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蘭茵去開會後,李權讓手下候著,自己找了個隱秘處躲了起來。
今日已不同往昔,在政府的嚴厲打擊下,黑龍會實力大不如前,外圍的幫眾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也不少。
再經凌晨強攻特首府一役,又折損了不少人手。
李權心中暗嘆,過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是大陸政府對他們的忍讓,現在全力一擊,才明白過去太狂妄了。
有一件事李權想不明白,為什麼墨震天會知道程萱吟上午會召開會議,看來除了燕蘭茵這條线,還有其它的消息渠道。
快十一點,手下來報信說燕蘭茵已回到了醫院。
李權匆忙趕去,把燕蘭茵又叫進了那個小房間。
逼問下,燕蘭茵終於吞吞吐吐告訴李權,為確保特首的安全,明晨由傅星舞護送特首回北京。
李權詳細問了車隊路线,便匆匆離去。
這個情報很太重要了,他趕回了黑龍會秘密基地,等了一會兒墨震天才從外面回來。
他趕緊向墨震天匯報這一情況,沒想到墨震天扔給他了一份材料,翻閱之下他頓時呆住了,那是明日護送特首的安全計劃,大致與燕蘭茵講得相同,但詳細得多,一共多少輛車,每輛車坐多少人,經過各路段的准確時間等等。
“好了,召集相關人員,現在開會。”墨震天衝著仍發呆的李權道。
會議由墨震天親自主持,天竺魔僧阿難陀、白虎殷嘯也參加了。
經過討論,大家一致決定動員所有的力量,在半途中襲擊車隊。
或許程萱吟考慮安全問題,明日並不從香港機場上機,而是坐車到較偏僻的軍用機場,這給伏擊提供了很好的機會。
在眾人研究伏擊地點時,有人來報告說朱雀雨蘭醒了。阿難陀離開會議,走入關著雨蘭的房間。
“主人!”雨蘭看到阿難陀進來叫道。
聽到她的叫聲,阿難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怕雨蘭恢復真實記憶,也怕狂暴後她會把虛假記憶抹了。但現在看來,情況比他想象得要好。
“為什麼把我銬起來!”雨蘭大聲道。在洗干淨身體後,她穿上了衣服,但卻還是用鎖鏈拷住。
“你好好想想,剛才你都做了些什麼?”阿難陀解開雨蘭的鐐銬道。
“我、我……”雨蘭回憶著道:“剛才主人審問那個叫紀小芸的鳳戰士,然後主人、主人要……”她知道他的行為叫強奸,但這兩個字卻說不出口。
“之後呢?”阿難陀道。
“當時我覺得很難受,特別的難受,後來,後來發生什麼?”雨蘭怎麼努力去想,記憶卻在這里中斷了,她困惑地道:“後來我不記得了。”
在尼泊爾的毒梟營中,神秘能量覺醒後首先開啟了她的潛能,令她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其次能量封閉她的記憶。
所以她的失憶是本體的強烈願望,那段記憶太殘酷、太血腥、太暴虐,她想忘記一切。
四年來,在渾渾噩噩中,她潛意識中有想撥開迷霧的念頭,所以在痛苦的刺激和能量的感應下,過去的記憶重現。
但那傷實在太深了,當年封閉自己的記憶的意願又極為強烈,所以當觸及到傷口的深處,她狂暴了,狂暴中後她在潛意識中仍不願意面對過去,記憶的大門再度關閉。
“算了,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其實也沒什麼的。”阿難陀淡淡地道。
“是,主人。”雨蘭又成為過去那個恭順的五神將朱雀。
“我還有個會要開,你休息一下吧。”說著阿難陀走出房間。
雨蘭和衣躺在床上,只覺心中空空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或許狂暴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不多久她昏昏地睡去。
會議一直開到下午,在墨震天的主持下制定了嚴密的攻擊方案,黑龍會的全部力量還有阿難陀帶來的數十名精銳戰士將全力一擊,參加會議的所有人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晚上,阿難陀把墨震天叫到了房間,阿難陀開始欣賞他的才能。
一張小圓桌,桌上是幾樣精致的小菜,雨蘭站在阿難陀的邊上,為兩人斟上酒。
“我先敬大人一杯,全仰仗大人的英明,明日我們必勝!”墨震天舉起懷道。
“哈哈哈!”阿難陀也舉起一飲而盡道:“這幾年過得怎麼樣呀?”
