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的舞蹈教學結束了。

　　丹丹走開後，冷秋白過來傳話給高荷夏，“高小姐，校長正在車庫等你，要帶你出去一趟。”

　　“現在嗎？”高荷夏有些不解，不是周六才去打高爾夫嗎，怎麼周五也要出去？

　　高荷夏坐電梯下到車庫，梅校長坐在銀色轎車的後座，移下車窗，“高小姐，上車吧。”

　　高荷夏走到車前，見司機小潘在駕駛座上，不由心中一緊，他是那晚輪奸自己的四人之一。雖然她至今仍無法確定罪行是否真實發生了。

　　“梅校長，我們要去哪里？”

　　“明天你陪我去打高爾夫，今天帶你去買幾套衣服和首飾，你肯定只帶著便服來梅館的吧，明天可不能穿著運動服和牛仔褲去哦。”

　　梅校長居然這麼隨意就在小潘面前把他們私下的約定說了出來，讓她有點不好意思。

　　司機作為權貴的貼身跟隨，可能比管家知道更多主人的秘密。

　　小潘雖然才不到25，但已經為梅校長開車6年，車技很穩，性格更穩，從不多嘴，像個木頭人一樣只開車，從不管別的事。

　　“上車吧。”梅校長拍拍身邊的空座。

　　高荷夏坐上車。梅校長吩咐了一句，“去HL廣場。”

　　“好的，老爺。”小潘答應了一聲，從後視鏡看高荷夏系好了安全帶，就發動了車子。

　　HL廣場屬於C城的CBD，奢侈品品牌的匯聚地，女人們的血拼戰場。

　　從北郊梅館開過去要將近半小時的路程。

　　一路高荷夏只是看著外面的風景，不想說話。

　　好在梅校長接了個電話，在談工作。

　　高荷夏覺得聊電話的梅校長給人的壓迫感更強了，像是在訓十幾歲青春期的兒子一樣——既給對方留了一點面子，又讓他始終知道誰才是爸爸那種感覺。

　　到了HL廣場，小潘停好車，跟在兩人身後十米，司機還要兼顧拎包小弟和保鏢的作用。

　　梅校長直接帶她去了一樓兩個一线女裝品牌。

　　“梅校長，這些牌子太溢價了，不用那麼破費。”

　　“明天你是代表我的臉，那種場合去了就懂了。”

　　簡單逛了一下，梅校長按自己喜好為高荷夏選了C家和B家春夏季兩套新款連衣裙。

　　“梅校長，不用花冤枉錢，我都有類似的款式，讓我回山莊拿就是了。”

　　這兩套裙子加起來要將近3萬。

　　“回去太麻煩，再說你回去拿這種偏性感的裙子，要怎麼解釋呢？小意思，我送你的。”

　　高荷夏想想的確如此，沒辦法和汪潔瑜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回山莊拿裙子，賣騷麼？

　　算了，反正梅校長有錢，高荷夏也懶得和他繼續爭論。

　　接著便又買了一雙和裙子搭配的高跟鞋。

　　小潘很有眼力價地趕上來，接過了購物袋。

　　買完衣服，還要搭配首飾，這可更沒上限了。

　　他們進的是一家法國著名首飾店，這幾年他們家的四葉草吊墜可謂是火了遍了整個網紅圈，幾乎人手一條。

　　高荷夏也有一條舊款的。

　　“梅校長，別了這吧，這家首飾智商稅太高了。沒必要的。”

　　梅校長微微一笑，“智商稅這個詞從女人嘴里說出來可真是難得。男人要怎麼表達對一個女人的愛？光說是沒用的。無非就這兩件事：願意為女人花多少錢，反復睡女人的熱情有多高。”

　　“你在說什麼呀。”高荷夏左右看看，還好沒人聽到他說的話。

　　“我在說我很愛高小姐你。”梅校長毫無在乎地說了出來。

　　一位資深的店員已經迎了上來，她觀察到這兩位客人，男人年紀大很有氣度，女人絕頂的容貌，還年輕，這樣的組合，以她的多年經驗而言，男人願意並且有實力為女人花大錢的概率不低。

　　“您好，有什麼需要嗎？”

　　梅校長看了看櫃面上陳列的項鏈和吊墜，向著高荷夏說道，“選一條自己喜歡的。”

