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與怪盜少女的重口味二三事

第152章 疑似警花

  與陌生女子無言對視了片晌,白濯略微歪頭,眼中透出質詢之意。

  表達的意思很明顯:“請問,你還有其他什麼事麼?”

  他自命是個講究人,偶爾乘坐公交,給老幼孕殘騰出座位以後,都會主動移往遠處,省得老在受益者跟前晃悠,搞得人家橫豎坐不安穩。

  讓座尚且如此,牽扯到性騷擾這等敏感因素,則更不用提。

  要不是四周堵得比沙丁魚罐頭都嚴實,他早就低調地遁去其他車廂,而非呆在這兒尷尬互瞪。

  另一位當事人看上去倒沒怎麼尷尬。

  “讓您見笑了。”

  擺脫了咸豬手的糾纏,年輕女子呼吸慢慢趨於平穩。初見時驚慌失措的神色,亦一點點從面龐上褪去。

  “我都不知道,棚區的列車能亂成這樣……”她小聲地抱怨道,“……總之,剛才真的、非常感謝你的相助。”

  “棚區”,白濯注意到了如是字眼。

  兩人腳下的載具,此刻正順著櫻牆的走勢,由北往南一路疾馳。

  從東側車窗向外望去,橫貫視野的鉛灰色巨壁根部,那一片片雜亂無章的簡陋平房,的確和茅草棚沒甚區別。

  俗話說,每一個住在櫻牆腳下的人,最大的願望都是搬家。

  “棚區”一詞,從蝸居茅舍的窮人嘴里講出來,姑且算是自嘲;而被重櫻其他地段居民使用的場合,便往往帶了歧視的成分。

  又或者,不算歧視,只是習慣成自然,便如眼前的女子一般。

  很難說這種“習慣”,與單純的惡意相比,哪一種更為糟糕。

  將諸般想法藏在心底,白濯平淡地道:“你第一次來櫻牆這邊?”

  “嗯。有一些,工作上的麻煩事情。”

  “就你一個人?”

  “……嗯。我覺得自己能搞定的……”

  她的語氣三分沮喪,七分不服輸,令人聯想起離家出走的未成年少女。

  當然,從面相上看,她可能真的沒有成年。

  交淺不宜言深。白濯點點頭,撂下一句“注意安全”,打了個哈欠,目光渙散地望向遠處,結束了這段短暫的談話。

  眼見他刻意擺出了疲累的架勢,對方有心再聊幾句,亦只得悻悻作罷。

  ……

  “下一站:西十九區南側廣場。請乘客有序下車,保管好隨身財物。”

  意有所指的合成音,在“下一站”上特別加重了語氣。

  似乎是想強調,趁現在還有機會,閒雜人等速速退場,接著要停靠的地方可不是鬧著玩的。

  報站聲甫一落地,偌大車廂里一片兵荒馬亂,“嘩啦啦”地散了一大半人。

  白師父下盤穩如磐石,任過往乘客推推搡搡,始終寸步不移。旁邊的年輕女子則狼狽了許多,在人潮的裹挾中踉蹌搖擺,活像隨風飄蕩的柳條。

  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白濯分出幾絲注意力,做好了隨時伸手撈一把的准備。

  沒料到,對方盡管被撞得歪七倒八,卻一直未曾失去重心,反而循著舞蹈一般的奇異節奏,一步步閃轉騰挪,逐漸移回了原位。

  人潮去盡,車門閉合。女子長吁一口氣,不甚淑女地扭動了幾下腰肢,看樣子被衣物束縛得頗為難受。

  沒了其他乘客遮蔽視线,白濯終於窺清了她一身裝束的全貌。

  小西裝,包臀裙,黑絲襪,高跟鞋。

  “神女娛樂”的許多職場系作品中,大眾喜聞樂見的,對“辦公室女白領”的經典印象,大抵便是如此造型了。

  穿著女白領的全套行頭,不代表真的就是女白領。

  以白濯的閱人經驗觀之,該名女子比起上班族,更像一位扮裝愛好者。

  而且,扮裝道具准備得不夠用心。

  尺碼過小,布料緊緊包裹住酥胸翹臀,硬是把西裝穿出了緊身衣的色情效果。

  (呃,沒有責怪受害者的意思。)

  (不過,這幅打扮,難怪會吸引到痴漢呢。)

  察覺到未經掩飾的視线,女子警惕地回轉過頭。發現是之前的“護花使者”在打量,神態坦蕩,不帶絲毫淫褻意味,又不由微微一愣。

  “……我身上,有髒東西嗎?”

  “身手還行。”

  白濯答非所問地點評道。

  “呃,稍微練過一點,那個……唔,功夫。炎夏的那種。”

  “這樣啊。看起來挺厲害的。”

  當今世上,形形色色的武者,隱瞞自身根腳的時候,都喜歡拿出“功夫”這塊擋箭牌。

  只因炎夏武學流派繁雜,奇門異技不一而足,無論何等離譜出格的手段,都能在其框架下瞎扯得有模有樣。

  像現在,白濯便無法確定,是否真的存在某個門派,可以教出對方這種,高度近似“重櫻警務流柔術”的步法技巧。

  “警務流”,前面還帶著重櫻兩字……顧名思義,自然是重櫻重工警務科的人,用得比較多。

  “不、不怎麼厲害啦。”

  女子哪里曉得,自己的底細已經漏了個敞亮,還在故作謙虛地擺著手。“只是隨便練練,防身罷了。”

  “是在哪家武館練的?方便介紹給我麼?”

  “欸!是……是哪家呢……”

  “……”

  “……是,一家沒有名氣的,小武館……”

  “別著急,慢慢想。”

  “……嗚欸欸……”

  逗弄了一番便裝出巡的警務科員工(疑似),白師父見好就收,話鋒一轉道:

  “話說,你都練了功夫了,剛才怎麼沒有賞他們兩拳?”

  “他們?”

  女子困惑地眨著眼,直到白濯虛張五指,對著空氣捏了一捏,才恍然大悟。

  “啊,你是說,那幾個痴……那幾個、壞蛋啊。”

  臉頰泛起淡淡的粉霞,她結結巴巴地道:

  “那是,不、不可以的。怎麼能夠,對,對普通市民,隨便動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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