墨震天放下杯苦笑了一下道:“這幾年我好象是個棄兒,當年戰聖讓我在香港開辟前哨陣地,但是我來了之後,他卻極少過問,順利時倒也沒什麼,但此時凶險異常,也沒什麼訊息過來,要不是大人來了,我真覺得自生自滅啊。”
魔教的三聖分管教內不同事務。
戰聖卓不凡管全球戰爭的策劃與執行,一旦那個地區有戰爭,由戰聖直接負責;而各大洲的魔教地下組織由武聖管理,但八年前,剿滅了極道天使後,武聖就越來越不管事。
而法老王鎮守死亡之塔,不僅負責魔教科技研發還得解決各種棘手問題,相對而言,在全球無重大戰爭時,戰聖還空閒些。
在無奈之下,魔帝讓戰聖暫時代管。
但戰聖卻只對戰爭狂熱,對這些地下組織興趣不大,所以魔教設在全球的分機機構一直沒人有認真去管理。
不過這種狀況可能就要改變,連墨震天也聽說了,阿難陀很有可能將取代武聖的位置,如果他來管理全球各個分支機構,就是他的頂頭上司了。
“這樣的局面是我早預料到的,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麼鳳容忍了你們這麼久,但這里離大陸太近,我們暫時還沒有能力與她們正面抗衡!”
阿難陀道。
“以後該怎麼辦?”墨震天終於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等抓了傅星舞後,你先和我回落鳳島,你是有能力的人,必會大有作為。”阿難陀道。
“謝大人賞識,震天願跟隨大人,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在這個時候墨震天必須得抓住機會,只能成為阿難陀的心腹,才會如他所說的“大有作為”。
“對了,你對那個叫水靈的女人頗為心動吧。”阿難陀突然道。
“哪里,大人又說笑了。”墨震天心頭一震道。
“心動就是心動,男人對女人心動正常的很,你瞞不過我的。”阿難陀微笑著道。
“呵呵!”
墨震天有些尷尬地一笑道:“大人洞察如炬,不過在震天眼中,女人再漂亮也是用來消遣的,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才是震天心中所想。”
“哈哈,你這樣說朱雀聽了可是要生氣的呵。”阿難陀大笑著道。
墨震天連忙站了起來,對著雨蘭拱了拱手道:“朱雀雖也是女人,但卻非我所指的普通女人,只要是強者,我墨震天敬仰還來不及,那敢有半點輕視之意。”
阿難陀招他招手道:“我開個玩笑,來,坐下說,坐下說。”
等墨震天坐下,阿難陀又與他飲了一杯道:“你即使視女人為浮雲,那你那個兒子是和誰生的?”
“那是震天年少時的荒唐。”墨震天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說來聽聽!”阿難陀道。
“那女人是我小時的玩伴,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不過我們家境相差懸殊,她家里人看不起我,不讓我去找她玩。十歲那年,父母死了,我被選中加入教里。十年後,我又去找她,沒想到她已和人訂婚,死心踏地愛上一個普通的小職員。我用盡了一切辦法,卻無法使他回心轉意。於是我綁架了她,用暴力占用了她身體,但她依然不愛我。絕望之下,我想到如果我們有個孩子,她也許會回心轉意。生下孩子的第十天,趁我放松對她的看管,她從八樓跳了下去。看著她血肉模糊的屍體,女人就成了浮雲。”
墨震天平靜地敘述了往事。
“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
阿難陀道:“情與欲相連卻又相分,這世間欲望容易滿足,而情卻難看破。那女人辜負你的情,倒也不是壞事,如果她從了你,或許你陷入溫柔鄉里,世間倒會少了一個英雄。”
“大人過獎了,我哪是什麼英雄,能為大人立些功勞,就是我的大幸了。”撤離香港在即,墨震天不得不低調。
兩人言談甚歡,不多時一瓶路易十三已喝了大半。墨震天見阿難陀談意尚濃,便起身道:“大人,我去拿瓶酒再搞幾個菜來。”
“好,讓朱雀和你一起去吧。”阿難陀道。
不多時,阿難陀拿著酒。雨蘭端著幾樣菜回來了。桌了多了個杯子,倒了半懷酒,阿難陀指了指杯子道:“朱雀,你也敬震天一杯吧!”
