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是個特殊的存在,不僅是十二時辰中之首,而且是唯一跨越前後兩天的時辰。
十二點整,在新的一天悄然到來之時,聞石雁、蚩昊極一同登上了日光岩的最高點。
在那僅二十來平方米的橢圓形水泥台上,一路並肩而行的兩人終於分道揚鑣,分立在平台的兩邊。
雖都知道對方不會一聲不吭地進行偷襲,但這一刻他們都凝聚起真氣,讓感官的敏銳度不斷提升。
“把戰斗地點定在這里,應該是我占了便宜。”蚩昊極說道。即便在聖主的控制下他無法擁有完全自由的意志,但強者的風范氣度依然還在。
“無妨,這小小的地利對勝負沒太大的影響。”聞石雁淡然地道。
“雖然你希望既分高下,也決生死,但我卻只想和你分個高下,如果誰被對方打落這個高台便算敗了如何?”蚩昊極道。
聞石雁微微沉吟後道:“可以。”
蚩昊極抬起手遙指山腳下的一處房屋道:“那個地方叫福音堂,明縈宛和那些文工團的團員都在那里,如果你勝了我,盡可帶她們離開。”
“好。”聞石雁點了點頭道。
“但是,那只會是你美好的希望,你已在莫斯科敗過一次,今天你會再敗一次,沒有足夠的力量,希望根本就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從今天起,你,聞石雁會成為我的女人,就如那晚一樣,任憑你心中有多少不甘,卻只能赤身裸體地匍匐的我的腳下!”說話間蚩昊極氣勢陡增,無形的威壓如實質般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凝固起來。
這番話多少與他高手的氣度有些不符,但得到她、占有她是蚩昊極戰斗最大的動力,他用這種方式激發起自己更強的戰意,當然如果這話能激怒聞石雁擾亂她的心神,將會起到一箭雙雕的作用。
“說完沒有,開始吧。”聞石雁並沒有表現出一絲怒氣,神情依然似大海般深沉更不可測。
“看招!”蚩昊極大喝一聲雙掌挾著風雷之聲向聞石雁攻去。
第一招聞石雁決定以力碰力,看一看對方的內力究竟比以前強了多少。
被囚禁在克宮地堡的二十多天里,有幾天她完全以修行狀態面對敵人的每一次凌辱,後來因為商楚嬛的出現讓她心神有些亂了,便再也無法在凌辱中進行武道的修行。
但就那麼短短幾天,聞石雁在武道上又前進了一步,真氣內力更加精純、戰斗意志更為堅韌、對武道也有了更深刻的領悟。
聞石雁知道對方比以前強了很多,但她一樣也變強了。
聞石雁一步跨出,淺綠色的身影瞬移般來到平台正中央,雖是對方先發起的攻勢,但她的對攻卻後發而先至。
雙方罡氣的撞擊聲就如岩頂上突然炸響的一個驚雷,受真氣內力的波及,高高矗立的鐵制避雷針劇烈晃動起來,當世兩個絕頂高手的力量之強令人難以想象。
在掌力對撞的瞬間,聞石雁外套前襟的鈕扣猛地被崩開,緊接著兩人同時後退,站穩身形後,她要比蚩昊極多退了二、三十公分。
聞石雁神情露出一絲凝重之色,蚩昊極內力提升的程度超過了她的估計,這一戰將比想象中更加艱難。
蚩昊極望著對方豁然敞開的外套頗有自豪之感,自己判斷沒有錯,他的力量已在對方之上。
雖然第一招稍稍占據了風,但他並沒有得意忘形,因為戰斗才剛剛開始。
猛喝一聲,蚩昊極再次向對方攻去。
這次聞石雁沒有硬接,她踩著某種玄妙的步法,看似隨意為之,卻使對方每次攻擊都差之毫厘地落向空處,而她偶爾的突然反擊,總能將氣勢洶洶的蚩昊極逼退回平台的另一邊。
戰斗看似激烈無比,但雙方的殺意都不太強烈。
蚩昊極自不用多說,他只想擊敗她、擒住她、占有她,壓根就不想殺死她。
而聞石雁雖有殺對方的心,卻也有諸多顧慮。
如果僅僅擊敗他,她相信蚩昊極會遵守承諾,但如果殺死了他,那些承諾還會不會兌現就很難說了。
蚩昊極手下黎戰等人雖忠心耿耿,但這幾人胸無大志,如他死了,掌控戰事的權力很可能會落在司徒空手中。
想到那個如野獸般的男人,某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
或許蚩昊極戰前會交待他萬一自己戰死也要遵守約定,但司徒空還會去執行嗎?
