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遺物
再一次來到門頭掛著鹿頭的房間。
梅校長的大書房,高荷夏還是挺喜歡的,她自己平時也愛讀書。
高荷夏來到桌前,“梅校長,你要給我看什麼?”
梅校長走到保險櫃里,按了幾個按鈕,打開保險櫃,拿出一個黃色大檔案袋。
高荷夏的直覺告訴自己,梅校長應該會用什麼高檔首飾收買自己,想要自己做他的長期情人。
但她不是會被金錢收買的女人,再多錢也不可能。看他在開保險櫃,就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見梅校長坐回到書桌,打開了那個檔案袋。從里面摸出一個裝著金色手表的塑封袋。
他把塑封袋打開,取出手表從桌上推過來。“高小姐。看看這塊表。”
“梅校長。我不會收你禮物的……”
高荷夏剛要拒絕,可看到這塊表時,她人呆住了。她抓起這塊表,眼淚頓時流了出來。
這是一塊男表,已經殘破不堪,表盤玻璃完全破碎,指針都不走了,金屬殼上也全是裂紋。
表的背面是明顯被燒過的痕跡,上面還能隱隱辨認出字跡“志Love志”。
“這、這塊表怎麼會在你這里?”
這塊高檔男表是當初高荷夏送給鄒志邦,並且是他去澳洲再也沒有回來那次時戴的腕表。表盤背面定制的字就是他們愛的證明。
鄒志邦在澳洲考察稀土礦時乘坐直升機失事。
當時消息傳回來他父親鄒安仁帶著鄒家團隊立即趕去調查。
鄒志邦死於墜機爆炸,屍體被燒得只剩下一些散落的遺骸,檢驗了DNA,確認了死者身份,隔了半年才辦完各種手續,把屍骨運回國內安葬。
當初鄒家去澳洲處理後事,帶回鄒志邦的遺骨時,並沒有他的遺物,高荷夏自然以為這塊表完全損毀在爆炸中。沒想到會在梅館重新看見它。
高荷夏甚至都沒見過丈夫最後一面,包括遺骨。在她的視角里鄒志邦就是某天在這世上突然消失,被確認死亡,再也回不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塊表在你這里……”高荷夏下意識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結婚戒指,都是她和阿志的愛的證物。
“高小姐,冷靜一點。坐下聽我慢慢說。”
梅校長怎麼會讓她掌控對話,先讓她坐下。
高荷夏坐了下來,眼淚還止不住地流。丈夫的死對她的人生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這塊破碎之表就像在她的心田投放了一顆炸彈。
“當初鄒志邦把你搶走,我就先後找了三所私家偵探調查他,這個檔案袋里就是他們的調查結果。”
調查他?可以理解。但這並不能解釋飛機墜毀時丈夫戴的手表出現在這里。
“為什麼,這塊手表在你這。你說啊!”
高荷夏有理由認為,鄒志邦的死與梅校長有關。
“高小姐,我對鄒志邦的了解,恐怕要比你更多。”
“你能先回答手表的問題嗎?”
梅校長笑了笑,“高小姐,你現在的樣子很凶哦,我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一面。你在懷疑我嗎?”
高荷夏無法回答,她確實在懷疑,但沒有證據的懷疑,她說不出口。她只能沉默。
“手表是第三家偵探所帶回給我的,還有幾件鄒志邦的遺物。我花了些錢,搶在鄒家之前拿到這些東西,還讓他們以為沒有留下遺物。”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還有什麼遺物,給我看。”想到丈夫在那場飛機失事中留下的東西,高荷夏眼淚就止不住。
梅校長十指交叉,手肘撐在桌上,眯起眼睛,“在他國買下飛機失事人員的遺物,花了我不少錢呢。”
“錢,我會給你,多少都給。把阿志的東西都還我。”
“錢?我不需要錢,我只是在強調我付出了什麼。”
“梅校長。我不可能再陪你睡了。”高荷夏的人生從來沒這樣斬釘截鐵地回應。
梅校長微微皺眉,然後笑了,“別誤會啊,高小姐。我怎麼可能用一個丈夫的遺物要挾未亡人呢,會遭天譴的。這樣吧,只要高小姐答應繼續做丹丹的舞蹈老師,繼續為我直播跳舞,我就把鄒志邦的遺物給你過目。這要求不過分吧?”