雨蘭端起酒衝著墨震天道:“墨會長,祝你明天行動能夠成功!”
望著她的俏臉,墨震天心神一蕩,想起她在鐵籠中煞神般模樣,暗嘆這反差也實在太大了。
雨蘭敬了酒,阿難陀讓她坐了下來。幾杯酒下去,雨蘭臉頰浮起紅霞,更是明艷動人、美得不可方物。
再喝了會兒,雨蘭的臉越來越紅,身體開始不然地扭動起來,緊緊並在一起的雙腿還來回互相磨動著。
墨震天注意到了雨蘭的異樣,那分明是春情勃發的模樣,他感到極度詫異。
“哦,你怎麼了。”阿難陀看著雨蘭道。
“沒。沒什麼。”雨蘭慌亂地答道,突然升騰起的欲火讓她手足無措。
“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很熱,熱就把外套脫了吧。”阿難陀道。
“唔,真的很熱,好的。”雨蘭猶豫了一下拉了皮衣的拉鏈,把外套脫了下來。
脫去外套的雨蘭里面只穿件黑色小背心,高高聳起的乳峰和凸現的圓點讓墨震天燥熱起來,不過他的定力當非常人可比,他端起酒杯道:“大人,我再敬您一杯。我再去落實一下明天行動的細節,喝了這一杯我就先走了。”
看到此情此景,他豈有不識趣之理。
“好,我和你一起去看一看。”阿難陀飲下杯中酒後也站了起來。
兩人走後,雨蘭松了一口氣,欲火更似潮水般將她吞噬。
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之後又軟軟地倒在床上。
撩起背心,撫摸著自己的乳房,雖然暢快卻仍不能滿足,於是她解開了腰帶,把長褲連著內褲脫到膝上,嬌艷的花唇已是透濕,愛撫著腫脹勃起的陰蒂,她把中指插進了秘穴之中。
在倒給她的那杯酒中,阿難陀放入了聖手心魔親手所制的名為“思春貓”的催情藥物。
大陸女警傅少敏也曾經被用過這種藥物,意志堅定的她不僅在敵人胯下連續高潮,更在獲救後仍然被欲望所束縛。
雖然名稱相同,但費宇痕拿到只是普通型,與阿難陀所用的完全不一樣,這種極效型的“思春貓”聖手心魔只做過了三瓶。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推門而入,阿難陀與墨震天又走了進來。
“思春貓”在催發性欲時依然讓人能保持清醒的思維,所以雨蘭看到他們進來,更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慌亂中她拉下背心遮住雙乳,又蜷曲起雙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兩人。
“大人,我先告退了。”墨震天連忙道。
“先不要走,跟我過來。”阿難陀說著向床邊走去。
“震天又不是外人,不用害羞的,你繼續好了。”阿難陀在床邊坐了下來,墨震天立在他的身邊。
在神秘能量蘇醒後,失憶的雨蘭就如同白紙,而這幾年,阿難陀並沒有在白紙上增加太多的色彩,所以她根本沒有能與藥效抗衡的能力。
她雖然頭腦仍清醒著,身體卻極度渴望,這種渴望是那麼強烈,令她繼續在他們的面前自慰。
“朱雀很需要男人,你就滿足她一下哪。”阿難陀拍了拍墨震天的肩膀道。
墨震天嚇了一大跳連忙道:“大人不要開玩笑哩!”