　　高荷夏漸漸知道梅校長的脾氣，今天她要是選一條最便宜的5千入門款，准保會惹他生氣。

　　於是她選了一條七夕新款綠松石四葉草吊墜，就這麼小小一件小拇指蓋的玩意，要2萬多。

　　梅校長卻看中了櫃面最中央的那條寶石項鏈。“這條什麼說法？”

　　那店員興奮地笑了，“老板真有眼光，這是我們特邀設計師的限定版，鎮店之寶，全球只有22條，每條都是獨有的編號，保證夫人在Z國戴是獨一無二的。”

　　“喜歡嗎？”梅校長問高荷夏。

　　高荷夏看這條項鏈，元素很多但並不繁復臃腫，的確是一條很有設計感的項鏈。

　　不等高荷夏回答，店員就進一步解說道，“這是名為『夏夜星戀』的長項鏈，以星辰和花卉為主題，由玫瑰金、藍寶石和縞瑪瑙打造而成，華麗又不失輕靈，適合出席各種場合，很搭夫人這樣高貴出挑的大美女。”

　　“我覺得不錯，多少錢。”

　　“恰好本品牌在舉辦活動，還可以給老板一個夏日優惠折扣。”店員毫不猶豫地報價，是個讓人瞠目結舌的數字。

　　梅校長倒不在乎價格和折扣，只是看著高荷夏問道，“喜歡嗎，喜歡就買了送給你。”

　　高荷夏搖搖頭，“不是很喜歡。”

　　但她找不到什麼不喜歡的理由。

　　她覺得這條項鏈很漂亮，符合自己的審美。

　　唯一的理由就是太貴了，如果梅校長是自己老公的話，那要他買下來送給自己就挺好。

　　這個價格可不是小錢了，再怎麼想睡女人，男人也是有成本控制的。

　　高荷夏有著清醒的認知。

　　梅校長向店員做了個無奈的表情，也沒再說什麼。於是就只買了高荷夏選中的那條四葉草吊墜。

　　購完物，梅校長預先訂了位置，兩人在樓頂的旋轉餐廳吃晚飯。鄒志邦死後，高荷夏是第一次在外面購物和用餐，感覺還挺新鮮愉快的。

　　梅校長開了瓶法國名莊的香檳，高荷夏在高空望著下面C城開闊的大夜景，有些微醺。

　　梅校長問她在龍隱山莊的日子過得怎麼樣，高荷夏也如實相告，如同囚犯一樣的日子，被鄒家大多數人瞧不起、厭惡。

　　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這一生就這麼混過去了。

　　“高小姐，和我結婚吧。”

　　“嗬……梅校長，您別說笑了。”

　　“我是認真的，我真心愛你。”

　　“那不可能的，梅校長。”

　　“嫁給我，鄒家曾經欺負過你的所有人，都得來跪舔你。你會成為梅館的女王，我女兒丹丹也很喜歡你。你也知道我還行，我們還可以再生幾個孩子。無論有什麼願望什麼我都會給你實現。幫你上個綜藝怎麼樣？只要有資本捧，有圈內的人脈，保證一年內你就能成為全國的舞蹈女神，可以每天展示你美妙舞姿。我能感覺到你很愛跳舞。”

　　面對這種不切實際的白日夢幻想，高荷夏苦澀地笑了，“真美好，但編劇都不敢這麼編。”

　　隨即她收起了笑容，抬手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可惜我已經嫁了了阿志，永遠是他妻子了，梅校長，謝謝你喜歡我。但這就是我的命。我還在留在梅校長身邊，只是等你告訴我阿志的死亡真相。”

　　梅校長傾斜晃動著紅酒杯，觀察掛杯，漫不經心地說，“有時候苦苦追尋的真相只會帶來絕望。我能感覺到高小姐的迷茫。沒關系，不用急著答復我。人都會有找不到方向，陷入迷茫的時候，不妨大膽邁出第一步，總會有路的。高小姐你缺乏的就是一種豁出去的勇氣，別太在乎旁人的看法。”

　　晚餐結束。小潘開車送兩人回梅館。

　　在四樓的電梯口分別，梅校長把今日買的東西都交到高荷夏手里，拍拍她的手背，“明天8點出發，打扮得漂亮些。”