聞石雁覺得可能性極小。
那麼如果真有殺死他的機會,自己該如何去做?
是停戰七日、救回明縈宛她們重要?
還是斬斷門的一條得力臂膀更重要?
最後聞石雁想到的辦法竟和蚩昊極如出一轍,擊敗他並生擒他,這樣既能救出明縈宛她們,也能讓門投鼠忌器,不敢立刻發動攻擊。
當然聞石雁知道,這比殺死他還要困難許多。
交手數十招,雙方還處於試探階段,雖說將對方打落平台就算勝了,但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將此作為戰斗目標。
他們都在等,因為即便是他們這般站在人類巔峰的強者,真氣內力也不是無限的,持續戰斗下去總會有力竭之時,那時才是真正的決戰時刻。
巨岩之頂,身著黑衣的蚩昊極招招威猛無鑄,就如黑色的颶風吞天噬地,而那一抹淺綠的身影似疾風中的勁草,任憑颶風如何狂暴肆虐,卻也只能拂動她的衣衫。
通天長老曾感嘆過,戰斗中的聞石雁是她最有魅力之時,而將她視為一生之敵的蚩昊極卻直到後來才發現這一點。
這倒不能全怪他,過去和聞石雁對決之時,時刻承受對方重壓、經常處於生死邊緣的他哪有心思管對方美不美,總是保命更為重要。
而現在雖不能說他占據了絕對的上風,但多少掌握著一定的主動,因此才有心思去感受聞石雁在戰斗時的風采和英姿。
蚩昊極時不時將視线落在聞石雁胸脯上,幾次出招還攻向那里,他並不求一擊得手,只希望像他們交手第一招時,能將里面襯衣的鈕扣崩開。
高手對決時,一旦衣服出現破損,往往意味著真氣無法對自身做到完全的防護,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處入下風的表現。
但幾次有針對性的攻擊都無攻而返,他能欣賞到的只有巍巍高聳的乳房在猛烈躍動時的極致誘惑。
按理說高手對決不應分心,但凡事都沒有絕對。
蚩昊極雖沒達到聞石雁那種無招勝有招的境界,但各種武學招式信手拈來招招可謂妙到毫巔。
在戰斗中,蚩昊極感到武功招式或許並不是決定此戰勝敗的重點,左右勝敗的關鍵是他們對勝利的渴望。
而自己真正的渴望是去占有她,所以每當望向那高聳的胸脯時,身體里便會涌動起無窮無盡的力量。
蚩昊極有必須獲勝的理由,聞石雁也一樣,山下明縈宛她們正等著自己,一定要將她們都安全地帶回去。
她還想到了商楚嬛,戰爭爆發後兩人都沒碰過面,連電話都沒給她打幾個。
這次如果不是她惹了什麼大麻煩,藍星月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
自己決不能敗在他手中,更不能被他所擒,回去後得立刻問問藍星月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雖然在戰斗中想這些難免分心,但卻讓聞石雁燃燒起更強的斗志和戰意。
子時將近丑時到來之時,兩人已力拼數百招,試探早已結束,戰斗進入更激烈、更白熱化的階段。
丑時,常被認為十二個時辰中最黑暗的時刻,同時丑時也有“藏”的寓意,往往一些極隱秘之事總會在丑時進行。
在聞石雁與蚩昊極激戰之時,遠在千里之外、她擔心的寶貝徒弟商楚嬛悄悄從床上起來,她住的是一個套間,輕手輕腳穿過客廳,商楚嬛推開另一扇房門,里面黑乎乎的,似有人躺在床上。
她不聲不響默默站在門口,隔了半晌,房間里傳來白霜的聲音:“進來吧。”商楚嬛聞言走了進去,她關上房門爬到床上麻利地鑽進白霜的被窩里。
床上白霜仰躺著,商楚嬛側著身依偎在她邊,看似如母女般溫馨的畫面,但片刻後蓋在白霜身上的薄被有一處隆了起來,像有什麼小動物爬到了她身上,看位置還在胸口,隨著那隆起處緩緩蠕動,白霜臉頰浮現起了紅潮,呼吸也變得急促粗重起來。
雖然房間沒有開燈,但只要靠近些明眼人都能看到,那來什麼小動物,分明是商楚嬛在摸著白霜的乳房。
什麼?
