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與怪盜少女的重口味二三事

第172章 勸架

  十神警員的戰斗經驗——准確地說,碾壓式戰斗以外的經驗——就算不為零,想必亦相當有限。否則,便斷不至於被幾句垃圾話分散了注意力。

  幾乎在她丟失敵人方位的同一刻,攻勢已然臨身。

  倉促織就的空氣防壁扭曲、凹陷,連同欺近的沉重拳頭,一並搗入纖細的柳腰。

  火燎般的灼痛自中拳處炸開,瞬息蔓延了半片身軀,女子膝彎一歪,幾欲失力坐倒。

  “咕嗚……!!!”

  吃痛悶哼一聲,警花小姐翻轉手掌,全力揮向身側。

  指尖帶起五道氣流,鋒銳如刀,凶惡地割開了來襲者的血肉,入耳卻並非受創的痛呼,而是響亮的大笑。

  “打得漂亮!”

  紛揚的血花迎風向兩側劃開,露出西荒隆一凶厲且快意的面容。

  嗜虐的氣息令女警員神色一滯,回過神後,視野已為急速放大的巨拳黑影占據。

  千鈞一發之際,她勉力旋身仰頭,堪堪避免了鼻梁塌陷的慘烈下場。指節擦過面頰,在凝滑似雪的肌膚上刮出一道鮮艷的紅痕。

  “少給我……得意忘形了!”

  連番吃癟,女子眸中閃過一絲狠意,舍棄防御架勢,提臂橫擊。

  掌心處以噴射氣流反衝加速,肘尖包裹著厚實的氣錘,狠狠命中“褐鱗”的胸口。

  骨骼碎裂的“咯呲”聲清晰入耳,西荒隆一身形一挫,深褐色的面皮都慘白了幾分。

  僅僅停頓了不到半秒,他強壓傷勢,再度縱身撲上;然而警花小姐已抓住這一難得機會,乘風後掠,飄然遠遁。

  兩者一追一撤,速度相仿,自是占據先機者較為優勢。

  “褐鱗”猛踏地板,直线加速,崩散的木片在身後留下一條彗星似的軌跡。饒是如此,其拳鋒所及之處,依舊與目標的身軀相距一指之遙。

  半空中,無數殘屑懸浮而起,凝聚成多根小號投槍。

  槍尖微顫,自四面八方包圍向疾奔中的巨漢。

  女警員勾動手指,正准備一輪攢射決定勝負,膝蓋上卻驟然傳來一股強勁的拉力。

  (怎麼回事?!)

  驚怒交加間,她向身下投出匆忙的一瞥,即刻捕捉到一抹異樣的粉紅。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直到整個人失去平衡,仰面栽倒在地,她才反應過來……那是自己內褲的顏色。

  (……見鬼!!)

  對方的確夠不著自己的身體。

  但是,一直來不及穿妥,在腿彎隨風搖曳的小褲褲,卻抹平了兩者間的最後一段距離,為敵人提供了趁手的拉環與施力點。

  “褐鱗”凌空躍起,巨軀投下的陰影遮蔽了燈光。右拳高舉過頭,肌肉緊繃,一口白牙勾勒出獰笑的彎弧,似要把獵物的腦袋砸成碎瓢。

  女子試圖側滾閃躲,可內褲的一角被對方緊緊勾住,布料的質地又優秀得不合時宜,急切間寸步難移。

  毅然決然的神色浮上面龐,她猛地握緊雙拳。所有懸浮投槍倏忽調整方向,對准“褐鱗”的後背,以不遜第一次巨槍勁擲的極速電射而出。

  之前既已切實地刺穿過一回,故技重施,多半能造成同等的戰果。

  至於穿透敵人身軀的利器,會否去勢難消,將自己一並釘在地板上……這般復雜的事情,須等到僥幸未死後再作考慮。

  ……

  贅言逾千,其實從衝突正式爆發,至眼下將近同歸於盡的慘烈局面,不過短短十余秒時間。

  一名黑道巨擘,一名警界新丁,若說均存了與敵偕忘的意志,未免言過其實。

  但真刀真槍的戰斗,基本就是這麼一回事。一旦拼出真火,便往往身不由己,再難顧及分寸,去把握住那生死攸關的一线。

  原因無他,只是簡單的“不夠強”罷了。

  而這不夠強的兩人,今天的運氣還算不錯。

  “暫停一下。”

  一只瘦削的手掌,驀地插入戰局中心,穩穩抵住了“褐鱗”的拳面。

  千鈞下壓之勢,霎時凝止於半空。後者面上的獰笑同步凝固作呆然,對照其壯碩的體型,竟顯得有點憨傻。

  眼見來襲者空門大開,女警員來不及思索原因,撮指為錐,奮力捅向對方受過一次傷的胸骨。

  可那只正在托舉“褐鱗”拳頭的手,又扭轉過微妙的角度,騰出尾指與無名指,將她的殊死一擊夾個正著。

  “什……!”

  明明看上去未曾如何用力,兩根日常生活中素少出場的指頭,僅只輕描淡寫地一搭,便鎖死了她的一切動作,進不得,抽不回。

  出離的荒謬與震驚感,讓女子一時忘記了,自己尚余另一條胳膊可供自由活動。待她恍然意識到這一點,打算借此反擊時,對方抖了下手腕。

  酥麻的急流由指尖直竄而下,警花小姐如遭電殛,發出一聲沒出息的嚶嚀,跌作一團軟癱的爛泥。

  “噗通”

  與她不分先後,西荒隆一重重跌落地面,兩腿顫顫地打著擺,好不容易維持住了站姿。

  戰斗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劃上了休止符。

  至此,狼狽不堪的兩人,終於有機會打量這名敵友難明的亂入人士。

  “……”“……”

  灰撲撲的長風衣,令人忍不住吐槽的竹熊面具。左手五不自然地展開著,從兩個方向分別掐制住“褐鱗”的拳頭,與女警員的手刀。

  同一只胳膊的腋下,還夾著一排造型拙朴的長條形物事。定睛看去,正是某人以超能力打造出的投槍。

  而在他右手的臂彎中,一名亂發遮面的女子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半片殘破的面具懸掛在頰側,依稀可以分辨出斷折的兔耳。

  “可、可以睜眼了嗎?”

  全程狀況外的兔臉女子,訥訥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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