“可以,我答應你。”
“好。”
梅校長從檔案袋里又取出一個黑色的袋子,推給她。“做好心理准備,都是飛機殘骸上找到的東西。”
高荷夏打開那個袋子。
里面全是一些不成形的東西,比如被熔化大半的戒指、幾乎只剩下半個金屬殼的手機殘骸、還有一個在爆炸中保存相對完好的護身符錦囊。
另外是一些零碎的,分辨不出形狀的小碎物。
戒指是結婚對戒,另一枚高荷夏至今都帶著。
手機殼當初也是情侶外殼,出事後高荷夏就不堪忍受換掉了。
至於護身符,那是丈夫去澳洲前,高荷夏在明安寺為鄒志邦求來的,想不到人沒保住,護身錦囊竟還在,這真是諷刺。
看著這些曾經熟悉的東西,高荷夏簌簌流淚。她以為自己忘記了,放下了,但是並沒有。
“梅校長,這些東西,我能帶走嗎,全都是阿志的。”
“當然可以,高小姐如此深情,梅某人看了也很動容。這周舞蹈教學結束,我可以將這個檔案袋里的所有東西都展示給高小姐看。你想要的全可以拿走。畢竟我調查鄒志邦也是為了你。”
高荷夏手指摩挲著那塊殘破的金表。這是她送給阿志最值錢的禮物,現在卻以這種方式回到了她手中。
“不過我勸你一句,該放下就放下吧。人生還是得往後看的。也許你看了檔案袋里其他的東西,就不會那麼傷心了。”
“什麼東西?”
梅校長捋捋頭發,“很多男人的隱私。也許有高小姐並不想看阿志的另一面。”
高荷夏不會聽他的挑撥離間,“我只問一句,梅校長,阿志的死和你有關嗎?”
“有關嗎?嗯,怎麼說呢?當然有關!在鄒志邦娶了你之後,我可是天天盼著他出點事呢。確認他的死訊後,我開了一瓶好酒。可能是我咒死他的?呵呵。”
“你……”
“呱呱,對你我是百分百『誠實』的。我只是說出心里的大實話。”
“你別這樣叫我。”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們再聊下去,我又會想做點什麼了。”
的確要睡了,可是她不敢再睡那間客房。本以為明早就能走,可是現在還要在梅館再住一周。
“我,我不想睡原來那間房了。”
“為什麼?床睡不慣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對,都有一點。”
“哦,那你睡四樓的客房吧。”
“四樓?”高荷夏不太相信梅校長。
“放心,梅某人還不至於做那種卑劣的事。我帶你去,明天我會告訴冷秋白的,讓她把你的行李搬上來。”
“這不太好吧,這樣別人會誤會的。”
“誤會什麼?誤會你我有一腿嗎,我們確實有了一腿啊。”
梅校長露出無所謂的笑,“你是擔心那個吳媽媽回山莊,亂說話是吧?交給我來處理,不會讓她亂說的。”
高荷夏為了拿回丈夫的遺物。
這點小委屈可以忍受。
反正吳媽媽一向是個大嘴巴,別人也早習慣了她搬弄是非了,而且她這種人未必敢開銷梅校長。
“對了,周六我在西郊有個高爾夫局,高小姐陪我一起去玩玩吧,就當散散心,順便認識一下我的幾位朋友。”
“……”高荷夏忍無可忍了,“梅校長,我留下是做丹丹的舞蹈老師,不是你的秘書,更不是你的情人,高爾夫我不會去的。”
“高小姐陪我去,我就告訴你我查到的鄒志邦死亡調查結果。”
“我不去……你說什麼?”
“難道高小姐不想知道你去世丈夫的真正死因嗎?”