　　一夜無話。房間內一如既往的藍色氣體給高荷夏洗腦。

　　位於C城西郊的長橋國際高爾夫俱樂部，是18洞72杆的國際標准競標賽級的球場，也是C城周邊大大小小球場中最高檔次的一家，來這里玩的非富即貴。

　　也難怪這些人能無視疫情，出來聚集打球了。

　　高荷夏被梅校長帶到這里，發現所謂他的朋友里居然有幾人自己認得，當然還好，對方並不認識自己，不然高荷夏的社交恐懼症又要發作了。

　　梅校長的朋友都是大人物，知名導演，大牌律師，網紅醫生……

　　難怪說今天她就是梅校長的臉面，因為這些大人物們也都各自帶了一個美女在身邊，男人最不願意自己的女人被比下去了。

　　上午高荷夏在訓練球場玩了幾杆，是第一次玩，還好她的運動天賦挺好的，至少能打中球。

　　看別的男人帶來的幾位美女，連續揮杆，卻連球都打不出去，在那哇哇亂叫。

　　“高小姐姿勢很不錯啊，以前玩過嗎？”

　　“沒有，韋導演，我是第一次玩。”

　　“啊，那天分真不錯。”

　　過來搭話的是大導演韋浩，15年前因為導演了一部黑色幽默的影片一戰成名，後面幾年里又拍了幾部口碑和票房都不錯的電影，躋身一线導演的行列。

　　不過近幾年因為疫情緣故，電影票房都很一般，所以韋導演也不如之前那麼火了。

　　這位大導演也就40來歲，個兒不高，臉頰瘦削，印堂發黑，就感覺是那種房事過度，腎虛體弱的男人。

　　高荷夏在網上都聽過不少他玩遍娛樂圈女明星的傳聞。

　　梅校長走過來，很自然地從後面環住高荷夏，糾正了下她的擊球姿勢。

　　韋浩笑說，“校長，您這金屋藏驕可藏得厲害啊，以前約您打球都不肯賞臉，這回一出手就是個王炸，高小姐毫無疑問的艷冠群芳了，把大家帶來的妞兒都給比下去啦。”

　　梅校長心里得意，卻不動聲色，“少來，你見過的女人還少麼。再說，高小姐是我的紅顏知己，別把她和這里某些野雞女人相提並論。”

　　玩了一會訓練場，幾個男人就要開始比賽，去正式場地較量。他們打球似乎很認真，一時無暇顧及女人。

　　前幾洞女人們跟隨看了會，覺得無趣就紛紛回到酒店，忙自己的事了。

　　今晚是要住在高爾夫俱樂部附近的豪華酒店，還好梅校長給高荷夏單獨開了一間房。

　　這些成功男人帶來的女人里，高荷夏認得其中兩個。

　　一個是近來短視頻平台上很火的楊小洋，小洋MM有千萬粉絲，是一线的美食主播，憑借清純甜美的長相走紅，但她偶爾會穿些擦邊的性感服裝來做菜，很有反差性。

　　因為曾經自己也做過直播的緣故，高荷夏還是會關注這個熱錢不斷涌入的行業。

　　她經常刷到小洋MM的視頻。

　　楊小洋是跟著韋浩來的。

　　另一個高荷夏認識的女人，來頭就更大了，姜寧杉，前年的白花獎最佳女配，最近疫情緩和，她有一部卡司強勁的古裝武俠電影正在熱映中，高荷夏也想去看的。

　　姜寧杉剛好和自己同齡，見到真人，高荷夏覺得這個女演員非常漂亮，比鏡頭里更漂亮，很有氣質。

　　之前社交賬號上都特別關注了她。

　　其實高荷夏內心也是挺期待能在演藝圈發展的。

　　她是那種平時很膽小，但上了大舞台反而不會怯場的類型。

　　以前的舞蹈老師都夸她就是為了大舞台而生的，只可惜沒有機會。

　　高荷夏沒想到今天陪梅校長來打高爾夫會遇上自己的“偶像”。

　　姜寧杉是跟著一個留長發，穿著民國時長衫的干癟小老頭來的。

　　這也讓高荷夏吃驚不小，都說娛樂圈亂，沒想到亂成這樣。

　　這麼火的一位年輕女明星居然跟了一個將將能做她爺爺的小老頭兒。

　　高荷夏雖然不認識那老頭，但能感覺到今天來的這些男人里，就屬他和梅校長的身份最高。

　　自己真的能給梅校長掙面子嗎？

　　高荷夏可沒自信美得過大明星姜寧杉，也覺得無法和還是學生模樣的楊小洋比。

　　其他男人帶來的姑娘雖不認識，也是各有各的美。

　　這高爾夫俱樂部倒像個選美比賽了。

　　到了傍晚，男人們打完球，人群才重新聚合起來。

　　吃飯時最容易看出地位，眾人推梅校長坐了主位，然後才是長發老男人，被稱為祁老的老頭。

　　高荷夏作為梅校長的女伴，自然也得坐在C位，這讓她很不自在。

　　導演韋浩人比較活躍，是席間的氣氛制造者，也明顯看出他在竭力討好梅校長和祁老。

　　男人們吃飯喝酒吹牛，需要時就把帶來的女人照應一下炫耀一下，不需要時也不管她們。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女人根本只是玩物而已，最多追的時候用點心，得到手玩膩後根本不會在意的，下一個更乖。