商楚嬛在摸白霜的乳房?
白霜看上去似乎還蠻享受的樣子?
雖然聞石雁對徒弟可能出現的狀況有過一些猜測,但如果看到眼前這一幕,哪怕她有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本領,也會瞪大眼睛、如石化般呆立原地。
一個多月前,商楚嬛接到保護白無瑕的命令,於是便和她們吃住在了一起。
雖然離開克宮地堡已有三、四個月,但商楚嬛心靈受到的創傷並沒有恢復。
在與羅哲成分手後,她的精神狀態變得越發不穩定,經常半夜里從噩夢中驚醒。
白霜看在眼里自然無比心痛,幾次商楚嬛從噩夢中醒來時她都陪在對方身邊,後來還讓她和自己住進同一個套間里。
白霜對商楚嬛關愛無微不至,甚至用溺愛形容都不為過。
一方面聞石雁是她的救命恩人,自己有責任照顧好她的徒弟;另一方面商楚嬛過往慘痛的經歷激起了她強烈的母性;而更重要的是人往往需要有精神寄托,牧雲求敗死了,女兒有喜歡的人,她也不好多打擾她們,白霜便將自己所有愛都傾注在了商楚嬛的身上。
在安定生活了一段時間後,白霜開始被性欲所困擾。
年輕時她曾被日本黑幫調教成了性奴,重獲自由後,她如性癮者般對肉欲失去了控制,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用自慰來渲泄病態似的亢奮性欲。
牧雲求敗在的時候,她不會這種困擾,但現在他不在了,而白霜卻還在四十如狼、五十如虎的性欲旺盛期。
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再加上牧雲求敗剛死,白霜不想用自瀆方式來渲泄性欲,但連續好幾個晚上,她輾轉反側渾身燥熱得無法入睡。
十天前,凌里三點,已失眠了數日的白霜終於忍不住將手伸向自己的胯間。
正當她揉搓著花穴、沉浸在肉欲的汪洋里時,商楚嬛如幽靈般突然出現在床前。
下體赤裸白霜頓時如被雷劈般徹底愣住了,當她驚慌失措地將手從濕漉漉的私處挪開時,更讓她震驚的事發生了。
商楚嬛如靈貓般躥到了床上,在白霜根本沒反應過來時,一只小手伸向她剛空出來的私處,在她大腦還處於空白狀態時,那只小手以頗為嫻熟地手法接替她撫摸起透濕的花穴。
白霜剛想說話,商楚嬛吻了上去,讓她說不出話來;白霜試圖掙扎,但商楚嬛摟住了她,雖然那胳膊極為纖細,但白霜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白霜雖不是鳳戰士,但曾是極道天使的首領,也算見多識廣,但面對如此詭異的情況讓她徹底亂了分寸。
極度的震驚如悶雷在心中不斷炸響,而肉欲的快感卻似潮水一浪高過一浪。
終於白霜在商楚嬛的親吻挑逗下到達了高潮,或許中途她試圖克制亢奮的肉欲,或許某些刺激太過強烈,白霜在高潮時竟然還嘲吹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嘲吹過了。
高潮過後,商楚嬛停止了對白霜的親吻,但還是抱著她不肯松手。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白霜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
她到現在人還是懵的,都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這到底算什麼?