“你什麼意思?阿志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想知道真相就滿足一下我這個寂寞的男人吧,你我都是失去了最親愛的人,應該能相互理解才對。”
當時墜機事件被定性為直升機飛行員操作不當的意外事故,最後不了了之。如果丈夫的死亡內有隱情,她必須要追查到底,讓阿志死而瞑目。
“好!梅校長,我答應陪你去打高爾夫。但你要告訴我阿志的死因。梅校長這麼有身份的人,一定不會信口開河。”
“當然。梅敘方說話做事從來一口唾沫一個坑。好了,今晚折騰這麼久,餓了吧,去穿件衣服,我帶去你出去吃點東西。”
距離晚飯已經過了6個小時,一晚上都在折騰,的確有點餓了。
“出去吃?不用了,我煮碗面就行了。”高荷夏剛經歷了情緒大波動,只覺得心很累。
“去換件衣服。我在一樓正門等你。”
梅校長總是這樣,每當他用祈使句命令時,高荷夏就不知道怎麼拒絕。她還要從他那里查出阿志的死因,不想把關系搞得太僵。
“梅校長,我的衣服還有手提包還在你辦公室……”
“走,我陪你去拿。”
梅校長帶她回辦公室拿了衣服和包還有槍,再送她去了三樓。
高荷夏回自己房間,換了一套利索的衣褲。
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梅校長要帶自己出去吃什麼。
梅校長帶她到梅館的地下車庫,碩大的車庫里目前停著五輛車:除開上班的公務用車。
其余四輛,一輛黑色大勞幻影,一輛銀色邁巴赫S,一輛黃色的復古款911,還有輛石藍色的X6。
“想坐哪輛?”
高荷夏雖然不會開車,但對車的基本價位還是有所了解的。
看這些車,再次印證了梅校長是個有生活品位的人,當然首先是非常有錢。
梅校長的車幾乎都是經典款。
“我對車沒講究,隨便……就這輛好了。”她指了指最近的X6,這應該是四輛車里最便宜的。這麼晚出去,還是低調些好。
梅校長笑了笑,夸贊道,“高小姐一定會是個好妻子的。如果你想坐幻影的話,我就得叫醒小潘了。”
梅校長從車鑰匙盒里拿出一把鑰匙,解鎖,開了車門。
“啊,梅校長,你要自己開車嗎?”
“怎麼,不放心我的車技?”
高荷夏坐上了車,坐的是副駕的位置,這點規矩她還是懂的。她沒想到梅校長這樣的人會自己開車帶她去吃宵夜。
藍色汽車開出車庫,等待梅館的大門完全開啟後,梅校長一腳油門,帶著高荷夏駛上近郊的公路。
“我們去哪?”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高荷夏見他也不看導航,應該是去一個熟悉的地方。
晚上路況很順,15分鍾就到了目的地。
停下車,高荷夏見街對面只有一家小店還亮著燈,難道是帶自己來吃這種路邊小店嗎?
高荷夏倒不是挑剔,或是看不起路邊攤,只是覺得這種店和梅校長的身份格格不入。
兩人進到店面,是一家主要賣餛飩的小店。店主是個60多歲的老頭,見到梅校長也不說話,只是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們家的鮮肉餛飩很好吃,是本地一絕,你要試試,還是嘗嘗別的?”
“嗯……那我就要一碗鮮肉餛飩。”
“老板,兩碗鮮肉大餛飩,再各加一個荷包蛋,一份大排,一份辣肉醬。”
“別,我吃不了那麼多。”
“好,一碗餛飩里只需要加荷包蛋。”梅校長更正道,“沒事,一會我的辣肉分一半給你。他們家的小配菜也很好吃。”
這家小店通宵營業,小小的簡陋的店面內總共就6張桌子,此時店里沒別的客人,兩人隨便坐了張空桌。
高荷夏是真沒想到梅校長會夜里開著豪車帶自己來吃小店餛飩,她上次吃這種路邊小店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可能是在大學時期。
老頭很快就做了兩碗餛飩端上桌。
梅校長把一碗辣肉醬,分了一半倒給高荷夏,“嘗嘗吧,很不錯的。”
高荷夏捋好頭發,低頭用湯勺舀起來一個餛飩,小心咬了一半。的確好吃,湯頭清淡,但肉很鮮美,讓人第一口就覺得與眾不同。
“好吃吧?”
“嗯,很鮮,很好吃。”
“他們家的肉餡是秘制配方,特別鮮嫩。別處吃不到。”梅校長小聲地說。
高荷夏餓了,也確實好吃,很輕松就把一碗餛飩吃光了。
兩人吃完後,梅校長付了錢,也沒和老板多說一句,兩人就離開了小店。高荷夏回頭看了看,這家小店招牌叫老七餛飩。
“喜歡吃的話,下回再帶你來。”
高荷夏一笑,不置可否。回到車上,開了幾分鍾後,她忍不住問道,“梅校長,那個店老板認識你嗎?”