“我可沒開玩笑。”
阿難陀認真地道:“朱雀雖一直是我的女人,但此時她有如此強的性欲,而我內傷未逾,實在不太合適交歡,你就辛苦一下吧。”
“這。這……。”墨震天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不要有什麼顧慮,以後你是我的人,我總不會害你吧!”阿難陀悠悠地道:“再說,今天我也上了你喜歡的女人,應該補償你一下的。”
“那不需要的。”墨震天連忙道:“大人如果因為這個讓我這麼做,那是大可不必的。”
“那倒不是,主要是朱雀有這個需要,快去吧!不要再婆婆媽媽的了。”阿難陀的語氣有些轉冷,已有些命令的口吻。
“大人有令,那怕是刀山火海,震天也會一往無前。”墨震天把心一橫,無如是禍是福也只有試了一試了。
雨蘭聽到兩人的對話,心中矛盾到了極點。
她心中當然不願與墨震天交歡,但又卻盼望讓身體里爆炸般的欲望能夠得到發泄。
她想開口說話,但幾次張嘴都說不出話來,聖手心魔親手調制的春藥實在太過強大。
墨震天脫了衣服上了床,雨蘭看著充滿陽剛之氣的他更是春潮泛爛,當兩人的身體結合成一體時,欲望的黑焰將她徹底吞沒。
阿難陀看了會激烈肉搏著的兩人,然後長起身走了出去,到了關押著紀小芸的房間。
雖然手足都被銬住,但為萬無一失,紀小芸被用頂上垂下的繩子吊著懸在了半空中,大大張開著雙腿的姿勢極是撩人。
她俏麗的雙頰滿是桃色,嬌嫩的花唇間有些腫脹更有些濕潤。
“看你的樣子,是有情欲了吧。”阿難陀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微笑著道。
紀小芸扭頭不語。
阿難陀說得沒錯,雖然她並未在男人暴力奸淫下有過性欲,但她卻知道什麼叫性欲。
而此時此刻,在那魔鬼一般的男人面前竟然產生了性欲,這讓她極為難堪。
“這很正常,是人都會有性欲的,有什麼好難為情。”看著她的窘樣,阿難陀感覺很有趣。
“你是不是給我用了什麼藥物!”紀小芸厲聲道,這個時候竟然產生了性欲,那麼只有這樣一個解釋。
“我可沒有,真的沒有。”
阿難陀擺著手道。
果然在聖魔女之間會產生感應,此時雨蘭欲火高漲,也影響到了她,阿難陀對她是聖魔女又多了一些肯定。
望著春情勃發的紀小芸,阿難陀終於也按捺不住,他走到紀小芸的身邊,猶豫了半晌,才把肉棒插入了她的菊穴,他不知有多渴望得到那尚是處女的身體,但他仍克制住了這一衝動,依然在她菊穴里發泄著欲望。
巨大的痛苦壓制住了情欲,紀小芸寧願這樣痛著,也不願意在他面前表現出欲望來。
夜還很長,緊挨著的房間里,激烈的肉戲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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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黑龍會剩余的精英、阿難陀帶來的力量連白虎殷嘯的十八虎衛也都傾巢而出。
車隊在預定的時間出現在預定的地點,黑龍會向車隊發動了襲擊,可是車上既沒有特首,也沒有藍星月、傅星舞。
阿難陀、墨震天明白上當了,但為時已晚,上千名精銳部隊將他們重重包圍,車隊里的士兵也猛烈反擊,腹背受敵,黑龍會潰不成軍,更厲害的是藍星月早在暗處埋伏下眾多狙擊手,魔教中雖有不少人精通古武學,有超強的戰斗力,但畢竟還是血肉之軀,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倒在遠處槍手的射擊下。
墨震天拚力廝殺,“會長、快走呀!”
不遠處滿身是血的丁飛大叫道。
望著從各個路口、小巷涌出的士兵,墨震天知道大勢已去,他虎目一掃,阿難陀早不見蹤影,也沒看到殷嘯,而跟隨自己多年的手下紛紛倒在槍下,天敵古寒死了、神算堂主厲三山死了,紫旗堂堂主廖海死了、最後連丁飛行也倒下了,他衝著跟在自己身後的金獅嚴雷道:“我們走!”
