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不比城里,天色一暗下來,周遭在微弱的月光下瞧著更顯荒蕪,山地樹木的影子怪模怪樣,一不小心瞧見,會被嚇一跳,還不時有些不知名的蟲兒會突然從身邊掠過,可是嚇人。
淨姝怕蟲子,於是乎,便躲進了司南懷里去。
司南撫著她的背,笑道:“姝兒這般投懷送抱,莫不是想試試上回我說的畫?”
嗯?什麼?淨姝乍一下沒有意會到他說的畫。
司南抬手指著星空,“八百里星空下,蟲鳴蛙叫。”說著又指了指腳邊的草,“淺草深處,一對狗男女你迎我湊……”
司南話到此處,就挨了淨姝一下打,“哪個是狗男女了,你要做狗男女自個兒做去,別捎上我。”
這一生氣,淨姝就顧不得害怕了,從他懷里起來了。
司南笑著又把她拉進懷里,“那咱們不做狗男女,咱再換個說法。”
“換一個……天為被,地為床,明月做燈,星做綴,且聽風過,樹影娑婆,只見那樹下人成對,月下影成雙,千百遍你迎我湊,仍覺纏綿不夠,只盼雞鳴再遲遲,復顛簸,再耍千遭姿勢。”
司南一邊說著一邊去親她的臉,親著還不夠,大掌悄摸摸攀上了那兩團兒翹挺挺,圓鼓鼓。
淨姝趕緊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動,“咱們究竟是來干什麼的?趕緊收起你那些個淫蕩念頭,莫要耽擱了正事。”
“不急,時間還早著呢,夠咱們先來一回。”
淨姝正想拒絕,不料被司南先行捂住了嘴,淨姝還以為他又想用強的,趕緊掙扎。
“噓,有人來了。”司南摟著她,輕聲說道。
淨姝當即停下了掙扎,凝神聽了聽,確實聽到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過來,是小周來了嗎?聽著腳步聲似不止一個人。
淨姝想著,那腳步聲卻是停了,隨即便是親嘴聲,喘息聲。
“狗……狗男女?”淨姝輕問。
“不一定,許是和咱們一樣,出來耍的夫妻也不一定,咱們偷偷瞧瞧去。”
司南說完,也不顧淨姝答應與否,就拉著她往那邊走,淨姝無法,只好跟著他一塊兒輕手輕腳摸過去。
聲音聽著不遠,走起來還稍有點距離,借著月光,輕輕慢慢摸過去,就見一團漆黑當中有一團兒白花花在動彈,男人女人的呻吟聲不斷,“好哥哥,再大力些,入死我吧……”
“你瞧瞧人家。”某人朝淨姝輕聲抱怨,“你也學著些。”
淨姝睨了他一眼,輕哼:“我學狗男女做甚?”
雖說光线不大好,但也能看清個大概,那賣力操弄的男人分明是個光頭和尚,光溜溜的腦袋在一片漆黑當中格外亮堂,隱約可見其頭頂戒疤。
可沒聽說哪個和尚能娶媳婦的吧?
既不是正經夫妻,那不是狗男女是什麼?
司南嘿嘿,“我也想與你做回狗男女,也想你這小嘴嘴說些淫蕩話來給我聽聽。”
淨姝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想睡書房了。”
“這和尚既做不到六根清淨,便不配穿僧袍點戒疤,也不知是哪家寺廟的弟子,若我知道了,定要告訴他們方丈聽,好好懲處一番這不遵如來法教,不顧佛祖遺言的花和尚。”
淨姝憤憤說著,那邊呻吟聲突然加大,隨即又停了動靜,應是結束了。
霎時安靜下來,讓淨姝下意識捂住了嘴,擔心被他們發現,等等,該被發現的是他們吧?
淨姝剛想明白,只聽那邊又傳來說話聲:“你這天殺的,半月不來,叫我好生煎熬,可是另尋了娘子偷腥去了?”
“哪能呢,這不是中元節要來了嘛,寺里要准備盂蘭盆會,上下都忙得很,我脫不開身,這不一有空就來喂你這小騷貨了。”男人說著,淫笑出聲,又說:“半月不弄,小騷貨可是餓壞了吧?”
“可不是,日日夜夜想著你這大物,連夢里都是,醒來褲襠都擰得出水來。”女人很是大膽,什麼言語都敢說出口,那廂淨姝光是聽著就已經滿面通紅了。
“這麼饞的慌,你怎不另外尋個有緣人,早些給你解解饞?”和尚說著,絲毫不介意她另外還有奸夫。
“要死了,除非我不要名聲了才會與莊子里的人勾搭。當初要不是你不要臉勾引我,我又如何會允了你,如今倒說起風涼話來了。”
“這怕什麼,改明兒我幫你再勾搭一個,省得你天天盼著我來。”
“我不要,我就要你這條光和尚。”女人說著又握上了和尚的肉根,張嘴吞吐起來,不過一會兒,侍弄硬了,扶著硬物,便坐了下去,再次搖擺了起來。
頭一次聽人偷情的淨姝完全懵了,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大膽,聽著他們又開始的聲音,一時不知該不該出聲撞破,一旦撞破了該怎麼辦呢?
將其扭送進村里?
那小周的事情不就耽擱了嗎?
正想著,那邊又有人影過來,淨姝仔細看去,看外形是小周的樣子。
小周要過來了,要是被這兩人發現,那他們今天的計劃就泡湯了。淨姝趕緊推了下司南,問他該怎麼辦?
“沒事,咱們去將小周往另一條路引,繞過他們就行了。”
“那他們呢?該怎麼辦?”淨姝總覺得不該輕易放過這狗男女,還是問了下司南的意見。
“咱們管鬼事,可不管偷情,他們究竟會如何,不關咱的事。”
行吧,淨姝沒再糾結,與他悄悄又走了。
兩人悄悄靠近小周,才發現小周根本沒有睜眼,分明是睡著的狀態,卻是不停往前走。
司南抬手在他眉心點了一下,小周便停了下來,跟著他的手勢,往另一條道上走了。
三人繞過那對狗男女,又回到原來的路上,司南再次點了下小周的眉心,小周便又自顧自地往前走了。
司南和淨姝跟在小周後面,走到了那條河邊。
說是小河,水面卻並不窄,瞧著應是從山上下來的,一眼望不到頭。
這段河域周遭有樹,樹枝樹葉遮住了大半河面,夜里瞧著格外黑暗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