　　比如那個姜寧杉還要照顧祁老吃飯，幫他倒酒夾菜盛湯，就像個卑微的妾室一樣。

　　弄得一旁的高荷夏都有點不好意思，思慮要不要也幫梅校長倒酒什麼的。

　　酒足飯飽，男人酒量不同，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醉意。

　　韋浩看來喝了不少，說話有點大舌頭了，又把話題引到了高荷夏身上，“梅校長，你說說，是怎麼挖掘出這棵紅參小白菜的？”

　　紅參小白菜，什麼鬼比喻？

　　可能是因為高荷夏晚上吃飯換了一套酒紅色的吊頸無袖包臀裙，這種偏暗配色的緊身裙裝極顯身材和膚色，高聳的胸部，S型的腰臀曲线，還有渾圓的臀形，筆直的美長腿，加上牛奶般的白亮肌膚，缺一不可。

　　身材不好或是皮膚偏黑的女人，這套價值一萬五的裙子是穿不出門的。

　　席間高荷夏能注意到男人們紛紛在收斂貪婪的目光，或許是因為自己是梅校長帶來的女人，不能太放肆。。

　　梅校長笑道，“我和高小姐很早就認識了，算是因為舞蹈而結緣吧。”

　　“噢，高小姐會跳舞，我說身材那麼好呢。這不請高小姐給咱來一段？”

　　邊上幾個男女一起附和，鼓動高荷夏現場來一段性感的舞蹈。

　　“不了吧，今天也沒准備。下次有機會。好嗎，韋導演。”這簡直就是高荷夏做噩夢時的場景，被陌生人逼著表演跳舞。

　　“不能算哦！大家今兒高興，別掃了祁老的興致嘛。”韋浩搬出祁老頭來。

　　這位祁老頭是“和興會”的會長，著名的黑社會幫派，整個C城甚至包括全國南部地區都在其強大的勢力范圍內。

　　祁老頭只是摟著姜寧杉，微微眯著眼，似乎沒有聽見，但也沒有表示反對。

　　高荷夏被所有人注視著，有點下不來台，她最怕被人聚焦了。想著就跳一段吧，反正女人在這種場合本就是用來消遣的玩物。

　　她剛要開口，就聽梅校長說道，“高小姐是我的好朋友，浩子，別為難她。剛吃了飯，怎麼跳舞？你跳一個看看。”

　　但韋浩也不知是真醉假醉，仍笑嘻嘻地，“就是因為高小姐第一次來咱這個局，下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所以想給大家留給好印象嘛。梅校長，你不講究哦，這麼漂亮的女人自己藏著。跳個舞有什麼嘛，又不是讓她全裸跳鋼管舞。”

　　眾人都笑了起來。

　　高荷夏不想梅校長因為自己把氣氛弄僵，跳就跳唄，本來就是為跳舞而生的人。她想站起來。

　　“坐著。”梅校長抬手按住她的光腿，冷冷說道。

　　梅校長反而站起來，走到韋浩身邊，俯視他，“浩子啊浩子，我看你是幾杯馬尿下去，分不清誰是誰了，忘了當初你還是個小把戲時，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地要資金拍你的爛片，是誰拉了你一把。現在牛了啊，都敢調戲起我的朋友了。我梅敘方帶來的女人，是你浩子能起哄的？”

　　這話一說，全場鴉雀無聲。見梅校長發火了，剛才一起附和的幾人都縮到後面去了。

　　韋浩也有點酒醒了，連忙站起來，“梅校長，我沒那意思，就是見大家高興，炒炒氣氛。高小姐不願意跳，當然可以不跳，誰也強迫不了她。”

　　梅校長像老子拍兒子一樣，拍拍韋浩的臉，忽然笑了，“嚇到你了？我也是活躍下氣氛。哈哈，瞧你，臉都白了。來來來，炒炒氣氛，我來獻唱一首，送給韋浩大導演。”