說罷,兩人向著包圍圈薄弱的地方衝去。
激戰過後,天空忽然陰沉起來,不多時下了起小雨,雨水衝滌著道路上的血跡,世界又歸於平靜。
夜幕降臨,光燈初上,特首府中燈火通明,一桌豐盛的酒菜,圍坐著人興高采烈,笑聲不斷。
彭特道來了,為大家斟上酒,高聲道:“祝賀你們今天的勝利,從此徹底撥除了黑龍會這個毒瘤,來!為了勝利干杯!”
藍星月、程萱吟、傅星舞、水靈還有幾個高級軍官共同興杯,“為了勝利,干杯!”大家一飲而盡。
等彭特道走後,藍星月舉起酒杯道:“在今天的行動中,有二十八名戰士犧牲,他們是為祖國的穩定團結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來!讓我們敬他們一杯,他們是光榮的!他們的英名長存!”
大家紛紛把灑到地上,經過短暫的傷懷,氣氛又熱烈起來,畢竟以極小的代價,獲得了巨大的勝利,但遺憾的是阿難陀、殷嘯還有墨震天都憑著高強的武功突圍成功,這也是預料之中的,石聞雁在北京設局誘殺阿難陀,在一名聖鳳級、三名神鳳級的高手包圍中,阿難陀仍逃了出來,要靠普通的士兵截殺他,其難勝於登天。
經此一役,無論阿難陀或墨震天都變成光杆司令,有天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出來了。
在場中人,有一人卻是強顏歡笑,心中一直忑忐不安,她就是水靈。
昨天自己第一時間把護送彭特道的方案給了墨震天,但她也不知道這竟是藍星月、程萱吟設下一個局,引誘黑龍會上鈎。
她們是如何知道這個方案會泄密,難道她們知道了她的事。
但如果是這樣,為何不把自己控制起來,還讓她來參加慶功宴,而且她並沒發現小姨看她的眼神有什麼特別。
這一頓慶功宴,水靈吃得食不知味,在眾人散去時,程萱吟叫她一起去一下辦公室。
跟在小姨的後面,水靈心撲通撲通地跳,緊張到了極點。
到了辦公室兩人落坐後,程萱吟收起笑容道:“水靈,有一件事我要好好和你談一下,你要有思想准備。”
看著程萱吟嚴肅的神情,水靈心都快跳出來了,“小姨,什麼事你說吧。”她強自鎮定。
“在我們特別行動組里,有人一直向黑龍會提供情報!”程萱吟道。
“真的嗎!?”水靈驚得差點跳了起來,她雙腿發軟,幾乎想立馬跪到在小姨的面前。
“我們已經查清楚她是誰,我然望你有心理准備。”程萱吟道。
水靈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絕望地道:“是誰。”
“她是你最好的朋友,燕蘭茵。”程萱吟道。
這下水靈再也坐不住了,一下蹦了起來道:“你、你說什麼!”
這一瞬間,她的心情復雜之極,在她的心目中燕蘭茵嫉惡如仇,意志堅強,她不敢相信,這個曾並肩作戰的姐妹竟也和自己一樣向黑龍會屈服。
震驚過後,又一陣狂喜,她一下想明白了所有事,小姨知道燕蘭茵會向黑龍會通風報信,所以設下這個局,引墨震天上鈎,而自己送出的情報,更使黑龍會確信無疑。
狂喜過後,心中酸甜苦辣咸五味交錯,如果今天黑龍會全滅,連墨震天都死了,或許那一段歷史將被永遠的掩埋,但墨震天還活著,他必定會找自己,雖然自己並沒有欺騙他,但自己送出的情報是導致黑龍會失敗的重要原因,他不會放過自己的。
燕蘭茵也向黑龍會屈服,多少讓她得到安慰,並不是自己一個人才會做叛徒,這又令她可以自我安慰。
無論如何,此時算挨過去了,將來會發生什麼將來再說吧。
程萱吟擺了擺手道:“別激動,做下說。我知道你一定很難接受,但這卻是現實。我已派人去醫院逮捕她,過會兒應該帶到了。”
“我、我真的搞不懂,她怎麼會向黑龍會提供情況。”水靈擺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道。
“四個月前,你們策劃了一次行動,但行動失敗,她妹妹燕飛雪落到了黑龍會的手中。我想應該是黑龍會利用燕飛雪為要挾,讓她屈服的。”
程萱吟道。
“原來是這樣。”水靈回想起來,這數月來燕蘭茵的行為是有些不正常,經常看不到她人,打電話也總是說很很忙。
此時一個衛兵推門而入道:“程秘書,人已經帶來了。”
“好的,我馬上過去。”程萱吟向著水靈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這、這不要了吧。”水靈猶豫地道。
程萱吟眼中掠過一絲詫異道:“她可是你警校的同學,最好的朋友,你不想去勸勸她嗎?”