“不認識。但我是個熟客,經常去吃,他應該記得我。”
“噢,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所以才會去他那里吃。”
梅校長專注地看著前方路面,隔了一會才說道,“正因為不認識,所以沒負擔。如果他知道我是誰,每次我一去就巴結我,給我多加肉,無聊的馬屁話一堆,那我就再也不會去了。”
高荷夏回味著這句話,覺得很有道理。
那老板有點冷漠的態度,反而會讓客人輕松一點。
去他店里就是吃餛飩,不需要經營別的什麼人情,放下經常戴的面具。
看著公路上一盞盞整齊後退的路燈,窗外吹進來涼爽的晚風,頭頂全景天窗上那片仿佛在跟隨車移動的浩瀚星空,還有那一碗簡單溫熱的美食,都讓高荷夏的心結稍稍解開了一些。
人所追求的無非就是安全、秩序、溫暖、舒適這些詞語。
有句話是說,若她涉世未深,帶她看盡世間繁華;若她心已滄桑,則帶她去坐旋轉木馬。
高荷夏這個女人,有她天真的一面,也有滄桑的一面。
今晚梅校長在帶她去高爾夫局之前,先帶來吃了碗餛飩,就有點旋轉木馬的意思了。
老男人掌控人心的技能早已點滿。
回到梅館,梅校長帶著高荷夏去了四樓的客房。他簡單交待幾句,便走了,並沒有如高荷夏擔心的又搞出什麼花樣來。
高荷夏檢查了門鎖,這次她謹慎地插好了防盜鏈。
今晚注定是個難眠之夜,發生了那麼多事。
莫名受到命運的離奇感召,和梅校長做了一次愛,還幫他口交不說,現在連丈夫的死都成了謎團懸案。
想到丈夫可能是死於謀殺,並死無全屍,她就心如刀絞。
高荷夏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一直到後半夜才朦朧睡去。
在她入睡半小時後,這間房間的新風系統也放出藍色氣體來,同款機械臂伸出監測她的腦波。
“2+2=5、直升機在地上跑……”一套違反常識的擾亂信息後。梅校長在麥克風里說出了新的反向暗示:
“阿志很愛你喔。”
第二天早上,冷秋白指派兩名女傭將高荷夏的行裝送到了四樓的客房。
這個女人昨天還說要走,今天卻住到了四樓的尊貴客房,昨晚發生了什麼?
冷秋白一想到就心里發酸。
連校長這麼強大的男人都被這個女人勾引得五迷三道的。
梅校長讓冷秋白給了吳媽媽一個紅包,說吳媽媽為人老實,做事勤快,是老爺賞她的。
還說高荷夏原來的房間空調壞了,換去了四樓的客房,問吳媽媽要不要一起去四樓。
吳媽媽自然不會去的。
處理完吳媽媽,冷秋白又吩咐女傭,“老爺吩咐,辦公室小休息房里的臥床壞了,叫阿偉找人搬下去,處理掉。”
上午,園丁兼雜工大偉帶著一名小徒弟來到梅校長的休息室,看見那張臥榻。
“這哪里壞了?這麼好一張床,咋就丟了?”小徒弟疑惑著。
大偉是狗鼻子,湊近聞了聞,聞到臥榻上除了有股明顯的尿騷,還殘留有淡淡的男女交合過的氣味。
男女做愛,男人是尿不出來的,這尿味一定是女人留下的。
媽的,昨晚這里是主戰場嗎?
那個女人終究還是被老爺玩到了。
想著高荷夏那絕美的姿容,火辣的身材,昨夜被老爺那日漸老朽的身軀壓在臥榻上狂肏,肏到尿都噴出來了。
大偉的男根當場就在褲襠里豎了起來。
兩人把臥榻搬到梅館的地下倉庫。大偉支走小徒弟,立即解放出已經脹得不行的二弟,用手擼管,趴在臥榻上往尿騷味最濃的地方狂頂。
“肏、肏死你這騷貨。讓你尿,再尿啊。騷貨,干死你!”
最後他往殘留尿液的位置射出精液,才算排遣了熾烈的性欲。
要是自己能肏上高荷夏這種女人就好了,往她小屄里玩命地懟,肏到她小便失禁,這輩子就沒白活。
大偉激情地幻想著。
但他也知道,她是老爺的女人,那永遠只能是個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