算是強奸嗎?
自己被聞石雁的徒弟侵犯了,這也太滑天下之大稽了吧。
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嘲吹了,白霜的臉紅得像是只苹果。
到現在她還抱得自己動彈不了,如果大喊一聲,樓下的藍星月應該能聽到,但白霜根本沒打算這麼做,她只想弄清楚為什麼?
突然,白霜看到緊挨著自己的商楚嬛眼眸閃爍起晶瑩的淚花,頓時感到腦細胞又不夠用了,心想:你這麼一聲不吭、偷偷摸摸地進來,二話不說就又親又摸,把我嘲吹都搞出來了,我只不過問你為什麼,你倒先哭起來,好像還是我的錯。
雖然這麼想,但白霜的心還是軟了下來,怒氣也少了一些。
“白阿姨,我喜歡你。”商楚嬛低聲抽泣著道。
“什麼?你說什麼?”白霜又一次瞪大眼睛被徹底驚住了。
商楚嬛來的時候,藍星月提過她精神可能有些問題,但這段時間大家同吃同住,白霜覺得除了她還沒走出過去的陰影,其它一切還蠻正常的。
這一刻,她知道可能自己錯了,她的精神真的是有問題。
“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商楚嬛道。
望著商楚嬛楚楚可憐的神情,白霜心中的怒氣漸漸消退。
她的神情、語氣絕非玩笑,白霜雖感覺不到她所說的喜歡,但直覺告訴自己這話的確發自她的內心。
突然白霜心中一動,想起她做噩夢時經常會叫師傅,還說過“不要離開我”之類的話,難道她對聞石雁產生了某種不為世俗所接受的情感,在明知不可能的情況下,她將這種情感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別這樣抱著我,我先去洗一下。”白霜道。剛才嘲吹噴了許多水,現在自己和她的下身都是濕漉漉的。
“不,我不抱著你,你就會離開我的。”商楚嬛不肯松手。
“那你到底想怎樣?”白霜覺得拿她真沒任何辦法。
“我要和你在一起。”商楚嬛道。
“我們不是在一起嘛,都住在同一間屋里。”白霜道。
“你懂我的意思。”商楚嬛不依不饒的地。
“你覺得我們合適嗎?”白霜的耐心從沒這麼好過。
“合適。”商楚嬛道。
“我比你大那麼多,可以做你媽媽了。”白霜道。
“這重要嗎?愛有年齡的限制嗎?有的男人娶了比自己小很多的老婆,不也有很多都很幸福的嗎?”商楚嬛道。
“我是男的嗎?”白霜問道。
“男女重要嗎?”商楚嬛反問道。
白霜頓時語塞,自己的女兒喜歡的也是女人,這讓她如何回答。
“你說過喜歡我的。”商楚嬛又道。
“那是媽媽對女兒的那種喜歡。”白霜解釋道。
“我不要那種喜歡,我要你女兒喜歡藍星月的那種喜歡。”商楚嬛道。見白霜沉默不語,她又追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討厭我。”
看到豆大的淚珠從商楚嬛眼眶里滾落下來,白霜怎麼也說不出“不喜歡”那幾個字來。
其實她理解商楚嬛,在遭受過那些野獸般的男人凌辱奸淫後,會對全天下的男人都感到厭惡憎恨,當年的自己也是這樣,如果厲初晴沒有突然失蹤的話,說不定自己也會如女兒一樣和她成為情人和伴侶。
“這事太突然,我得好好想一想。”白霜只能先這麼說。
“你不喜歡我就直說,為什麼要推托?你真不喜我,我走好了。”商楚嬛道。
“我沒說不喜歡你,總得給我點時間吧。”白霜道。商楚嬛說的走大概率是不辭而別,白霜真怕她出事。
“你要想幾天?”商楚嬛道。
白霜想了想道:“三天,不長吧。”
“好。”商楚嬛說著將手臂從白霜肩下面抽了回來。
“我先去洗一下。”白霜立刻坐了起來逃似的衝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