　　梅校長拿起別人遞來的話筒，轉身對高荷夏柔情地宣告，“一首老歌love story也送給你。”

　　高荷夏心里咚咚直跳，老男人和別人正面硬剛，著名大導演被訓得像他家小孩一樣，然後又能若無其事把場面穩下來，還是有點帥的。

　　感覺很可靠，很有安全感。

　　love story，A國上世紀70年代的愛情電影的主題曲。。

　　梅校長標准的美式發音，渾厚的嗓音，很完美地演繹了這首膾炙人口的動人老情歌。

　　“我從哪里開始 Where do I begin

　　來講述這個偉大的愛情故事 To tell the story of how great a love can be

　　這個甜蜜的愛情故事比海還要久遠 The sweet love story that is older than the sea

　　一個簡單的道理關於她給我的愛 The simple truth about the love she brings to me

　　我從哪里開始 Where do I start

　　從她的第一次你好 With her first hello

　　她使我空虛的世界變得有意義 She gave a meaning to this empty world of mine

　　我別無它愛 There』d never be another love

　　再一次 another time

　　她進入了我的生命使我的生活變得美妙。She came into my life and made the living fine”

　　高荷夏以前聽過這首老歌，但此刻聽梅校長在身邊唱出來，仿佛歌詞就在訴說著他和她的故事，那個跨越過去的馮丹到現在的淒婉愛情故事，讓她有些沉醉。

　　梅校長真的那麼愛自己的嗎？

　　一曲終了，全場鼓掌叫好。

　　韋浩諂媚地說道，“梅校長，下次我的電影主題曲必須請您唱了啊。”

　　梅校長也笑著答道，“我要價很高，你請不起。”眾人大笑，剛才的尷尬都排解了。

　　韋浩倒了一杯紅酒，一杯白酒，走到高荷夏面前，遞給她那杯紅酒，“高小姐，我剛才喝多了，說話不過腦子，我自罰一杯，你隨意啊。”

　　兩人酒杯輕輕一碰，韋浩就仰頭將白酒干了。

　　高荷夏不好意思，也就把那杯紅酒喝了。

　　她之前都喝得是果汁，只是一杯紅酒的話她應該還沒問題。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又喝了一小時酒，唱了會歌，因為據說明早男人們“還要打球”，大家便早早散了，各自坐車回酒店休息。

　　高荷夏坐梅校長的車回酒店，在車上高荷夏柔聲說道，“梅校長，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

　　梅校長不以為意，“是韋浩那小子尾巴翹上天了。這幾年都拍得什麼雞巴玩意兒，還真以為自己是大導演呢。”

　　高荷夏覺得梅校長今天也有些醉了，平時說話不會那麼粗魯的。

　　“梅校長，今天……沒給你丟臉吧，那些姑娘都好漂亮，尤其是姜寧杉，太美了。”

　　梅校長笑了，轉過頭望著高荷夏，“姜寧杉？高小姐，你以為今天老老少少的男人聚在一起真是為了打高爾夫麼？這伙人各自帶女人出來就是為了交換女伴過夜的。”

　　啊！高荷夏驚呆了。

　　“梅校長……”

　　“放心，我怎麼舍得把你換出去呢，我只是忍不住帶你來炫耀一下，饞饞這幫孫子。今天除了我之外一共10個男人，你猜猜，有幾個向我提出用他的女人換你一夜的？”

　　高荷夏不敢猜，也不想猜。

　　“10個男人都發起了申請。連最愛裝逼的祁老頭都主動想用姜寧杉來換睡你一晚。”

　　高荷夏羞得耳根都紅了，自己居然比得上大明星麼？她偷偷望了一眼開車的小潘，這些話都給他聽去不要緊？

　　但小潘就像雙耳失聰一樣，只盯著前方的路面，專心駕駛。

　　“你們男人好變態。這樣玩弄女人。”高荷夏抱怨了一句。

　　梅校長嘿嘿一笑，也沒有狡辯。他把手摸在她大腿上，“誰叫你今天這麼性感漂亮，每個男人都想要你，把女明星和女網紅都比下去了。”

　　高荷夏忙把他的手搬開，但不知為何，梅校長的手摸到自己大腿肌膚時，她心里咯噔一跳，後背隱隱冒出一圈細密的汗珠來。

　　“老爺，酒店到了。”司機小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