聽到小姨這麼說,水靈硬著頭皮道:“好吧,我去。”
水靈跟著程萱吟穿過走廊,走入一間由衛兵嚴密把守的房間。
走進房間,通過單向玻璃窗,水靈看到燕蘭茵雙手反銬在背後,神情疲憊地坐在一張折疊椅上。
邊上立了兩名衛兵,嚴密地監視著她。
兩人推開內室小門,燕蘭茵看了程萱吟與水靈,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了,大大的眼睛沒有絲毫一神采。
在醫院她被幾個士兵按在地上戴上手銬,臉頰貼著冰冷的地板,她的心比地板還涼,一切都完了,這一天終於來臨了,她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可真的到的時候,她還是這麼絕望,這麼地痛苦。
她最對不起的除了極道天使的好姐妹們,還有水靈。
那晚當她看到水靈赤身裸體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恨不得即刻一頭在牆上撞死。
而此時,傷疤被血淋淋的揭開,這種難言的痛苦甚至遠遠超過被男人的奸淫與強暴。
程萱吟和水靈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在燕蘭茵逃避水靈的目光時,水靈的眼神也飄乎不定。
“燕蘭茵,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吧,或許你還有贖罪的機會。”程萱吟道。
“對不起!對不起!”燕蘭茵衝著水靈道,如果不是雙手銬在椅子上,她想給水靈跪下,請求她的寬恕。
“哦!不用這樣!你還是回答我姨的問題吧。”
水靈神色極不自然。
雖然此時此刻她坐在了審訊者的位置上,但也許一刻,那張椅子上銬著就是自己。
“程姨。”
燕蘭茵把目光轉向程萱吟道:“請允許我還是象過去一樣這麼叫你,雖然我知道已經沒了這個資格,是我把護送彭特道的計劃告訴了黑龍會,我是一個罪人,任何對我懲罰我都接受。”
“你什麼時候向黑會龍開始傳遞情報的。”程萱吟道。
“一個月前,上個月九號。”
燕蘭茵不會忘記那個夜晚,當丈夫目睹自己淫蕩的樣子而化身成野獸,那一刻唯一的精神支柱崩坍了,她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東西,她選擇了屈從於魔鬼,走上一條不歸路。
“也就是說,從上個九月號起,你就把自己掌握的情報告訴了黑龍會。”程萱吟道。
“是的。”燕蘭茵的頭更低了一些。
“我們此次打擊黑龍會,那幾次失敗的行動,應該是你透露了消息吧。”程萱吟繼續道。
“是的。”燕蘭茵感到無地自容。
“那麼上次極道天使她們和大陸女警傅少敏、還有水靈被黑龍會抓了,也是你泄露了消息吧。”程萱吟又問。
“是的。”燕蘭茵頓了一頓又道:“但那次水靈不在場呀,她是因為和西門靜芸去挾持田雷被而抓的。”燕蘭茵道。
“這我知道,但你不要忘記,要不是那幾個極道天使的成員被抓,水靈與西門靜芸也不會去冒這個險。”
程萱吟冷冷地道,對於水靈被抓後遭到了強暴,她打心里的痛。
水靈是她唯一的親人,自己因沒能好好保護她更感覺極度的歉疚。
“是的。”燕蘭茵無語。
“說一些你知道的情況吧。”程萱吟道。
燕蘭茵想了想道:“和我聯系的人叫李權,您應該知道他,國際震天集團的總裁,我知道的情況都是告訴他的。”
“就這些嗎?你們怎麼聯絡,他又有那些秘密據點。”程萱吟道。
“過去我一直到銀月樓去找他,在全面打擊黑龍會後,他就躲了起來,只有他聯系我,我無法聯系到他。至於秘密據點,我真的不知道,上次我和水靈被關押地方你們應該知道了,他們早不在哪里了。”
燕蘭茵說的都是實話。
“你沒有什麼隱瞞吧!”程萱吟直視著燕蘭茵道。
“沒有!”燕蘭茵抬起頭。程萱吟從燕蘭茵的眼神中看到她心中的痛楚和歉疚,雖然她事實已經成為叛徒,但她良知並未泯滅。
“蘭茵,你為什麼會向黑龍會告密呀!”在旁一直沒說話的水靈終於問道。作為她最好朋友,那麼長時間一句話不講肯定是不對的。
燕蘭茵望向水靈,還沒說話,晶瑩的淚珠已奪眶而出,她抽泣著道:“水靈,我、我也是沒有辦法,他們抓了我妹妹,我不得不聽他們的呀!我真的不想,真的是身不由己呀!”
