樣都是拔尖的。”
“是,瞧出來了,畫的真不錯,改明兒也給我畫張像吧。”
正說著,淨姝收了最後一筆,抬頭看他,應了他的話,“行呀,等著吧,等我看完這些賬本。”
說完,將牡丹的畫像遞給根叔,讓他認認。
根叔仔細看過,並沒見過此人,淨姝想了想,又告訴他,那所妓院的老鴇子被人喚做芸媽媽。
根叔搖搖頭,仍舊沒有印象。
“這牡丹死時應該已經脫了賤籍,不然以她妓子的身份,下葬不會有簪子一類的陪葬,墳墓也不會引得人去挖掘,與其這樣認人,不如讓人先找出典當簪子的人,找到墳墓所在地,就好查了。”司南提出建議。
“少爺說的是,只要有所线索,應當不難查,少奶奶稍等幾天,等查得消息老奴再知會您。”根叔應下這份差事,隨即便叫了人來,吩咐下去。
了了心頭一件事,淨姝賬本看得更順了,心無旁鷺看到點燈時分,才被司南強行合上了賬本,拉著她吃飯去了。
晚上司南說什麼也不讓她看了,怕她傷眼睛,可淨姝卻是想著再多看看,早些把這事情解決了,不然一直記掛著。
“不差這會兒,賬本在那兒又不會跑了去。”
司南執意不讓她再看,完全不給她扯皮的機會,扯開話題,另外與她說:“說好給我畫像的呢。”
“不是說看完所有賬本再幫你畫嗎?”
“你之前可沒說所有賬本,你說的是這些賬本,那不就是你下午看的那些本,你可別想耍無賴。”
有之前幾回經驗,淨姝知道說他不過,看時間還早,也就如了他的願,起身走到書桌旁,拿了筆墨紙硯,各色顏料出來,幫他畫像。
“你擺個姿勢……欸!你脫衣裳做甚!”淨姝一個吃驚,筆上剛沾上的墨汁吧嗒滴到紙上。
司南剛洗過澡,身上只著單薄的褻衣褻褲,這一脫,直接一絲不掛。
“穿著衣裳的畫像太尋常了,沒有新意。”司南一本正經說著瞎話,一邊說著一邊往淨姝面前走,淨姝趕緊喊停:“你別過來了,站那兒就行了。”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這廝什麼齷齪心思,她算是都了如指掌,原還想著給他好好畫一幅畫像,看來是沒必要了。
想明白這些,淨姝不做停留,趕緊下筆,揮毫不多久,給他潦草畫了個像,以做敷衍。
“畫得這樣粗糙。”某人不滿。
“寫意畫,神似就行了。”淨姝也忽悠他。
“怎只有上半身?”
淨姝眨巴眨巴眼,做出無辜狀,“畫紙只有這麼大。”
“人像畫一半,多不吉利,這不行,你得再給我畫個下半身。”某人開始不要臉了,說著就坐到了桌上,大咧咧地將自己的硬邦邦露出來,示意她畫。
淨姝放下筆,抓住那硬根,“你想要就直說,別玩這些亂七八糟的把戲。”
司南輕吸一口氣,拿開她的手,把她放下的筆又塞回她手里,“我現在不想要,我只想你給我畫像。”
淨姝才不信他不想要,可又摸不准他到底想干什麼,想了想,還是配合著他玩了下去。
淨姝拿筆沾墨,看了看那硬梆梆,猶豫著該怎麼下筆,她還是第一回畫這玩意兒。
瞧著瞧著,淨姝面上不禁紅了,想起了以往種種糾纏的畫面,只覺得腿心兒作癢。
猶豫再猶豫,淨姝終是下筆,勾勒出形狀來。
雄赳赳,氣昂昂的東西,畫在紙上,沒有親眼看的那樣有力,司南不滿,“姝兒可不要敷衍我。”
淨姝也覺得沒畫好,換另一張紙,換了一支小筆,精細描繪起來。
這張畫用時稍久,卻是將他那物兒一比一地畫到了紙上,連上頭細細粗粗的青筋都仔細畫上了。
“這樣總行了吧?”
“比方才好,只是……”司南話音一轉,“只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還差點兒韻味。”
淨姝不明白他說的韻味是什麼,司南直接拉過她空閒的那只手,握上了自己的硬根,“把你的手也畫進去。”
男人硬邦邦的肉根被女人纖細的手握著,更能讓人浮想聯翩。
淨姝認同他的想法,一手扶著他的肉根,一手在紙上勾繪,在畫上又添上一只手。
畫完最後一筆,正要收手,一滴白汁兒掉在她手背上,淨姝抬頭看了看,又把這滴白濁加上,頓時讓這副畫更加色氣滿滿。
“這樣行了吧?”淨姝再問他。
“這副算是可以,但你上半身畫的寫意,下半身又是細描,根本對不上呀。”
“你還想怎麼樣?直說吧,別賣關子了。”淨姝畫出興致來了,想看看他還有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