“等一下。”程萱吟插話道:“你妹妹不是四個月前就被黑龍會抓了,那你剛才說在上個月九號才向黑龍會傳遞情報,這有問題呀!”
淚水打濕了燕蘭茵的臉頰,但她雙手銬在椅子上,也擦拭一下都做不到,程萱吟的話深深觸動了她的傷口,是的,在整整三個月里,她只出賣了自己的肉體,但卻依然讓靈魂純淨。
這三個月是怎麼熬過來的,只是她自己知道,強悍的丁飛、猥瑣的劉立偉、瘋子般的雷鋼還有陰損到極點的李權,他們是怎麼折磨自己的。
三個月,但燕蘭茵覺得比三年甚至三十年還長,她是一個人,是一個女人,當尊嚴被踩到腳底,肉體在男人胯下哭泣,靈魂又能保持多久的堅定。
“程姨。”
燕蘭茵斷斷續續地道:“請您相信我,在上個月九號前,我什麼都沒地他們說。我是一個警察,鏟除罪惡、維護法律是我的信念,雖然我現在已經不配談論什麼信念,但我曾也為我心中信念堅持了很久,堅持到了我不能堅持為止。”
“你有信念嗎?你為你的信念做了些什麼?”
程萱吟冷冷地道。
也許是因為她而使水靈受到了傷害,程萱吟多少有些心結,她也曾被魔教抓住過,在身受酷刑後又被阿難陀奸淫,當他與燒紅鐵根一般的陰莖插入自己柔軟的私處,那心靈的痛、身體的痛這輩子永遠不會忘記。
但饒是這樣,她心中的信念卻沒有絲毫動搖。
雖然程萱吟有理由指責燕蘭茵,但她是一個鳳戰士,而燕蘭茵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警,而且她並不清楚,燕蘭茵其它比她想象的要堅強,如果僅僅是因為刑罰甚至是強暴凌辱,是絕對動搖不了她心中的信念。
程萱吟的話傷到了燕蘭茵,大滴大滴地淚珠泉涌而出,“程姨,我真的想堅持深刻在我腦海中的信念,飛雪是我唯一的親人,但他們即使用飛雪作要挾,我也沒有背叛心中的信念。”
“是嗎?那你剛才怎麼說是因為你妹妹不得不聽他們的,現在又說即使用妹妹要挾,你依然沒背叛,這前後矛盾呀!”程萱吟道。
“我沒有說謊,真的沒有。”
淚流滿面的燕蘭茵極其艱難地道:“妹妹被他們抓了,我心理亂得很,不敢和別人說,生怕他們殺了她。但我曾把信念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失去了信念,就沒了靈魂。但為了妹妹,除了背叛信念,我什麼都願意去做,什麼都願意舍棄。他們、他們把我叫到一艘游輪上,黑龍會的丁飛在很多人面前強奸了我,然後、然後……”
房間里一片靜寂,只有燕蘭茵的抽泣聲回蕩在空氣中,“真的,真的,好多年前,水靈知道,很久前我有一次差點被強暴,所以我特別怕、特別怕男人,感謝水靈,她救了我,讓我能把童貞留給我丈夫。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貞潔很重要,他們、他們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游輪的甲板上,一次又一次強奸我,我很難受、很痛苦,但我卻不會放棄曾經立下的誓言,我絕不向罪惡低頭。”
程萱吟沒有說話,她也有過被強奸的經歷,能體會到燕蘭茵的心情,望著滿臉淚水的她,不由心生同情。
燕蘭茵停了停繼續說道:“我的噩夢從此開始了,你們應該知道,前天晚上闖到我家里被我打死的那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叫劉立偉………”
水靈插話道:“你可能不知道,那幾個人中,劉立偉沒死,雖然現在還在昏迷,應該能醒過來。”
“什麼!他居然沒死,這個敗類!”燕蘭茵憤憤地道。
“他會受到法律的嚴懲的,你繼續說。”程萱吟道。
燕蘭茵淚眼中滿是怒火,她讓自己的心情略略平復了一下心情道:“他雖穿著警察的衣服,卻是一個禽獸,他竟然在在我辦公室里強奸了我,還伙同雷鋼、鐵頭幾個罪犯在審問室汙辱我,我沒有辦法,我既擔心飛雪,又怕丈夫知道了真像,我丈夫是個老實人,我不想他難過傷心。”
無數次的奸淫中,在警察里的強奸痛楚最深,在象征正義的地方,被披一樣警服男人施暴,令她對信仰產生了懷疑。
“那三個月,我真的沒有背判信仰,只是放棄了尊嚴,一個女人的所有尊嚴,之後我幾乎隔天都要到銀月樓。”
燕蘭茵淒慘地強笑了一下,笑得比哭還難看:“在銀月樓里,我就是一個妓女,起初他們用藥物、用逼迫的方法讓我產生欲望,在男人奸淫中到達高潮,慢慢地,我的身體背叛了我的心靈,我努力用最後的力量去維持我的信仰,但我知道我已經墮落了,再也回不頭了。我已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子,每次在不同男人的胯下身體興奮起來,我都想一頭撞死算了。如果不是因為飛雪還有我丈夫,如果沒有那些牽掛,死亡是我最好的歸宿。”
“那最後是什麼讓你屈服了。”
程萱吟臉色慢慢柔和起來,她相信燕蘭茵所說的都是真的,要熬過這三個月真不太容易了,換成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到。
“上個月九號,他們不知怎麼把我丈夫帶到了銀月樓,他們編造了謊言,讓我丈夫相信我是一個淫蕩的女人,我大夫親眼目睹了一切,相信了他們的話,在急怒之下他失去了理智,變成了一只野獸。飛雪是我的親人,丈夫是我的精神支撐,遭受了丈夫的暴行,我徹底絕望了,也許是破罐子破摔吧,只要飛雪能夠沒事,我已不重要了,什麼尊嚴、什麼貞潔都不重要了,甚至連曾經有過信念也不重要了。我對自己說,當我看到飛雪安然無恙的那一天,就是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知道我走錯了路,但錯已鑄成,回不了頭了。”
說著燕蘭茵又忍不住抽泣起來。
“人是需要對錯誤承擔責任,我很高興你依然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程萱吟扭頭對水靈道:“把她手銬解開,拿些紙巾給她,再倒懷水。”
當燕蘭茵講述這些時,水靈非常同情她,強奸對於女人來說是多麼慘痛的經歷,更何況是連續數個月的奸淫,但燕蘭茵有個觀點她絕不認同,對於人來說,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沒了生命,什麼尊嚴、什麼信念都是空的。
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即使活在痛苦中。
“謝謝!”燕蘭茵接過水靈遞來的紙巾和水道。
“不要輕易放棄生命,一切慢慢都會好的。”水靈輕撫她顫抖的肩膀輕輕地道。
水靈神不守舍地聽著燕蘭茵的訴說,程萱吟看到她恍惚的神情有些擔心,便讓她先離開。
走出特首府,一陣冷風吹來,水靈才覺得冷汗透濕了內衣。